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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一愣,跟着默默的点头,看着何美丽离开的背影,心中顿时百味杂陈。
虽然明月在班里也没什么朋友,可她突然跟何美丽好上的事,也足够令人咋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两人开始同出同进,午饭一起去食堂,晚上结伴回家,甚至于连去个厕所都要黏在一起……
“你最近怎么了,心不在焉的。”何美丽打好了饭在她面前坐下,眼前的女孩生得娴静乖巧,模样也不差,不论是家世还是什么都与自己有着天壤之别,而她居然能够跟这么优秀的一个少女成为朋友,别说是其他人,就算是换做以前,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明月瞅着她胖乎乎的脸,摇了摇头。
其实何美丽长得不丑,相处下来人品也不差,都是极好相处的人。
而仔细看她,五官生得不比她差,却因为太黑太胖,遮掩了其本身的光华。
“我没有心不在焉。”明月咬着筷子纳闷,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易发胖的体质,以前是因为穷没东西吃,所以人也瘦弱,后来到了顾家,条件是好了,可顾家人注重养生,从不暴饮暴食,所以她也没有突然长胖的条件。
现在跟着何美丽一起,她吃什么,她就跟着吃什么,可多日下来,也没看到有什么成果……
明月一时犯了难,想起顾城看她的眼神心中不禁一阵发毛,现在除了把自己变胖、变丑,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方法能让她脱离这种困境。
“明天咱们一起出去玩吧,我爸妈上来都几年了,我也没机会跟朋友出去逛逛。”何美丽犹豫了一会,突然羞涩的问道,与其说是没机会,倒不如是说是她没有可以一起出行的朋友。
“嗯。”明月喝了口汤,笑着应下。
周末的天气很好,许是昨日下过雨的关系,天空湛蓝如洗,虽然偶尔拂过的清风微冷,却不影响两人出行的心情。
明月用勺子挖了一口冰淇淋,而后又瞥了眼何美丽手上的:“美丽,我们要去哪?”顾清在零用钱上从未苛待过她,而她也考虑过何美丽的家境,好不容易能够出来,她本想请客,却被她婉拒。
“听说附近新开了一家海洋公园,咱们一会去看看……”何美丽盯着手里的宣传海报不放,她条件是不好,却天生不喜欢占人便宜,出来玩两人多数是aa制,吃的东西也从来都是各付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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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军握着方向盘靠边停车,正巧身旁的手机在这时候响起,瞥了眼手机屏幕,他叹了口气:“刘总……是的,过几天开庭……放心,这场官司胜率很高……”
十五分钟后,裴军收了线,静坐半晌,从一旁的纸皮袋里拿出了客人的资料,张一译——一个涉嫌强暴陪酒女的富家子弟。
裴军捻了捻眉心,顿觉疲惫,干他们这行的,很多时候皆是身不由己。
一踩油门他刚想把车驱走,却没想到会透过玻璃镜看到正坐在快餐店里吃饭的两人。
明月往嘴里塞着面包,一个接一个的塞,好像怕饿着,不要命的往肚子里填东西。
何美丽吃东西的速度很快,一口一个奶油包子,吞得非常的惬意,反倒是明月,为了跟上她的速度,有好几次被噎着,拍着小胸脯匆忙的找水喝。
“你吃慢点,又没人跟你抢。”何美丽有些啼笑皆非的看着她的动作。
“……”明月笑笑没有应声,摸了摸肚子上多出来的一圈肉,她有些欣喜,这种吃法,好像开始出成果了。
裴军推着鼻梁上的眼镜,虽然从表面上看,明月与朋友出来吃饭的举动不奇怪,年轻女孩子么,都喜欢逛逛街买买衣服,吃点零食什么的,可……
他拿起手机,给顾城拨去一个视频电话。
“嗯。”对方轻哼了声算是应下,随即继续低头埋首文案。
“猜猜,我都看到了什么?”裴军打趣的道。
顾城扔掉手里的笔,不悦的道:
“有话快说。”
裴军“啧啧”两声,也不多话,直接把摄像头对准了不远处的两人,然后对着话筒问道:“你们顾家是不是苛待了人家小姑娘,瞧瞧那吃相……”
顾城拧起眉,目光在女孩身上游移,她似乎很饿,吃什么都很急,而且吃的多数是些高热量的垃圾食品……
明月答应了顾清晚上回去吃饭,所以就没跟何美丽玩得太晚,两人在公园门口分手以后,她便径自往公车站牌走。
下午五点的阳光逐渐变得温和,街道的两旁种有整齐的橘子树,走过去,随着微风的轻拂,橘树上飘下了几许淡淡的清香。
明月没想到顾城会这么早回来,所以在看到他的时候一愣,瞧着周围没人,顿时紧张得不知所措起来。
“明月,回来了?今天玩得怎么样?”顾清从书房里出来,在交友方面,只要不是什么坏人,他也不会多管。
“很好。”明月点点头,小心翼翼的越过沙发,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期间顾城抬头看了她几眼,却没说话,等到她消失在了楼梯口,这才将目光收回。
晚上吃饭的时候顾母打量了她许久,突然问道:“明月……你是不是胖了?”
