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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克劳带娅·格兰特中校。这群小女孩凑过来,围在她的身边用她们最美妙的歌喉齐声歌唱。她们唱的歌显然大家不用猜也都知道。
“天——使的声音从天上传来!甜美的歌声覆盖了大地!”
她们都想成为格兰特中校这样的人,而格兰特中校却希望她们更有出息。她一一拥抱了她们,然后哭了。
“——我是你们的朋友……”诺娃终于把这句话说了出来,但她却对自己的话不太确定。她经受过的训练和手中的武器让她控制住了自己。她知道自己该怎样行动并采取何种程序,甚至在这个时候该用什么样的声调口吻说话,以确保菲利普斯和其他人不会愚蠢地乱逞英雄。
她单枪匹马地应付着整个局势,她不但寡不敌众,而且面对的都是一些“残忍邪恶”的人,但最后这个形容词却明显不合时宜。她最强有力的武器失去了效用:对她的责难是完全正确的。而且她剩下的其他手段虽然厉害,但却无法施展出来。
当佐尔的大手扣上她的武器并将它从手中取走时,诺娃几乎无法承认自己的思想突然陷入麻木的事实。“你不需要使用它。”他几乎是在用一种谈话式的口吻说话。只要施展一点点近身格斗的技巧,她完全就可以立刻夺回那枝手枪,但她没有。
诺娃全身一颤,摆脱了那种麻痹感,这才意识到自己再也无法对那些人开枪了,她自以为坚定不移的理想和誓言发生了冲突。
她看着佐尔,“可是——她不是一个克隆人吗?佐尔,他们对你干了那么多令人发指的事——”
佐尔摇摇头,紫色的鬈发轻轻飘动。“她是个缪斯,是克隆人取得和谐的灵魂人物。她对洛波特统治者有着生死攸关的意义。瞧!”
诺娃和其他人顺着佐尔手指的方向望去。他们看着一大丛生命之花,他们听见史前文化矩阵发出的音调和缪斯的歌声极其相似。“从史前史化起源的所有生命都在一刻不停地流动。一旦克隆人被置于加速生长的过程当中,就只有缪西卡和她的姐妹弹奏的乐曲才能使他们保持驯良和顺从,这种乐曲能够适时地提醒他们自己到底是谁。”
“现在她正在学习演奏人类的乐曲。”路易·尼科尔斯平静地说。
这句话惊起一串涟漪,直指诺娃的内心深处。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她现在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这样一个机器人——她一直都认为他和他的同类是机器人——竟然是复杂得令人惊讶的生灵。
如果弗雷德里克、伦纳德以及地球联合政府派人抓住了缪西卡又会怎样?首先他们会使用各种残忍的方式对待她。缪西卡表述了对和平的希望,可一旦被送进地球联合政府的碾磨房,她的歌声又会变成什么样呢?诺娃不禁感到几分害怕。
“我们得赶快动身,”诺娃说,“我用无线电召唤了一个飞行小队的GMP军官,现在他们随时都是可能到达这里。”
“我们要赶到外头去!”黛娜喊道。爱默森正在打仗,部队里几乎没有几个她能够信任的军官。但世界这么大,很多地方都无人居住,一个反重力悬浮战车小队可以构筑一股不小的火力。他们必须停留在地面,试着和某个头脑明智的人进行接触。也许他们必须和洛波特统治者接触。迫使他们以某种方式停火,然后签订休战协议,最终实现和平。
这会儿,她把入伍的誓言全然抛到了九霄云外。至于其他的东西——地球联合政府,以及它的附属机构南十字军——就更不值得一提了。她感觉到自己的ATAC小队和她站在一起,此外,还有诺娃和缪西卡。
持和平主义政见的变节者!听来十分古怪,她想道。
“要是没打你的命令,那些军官是不会轻举妄动的。”佐尔提醒诺娃,他的经验使他看清了事情的本质,“我们必须策划好每一步行动,但动作要快。”
黛娜高兴地鼓掌准备组织逃亡,但佐尔并没有流露出一丝激动的情绪,只是把诺娃也拉了进来,就像这个GMP中尉一直是他的同盟一样,通过忠诚指挥和协调下属的天性一定是黛娜从她的天顶星斗士母亲和人类王牌飞行员父亲身上遗传下来的,佐尔想道。
突然,有个佐尔曾经听到过的声音再次响起,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花丛中移动。他们全都听见了高亢而活泼的叫声,那种把小狗的吠叫与史前文化矩阵发出的声音合二为一的声音,
“波利!”
