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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安东又会如何反应?礼子呢?
“确实是有道理。”五月开口了。“我们再去叫他一次,万一再叫不醒,也许就有必要从窗口去确认他的状况了。安东,你认为呢?”
安东看着时钟,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四十分。“我们是在四个小时之前解散的,所以说已经过了八个小时了。假设新山回到房间之后立刻就睡觉的话,也快要睡上八小时了。睡了那么久还听不到外头的呼叫声,或许真的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也说不定。”
“这么说来”石丸吞了口口水。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信口胡扯竟然会发展成出人意料之外的结局。
第三章 怀疑(下)
“如果新山再不醒来,我们就找出梯子,从窗户外头去确认一下。”
“安东学长,会不会对附近的住家造成不便?”
礼子展现了主妇特有的体恤个性。
安东轻轻地摇摇头。“这时候就别管那么多了。再怎么说,我也是屋主的孙子啊,我跟附近的人也多少有些交情。如果有人跑来一探究竟,我会跟他们说清楚的。万一有人报警的话,也只好到时候再说了。”
全部的人都站了起来,朝着分馆走去。伏见随着众人行动,心里却思索着接下来的发展。不管怎么做,新山是绝对不会醒来的,所以到时大家一定会决定拿出梯子从窗外窥探。会是由谁负责窥探呢?一定是“徒弟”石丸。伏见大可率先主动去做这件事,但是似乎多了那么一点不自然感,至少会有那么一点让优佳感受得到的不自然感,伏见得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当石丸从窗外窥探屋内回报情况时,伏见必须一边听一边决定如何应对。
众人来到六号房前面。代理屋主兼活动干事安东敲了敲门,试着呼唤新山。重复了几次之后,确定新山还是没有反应。接着他走进旁边的五号房,从里面打内线电话。在走廊上等待的伏见等人听到了门内响起的铃声。安东让电话连响了二十次,然后放下话筒。
“还是没起来。”
安东慢慢地环视着参加同学会的人。“怎么办?”
“找梯子来吧?”石丸毅然决然地说。“由我负责确认。”
“也对。”五月也表示赞同。“优佳说的没错,还是确认一下的好。”
“好,就这么决定了。伏见、石丸,来帮我一下,我们去仓库拿梯子。”
一行人走下楼梯。安东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一串钥匙,然后走进厨房,点亮庭院的灯,接着从玄关走出去,来到院子里。
外头的温度比刚刚更低了。伏见突然想到一件事,视线转向优佳。
“你先回房间去加件衣服吧?外头比想像中的还冷——大家也一样。”
伏见想回自己的房间一下,但是他需要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所以,他大胆地说了心中的想法。这种体贴正好符合伏见一向的特质,应该没有人会觉得可疑吧?果然,没有人提出异议,各自返回房间。
伏见独自走向分馆,回到房里,披上穿过的夹克。夹克不是很厚,看似不能御寒,但是总比没有好。做好表面工夫之后,他开始执行计划。
从窗外看六号房时,究竟可以看到什么程度呢?伏见打算先进行一下模拟,那是他想回房间的真正理由。伏见所住的五号房和新山死去的六号房格局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左右刚好对称,因此如果从窗户外头看进去的话,条件应该可以说是一样的吧?
