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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声音却渐渐小了下去。陈玟雯却是不知为何,竟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再在桓楚面前爆粗口,生生止住了嘴边一连串的脏字,嘟囔着在沙发上坐了下去,抱起身边的一只小熊抱枕轻声骂道:“坏人!大坏蛋。。。”
桓楚擦干身子从浴室里出来,墙上的数字钟已经显示是10点15分了。窗外竟然已经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使得首都本就因空气污染而晦涩难明的天空显得愈发阴沉起来。
见窗外能见度很低,桓楚自然放弃了自己观察局势的打算,准备下楼和陈玟雯闲聊。路过书桌时,正好瞥见了在角落里放着的一架钢琴。
看见钢琴,桓楚不自禁想起了自己的童年。他的父母一直要求他有几门特长,早早将他送去学习钢琴,更是不惜巨资送他到处求学,甚至在他少年时拿到国家钢琴比赛大奖时产生过要将他培养成一名钢琴家的念头。
可桓楚怎么可能耐得住钢琴前的寂寞,年少叛逆的他想尽办法,终于使父母的期盼成为了泡影。“要是当时坚持下去,说不定我现在也算得上是另一个郎朗了吧。”桓楚在心里自嘲一声,来到钢琴前,将钢琴上的红布掀去,一台古朴中不失大气的纯白色三角钢琴出现在他的眼前。
桓楚对于钢琴十分熟悉,一眼便看出这台三角钢琴产自有着“音乐城”美名的德国名城莱比锡。这台纯手工打造的钢琴是由号称德国国宝的博兰斯勒公司出品。这家已有近160年历史的钢琴公司是当今世界当之无愧的执牛耳者,被许多欧洲国家指定为皇室收藏乐器。甚至在1936年时,由博兰斯勒生产的一台特别三角钢琴登上了著名的兴登堡飞艇上,参与了飞跃大西洋的计划。那是人类历史上钢琴第一次在天空中演奏,并且在当时便通过63个电台进行了全球广播。
桓楚看着音板上密密麻麻的小字,这是博兰斯勒的一贯风格,每一台博兰斯勒钢琴的音板上都既在了这一品牌近两个世纪以来所获得的荣誉。
桓楚家中便有一台博兰斯勒的立式钢琴,那是工薪阶层的父母耗费了几乎十年的积蓄才为他购置的。他仍然记得那时候,每次有人到他家来时,他的父母便会指着墙上的一大堆奖状喋喋不休地夸耀自己的儿子是多么有钢琴天赋,同时他也会被迫为那些根本分不出《月光曲》和《英雄》区别的“恶客”们弹奏一首又一首的琴曲。
坐在钢琴前,桓楚双手缓缓从象牙色的琴键上滑过,钢琴发出一阵清脆的啼鸣。桓楚只觉得自己体内的某一根神经被牵动了,往昔的回忆一幕幕浮上眼前,一阵悦耳的音符从他修长的十指中流出。
桓楚又想起了教过自己钢琴的那个老教授。当他听到自己的《夜曲》后,竟然不要学费将桓楚留在了家中悉心教导,甚至连桓楚的生活费都由他出,也从不计较桓楚直呼他老头。教授对桓楚的宠爱甚至胜过了自己的儿女,倾尽所学教导桓楚。也是在他的教导下,桓楚才能年仅15岁便脱颖而出,拿下了钢琴大赛的大奖。
老头在桓楚拿下大奖后没过两个月便去世了,这对桓楚的打击相当之大。目睹了老头的子女将老头留下最值钱的那台钢琴卖掉平分之后,桓楚便回到了家中。只是失去了老头的教导之后,桓楚被压抑长达十年之久的本性似乎一下暴露了出来,再也不肯碰钢琴一下。
可是却没有人知道,他不再弹琴只是因为当年与老头的一个约定:“老头,等我在维也纳金色大厅办独奏会的时候你会来吧?”老头呵呵笑着说:“当然了,我的得意弟子走上世界最高音乐殿堂,做老师的怎么可能不去?”“那可说好了噢,如果你不来,我就扒光你的胡子!”小桓楚一脸希冀地看向老头。“呵呵,放心吧小家伙。但你要没实现这个愿望,不管多远,老头肯定去敲断你这十根不老实的手指头。”
于是,桓楚放弃了钢琴。他多么希望老头能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拿起那根拐杖敲在他头上,就像平时一样气喘吁吁地数落着他的不争气。
想起老头的音容笑貌,桓楚闭上双眼,十根如女孩般纤长的手指蜻蜓点水般在琴键上动了起来,如月光般皎洁的音符从指尖跳动而出,缓缓流向四周,平稳、欢快,又带着一丝淡淡的惆怅。
老头曾说,如果登上了维也纳的金色大厅,桓楚一定要先演奏最拿手的《第九交响曲》。
可那时的桓楚却抱着恶作剧的心态决定,自己一定要先演奏那首《夜曲》,到时候帅气地说“这是我和我的老师结缘的曲子,没有这首曲子,我就不会有这么完美的老师,没有老师,也就没有今天的我”,到时候,自己就可以坐在台上欣赏老头感动的一塌糊涂的面孔了。
这时,如月光般洒向四周的,正是肖邦的《夜曲》。
第一卷 生化来袭! 第十二章 被女王调戏了