“……看得出来吗?”她欣喜的抬眸。
“多吃点,胖了也好,你以前就是太瘦。”顾母笑道,说着又给她夹过去一筷子菜。
顾家的饮食有营养师把关,荤素搭配适宜,热量与营养皆是刚刚好,这样在不容易发胖之余也益于健康。
“胖了吗?”顾清呵呵直笑,可随即又觉得奇怪,明月好像连着几天胃口都不太好,在家里吃饭也吃得很少,除了中午那顿自己在外头解决之外,她是吃了什么才会在短期内变胖?
没管别人的想法,明月咬着筷子暗自窃喜,她现在每天放学都会跟何美丽沿途吃点街边的零食,有时候她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比正餐要多。
瞥了眼碗里的菜,她忍不住打了个饱嗝:“我吃饱了。”
“这么快?”顾清惊愕的抬眸,这才吃几口,就饱了?
取来一旁的纸巾,她斯文的擦了擦嘴道:“我上楼复习去了。”顾城晚上很少回来吃饭,今晚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会突然回来。
明月在起身的时候瞥了他一眼,而后又很快的收回了视线。
他好像很忙,就连吃饭也抱着电脑不放,全程一语不发,就连顾清不悦的轻哼也没放在眼里。
“吃光。”男人突然从工作中抬眸,出口的声音就犹如拳头撞在门上的闷哼声,黯哑低沉的每一下都敲进了她的心底。
明月起身的动作一僵:
“我已经饱了。”
“吃光。”按在键盘上的手没有停,男人冷着脸一字一句的重复道。
“大伯……”明月求救似的看向顾清,后者皱了皱眉回道。
“吃不下就别吃了……”
“你要我重复几次。”顾城终于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沉声命令。
“……大伯……”明月僵直了背脊。
“明月,你听你哥的,好好吃饭,你这几天吃得太少了。”顾母眼神一动,和气的说。
明月捂着嘴,又打了个小嗝,刚回来的时候跟何美丽吃了很多,现在根本没有胃口。
“乖,把饭吃完,还在长身体,不多吃点怎么行。”在这点上顾清没有帮她。
“……”
******
明月难受的趴在厕所里吐,一次吃得太多了,胃里胀得厉害。
等到终于吐舒服了,她整个人也将近虚脱。撑着手臂,她颤巍巍的爬起身,跪在湿滑的地板上浑身上下抖个不停。
透过镜子,她看到了自己苍白到极点的脸,而因为刚才的呕吐,面上早已糊满了泪光。
听着耳畔滴答滴答的水声,女孩眸中闪过一抹温怒,那个讨厌的男人,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也不会落到这幅田地。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顾城这个人该多好……
如果他能立刻消失,永远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有多好……
浴室内充斥着一层水雾,明月用水挥了挥,正想着,门外突然传来几下敲门声。
听到那“砰砰砰”的频率,她心里一惊,顿时认出了是谁。
“顾城哥?”她走到门边,犹豫了一阵而后试探性的问道。
“是我,开门。”顾城透过门板传来,沉静得吓人。
明月有些畏惧于他的反常,磨蹭半天就是不肯拧开门把手。
“有事吗?”她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先开门。”
“我……我已经睡了……”
隔着门板,对于她这蹩脚的谎言,他也懒得去拆穿:“起来,开门。”
咬着唇,想起往日里他的恶行恶迹,明月是一万个不愿意放他进来的……这与放一头财狼进屋有什么区别。
“有事……能不能到客厅里说?”她懦懦的求道。
“你怕什么?我还会吃了你?”顾城冷哼了声,“开门。”
明月咬着牙,急的满头都是汗,这下子她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为了不将男人惹怒,最后只能硬着头皮将门开了一条缝隙。
“顾城哥。”女孩黑亮的眸子里蕴了一层水雾,既怕又恼的瞧着他。
嘴角的冷笑逐渐扩大,顾城撑开门板挤进去,这臭丫头看他的眼神,好像他是什么恶心的脏东西,令人感到厌恶。
窗外树影舞动,刚刚还在下着的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了,顾城没看她,径自走到床边,把手里的电脑往床上一放,随即一屁股坐上去,惬意得就像是要在这里安营扎寨似的:“过来,跟哥哥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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揪着校服的领口,她一脸防备的盯着他,聊?他们有什么好聊的?
