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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她一夜都没睡,躺在床上不停地想这件事。
她觉得婴灵似曾相识?这倒跟婴灵有前世记忆的猜测相符。
我说要跟婴灵对话可以尝试一下请鬼上身。但是需要一个人在旁召唤。这事儿估计只有她或者她女儿才能做到。
女人说没问题,她到时候让她女儿和她一起找我。
我说那孩子不一定愿意吧。女人横眉:“她敢不听我的?”
我十分反感她这样对待自己小孩,冷冷地说我认为什么事都要尊重当事人的意愿。如果锦年不愿意,你可不能逼她。否则请鬼上身这件事就算了。
女人无奈,说好好好,我不逼她。我好好跟她说行了吧?
我这时有点后悔拖锦年下水。女人嘴上虽然这么说,回到家肯定不会给她女儿好脸色。锦年身体还这么虚弱,要是被她老妈拉出家门不是很惨?我想了想,说那你先回去吧。我今晚大概八九点钟找人一起到你家。
女人点点头,用力把烟掐灭。
半截烟灰落地,刹那间就被风吹得无影无踪。
天空漆黑一片,没有月,也没有星。
昏黄的路灯艰难地在无边的黑暗中撕开一个个裂口。
我、黄集、胖小子三人并排走在这些填满光的裂口中。几只流浪猫在灯柱下打架,远远看见我们一下轰然四散。
黄集说他自己体质属阴,就由他负责当媒介。我一听这哪行啊。黄集已经是七十来岁的人了。虽然说体质阴的人请鬼伤害较弱,但也是会有伤害呀。我说还是我来吧,毕竟我年轻,伤点没什么。
黄集还没说什么,那胖小子却哼了一声,说得了吧,你们钟家人阳气这么盛,一般鬼魂哪敢接近你们?这婴灵要是不知好歹硬上你身,不用一刻钟就得魂飞魄散。
黄集说没错。我虽然年纪大,但好歹也是猎鬼人,区区一个婴灵还伤不到我。等一下你们只要把它上身的时间控制在半个小时之内就行。
我说要是到时候婴灵不肯离身我该怎么办?
黄集交给我一样东西。说要是碰到这种情况你就如此如此。
我小心记着。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锦年家门。
胖小子二话不说直接从背包里取出东西摆好法坛。黄集从八边形铁盒里取出黄布,解开红绳拿出圆玉。用剑指(无名指恰大指中纹,大指肚盖无名指指甲,小指弯曲与无名指平。)在圆玉上方虚空画了个繁琐的图形。大喝一声:“解!”
一道血气红光腾地一下从圆玉之中窜了出来。
黄集盘腿闭目坐在法坛前。胖小子让锦年老妈去拿一个干净的碗装满水放在黄集身旁。
一切准备就绪,胖小子对锦年母女说:“可以了。你们一起唤魂试试吧。如果碗里的水出现光圈,那就说明婴灵成功上身了。”
二女在胖小子的指定下围着黄集转圈,边走边喊出自己的姓名和出生年月。胖小子则在旁说与此二女有隙或有情的鬼怪阴物,可速速趁此机会附上法坛中人之躯表明正身。重复到第三遍的时候,碗中清水突然晃动起来,须臾映出一个淡淡的金色光圈。
黄集猛地张开双眼,“刷”的一声站了起来!
黄集泪流满面,冲过去紧紧抱着锦华母亲哭喊:“妈妈!”
什么情况?它的母亲不是锦年吗?我和胖小子都是一脸不解。女人哆嗦着伸出手摸了摸黄集的头,带着哭腔问:“是你吗?是你吗?锦华?”
我们谁都没注意到一旁的锦年攥紧拳头,用力咬着自己的嘴唇,连唇上渗出血丝都没有发觉。
女人一把将黄集抱在怀里,嚎啕大哭:“孩子,我的孩子,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要自杀?为什么要丢下妈妈?”
黄集突然挣脱女人,说:“妈妈,我没有自杀。”锦年浑身发抖。
黄集恶狠狠地抬手指着锦年:“是姐姐把我推下楼的!”这一句话说出来空气仿佛瞬间凝结了。整整五秒钟里,所有人似乎都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突然,女人冲过去抓住锦年的头发,疯狂地将她的头撞向墙壁。我急忙过去架开她。女人歇斯底里地大喊:“你放开我!让我打死这个贱人!你为什么要把你妹妹推下楼?你怎么敢!”
