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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晚上要加班,现在需要养精蓄锐。”
石仓说完,脸上露出猥亵的笑容。
“哎呀,石仓先生!您怎么说那样下流的话啊?”
栗本增美在嗓子眼里咕咕地笑着。裕希子从二年的职员生活中得出的经验知道,在这种时候,最好办法是不予理睬,装作没听见。
男人们在女人面前说下流话时,总是偷偷观察女人的反应,可不能漫不经心,轻易上当。
大街上熙来攘往,热闹非常,宛如举行什么重大庆典似的。各种肤色的人混杂一起在街上走着,令人感到这里确实是欧亚两洲的“会合点”。
裕希子感到这里似乎欧洲的气氛更浓。往来车辆要比东京少些,马车与毛驴在车辆中间从容不迫地踱着。繁华的大街上,各类商店鳞次栉比,但橱窗装饰简单,有的商店看不出是卖什么的。街头到处都是摊贩,大多出售象是撒满芝麻的酥饼样的面包。
“明天要去蓝色清真寺和托布卡比宫,今天就范饱览一下市街风光。”盐泽说。
裕希子觉得象现在这样自由自在地混在当地人中间漫步街头令人愉快,这比导游领着到处参观更能体会到旅行的乐趣。
当他们混在人流中前进时,不知什么时候裕希子和盐泽并排走在一起了。
“穗积小姐是第一次来国外旅行吗?”盐泽问道。
“是的。”
“真的吗?可看起来您对旅行很在行。”
‘什么?我很在行?哪儿的话,我是第一次出国,不了解国外情况,感到很不刀使。’
“那倒一点也看不出来。”
盐泽说完后,接着又压低声音悄悄说:“有件事想问一下穗积小姐,您认识一位名叫日比野的人吗?”
“什么名字?”
“就是日比谷公园的日比,原野的野,在日进汽车公司任职。”
“好象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个名字。可想不起来了。这人怎么啦?”
“啊,没什么,您不认识就好。”
裕希子觉得盐泽说话有些吞吞吐吐,正想详细询问一下日比野是个什么人,走在前头的太田踅了回来。
第七章 三角关系
一
第二天的安排是游览市区。上午参观了达尔马巴什宫和蓝色清真寺,下午又来到濒临博斯普鲁斯诲峡的高地上的托布卡比宫。现在这里已成为旅游胜地,下午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此参观。
十九世纪作为皇室居住地建筑起来的洛可可式富丽雄伟的达尔马巴什宫和蓝色清真寺可容纳千人的宽敞大殿,令人赞叹不绝。当来到托布卡比宫时,裕希子才真实感到自已是在伊斯坦布尔了。
参观完集帝王豪华奢侈生活于一处的博物馆,裕希子来到博物馆前的平台上。从这里,隔看博斯普鲁斯海峡,于斯屈达尔地区一览无遗。飘扬着各国国旗的船只络绎不绝地通过海峡。海水碧蓝如染,掠过海面的微风轻轻吹拂脸庞,令人心醉神驰。
在最好的眺望点摆着桌椅,成了露天咖啡馆。裕希子坐在这里小憩,一边喝着芳香浓烈的土耳其咖啡,一边眺望着往来海峡的各国船只。这时,她感到自己象是要得到拯救似的。
当爱情遭到背叛,心灵蒙受创伤的时候,她曾想到自己再也不能重新奋起了。这次旅行并不是为了获得重新奋起的力量,而是希望止住心灵的伤口流血。
裕希子觉得这次出团旅行做对了。
“景色太美啦!”
野泽弘子说着走近来。因为同居一宝,关系融洽,相互巳无隔阂。她们本来是在一起参观的,在博物馆时分开了。
“昨天夜里我回来得太晚了吧。”
野泽弘子顽皮地眨了一下眼睛。从离开东京起一直拘谨小心的野泽弘子,现在显得有点喜不自胜的样子。大概旅行使她心情舒畅、精神振奋起来了吧。
“你到哪儿去啦?”
“你猜呢?”
“这……”
“我作了一次冒险。”
‘冒险?”
“你不要作声,要是让盐泽和北冈知道,他们一定会生气的。昨天吃过晚饭,我一个人乘渡船到亚洲那边去了。”
“到于斯屈达尔去啦!?”
裕希子吃了一惊。
即使在充满东方神秘的伊斯坦布尔,只要一提起于斯屈达尔就特别令人产生神思遐想,仿佛小说《天方夜谭》里的巫女、诱拐妇女儿童的骗子仍然活在这个世界上似的。
裕希子对于斯屈达尔边深感兴趣,可她不敢独自一人去。
“哎呀,你可真大胆!”