黛娜单膝着地召唤它。“我早该知道的。”鲍伊深呼吸了一口;诺娃和其他人很想弄明白这又是个什么惊奇之物。
小小的生物看上去像只长着扫把头的矮个儿小白狗。它带着一撮西藏牧羊犬般的额毛,有人发观它还长着凸起的角,几只小脚就像没有烘烤过的松饼。它露出迷你的小红舌头再次发出两声吠叫,朝她跑去。
“你认识这个东西?”安吉洛挠了挠头问道。
鲍伊替黛娜回答:“一出生就认识了。这是她的教父送给她的礼物。我以前没见过它,也从不相信波利的存在,直到现在。我……呃,一直认为它是虚构的。”
黛娜抱起这只小家伙,用鼻子蹭蹭它,开心地笑个不停。“传粉兽”——她的三个不太靠得住的、自封为她教父的天顶星前谍报人员,康达、布朗和利克就是这么称呼它的。当时,才三岁大的黛娜立刻就把它的名字缩短为“波利”①。
【① “传粉兽”的英文是Pollinator,简称为Polly。】
很快她就发现波利是只不可思议的动物,它依照自己的意愿随意来去,没有哪一堵墙或是哪一把锁可以关得住它。只要它愿意,想去哪儿都行,往往在她眨巴一下眼睛的瞬间,它就突然凭空消失了。从生下来到现在,她也只见过它七八次。但它的样子从没改变过,丝毫不见衰老的迹象。
“传粉兽,是的。”佐尔低头看着它,说道,“现在你已经知道它在为谁授粉了。”她立刻把所有的线索全都联系在一起,从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甚至一直追溯到她出生之前,黛娜你到底是谁?
黛娜无法想像波利像蜜蜂一样在花丛中忙碌的情形。她又一次让这只小东西舔了舔她的脸颊,然后抱着它站起来轻轻地拍打着。
“你一直在盯着什么呢?我们走吧!”
佐尔看看生命之花,毫无疑问,因维德人已经探测到了它们的存在。他仍然无法回忆起所有的事件,但有一件事他知道得很请楚。
必须挫败洛波特统治者的势力。尽管佐尔本体曾经诱骗过因维德女王莉吉斯,但他并不是整个事件的罪魁祸首。也许我也不是,虽然我就是他,他也就是我。
但我有能力去做那件非做不可的事。就让我在最终完成这项使命的时候结束我的一生吧!战斗正围绕着洛波特统治者五艘残存的母舰激烈地进行。人类已经向敌人证明,自己要比数量庞大的因维德人更加凶猛。
但这还不是最坏的消息。光学传递信号显示,在他们的史前文化物质当中出现了一个入侵者,那个东西要比因维德人或是铁甲金刚还要让人不安。
那是个小小的白色怪兽,它正吠叫着在库存的储藏罐中追逐着自己难看的小尾巴。一只“传粉兽”。洛波特统治者知道,对它发动攻击就如同用长矛戳刺清风、用子弹射击太阳一样,只会浪费时间。
洛波特统治者仍然像往常那样不动声色地接受了这个灾难性的消息。如果把这称之为斯多葛学派的作风①却并不恰当,因为这只能暗示他们将会采取其他的行动方式。
【① 指忍受痛苦,恬淡寡欲。】
对史前史化能量的挥霍不仅使他们感受到自己施展洛波特技术水平的降低,而且还令他们的判断出现了失误,他们变得情绪低落,同时也失去了对克隆人的控制能力。但所有这一切,都不会让洛波特统治者自身的——也就是最大的——史前文化罩的运作受到一星半点的影响。
即便是现在,事实也表明整块的史前文化物质已经被他们的舰队传送给了生命之花。
他们无声的商议十分简短。赛赞下达了命令:“把所有机能正常的克隆人和所有的史前文化能量都送到我们的旗舰上来。将适量的战斗舰只设定为电动控制状态,让它们在地球表面降落,只为它们提供单程行驶的燃料。如果可能,对尽可能多的克隆人作一定处理,把他们变成无脑突击队员。”
那个科学家低下头,把自己的异议咽了回去。克隆人只不过是屈从于洛波特统治者命令下的血肉之躯体罢了。又有谁敢公然表达不同的意见呢?
