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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四周,“史前史化单元在那儿?”
罗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詹德一挥手就把他打了个仰面朝天。罗素爬动几步,像一只挨了打的猎犬赶忙跑开了,回来的时候,他带着一支约有一英尺长的棱镜,这是一支细长而又散发着炽热光芒的棱镜。
黛娜竭力和那股麻痹感对抗,但她无法摆脱或是战胜它。詹德早已谋划得滴水不漏。他已经预见到了这一天,所有的力量都将归他所有。他拿起你支史前文化单元准备把黛娜的天赋转移到自己身上,而她却在这一刻想到:她看到的幻象,那只凤凰,究竟又是什么呢?
她知道,这一辈子就算完了,詹德要把她体内至关重要的基本物质取走,没有了它,她就会像干瘪的果实那样死去。
他把棱镜和剩余的奇怪部件组合起来。“在同一个地方集中了那么多的史前文化能量,”他笑了,“甚至对我来说,那也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才能搜集到,真是有趣的军事供给。我正需要这般能量把你的力量转移到我身上。”
那个仪器发出的光芒更加耀眼了,罗素跪倒在地上,蹲伏着把脸藏进沙子里。
詹德怪异的嗓音流露出激动的情绪,“首先,把史前文化能量充实到我的身上。然后才轮到黛娜·斯特林!”
那道光已经亮得让人难以忍受了。
詹德似乎在膨胀和成长。如果詹德成为神一般的人物,整个宇宙将会遭到什么样的结局?黛娜开始害怕起来。
这时,她听到一声吠叫。
波利!由于全身麻痹,她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传粉兽晃晃悠悠地跑了过来,它坐在地上,脑袋歪在一侧,伸出舌头打量着詹德。它差点无法成为注册的外星生物,因为它有一些可怕的毛病。
他的放大形态正在震颤。很快,他就扭曲、震动起来,他的设备像地震中的灯塔一样摇晃。罗素平躺在地上,用手捂着自己的脑袋不住地哀号。
黛娜感觉到最后一个幽灵消失不见了。随着他们的消失,最后一具史前文化矩阵——连同那个地区的史前文化储备也被转移了。
詹德嗥叫的嗓音充满了痛苦和恐惧,这种可怖的声音使她想起过去的日子。亮光把他吞没了,传粉兽仍然坐在那里观看。矩阵内的史前文化变成了生命之花……
也许是巨量史前文解释放的缘故。无论如何,黛娜觉得整个世界离她而去,她又一次看见了过去的幻象,那只凤凰。而且,这次她也看见了佐尔。在恍惚中,她知道了洛波特战争爆发的原因,以发最终的结局——就是那一只凤凰。
随着那道炫目的亮光渐渐淡去,黛娜发现自己可以略微动弹了。看来不是詹德用的麻醉药剂量不够,就是她体内的能量增长所致。黛娜、波利和哀鸣的罗素都盯着詹德所处的位置。关注着到底出现了什么。
在某种程度上,他达成了自己的心愿。
从来不曾有过这么大的一朵生命之花可以与之媲美,它不但空前,而且绝后。它扎根在沙土当中伸展着它的花瓣,那是一株漂亮的珊瑚色三重花朵。至于詹德,目着仍然没有一点迹象,也许她在中央盛外的花朵的细节和形状上看见了他的脸。但那也可能只是她的想像。
而他那件奇妙的设备则消失得踪影全无。
她发现自己的力量正在滋长,但它全都集中在摇动的双膝上。她听她一声哭喊,忙抬头一看,只见罗素高声尖啸着,像一只发疯的猿猴冲下了山丘。他径直冲向那片废墟,她没有阻拦。
黛娜抬起一只脚,直到自己单膝跪起,孢子往她周围飘荡,一种奇怪的想法冒了出来,也许詹德的命运只是史前文化当中的某一堂课,那是一种惩成,用以平衡她所得到的力量。