他先走向窗户,将窗帘拉开一半,接着坐到两张单人床中较为前面的一张。他看着窗户,从窗帘的旁边可以看到窗户玻璃。如果从外头往窗户里面窥探的话,应该可以确认新山是否躺在前面的那张床上。
接着他坐到外墙的那张床上,从床铺的中央看不到窗户玻璃,角度太偏了。他移动了一下,角度只是差了一点点,但是却可以看到窗户玻璃了。如果从窗外来看,几乎是从正侧面的角度看去,这种情况下到底看不看得到呢?看不到的可能性应该比较高。因此光靠从窗户窥探所得到的情报并无法确定新山是不是睡在靠近外墙的那张床上。
接着他来到通往洗手间和浴室的那道门前。这扇门并不是设在最里面的地方,因此从窗户的方向可以清楚看到整扇门。但是,门是木制的,所以从外头大概无从判断起浴室的灯是否亮着吧?伏见这样想。
——不对,等一下。
伏见打开了浴室的灯。他将门打开了一个缝,确认里面是亮的,然后又关上门,然后走到窗边,背对着窗户玻璃看着浴室的门。和通往走廊的房门相较之下,浴室的门显得简单朴素得多,而门和门框之间就像一般平民家庭里的一样,有些许的空隙。灯光会不会从细缝里透出来?他凝神注视着,看着门的上下方。隐约可以看到微弱而朦胧的灯光,但是还不到可以清楚确认的地步。他又试着把灯关掉,再度确认,于是他发现了开灯与关灯时的不同处。他发现,关掉浴室的照明之后,并无法确认浴室里是否有开灯,只有在灯光一开一关的当下才能辨别出有没有灯光。如果没有进入房间里面,根本是无法分辨的。也就是说,从窗外是无从判断浴室的照明是否开着的。光靠这些情报是不可能得出新山溺毙在浴室的结论的,伏见终于稍微松了一口气。
他离开房间,回到总馆。所有的人都已经在餐厅集合了。
“怎么这么慢?”安东的语气中并没有任何怒意,但是伏见还是说了一声“抱歉”。
“我上了一下洗手间,可能酒喝太多了。”
优佳正待说什么,伏见却好像刻意要打断她的念头似地说了句“走吧”,便率先往前走了。
分馆的旁边有一个大仓库。安东从成串的钥匙当中找出了仓库的钥匙,打开了一个大型的荷包锁。他用力地打开笨重的门,一个看起来像铝合金制的梯子就横放在门口附近。那是两段式的,可以伸长到七、八公尺长的梯子。伏见和石丸两个人合力将梯子从仓库里搬出来,把梯子拉长之后,摆到六号房的正下方。
“那么我上去了,我会把在上头看到的状况报告给大家知道。”
石丸将脚踩上梯子的最下面一阶,此时伏见制止了他。
“等等。如果你站在梯子上头大声地做实况转播,会打扰到附近的人。你只要看看重点就可以下来了,等下来之后再跟我们说即可。”
其实伏见的真正用意是不想让石丸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听起来应该不会太不自然吧?石丸也丝毫不疑有他,点点头说。
“说的也是,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是重点吗?”
“就是新山学长是不是在睡觉,还有门是否卡了门挡这两件事,对吧?”
“没想到你连门挡也记住了,真是了不起啊。”
“那还用说?那我上去了。”
“只要从看就行了。”安东一旁插嘴道。“一碰到窗户就会触动警报哦。”
“知道了。”
石丸开始爬梯子。照说他应该喝了不少酒,没想到他却踩着完全感受不到一丝醉意的灵巧步伐爬了上去。爬到梯子上头之后,他小心翼翼地保持平衡,不让自己的手去碰触到窗户,然后往房内窥探。他用两手握住梯子的上方,接着移动视线,从狭小的窗户窥探着房内。在观察了一阵子之后,石丸下来了。
“好,可以把梯子收下来了。”
伏见和石丸将梯子折叠好,就这么倒放在地上。围墙外好像没有人因为安东家出现的怪异行径而前来一探究竟。也许是没有人看到吧。
“怎么样?”
五月走近石丸问道,石丸摇摇头。
“我看不到新山学长。”
五月露出一脸讶异的表情。“看不到?你的意思是说无法确认他在不在啰?”
“是的。”
“详细的情形进去再说吧?”伏见指着玄关说。“先回到屋里,我把梯子搬回仓库。”
我跟你一起搬。正待石丸这么说时,优佳却阻止了他们。“梯子先别急着收。”她看着伏见。“也许还用得到。”
伏见没有立刻回答,他回看着优佳。优佳的脸上面无表情,那是一张没有经过刻意伪装的、异于往常的脸。
“——好吧,那么大家先回去吧。”
众人回到餐厅,围着餐桌坐着。桌上还有葡萄酒,但是没有人有兴致再举杯畅饮了。
“你说看不到是什么意思?”