顾城笑了笑,拍着身旁的位置道:
“不要这么怕我,我不会吃了你。”
你当然不可能吃了我……
明月蹩着眉头在心里腹诽,可他做的事……却比吃了她还要可怕。
还是摇头,她慢慢的摸到门边。
“你再磨蹭下去,是希望我亲自过去逮你?”嘴上的笑意未褪,只是一双眸子逐渐转冷。
“顾城哥……”明月眼眶一热,被他的话震得不敢再动,脸上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你要跟我聊什么?”
顾城推开一旁的电脑,半眯着眼说道:“我这个做哥哥的难道就连关心一下自己的妹妹也不行吗?”
他什么时候把自己当成妹妹了。
明月小脸一红,忍着火气没发,嘴上懦懦的回道:“……行……”
“乖,过来跟哥哥说说话。”他撑着下颚,一张脸因为背着光的关系,挂在嘴边的笑容显得异常的诡异。
明月惧于他的反常,僵在原地不愿过去,直到男人目光一冷,将要发作的时候,这才慢吞吞的往前挪。
她在距离床边还有三步远的地方停下,谨慎的问道:“聊什么?”
“交新朋友了?”顾城上下打量她的身体,几天不见,小丫头是胖了不少,而一张脸蛋也比原来白皙红润了许多。
“……”明月心虚的点头,而后又自觉不对,她交朋友关他什么事,自己心虚什么。
再说,他怎么知道自己交朋友了?
想到这她不解的抬眸,紧张的把手攥成了一个小拳头。
“过来,让哥哥看看,几天没见是不是长胖了。”他勾勾手,那模样自傲得,就好像在召唤着家养的小猫小狗。
明月被顾城的语气弄得心里不太舒服,目光移到他身旁的笔记本电脑上,男人已经连着一周没回来吃晚饭了,听顾母说是因为工作忙,一直没时间回来,而等他回来的时候也已经到了三更半夜,自己早早就睡了,也没机会碰上他。
后来从顾清的语气中,好像顾城办了什么值得庆祝的大案子,近几日在忙着收尾的工作……既然他这么忙,为什么不回书房里处理公事,反而要跑到她的房间里找自己麻烦?
“顾城哥,你渴吗,我去给你倒水。”
男人的话信不得——只要一想到他把自己压在身下,使劲折腾的事,女孩一颗心就扑扑的跳个不停,虽然她搞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脱她的衣服,还要摸她尿尿的地方……可本能的就是觉得恶心、想吐,她不会再相信他的话,也下意识的知道那根本不是一个兄长会做的事!
看着女孩往门口走的背影,顾城冷笑了声,抱着胳膊道:“夏明月。”
明月背着他的身子一僵,暂缓了动作,虽然她的户口本在很早之前就被迁了过来,并且顺道也改了姓氏,可顾城还是习惯连名带姓的叫她从前的名字。
“你再多走一步试试!”男人突然没了耐性,朝着她喊道。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