她发现自己哼起了歌,接着她才发现那是一支十六世纪的圣歌。姚的父亲十分喜爱这支歌曲,她的天顶星母亲也认为它包含着诸多睿智的成份。这件事是罗尔夫·爱默森把这首歌教给鲍伊和黛娜的时候告诉她的。当时她还是个小女孩,她又把这首歌教给了康达、布朗和利克,他们都坚待认为,它的歌词和曲调再恰当不过地展示了宇宙的真理:和蔼地带着我,光明,
在黑暗的环绕当中
带着你和我前进。
夜很黑,我远离家园,
带着你和我前进,
使你跟上我的脚步,
不用叫我看那远方的情景,
这一步对我就已足够。
第二十六章
现在,我们的奴仆洛波特统治者已相继死亡
现在,我们所有的史前文化能量也即将耗尽
现在,塑造力调转了矛头,我们在因维德人和人类面前屈服
我们的冷光遗失在宇宙之间
最终我们看见
留在后面的人无畏地面对黑暗
而我们自身也明白
这正是哭泣的缘由——摘自洛波特长老的死亡之歌黛娜伸出手搂住波利,疲倦地回到了逃生舱。罗素朝着废墟跑去,转眼已经到了一英里开外,几乎连跌跌撞撞疯狂奔跑的影子都看不见了。传粉兽舔了舔她的脸颊。
引肇尖利的哀鸣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抬起头,看见一艘攻击艇正朝她飞来,它的飞行姿态很不稳定,看起来就像要一头栽到地面上似的。
她躺倒下来,等待发生最糟糕的事情,但那艘飞船却调整了姿态,一路颠簸着在她身边停住了。她这才想起自己没有携带武器,但现在她已经无处可逃,再加上她身心俱疲,丝毫觉不出害怕——也许,她想,那些事情再也弄不明白了。
攻击艇的舱门一开,出来的却不是三重生化机器人的先头攻击部队,她的第十五小队从里面钻了了出来,此外还有诺娃、缪西卡和一大群克隆人。
“该死的,菲利普斯!”安吉洛·但丁十分激动,“我倒是想看看,你怎么驾驶外星飞船来个更漂亮的着陆!现在我们活着从里面出来了,不是吗?”
“我要说的就是,”希恩用一种厌烦的口气说,“即使戴上拳击手套,我都会比你干得更出色。嘿,黛娜!你成功了1”
难民们都待在后面,她的队友以及缪西卡和诺娃都拥簇在她周围,此外还有玛丽·克里斯托和丹尼斯·布朗。她朝他眨了眨眼,“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们收到了你从逃生舱发出的语音传送信号。”安吉洛说,“不过后来,引擎和所有的系统突然全都自动关闭了,我们只好靠紧急的备用动力降落。”
“你该让玛丽和丹尼斯驾驶的。”希恩哼了一声。
但黛娜却摇了摇头,“不,这事不能怪安吉,是史前文化在起作用——他也对此毫无办法。”
安吉洛奇怪地看着她,她居然袒护起他来,这让他感到很不习惯。
她知道,在幽灵的转换运动有效半径之外,地球上仍然存在史前文化能量的储备。这些能量足够他们的机甲在一个过渡时期内的活动需要。但现在已经没有新的史前文化矩阵,也没有了新的能量来源。
“战争结束了,中尉。”鲍伊欣喜地告诉她。“敌人的机甲停止了战斗。克隆人希望实现和平。”
“那可……那可太好了,鲍伊。”他并不知道她本想放声高呼。人群注意到了传粉兽。但都犹豫着没有开口。他们也看到了詹德化作的那株巨大的生命之花,可他们对这种三位一体的植物早就习以为常,甚至连这么大株的花朵也没有列进他们的讨论话题清单。
“佐尔在哪儿?”缪西卡问道,她有些害怕听到那个答案。
黛娜指了指卷起孢子和花瓣的蘑菇云,它仍在朝着大气层更高的地方继续上升,通过那股奇特的风力飘往特定的地点。“为了挽救地球,他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缪西卡轻轻摇了摇头,望着暴风雪一般充满天空的粉红色花瓣和细小的孢子。“不过他没有成功,现在因维德人就要来了。噢,可怜的,可怜的佐尔!”
