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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明月在他手里挣扎，心口像是被压了一块石头似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
零下的水温冷得得她根本说不出话了，整个人不停的打颤，只能被动的跟着顾城的动作，僵硬的在水里乱划。
何若兰有些看不过去，想要劝却又不敢，顾城这人一严厉起来真是半点情面也不讲，盯着她，一瞧到女孩想上岸，就立即抓着脖子拉下来。
而明月也真觉得自己碰到水鬼了，要不他怎么会无孔不入的，无论她怎么跑也跑不掉。
等到顾城终于满意了，放行的时候，明月抓起自己的外套，像是见鬼似的撒开丫子没命的往屋子里跑，末了找了个离他最远的角落，抱着毛巾瑟瑟的发着抖。
顾清瞧着女孩的可怜样，有些不忍的开口道：“要不明天就别去了。”
明月一愣，眼里浮出一丝希冀。
“不行。”顾城冷漠的开口，抓着毛巾往女孩的方向走。
见他过来，她惊得险些跳起来。
“别动。”他强硬的扯过她的身体，把毛巾丢过去，轻轻的给她擦拭起头发。
“爸，游个泳而已，你别老惯着她。”
49
明月不安的挣了挣，还是很排斥他的靠近。
何若兰见状，抓过一旁的干毛巾过来解围：“顾城哥哥，让我来吧。”
明月虽然看着小，也已经是个十六岁的少女了，即便两人顶着兄妹的身份，可顾城的举动还是显得过于亲昵了些。
顾城没搭腔，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何若兰在心里憋着气，有些不高兴他对自己的态度。可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她也就不敢造次，最后只能闷声不吭的回到原来的位置。
这一会儿的功夫，明月喝完了佣人递上来的姜汤，生怕顾城又出什么坏主意，便找了个借口匆匆回房。
期间顾清没说什么，只不过等她回了房，试了几次，发现电脑依然连不上网络的时候才知道顾城断了自己的网。
明月咬着唇思忖，这下她就是想私底下联系柯有东也不可能了。
至于他为什么要断自己的网明月不知道，而她也不打算知道。
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明月隐晦的跟顾清提了提，她默默的咬着筷子，顾城再坏也总得听大伯的吧，大伯要是不让断他还能强迫了自己？
谁知道顾城只是淡淡的回了句“沉迷网络容易影响学习”立即成功的打消了顾清的顾虑。
“我没有沉迷……”明月还在挣扎：“我得查资料。”
“要查什么资料可以直接用我的电脑。”顾城没答应，严厉的语气总让明月产生一种，他才是自己父亲的错觉。
她扁了扁嘴没应声，顾城在管教自己方面，确实比顾清这个正牌大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顿饭下来，顾清瞧着两人的互动，既不搭话也不发表意见。
反倒是一旁的何若兰禁不住多看了他们一眼。
*****
车子一路驶出别墅，拐了个弯，径自往山下开去，即便到了午后，山里的天气依然阴冷，飕飕的冷风正透过开了一条缝隙的窗户灌入车厢的内部。
明月捂着嘴，搓了搓手臂又往后靠了靠，瞥了眼顾城又把话给憋了回去，何若兰坐在副驾驶座上，正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期间多数是她在说，顾城偶尔回个一两句。
明月对这两人的话题不感兴趣，也不知道顾城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带上，在不满的打了个小呵欠后，她忍不住靠在车门上打起了小盹。
橙色的阳光透过车窗照在女孩的侧脸上，她的头发很长，好像一直没怎么修剪，干干净净的扎在脑后，随着清风微拂，偶尔会有几根不乖的发丝在面上撩拨，也衬得一张小脸更为白皙细腻。