裕希子这一夸奖,弘子变得腼腆起来。
“不过,我也是提心吊胆的,所以,特意跑去,可几乎什么也没看到,就赶紧转回来了。”
“就是这样,也够大胆的了。我对你可要刮目相看啦!”
“你这么说,我可不好意思了。说起大胆,还有比我更大胆的呢!”
野泽弘子象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可又马上改口说:“不过,我也许是弄错了。”
“什么事?”
“啊,没什么。来,我给你算个咖啡卦吧。”
弘子转换了话题,裕希子没有追问下去。
土耳其咖啡是把咖啡粉溶入一个长柄铜勺样的器皿中,用酒精灯煮沸后饮用。咖啡煮好后成泥状,沉淀以后,喝掉上面澄清的液汁,根据剩在底的咖啡渣龟裂形状来算卦。
弘子端详着两只玻璃杯底的咖啡渣,说:“据说从咖啡渣的龟裂形状可以预知明天的事情。这些形状好怪啊!”
似乎这些裂纹预示留什么不吉利的事情。
正在这时,太田和石仓来了。他们一看到裕希子和弘子,就走过来坐到她们身边的椅子上,说:“噢!你们二位倒抢先搞起这玩意来啦!”
井桁夫妇也加进来了。
太阳西斜,整个大地染上一片红色,举世闻名的伊斯坦布尔黄昏景色就要开始了。
与海峡大致成直角楔入的哈里契湾的形状象一只牛角,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因此哈里契湾又叫“金角湾”。
“那边不是矢村夫妇吗?”石仓指着在平台下方蜿蜒小路尽头处伫立着的一对年轻日本男女说。
“这俩是新婚夫妇中最热乎的一对。”太田不无羡慕地说。
“以后还要在一起过一辈子哪,用不着那么黏黏糊糊的。”石仓咕哝着。
矢村让妻子背向海峡站着,不停地揿动照相机快门。
“也只有在刚结婚的时候才那样,到了我们这样的年纪就是想离开一步,老婆也不放啦。”小笠原医生说。不知什么时候他也来到这里。
“看你在说些什么呀!”
小笠原遭到妻子责备缩起了脖子,大家哄地一声笑了起来。
突然,一个物体凌空向正在专心拍照的矢村头上落将下来。
“危险!”
正在注视着矢村夫妇的几个人几乎同时喊叫起来。
在这瞬间,也许矢村感到了危险临头,赶忙向旁边一闪,落下来的物体擦着他的身体掉在地上。
矢村的妻子惊恐地跑到矢村身边。
“太危险啦!”
“是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好象是从上面的平台上掉下来一块石头。”
“走,去看看。”
大家一起向矢村跑去。
“矢村先生,没事吧?我们从那边的了望台上看到,象是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医生代表大家向矢村问候。
“让大家费心,实在对不起。刚才也真危险,这块石头从上面突然落下来。”
矢村脸色煞白,他指着的那块足有婴儿脑袋大的石头。这要真落在头上,不死也要重伤。
“就是从这上面掉下的吗?”
大家呼吸急促地望着上方。那儿天然形成一个平台,游客可以自由进出。矢村站立的地方正当平台下方的基部,刚才裕希子等人休息的露天咖啡馆在平台面临海峡的最突出部位。
“上面的平台上没有这种石头呀!”
“这不是王宫内院那个花坛的铺石吗?”
“花坛的石头怎么会在平台上呢?”
“大概是有人把它装在手提包里带出来的吧。”
“为什么把这种东西带出来呢?”
在吵吵嚷嚷议论不休的过程中,大家逐渐明白过来,朝矢村头上落下来的石块决非出于偶然。
“矢村先生,看来昨天在飞机上掉下来的酒瓶也不是偶然的了。”
大家不愿说出的话,让太田一语道破。
“可是,如果有人从那儿丢下来的话,我们坐在咖啡馆里能看不见吗?”
“看不见的,这上面建筑物正好形成死角。”
“到底是谁干的坏事呢?”
跑近来的人由于自己“不在现场”,因而断定这石头是有人丢下来的,并作着种种猜测。
“你们怎么啦?”盐泽发现他们聚在一起,走过来问道。
旅行团的其他人也跟在盐泽后面走过来。
“盐泽君,刚才大家都跟你在一起吗?”小笠原问。
“我们基本上是在一起活动的。你们先来一会儿了吧?”盐泽平静地回答说。
小笠原的话中含有一个重大疑问:如果两次袭击矢村的事件是有人故意搞的,那么犯人就只可能在旅行团一行中,从落下来石块的大小来看,显然是想杀害矢村。
本来应该是气氛轻松愉快的旅行团,竟然潜藏着一个杀人犯!