这时,鲍伊把他的护甲卸了下来,摆放在她的身旁
诺娃深吸一口气,宣布道:“好啦!现在我们得回去,向过渡时期的指挥机构报到,不管他们是谁!我们要组织防御,计划——”可她手里抱着的婴儿使她那慷慨激昂的军人形象显得有些可笑。
可黛娜却摇了摇头,“随你的便吧,我的仗已经打完了。”她已经看到了前方新的征程。
她看到的是某个比她自身、比整个人类甚至所有的有形种族都要重大的事件。她终于明白了贯穿了她一生梦境当中的幻象本质。尽管前途充满许多痛苦和争斗,但她知道要想对抗或是偏离塑造力是根本不可能的。她回忆起那只庄重而又无比悲伤的凤凰,它在各个种族之间不断地变幻,记忆为她带走了一些悲痛。
“这话是什么意思?在这种情况下,你认为还能躲到哪儿去?”诺娃不耐烦地说,“你根本无处可逃,黛娜。”
第十五小队和其他人也都忧心忡忡地望着她,害怕她所经历的一切已经把她推到了崩溃的边缘。
“对于地球上将要发生的事,军队根本就无能为力,史前文化也是一样。”她沉重地告诉他们,“下一次的洛波特战争将会是最后一次,不过我已经受够了。我要去找我的父母和我的妹妹,他们和亨特上将、海因斯上将等人在一起。他们已经脱离了原先的SDF-3号远征队,现在,他们正在努力组建一支新的、充满生机的部队——哨兵。我要和她们会合。”
所有的人都议论开了,可安吉洛·但丁却用压众人的洪亮嗓音吸引了大伙儿的注意力。“就算你没发疯,黛娜,你也哪儿都去不了!洛波特统治者所有的星际飞船都炸成了碎片,而地球上也没有这样的飞船。”他朝烈焰熊熊的纪念城和福克基地的残垣断壁看了看,“就算再过很长、很长的时间也不太可能。”
传粉兽发出一声顽皮的吠叫,他这才意识到波利的存在。他伸出手。不自觉地拍了拍这个小东西。
黛娜的茫然只持续一微秒的时间,但她身上那股新的力量就像一个无穷无尽的数据库,马上提供了答案,“不用再过多久,一个叫伍尔夫的高级军官将会率领另一支派遣队到达地球,他们将带来SDF-3号的消息,就像当初的卡朋特少校那样。”
“到了那个时候,我就会得到燃料、星图,以及其他需要的东西,我可以搭乘他的一艘飞船寻找我的家人和其他人。我也欢迎你们当中的任何人加入。”
他们根本不用问她是否打算使用合法的手段搞到那艘飞船。世界已经化作废墟,所有的指挥系统都被彻底毁坏,所有军队都被一扫而光。
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嘲笑她,甚至孤僻多疑的诺娃也不例外。通往他们所熟悉的世界的道路已经永久地封闭了。他们立刻要求算上自己一份,但只有一个人例外。
“我祝福你,希望你拥有最好的运气。”他说,然后轻轻耸了耸肩,“你是依照自己的直觉行事,黛娜,不过我认为这里才是我的归宿。我想地球会需要我。”
她接受了他的祝福,她知道那种特殊的天赋只会出现在真正需要它的地方,而她在这个领域则显得十分平常。“如果你真是那么想的话,路易。”
路易·尼科尔斯露出他特有的、带着机灵和风趣的微笑,“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弄个明白,离开这儿我就无法找到答案。另外,这个——别哭!也许我在这儿还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他下意识地扶了扶那副硕大的暗色护目镜。
没有一个人发笑。这段准备时间可能要延续好几个月,甚至几年——在一个满目疮痍的世界——而且也只有黛娜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从某种意义上说,在这个小山包的顶部弥漫着一种圆桌会议散席时的气氛。
攻击艇再也无法升空了,ATAC部队第十五反重力悬浮战车小队开始把难民们组织起来,准备向纪念城开进。现在,鲍伊和缪西卡、希恩和玛丽都已成双成对,诺娃·萨特瑞也站在丹尼斯·布朗的身边,他们似乎正在争论和交换不同的意见。
坐在岩石上的黛娜正卸下她的护甲,她希望永远也不要再把它穿在身上。孢子仍在向四处飘散,一种突如其来的孤独感攫住了她的心。还有那么多的事情等着她去做,没有一个人可以分担她所知道的一切和她背负的责任——没有一个人理解她内心的渴望。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日暮低垂的橙色阳光被遮挡住了,是安吉洛·但丁站在那里。他早已换下磨损严重的护甲,穿起一身从攻击艇上勉强拼凑而来的衣物,沉重的外套并没有对他造成负担。他拉了一下步枪的背带。
他对这个世界似乎并不在意。“中尉——黛娜——还是你来下命令。我已经让他们做好准备,等着你把他们带出去。”
黛娜从地上站起来伸手抱住了他,为什么这么做就连她自己一时都没明白过来。他扭转了第二次洛波特战争的局势和发展方向,她独一无二的意识力指引她完成了指挥官的使命,然而,现在离她的第十九个生日还差三周零三天。
安吉洛拍了拍她的背,用她从未听过的轻柔语气对她说:“现在,他们都在那儿,长官:我们不可能人人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