透过后视镜，顾城能清楚的瞧到她微微闭起的眼眸，不知她梦到了什么，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换了个动作却没有睁开，三年其实不长，却足够让一个人成长……盯着她微微鼓起的胸部，虽然外表看不太出来，可藏在衣服下的身体确实是成熟了不少。
顾城看着自己的手，蓦的紧握住方向盘，心里有一股邪念正“滋滋”的往上冒，他忍不住想着现在握的不是方向盘，而是是女孩稚嫩的身体……
“顾城哥？”见顾城脸色不好，何若兰关心的问道。
“……”顾城轻咳了声，“就快到了。”
听到前边的动静，女孩不满的嘀咕了声，长长的睫毛扇了扇，将眼睛撑开了一条缝隙。
瞥了眼顾城的背影，明月轻哼了两声将头别向窗外，她下意识的往口袋里摸，可当手心触及空荡荡的布料时才想起自己的手机一早就让驾驶座上的坏蛋给扔了。
这会儿别说是柯有东，她连何美丽也联络不上。
闷闷不乐的往后挪，她盯着窗户的动作没变，幸而从山上到小镇的车程不远，没过多久车子便驶入了商场的地下停车库。
明月推开门下车，这个小镇虽然不大，布局却相当精致，纵横不过五六条街，光是用走的……应该不出两个小时就能走完一圈……
超市里人很多，未了避免走失，顾城一直紧紧攥着女孩的手，反倒是把自己的准未婚妻冷在了一边。
顾城拉着明月一路往里走，他年纪也不小了，顾清会对他的婚事着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所以这几天一直使了劲的撮合两人。
“顾城哥哥。”何若兰小跑着追上来，瞧着面前的两人，秀眉轻拧着。
“……”顾城在沉默片刻后放缓了步子，他看着身后的何若兰，棱角分明的侧脸不觉的透出一丝冷意。
生在顾家，就注定了他的婚姻不能自主，虽然从未将那一纸婚书放在眼里，可心中还是颇不是滋味。
明月让他攥得有些疼，手心汗津津一片全是被握出来的汗，回头瞧了眼被落在身后的何若兰，她小心的挣了挣，没想到刚动动手指顾城就把她松开了。
他笑得一脸温和的搂过何若兰的肩：
“小心，别走丢了。”
瞧着他一副大哥哥、保护者的模样，何若兰顺势勾上他的臂膀，刚才的不悦顿时烟消云散，并重新扬起了笑颜：“顾城哥，我们要买什么？”
顾城拿出顾母给自己的清单，瞥了眼上面的食材，心里不满的嘀咕，家里明明有佣人，却为了这点狗屁倒灶的事让他跑腿。
超市一般会在下午整点做活动，明月有些好奇的看着挤在不远处的人，刚想过去就让顾城扯了回来：“老实点。”他一脸不爽的说完后，一手牵着一个往人少的地方走，心下暗咒道，下次顾清就算给他一栋楼，他也不会过来。
眼看着顾城这个大少爷肯定是极少来超市的，明月赶紧拉过一旁的购物车跟在他身后，大伯母给的购物清单她看过，那么一长串，顾城难道想用手捧过去？
顾城淡淡扫了她一眼没做声，穿过人群连单子也不看，捡着什么就往车里丢……
“顾……”何若兰犹豫了一会，提醒道，“伯母的清单。”
“……”顾城动作一滞，不悦的蹩起眉。
顾夫人真是行了，烤个肉也能列出那么一长串，牌子还都是指定好的，要都照着捡，天黑都不一定能出这家超市的大门。
想着，他迈开步子往前，直接把母亲的清单给抛之脑后，他心里清楚得很，这不过是假借购物之名行撮合之实罢了。
等到一切食材都买齐了，顾城看着手上一堆的东西，把两个女孩安排在附近的咖啡屋里，自己出去了趟。
明月小口的喝着杯里的果汁，看得出来何若兰对自己已经没了初时的友善，是以也就没巴巴的贴上去。
“明月，你今年读几年级？”何若兰想了想，还是找了个话题打破这份沉默。
顾家人的长相都不差，而明月的模样更甚，或许是因为夏芯的关系，她长得非常的干净——是的，干净。
这是明月给人的第一印象。
何若兰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得不承认她的五官长得不如对方。
明月微张着小嘴：
“……高二。”说完后轻轻的垂下脸，低眉顺目的，乖巧得仿佛没有一点攻击性。
何若兰目光微敛，她见过女孩哭泣的模样，楚楚可怜的攀在顾城胸前，泪盈盈的哀求……是个男人都会动心的吧。
那就犹如一朵洁净的白莲，躺在雨中，娇滴滴的能够轻易勾起任何人的保护欲……
“是……是吗。”她轻咳了声，猛的摇去脑中的臆想，她怎么会这么想，他们两人是兄妹啊，不可能……
之后一直到顾城提着购物袋归来，两人也没再说话。
刚走进停车场，何若兰脸色顿时一僵，说道：“顾城哥哥，你们能不能等我一会儿。”