陈玟雯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见桓楚去洗个澡这么久都没有下来,便决定上去看看,走到楼梯口,却听见楼上传来阵阵柔美的琴声。只听了几个音符,家境优越的陈玟雯便分辨出正是肖邦的不朽名作《夜曲》。
陈玟雯心中不禁一笑:“想不到这家伙还有些情调,洗个澡都要听听古典音乐。”也不顾及桓楚是不是正在洗澡,踩着拖鞋便往楼上走去,正要开口嘲笑一番,却看见桓楚背对着她坐在钢琴前,耳中的音乐声竟是来自桓楚不断在琴键上流动的十指间。
陈玟雯登时就呆住了。她小时候也学过一段时间的钢琴,虽然最后被认为天赋不够便放弃了,但多年的苦功自然令她对钢琴有了不凡的见识,闲着的时候也会弹弹钢琴练手,不然也不会在家中放一台价值近百万的名琴。
饶是陈玟雯见识不凡,在看见桓楚的霎那不禁呆住了:“这。。。居然是他弹的?”陈玟雯听过的音乐会不少,而在末世之前的朋友们多少也会些钢琴,但这么流畅动听的《夜曲》,她却仍然是第一次听到。
桓楚的背影搭配着典雅的乐章,却显示出一丝孤寂与寥落。但他身上这种寥落与乐章的华丽没有分毫不相称之处,反而给人一种独特的感受,仿佛这首名作,本就应该由一个孤寂的浪子来弹奏才能显出本身的魅力,令人不禁想到辛稼轩的《青玉案》:“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斜倚在楼梯边的陈玟雯被诗情画意的乐曲带到了皎洁夜色下,如玉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明亮中带着一丝寒意。音乐素养极高的她自然明白,这丝寒意,正是桓楚弹奏的魅力所在。
随着桓楚的演奏,陈玟雯似乎听见几只夜莺在自己的耳边扑棱着翅膀,发出声声啼鸣,如泣如诉,令人不自禁地想要投入全身精力去倾听它们的诉说。
乐章逐渐进入了尾声,桓楚却一反规则的往上提了一个声调,本已陷入柔美的琴声顿时又激昂起来,彷如一只刺鸟在离去前高亢地哀鸣,也似乎在诉说着钢琴家的激愤与不甘,刺耳,却又如此动听。随着最后一个音符在耳边滑落,已然如痴如醉的陈玟雯不禁“啪啪”给桓楚鼓起了掌。
桓楚正沉浸在对老头的缅怀之中,耳畔却骤然传来一阵掌声,顿时惊醒过来,刚才的桓楚全部身心都放在眼前的钢琴上,却将在楼下等待的陈玟雯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此时见陈玟雯站在身后对自己鼓掌,不禁一笑,缓缓站起身来。虽然已经有五六年的时间没有碰过钢琴,但桓楚却知道,刚刚这一首《夜曲》比自己拿到金奖时的水平更要高出许多,只因自己在弹奏时将这些年来对老头的思念与自己的悲愤完全融入了其中,要想再次演奏出同一水平的作品,尚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陈玟雯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见桓楚一言不发便往楼下走去,再想到刚才琴声中的寥落,自然知道他怕是沉浸在了对过往的某些回忆之中,也没有打扰他,只是痴痴地看着渐渐远去的桓楚的背影。
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啊?本以为之前桓楚在面对丧尸时冷静的头脑和矫健的身手已经够让人吃惊了,却没有想到他还有这么一手琴艺,也不知道他还有多少东西没有展露在自己面前。想到此处陈玟雯越发不肯相信桓楚自称自己是一个普通宅男的说法,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总有一天要把身前这个男人的秘密全部挖出来。
可没过多久,陈玟雯脑海中又浮现出桓楚弹琴时落寞的背影,忍不住猜测桓楚究竟是想起了什么才显得这么悲伤。可第一个在她脑海中出现的却是“女友”一词。一想到桓楚可能仍然深爱着自己的“前女友”(其实完全不存在),陈玟雯的心里禁不住忐忑起来。
等到陈玟雯镇定心神下楼时,桓楚已经从《夜曲》的情绪中恢复了过来,正心不在焉地四下了张望。陈玟雯见状,紧挨着桓楚坐了下来,鼓起勇气说道:“你刚才弹得真好。”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桓楚果然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样子,随口答道,一双贼眼却在陈玟雯的身上乱瞄。
陈玟雯显然也感受到了桓楚不怀好意的目光,按捺下自己想要发飙的心情,暗地里啐了一口,脸色不变地继续问道:“但《夜曲》好像不是这么悲伤的感觉吧?”