“在这一带参观时,有没有人离开大家单独行动?”
“这倒没有特别注意。怎么,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差点酿成一次重大事故。在这儿谈不方便,盐泽君,我想单独跟你谈一下。”
小笠原想,如果当着大家的面讲这件事,跟盐泽一起后来的人会感到不快。于是他只把盐泽拉到矢村身边。
“上面平台上有个咖啡馆,眺望景色极好,请大家到那儿休息一会。北冈君,请你带大家上去。”
盐泽向同来的人说完,又向北冈递了一个眼色。
二
这天发生的事很快在旅行团中传开,因为约有一半人亲眼目睹,想隐瞒也不行。
“这不明明是侮辱人吗?简直把我们当犯人对待啦!”
“可犯人确实在我们中间,那些目击者不可能是的吧!”
旅行团一下子被分成两堆,气氛相当紧张。
裕希子心想:好不容易出国旅行一趟,竟被卷进这样讨厌的事件中去,实在令人沮丧。先前感到出国旅行的愉快心情—下子消失了。现在回想起来,在同野泽弘子他们用咖啡渣占卦时看到的那些不祥的花纹,就是预言这个事件吧。她深感畏惧,担心还会发生这类事情。罪犯两次袭击矢村都遭到失败,在未达到目的之前不是还要多次暗算矢村吗?这到底是谁干的?他出于什么动机要置矢村于死地呢?
盐泽和北冈商量后,决定继续旅行。
旅程还刚刚开始,不能仅仅因为有某种不祥的预感就中止,何况两次事件也可能是偶然的巧合。
晚餐桌上,气氛沉闷。
以矢村为中心,野泽弘子、裕希子、石仓、太田、井桁夫妇,小笑原夫妇自然而然地形成一堆;另外两对新婚夫妇,松岛夫妇、武藤顺子、栗本增美、中浦、风间又形成另一堆。盐泽和北冈夹在这两者之间。
严格说来,盐泽和北冈也难免杀人之嫌。
大概是无法忍受这令人窒息的气氛吧,栗本增美吃到中途离席而去。接着中浦又离去。
裕希子也抓住适当时机,站起身来,返回房间。这并不是她特别怀疑其个人,而是因为在偶然发生事故时,她都“不在现场”,不管愿意与否,总要被置于某一群人中。这使她感到心情郁闷,精神压抑。
明天将飞往雅典。裕希子暗暗祈祷,但愿不再发生什么令人烦恼的事情。
三
破案本部虽然由洛杉矶比巴里·克莱因特饭店的火柴盒推断出有一个假冒裕希子名字的谜一样的人物存在,但仍然没有完全消除对姊崎利吉的怀疑。
破案本部认为姊崎有明显作案动机,并且他本人又不能提出自已不在现场的证明,即使他不是罪犯、但至少和这桩罪行有着某些牵连。
在破案本部严厉追问下、姊崎终于吐露了一个意料不到的情况。
据姊崎说,日比野把花盆碰下来砸死他的儿子后,没有一点歉疚之意。那天夜里,他打算最后再和他谈一次。当走进日比野的房间时,发现他已经死了。
“那是几点钟的事?”审讯人员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惊讶。
“大约是夜里十二点半的样子。”
这完全符合女招待所说在走廊上遇到象姊崎的那个人的时间。
“你怎么知道是被杀死的?”
“这只要看到尸体就知道。他身上被捅了三刀,流了很多血。”
“你怎么进入房间的?人死了,怎么能从里面给你开门呢?”
“起初,我摁了几下门铃,没人应声。我一推门,发现门没有锁上。”
“你深更半夜跑到别人家去就是为了谈话?你是要去杀人吧!不要撒谎啦!”
“我没撒谎。我不论何时去找他,他都不在家。到公司去找,又佯称不在。我想半夜去准能逮住他。”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隐瞒到现在才说?为什么要你的妻子作伪证?”
“这……”
“快说!继续撒谎对你没有好处。”
“……”
“你为什么说谎?”
“事情是这样的……”姊崎抬起一直低垂着的头,象是要从犹豫不决中摆脱出来似的。审讯人员领悟到姊崎要说出什么新的情况,默默地注视着他的眼睛。多年的审讯工作经验告诉他,这种时候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