顾城闻言停下了步伐，回头看了她一眼，立即会过意来：“去吧。”
何若兰听罢，一张俏脸蓦的涨得通红，在吱吱呜呜的道了声谢后，低下头跑开了。
明月抱着她递过来的包包，一动不动的站在一旁，这个时间停车场里没什么人，又因为小镇设施不太好，头顶上的白炽灯正不停的闪。
蓦然想起了与何美丽去看的那场电影，明月心中顿时发毛，忍不住又往顾城那靠近。
顾城掏出钥匙决定先把车开出去，在走的时候瞥到手上的袋子，脚步一顿回身说道：“这个，你拿着。”
明月好奇的接过，却没问是什么东西。
“给你的，打开看看喜不喜欢。”他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动作自然得犹如吃饭喝水那样的简单。
是给自己的礼物？
明月犹豫了一会将礼盒打开，只见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只手机。
无论是款式还是颜色都与自己从前那只相仿：“顾城哥……”
“你不喜欢？”顾城回头，脸上是明显的不悦，为了找到一部与她从前那款差不多的，他在电子城来来去去兜了半小时。
“我……我不能要。”明月低着头，懦懦的说道。
“为什么。”顾城眯起眼，把钥匙放回兜里。
“我有零花钱，可以自己买。”她脱口而出，下意识的不想收他的东西。
“你讨厌我，所以不想收我的礼物？”顾城冷哼，女孩对自己的厌恶溢于言表，已经到了不需要遮掩的地步。
明月心尖一颤，眼见他越来越冷的脸色，惊慌的摇头：“不……不是这样的……”
他沉默的看着她，一双眸子里平静得几乎看不到情绪，可光从两人的暗流里，明月还是本能的察觉到了他在生气，怪就怪自己的鲁莽，顾城要送她东西她收下就是了，跟他较什么劲。
“不是这样，是怎样？”顾城突然起了兴致，弯下腰把人抱起，托着她的腰放在车头上。
他的动作来得突然，明月心里一惊，想躲已经是来不及，只能将将的把手搭在他肩上，好稳下自己的身体。
“顾城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送的礼物我很喜欢……”生怕有人经过，她嘴里一边说着违心的话一边注意着四周。
高大的身体伫立车前，直接挡去了大半的灯光，并将她罩在一层阴影中，明月心惊胆战的观察着他的脸色，根本搞不懂这个男人在想什么，最后只能小心翼翼的哀求道：“顾城哥？”
顾城盯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脸色又是一沉，只不过这次并不是生气，而是……
“你叫我什么？”凝着女孩稚嫩的小脸，他心里突然痒得厉害，除了她发烧那晚上，两人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能独处了，这小丫头越大越精，知道他在家里，不是缠着他娘就是何若兰，让他一直找不到机会……
“顾城哥？”明月推在他肩上的手微微发颤，心里对男人生出了一种本能的畏惧。
“叫声老公来听听。”顾城想了想，恶劣的说道，他突然想知道，从女孩那张小嘴里出来这个词的时候会有多动听，可随即他又是一愣，他居然想娶她——如果非得选一个，那么在何若兰与夏明月之间，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明月虽然不知道他正打着什么主意，却也被他的话吓得不轻，她吱吱呜呜的在他手下乱动，踢着腿就要跳车离开：“顾……顾城哥，你在说什么？！”
顾城扣着她的腰没让她动，挺直了背脊居高临下的睨着她，他看着身下弱小得犹如一只羔羊的女孩，心中顿时生出一种执掌一切的优越感，而这种优越感令他感到兴奋，沸腾。
“你叫不叫？”
明月扁扁嘴，本能的摇头，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
“乖，你不叫我就亲你了。”顾城笑着说，虽然是诱哄的语气，可话中却全是赤裸裸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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