锦年从地上慢慢爬起来。乱发遮住了她的大半边脸。“为什么?”锦年笑了,笑声如夜枭般凄厉。
“我和她都是你生的。我们出生在同一天,我们长着同样的脸。为什么只有她能得到你的爱?为什么你要像对待垃圾一样对待我?”
“你拿什么和你妹妹比!你也配!”女人一直试图挣脱我冲过去打锦年。
锦年自顾自地说:“我想,也许没有妹妹,妈妈就会稍微爱我一点吧。那天跟妹妹在学校玩的时候,我轻轻一伸手就将她推了下去。整个学校都被吓疯了。他们像一群蚂蚁一样,团团把血肉模糊的妹妹围起来。我却很高兴。这下好了,妈妈是我一个人的了。”
女人红着眼怒吼:“我要杀了你!你把锦华还给我!”
锦年冷冷地看着她。
女人突然想起什么,转过头抓着我说:“警察同志,快把她抓起来!她已经承认了!这个小贱人是杀人凶手!”
“这……”其实我无能为力,因为……
锦年脸上浮出一抹妖异的笑意:“当年我才七岁。不负任何刑事责任。就算我承认,你们又能拿我怎么样?”
☆、020章 背叛
胖小子冷静地转向黄集,说:“你该走了。”
女人的注意力马上从锦年的身上收回来。她冲过去抱住黄集,哭喊:“不要走!我的孩子!别再离开妈妈!”黄集也抱紧女人,惊恐地哭喊:“妈妈!妈妈!”
时间已经过去四十分钟,我担心黄集受不了,马上掏出他方才给我的东西,也就是上次他收服婴灵所用的黑色木珠拍在黄集额头,高声喊道:“我是天目,与天相逐。睛如雷电,光耀八极。彻见表里,无物不伏。急急如律令!”
这就是他之前告诉我的强行逼迫婴灵离开他身体的方法。用黑色木珠配合驱鬼咒。
婴灵一下就被我拍了出来,黄集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胖小子反应奇快,迅速在地上摆好封印阵。十指飞舞,喝道:“入阵!”婴灵即刻归入圆玉。
我极为惊诧,之前黄集又掐诀又念咒都收不了这婴灵,需要用法器才完事。这小孩为什么单凭掐诀就能把婴灵收服了?
胖小子熟练地将玉封好放进八边形铁盒中。背好背包若无其事地站在一旁。
女人瘫软在地,哭得涕泪横流。
其实我本该担心锦年的处境。即便法律不能拿她怎么样,她老妈缓过神来之后肯定饶不了她。可是她做过的事就像一个巨大的水泵,一下就把我对她的同情都吸光了。
我径直走出这个让人窒息的房子,经过锦年身边的时候我甚至不愿再看她一眼。
锦年的孪生妹妹死后投胎居然会投到锦年腹中。这是多么残酷的报应。
我翻身换了个姿势,依然无法入眠。
我拿过手机一看,两点零七分。
我眼前老是浮现出锦年妖异的笑。这样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她七岁就能亲手把自己亲妹妹杀死,天知道她以后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来!这根本就是一个比任何鬼怪妖邪都恐怖的魔女。可是遇到鬼怪妖邪我可以诛杀,可以封印。面对这样一个魔女,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还有那个把一个好好的孩子逼成魔女的罪魁祸首……
唉,为什么什么样的人都敢做人父母啊……
胡思乱想着,手机突然响了。拿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锦年的哭声,她说她妈妈死了,她不知还能找什么人。
我吓了一跳,忙问她是怎么回事。她哭哭啼啼也说不清楚。我让她等我,我马上就过去。挂了电话我立刻帮她报警,让当班的兄弟过去。我到的时候锦年家楼下已是警鸣呼啸。
我问陶夭夭怎么回事。她说女人一身酒气,额头有撞伤。很有可能是醉酒后滑倒撞晕跌入浴缸淹死的。
我听到锦年在一旁给口供,她说她妈妈晚上一直在喝酒,不管她怎么劝妈妈都不听。后来她就回房睡觉了。
起夜的时候锦年发现浴室关着门,里头水声哗啦啦地响。推开门一看,地上积水足足有两三厘米深。而她的母亲正浮在浴缸里。一动不动。
锦年赶紧把她弄出来。然而已经迟了。她妈妈早就没有呼吸了。
兄弟们等取证完毕就将女人的尸体抬走,相继撤了。
我正要跟着离开,锦年突然拉住了我的衣角。
“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锦年柔弱得就像一片被大风刮起的纸屑。
我心中不忍,说:“什么忙?你说吧。”
锦年说想请我给她妈妈安魂。我有些犹豫。为什么要安魂?怕她妈妈的鬼魂缠上她?
