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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文言看着眼前这一切,抿住嘴巴忍着没哭,他很想阻止惨剧发生,可惜他只是一个婴孩,正如眼睁睁看着父母被咬开、看着屠户一家被撕碎一样,他没有阻止的能力。
为什么自己要出生,为什么大家都死了自己还活着,他不明白发生什么事却清晰的记得这一切。
如果能像秋兰一样全忘掉,他也希望自己能疯了。
最先出现的鬼没扯住秋兰,只是它没有为难她,反而一个转身,闪到另外几只鬼面前一把夺过语文言,再轻轻的交给秋兰。
秋兰又惊又喜,撞蒜般点头道谢:“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
然而,内部的背叛令鬼怪萌生了强烈的杀意,在几个黑色身影旁刮起了一阵旋风,举起的手蓄够了能量要给叛徒致命的一击。
怕牵连到秋兰和语文言,那只好心的鬼一把将两人推开,秋兰没站稳脚下一软再次跌倒在地。
“妖孽!受死吧!”
赶到的神道灵、门天海不由分说,跳起来同时大喝一声,砰砰砰弹了几下手指,符纸及风刀朝着在场所有鬼怪痛击而去!
除了语文言,谁也不会知道或者记得,其中有一只鬼曾经救过他。
黑魂是为了报仇而存在,但是不是所有黑魂眼中都只有仇恨二字!
那之后,神道灵和门天海都觉得留在小镇不安全,带着语文言隐居深山避世,而在两人精心设计下,鬼怪认定语文言已死,风波暂时平息。
当全世界都以为安稳的日子会一直延续下去之时,只有三个人清楚风平浪静的水面下,实质是暗涌不断,到了某个临界点,鬼怪的乱世将会狠狠的再次出现。
一个是神道灵,一个是门天海,还有一个,正是事件的始作俑者,黑暗的源头。
这一次的平静,只维持了十七年。
☆、第七章 风波再现
这些年来,世间兴起一股学习法术之风,江湖术士行骗胡混的有,占卦算命信口开河的有,装神弄鬼自谓神明的也有,当然,也有不少真正的能人异士出世,总之是良莠不齐,龙蛇混集,是人是鬼无人知晓。
民间还流传这样一句话:与其熟读四书五经,不如懂得降魔伏妖。
万般皆下品惟有法术高,入朝当官了又如何,遇到鬼还不是要死?一旦鬼怪再次爆发,学习的法术说不准就能成为拯救世界的利器,那才就做威风。
伤好了忘记痛,随着那段惨痛记忆的丢淡,大家变得夜郎自大,如果鬼怪真比人厉害,为什么会轻易收手?证明它们也不外如是。
于是,甚至有人暗暗期待黑暗能再次到来,那些半吊子也想趁乱世成为英雄,而越是无能,越是如此期盼。
稍有点能耐的都趁着时机,自成一派,什么浑天派、青天门、净世寺,驱魔道长、霹雳长老,幽灵道人……甚至有人自称是当年击退鬼怪的门天海和神道灵,还把事件添油加醋的发挥想象力描述得神乎其神,比起门天海和神道灵两人的真正经历还要惊险万分,并无耻的以宗师自居。人们岂知真伪,听人家说是,便也就当真,纷纷投其门下。
结果这两条浑水摸鱼的神棍,也竟真把自己给发扬光大,一时风头无量弟子千百。
当然,也有人认为鬼怪不会再横行,学习法术只是浪费气力。
两把对立的声音充斥在一起,学法术的瞧不起读书的,读书的也看他们不顺眼,称他们为妖师,所学的乃是妖法。
不管怎样,这时势也总算是安稳,天下也总算称得上太平。
隐居的神道灵和门天海两人,一把屎一把尿的把语文言拉扯大,语文言这名字便是两人后来给他取的。
语言能挑起纷争,语言也能平息干戈,如果大家都能平心静气的沟通,这个世界又岂会混乱不断?语文言自小聪慧过人,通晓天机命理,两人所希望的,便是他能达到不费一符一纸,说几句话便可化干戈为玉帛的境界。
故此,神道灵取一个“语”字,门天海再取一个“言”字,中间以文相连,终于,语文言诞生了。
十七年后的一晚,两人正把酒言欢,对月夜谈,可突然觉得心中一动,活了百多年的两人凭直觉知道大事不妙。抬头一看,但见东方天空妖气冲天,凶煞之象使得漫天星斗黯然失色,合指一算不禁面色大变!