桓楚吃了一惊,显然是没有料到陈玟雯居然能听出自己的改动,但转念一想,自己刚才弹的琴都是眼前这个女王的,她拥有不低的音乐素养是理所当然的,便收回自己不规矩的双眼,答道:“嗯,我改了一点。”
“为什么?”陈玟雯突然变成了好奇宝宝。
“想起了一些人和一些事呗。”桓楚点了根烟,随口说道。
“能和我说说么?”陈玟雯不依不挠地问道。
桓楚一愣,随即盯着身前的女人,反问道:“你想知道?”得到了女王肯定的答复后,桓楚仿佛还是不太确定,仍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女王:“你真想知道。”
直到看着女王一头黑线的再次点头,桓楚才确定了陈玟雯确实在问自己问题,便吸了口烟,整理整理思路,缓缓说道:“嗯,差不多过去十年了吧。。。”
“十年?他现在才二十左右吧,十年前他才十岁诶,就恋爱了?”陈玟雯一边维持着好奇宝宝的表情,小脑瓜也飞速地运转起来。桓楚茫然不自己才开口便被女王扣下了早恋的帽子,而且女王还在心里加了一句:“非常早。”
“那时,我十岁,他应该已经七十岁了。”桓楚的思绪完全沉浸在了过去,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女人一脸古怪的表情,继续说道:“第一次见面是在他家里吧。。。。。。”
要怪只能怪汉语不像英语一样,有he(他)和she(她)之分,带着先入为主的观念,陈玟雯自然下意识地把“他”当成了“她”。听到桓楚这几句话,吃的一惊非同小可,脸色变得向吃了蛤蟆一样臭,还是没忍住将刚刚喝进去的开水吐了出来,正好喷了桓楚一脸。
桓楚被女王的一口冷水从回忆给拽回了现实,正茫然地看向女王,却见她一脸诡异如同便秘的表情,桓楚一愣,却听女王颤抖着声音开口道:“你十岁,她七十岁,你的取向。。。”
以桓楚的智商,瞬间便明白过来,不禁一头黑线地看着陈玟雯:“你给老子想到哪里去了?”
“啊?想到哪里?你不是在讲你的初恋吗?”这回轮到陈玟雯茫然了,一脸无辜地看向桓楚。
桓楚一想到陈玟雯对于十岁和七十岁的解读,脸上黑线更甚,终于爆发了出来:“你脑子里都TM装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什么时候说这是我的初恋了!!!”
陈玟雯被桓楚一声大喝,也觉察到不对,似乎是自己的理解出了问题,看着一脸气急败坏的桓楚,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在讲什么?”
“我TM在讲我的钢琴老师!”桓楚吼道。
陈玟雯闻言顿时放松下来,完全忽略了身边火冒三丈的桓楚,拍着胸脯道:“噢,早说嘛。我就说嘛,十岁早恋就算了,毕竟不是没有。但十岁爱上七十岁,这就太离谱了,搞的我都忍不住要怀疑你的性取向问题了。”
桓楚见陈玟雯丝毫没有做错事的自觉,脸上的表情更加古怪,自己好心好意接受她的请求把经历说给她听,被扣上早恋的帽子就算了,居然还差点被当成了变态。看着一脸无辜看向自己的陈玟雯,桓楚又完全没办法发火,只恨自己的神经为什么这么坚韧,这时候居然不能一头昏死过去,也好让自己的内心不再这么郁闷。
可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女王斜斜上翘的嘴角和瞳孔深处一闪而过的一丝狡黠。在桓楚看向自己时,陈玟雯赶紧装出一脸无辜的表情,似乎在说着“你自己不说清楚,理解错了哪能怪人家”,同时心里暗喜道:“臭桓楚,叫你老欺负我,这次总算让你吃瘪了吧。”
幸灾乐祸间,一股轻松感又浮上了心头:“看来他还没有什么感情深厚的女朋友嘛,咯咯。”
第一卷 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