锦年显然看穿了我的想法,说你该不会以为我妈妈是我杀的吧?
我有些尴尬。
锦年看着我,眼神冷得像冥河里暗浊的水。“我没有。而且,相信我,如果妈妈被人杀了,我一定会倾尽所能让那人付出代价。”她说得很轻,很淡,丝毫没有赌咒发誓要我相信的意思。
我说好吧。我帮你。等你妈妈头七那天我再过来。这段时间你还是先到别的亲戚家住吧。
锦年说我没有别的亲戚。我就只有妈妈一个亲人。
我不再说什么,出门走了。
七天之后,我是和金钱草一起来的。虽然他把度亡安魂的方法跟我说了,但是我毕竟从没亲自操办过。我怕过程中出什么纰漏,就请他跟我一起来了。
金钱草告诉我的步骤是先在门前摆设香案,功持幡说:妙觉来去惠,魂神无暂灭。一生一死中,形魂不蹉跌。步虚天地罪福门,生死各归一。熟觉前身行,三途永脱离。飞天说劝戒,轮转八门出。
而后举安魂稳魄天尊。
毕,功幡上书阴救苦讳加鬼王真形讳,默念:唵,你若冷了烤火来,唵,你若惧怕跟我来。
前行孝男堆火前进。直至孝子家灵前。
功说:梦幻之身不长久,桑榆能几耐风霜。如何跳出地狱门,孝子奉诵忏悔章。
功起救苦经,孝子安灵。
毕,功说回程沿路护惠孝,村抵清坡慢歇劳。忽见灵前慈爱迹,满腔思念起煎熬。
功起:《小救苦引》:三代宗亲承摄招,一脉先灵共超升。普度亡过升仙界,甘露法王中。惟愿今宵来赴会,引亡灵上往往上南宫。
功放幡、画食、施食。
我做得无比生疏,金钱草一直在旁边提醒我。我满头大汗,还被檀香熏得眼泪直流,十分狼狈。这时忽然听到警车的声音。大左和一个名叫花瑟瑟的女警闯了进来。
“钟图?”大左瞪着身披道袍,手持魂幡的我,“你他妈搞什么!”
“诶……”咋办?我感觉自己被下了定身咒。他们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过来了?
锦年抱着花瑟瑟的手,指着我带着哭腔说:“警察姐姐,这个警察哥哥说他要帮我妈妈的亡灵超度,要我给五千块钱他。我哪有钱啊?可是我又怕要是不答应的话不知道他会对我做什么。姐姐,姐姐,帮帮我!”
大左和花瑟瑟不可思议地一齐望向我。
我忙说:“我没跟她要钱!是她叫我帮忙的!”
锦年哭得梨花带雨。一个刚刚失去母亲的幼年孤女,一个邋邋遢遢地穿着道袍的警察,你会相信谁?
玛丽隔壁的。
大左盯了我几秒,说不管怎样,你先跟我们回去。
我没有办法,只能跟他们走。出了门,我实在觉得心中不忿,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自问也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啊!我挣开大左的手转身进屋,站在锦年面前,说:“你为什么这么做?”
锦年说:“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如果我妈妈被人杀死了。我一定会倾尽所能让他付出代价。如果你没介入,妈妈就不会知道锦华死的真相。她就不会喝这么多酒。她就不会死!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大左和花瑟瑟追进来的同时,锦年脸上的神情立刻从凶狠变成受惊无助。
擦!这个周芷若!
大左一把把我推出门,喝道:“你还想恐吓证人不成!”
我也怒了:“左思义,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你居然相信她?”
大左吼道:“你他妈……”他瞥了一眼锦年,把我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你他妈还不明白吗?不管她的话是真是假。单凭做法事这一点你就能把工作丢掉!”
我霎时觉得有无数支冰箭从四面八方向我射来。只一瞬就将我伤得体无完肤。
在警车上,大左告诉我那女孩报警说被人威胁。他们就来了。没想到来了之后看见的居然是我。
沉默了十几分钟,大左说这件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