两人心中都各怀心事忐忑不安,相对无语,一夜没睡静坐度过余下半晚。
第二天,鸡鸣过后天刚刚泛白,简单搭建的厨房中便已出现一少年身影,虽然只能看到背影,身穿的又是粗布衣服,可是举手投足间却也带着非凡气质。
他并没因为置身闷热的厨房中而满头大汗,从容的搓面粉做包子,左边煲着白粥,右边烧着开水,不时往炉灶里添些柴草,每一步都慢条斯理却又能在适当时机做好手上工作。
只要把事情安排好,知道什么时候需要干些什么,人生何以匆忙。
不一会,早点准备好,少年用托盘把沏好的茶、包子及三碗白粥送到另一间小屋,轻盈的脚步柔和的神情,不知道内情的人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深山上会有如此一位公子。
这个少年,无意外正是语文言。
这天有些特别,神道灵和门天海没要语文言喊着出来吃早饭,而是一早坐在那里,神色凝重,一见到语文言,便笑嘻嘻的招呼他赶快过来,他们要饿死了。
语文言微微一愣,隐约觉得两位师傅有点不妥,只是两人一副不想让他知道的模样,明白追问也是无果,也只好作罢。
“好,马上来。”语文言微笑着点点头,稍微加快脚步走进屋内。
一同生活了十多年,三人感情甚好,可天生的不凡过早的知晓世事,使得语文言和两人之间有着过分的客气。
“小子,你今天下山吧。”吃着吃着,神道灵突然说道。
语文言不动声息,继续吃粥,等待两人的解释。
两人交换一下颜色,门天海接着说:“没错,你长大了,我们也好功成身退,以后你成就你的大业,我俩过我们的逍遥生活。”
语文言点点头,轻声回答:“好,那我过两天下山。”
“不行!今天一定要走!”神道灵和门天海急了,不约而同的催促说,可话一出口追悔莫及,这一来,一定要被看穿。
果然,语文言笑了笑,放下碗筷直视两人,正色问道:“是不是出了大事?”
两人没有回答,面有难色的躲开语文言目光,长长叹了口气,有些话现在不能说,说了也不会改变结果,只会令语文言伤心难过。所以,说不得。
“师傅,昨天我画纸符,发现原来只要在爆符上稍作改良便可以改变其效果,威力更大,但只集中在一点,不会波及到周围。”
突然转变话题,两人都是一阵愕然,随后哈哈大笑:“你这小子果然厉害,怎样做到,连我活了上百年画了千万张符纸也没发现!哈哈,果然是我们的好徒儿,有前途!”
“嗯,好,我拿给你看看。”
说着,语文言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递给两人看,神道灵一把夺过,三人头碰头兴致勃勃的研究起来,大声说大声笑,一时之间似乎都忘了刚才沉重的话题。
越是接近中午,神道灵和门天海两人越是心急,望天色的频率也越是频繁,语文言要走,而且要尽快!
门天海踢踢神道灵,眨眨眼示意说:喂,赶快说!