即便那意味着大屠杀……自从她们被关押以后,艾莉歌拉和奥克塔维亚的生活环境就明显恶化。她们一直对此十分震惊。却不曾调整过自己的心态。尽管她们也是缪斯,但缪西卡和她的宇宙竖琴却是她们三个人能量和功效的关键。对洛波特统治者来说,没有了她,她们俩也就毫无作用了。被拘禁以后,她们见到了史前文化能量减少以及因缪西卡的缺席引发的克隆人机能失调,现在他们对此已经有些麻木了。
但一阵新的恐慌骚动又使她们有所警觉。大多数身体机能出了问题并被圈定了行动范围的克隆人,都被卫兵注射了某种药剂。他们行动迟缓地排成长队。队伍的尽头有一扇门,走出大门的人当中没有一个回来的。
抗痛血清,这个名词静静地在他们附近那些沮丧的囚犯当中流传着。艾莉歌拉看了看奥克塔维亚,她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旦药效发作,除了失去普通的感觉之外。被注射过药物的克隆人一切功能全都正常——他们将成为好斗和可怕的战士。除了战斗,他们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有,直到身体被炸开或是药制完全烧坏他们的生理系统为止。
“无脑突击队,”一个声音说道。奥克塔维亚转身想看看那个人是谁,这一望使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由于被剥夺了大量的史前史化能量,这个克隆人已经变成了一个干瘪的老巫婆,她点了点头,现在已经处于生命韵边缘。
她凝视着远处,眼睛涣散得像玻璃球一样。另一个人插了一句:“另类战争的祭品。这是洛波特统治者独有的方式。”来自敌人母舰的抵抗似乎正在减弱,但玛丽·克里斯托却不让自己心存侥幸或是就此分心。她躲避着敌人的炮火,准备进行下一次通场飞行。在爱默森的命令下,她正在对支离破碎的TASC部队的残余力量进行整合。
我们最好能尽快得到些援助,她想道。“将军,现在你必须派出所有的预备队。”爱默森的传送图像对伦纳德说道。
最高指挥官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就目前来说,现在的战况发展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说得倒轻巧,“你这个吝啬鬼。”爱默森想道,这时,他的旗舰在一具生化机器人的袭击和枪弹的撞击下摇晃起来。
“这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他冲伦纳德吼道,“立刻行动,你这个笨蛋!”
伦纳德肩上的流苏随着他的怒火不住地颤动,“你竟敢向我下命令?执行你的任务!”
他刚刚切断了通讯信号,脑子里还幻想着爱默森因为战地抗命被收监的情形。这时,一名副官靠到他的身边说道:“敌人的攻击艇正在展开登陆行动,长官。大约就在城市边界五英里处。”
伦纳德转过身再次接通了爱默森,现在无论发生什么,他也无法派出地球防卫部队执行突破任务了。
他早就预见到,爱默森会认为这道命令根本行不通,而且会使矛盾激化。伦纳德让他继续把话说完,等着在战斗结束、把他搭救下来之后再在地面上对付他。
“接着说啊!哦,你一定对这个很感兴趣:你的教子,二等兵格兰特为了一个敌人的间谍竟然从连队开溜了。GMP到现在还在搜捕他。”
爱默森悲伤得想落泪,他坚持认为他们弄错了人,要不然鲍伊就是被洗了脑。为了说服伦纳德,爱默森列举了种种可能,但他却看到伦纳德脸上显露出得意洋洋的神色。
爱默森切断了通讯,重新部署他的残余部队。对仅存的敌军母舰发起直接进攻。在地球上,伦纳德正为自己给爱默森送去了这样一个消息感到高兴,他要让爱默森在这样一个无暇悔恨忧虑的时候感受到极度的痛苦。
但他并没有得意多久。从攻击艇上下来的一支敌军正以松散的队形袭来,它们在纪念城内大肆破坏。
甚至待在指挥塔内的伦纳德本人都看到了开启的攻击艇舱门,无脑突击队的克隆人像一群疯狂的魔鬼一般发起了冲锋。
第十八章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就在SDF-3号远征队踏上征连寻找洛波特统治者,寻求和他们在外交上达成一致的时候,洛波特统治者也正向地球进发。事实上,双方的飞船恰好在漆黑的夜空失之交臂。
有人为此悔恨不已,因为他们相信第二次洛波特战争完全可以避免。我并不赞同这种观点。难道默默耕耘的人类会和侵入自己土地的猴子妥协吗?
妄自尊大的洛波特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