五月率先发难,她瞪也似地看着石丸。石丸拿掉小丑的面具,顶着成熟的表情看着五月。
“就我从窗户外头可以看到的范围而言,我无法确认新山学长的行踪,就是这么回事。”
安东要求他做详细地说明,石丸点点头。
“窗帘将窗户挡住了一半,所以我只能尽量去看视线可及的范围。而我只能看到正面的门还有靠近面的那一张床,然而在这张床上和门前的地方都不见新山学长的人影。”
“后面那张床呢?”安东问道,石丸摇摇头。
“看不到,只能看到床角,但是并没有看到新山学长的脚。”
“这么说来——”五月将手肘支在桌上,两手交握着。“他有可能是睡在那张床上啰?”
“对不起。”石丸向大家道歉。“我没办法确认得那么清楚。”
伏见暗自松了口气。就如他在自己房间里确认过的一样,从窗外是看不到后面那张床的。
“不是你的错,那么门挡呢?”
石丸斩钉截铁地说。
“就在门的下方。”
现场一片沉默,没有一个人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反应才好。
果然卡着门挡,从门内卡在门下方。
“是这样啊?”打破沉默的是安东。“既然如此,就算去拿备钥匙也没有意义了。”
“是啊。”礼子附和道。“就算用备份钥匙开了锁,门还是打不开啊。”
“另外还可以证实一件事情。”五月说。“既然门挡是从里面卡上的话,表示新山一定是在房间里了。”
想出了从门外卡住门挡的方法,而且也实际付诸行动的伏见用力地点点头。
“没错。因为人在房间外头是没办法卡上门挡的。”
“这么说来,新山的确是在房间里的某个地方啰?”
石丸抓着自己的下巴。“因为我看不到后面那张床,所以我想新山学长最有可能在那张床上。”
“要不——”优佳补充道。“就是在浴室或洗手间。”
这是很自然的推论,但是一听到浴室,伏见不禁猛然一惊。
“石丸,浴室是什么情况?”
礼子问道,石丸又摇摇头。
“不知道,浴室和洗手间的门是关着的,很难确定新山学长是不是在里面”
礼子轻轻地咬着嘴唇。“会不会昏倒在浴室或洗手间里?”
昏倒——此话一出,随即陷入一片沉默。现场的气氛很明显地变得沉重了。
“是睡着了还是昏倒在地上——”伏见开口了。“我们不得而知,但是早就超过下午六点的集合时间。如果新山还有意识的话,应该会离开房间才对。而那家伙一直没有现身,就表示他是处于失去意识的状态。”
伏见看着安东。“如果他还在睡觉倒好,如果不是,那情况就有点棘手了,也许得考虑到是否要强行闯入那个房间才行。安东,你认为呢?”
“唔。”安东嘟哝了一声,迟迟没有下文,只是默默地凝视着酒杯。
“强行闯入?”石丸似乎难以承受这种沉默的气氛,忍不住插嘴道。“要怎么闯入?”
伏见将视线从安东身上移向石丸。
“很简单,房间和外头相通的只有房门和窗户。我们必须打破其中一个才行。”
“打破窗户警报会响,警卫就会赶过来了不是吗?”
“那就从房门进去。”
听伏见这么一说,石丸立刻作势要站起来。“安东学长,民宿里有斧头或劈柴刀吗?万一真的需要,我就把门敲破——”
“笨蛋!”
五月打断他。“像你这样乱来,万一新山只是在里面睡觉的话怎么办?你不是也看到了吗?这里的房门都是拥有悠久历史的高级品耶。这些门太贵重了,连安东的哥哥在加装门锁时都还小心翼翼地怕造成损伤呢。一扇门要多少钱你能想像吗?破坏这么昂贵的东西,你赔得起吗?”
石丸畏缩了,现实主义挂帅的五月继续说道。
“要是能用金钱解决的话反倒还好,只怕你再也找不到同样的东西了。到时候只有六号房门得换上不一样的东西,就算换上的门再怎么高级,也会跟四周的装潢搭不起来。这么一来不就让民宿的行情大幅滑落了吗?”
众人无言以对,五月的声音在寂静的餐厅里回响。
“这家民宿可是安东的哥哥非常珍惜的建筑物呢。人家好心提供我们住宿,我们却恩将仇报,这种事我做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