神道灵缩开腿不看门天海,装作没弄懂他的意思,气得门天海几乎要拍案而起!拼命用眼睛瞪杀神道灵,敢怒而不敢言。
神道灵继续谈笑风生,故意的挤眉弄眼显示自己正投入话题,没想到符纸以外的任何事,要说的话,你自己去说吧。
正当两人你推我,我推你,互相推卸时,语文言却突然的说:“我去准备午饭。”
“诶?喂,且慢……”
“准备好午饭,我就会下山”
语文言的脚步依然是坚定从容,相处十七载,神道灵和门天海从来没见他哭喊吵闹过,即便是孩提时候也没有,他不会说任性的话,更加不会勉强别人,嘴角的那一抹笑容从没消失过,但是,他的笑容也仅限于嘴角那轻轻的弧度。
望着他的背影,两人只觉一阵心酸,在他身上,两人明白到什么叫真正的与世隔绝。
分别之时,神道灵拍拍语文言,跟他说:“你虽然能洞悉天机,但却无法看透人心,这时间上,比妖怪更可怕的就是人,以后除了自己,谁都不要相信。”
语文言点点头,“我会记得。”
门天海咳咳两声,也忍不住叮嘱道:“以后的事谁也无法预计,你……你要保重。”
“嗯,我知道了。”
目送语文言离开,神道灵随后驾起符纸直飞向南方自己的家,他算到,他一家人将遭遇到血光之灾,即使明知是死路一条,也不得不回去。
曾经热闹过的山头,现在只剩下门天海一个,他站在悬崖边,山风吹得头发衣衫飞舞,耳边尽是呼呼风声,面向东边,那股夭邪之气,勾起了风尘的往事。
语文言离开那天是七月初六,那一日与过去的无数个日子一样,大家照常工作生活聊八卦,可是……
七月初七那天,太阳没有如常升起,人们在惊叹声中度过了完全黑暗的一天。
然后,鬼道与人道正式重合,人鬼之争正式拉开帷幕。
☆、第八章 黑暗中的明灯
皇城之内——
今日没有早朝,取而代之的是一众官员及承天帝跑到大殿外,仰望从没出现过的怪事:辰时已过,太阳没有出现。
如果是被乌云遮盖的话也该有光亮啊,可现在明明是白天,周围却要点灯,天空漆黑一片仿如没有月亮星斗的晚上。
“什么时辰?”承天帝问身边的小太监。
小太监毕恭毕敬的弯腰行礼,回答说:“回主上,已经巳时了。”
“巳时……”承天帝轻声感叹道,才继位不久便出现此等不祥异象,难道连上天也反对他接任这个皇位?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只见身穿白色祭服的大国师匆匆忙忙跑上前跪在承天帝面前,禀报道:“主上,微臣有事启奏!”
“国师请起,长话短说。”承天帝深知此时国师的重要性,亲手扶起那位历经两代君王,年迈体弱的老人家。
“是这样,微臣刚才发现八角楼上空出现七彩圣光,此乃吉祥之兆,主上快到八角楼上一看,说不准会救星降临!”
“果真如此?快去!”
八角楼是依山而建的一座圣殿的主楼,因为被设计成八角形的屋顶故有八角楼之称,又因其居于千米以上的山顶,且山势陡峭,若非必要的重大祭奠,没人会到这地方来,也因此,这里连看守的士兵也没设置。
要到八角楼,必须登上九千九百九十九级的“天梯”,若是祭奠,还需行三跪九叩之礼,距离上次的祭奠仪式,算算手指也有百年之久。
承天帝吩咐几位健壮士护卫流背上老国师,退下其他官员,和老国师两人一路添衣而上。
几经辛苦终于来到山顶,白雪覆盖在八角楼顶,阵阵寒风吹得几人浑身罗嗦,这里真会有救世方法?“国师,你确定没看错?”承天帝不放心的问所。
国师点点头,从护卫背后爬下来,带头推开八角楼的门,和承天帝走入大殿之内。
大殿内异常寒冷,承天帝抱紧身体,每一吸一口气身体便寒冷一分,习惯山下温暖气候的他,冻得连打几个喷嚏,揉揉鼻子只想赶快完事回去。
大殿布置简朴庄严,虽久无人居却也一尘不染,中间一个祭台,台上耸立着一块大冰柱,一直连接到屋顶。站在门口处的承天帝侧头细看,那冰柱之中似乎有个黑影。
“那里面有什么吗?”承天帝问。
国师捋捋花白的长胡子,慢慢回答说:“那是百年前舍身救世的巫女凝伤大人。”
“什么?!那是人?!”承天帝倒抽一口冷气,百年前那件事,他也略有所闻。
据史册记载,那一年皇城内妖魔为患,官员百姓岌岌自危,巫女凝伤为了祈求神灵保佑皇城,驱除妖魔,甘愿献身于苍天,成为守护皇城的神使。
对于简单的一句话,承天帝只当是传说看待,想不到却真有其事,而且所谓的献身于苍天,竟然是活祭!
承天帝走近冰柱,透过晶莹的冰面,看到埋藏于冰下巫女凝伤的脸。
即使经历百年之久,那张脸依然没有腐化,紧闭的双眼仿佛她只是沉醉于睡梦中,安详静逸,似乎随时都会睁开眼睛,对眼前的人嫣然一笑。
合着的双手放在胸前,那是在祈求天神怜悯苍生,从邪魔中解救万民么?
承天帝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冰柱,已被冻得麻木的双手没有任何感觉。
背后响起国师的声音。
“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