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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细看了眼招呼赵羽的那位,竟然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长了一张机灵的脸庞,眼睛清亮,似乎总带着三分笑意。
“您来这边吧。”那孩子冲着赵羽露齿一笑。
赵羽竟然也不多问,跟着那孩子就走。我也只好跟了上去。只见那麻将馆竟然还有后门,后门推开后,是一座放置杂物的库房。我简单扫了一眼,好像是些麻将桌,椅子之类的东西。那孩子上前将一张椅子移开,地下便露出一道暗门来。
那孩子拉开地下室的门,示意我们俩下去。
我看了赵羽一眼,见他毫不犹豫地走下楼梯去,我也便跟着下去了。进了地下室,我闻到一股子霉味,好像是雨天天气返潮的那种刺鼻味道。
等到了地下室里,见里面是一间小办公室的样子,有简单的书橱和办公桌,一个人正跷着二郎腿坐在转椅里,背对着我们听相声。
赵羽咳嗽一声,那人才惊觉有人进门,忙不迭地转过椅子来。我打量了那人几眼,只见是个中等身材的年轻男人。相貌平平,看起来略有点眼熟……仔细一想,明白了。前几天正好看到萧敬腾的演唱会宣传海报,这货长得有点老萧那尖嘴猴腮的意思。
“哎呦,您怎么又来了?”那男人站起来,立即迎了上来:“坐坐,您坐。”
赵羽摆手道:“咱们见过多次,不需要多说什么了。这次我只想寻找四个男人的下落,还有这位朋友,”说着,赵羽将我拉了过来:“他想知道一个叫罗真的人死前,接触过的那架漆瑟是从哪儿来的。”
“这么多问题啊。”那男人撇了撇嘴:“不大好办啊。”
赵羽笑道:“钱不是问题。”
男人立即眉开眼笑:“那好。那四个人的生辰给我看看,还有那什么罗真的。”
赵羽立即将一张纸递了过去:“都在上面写了。”
男人接过去后,神色也难得的正经起来。只见他按了下墙上的按钮,那书橱突然移向一旁,另一间暗室露了出来。
我只在一些古装片中看过暗室,没想到现实里也有人这么修建。进了这暗室,我闻到一股浓重的香烛味儿。等那男人点燃了里面的蜡烛,我才看清,原来这地方竟然像寺庙一样,供奉着神像,还有供桌,供品和蒲团。
地上一副图案,是砖砌的八卦图。
我问赵羽,难道他所谓的线人,竟然是个神棍?
赵羽笑了笑,说道:“我看你用那种枪,就知道你也应该是懂这点这些的。这位叫赵振海,不是什么神棍,确切来说,是‘阴阳渡灵人’。”
“阴阳渡灵人是什么?”我不解地问道。这可是第一次听这名词。
“别人请神,他会请鬼,懂鬼语,问鬼一些阴阳界的消息。当然,也不能问出太多,但是只要简单的一点信息,就能帮大忙了。”赵羽说道。
我听罢半信半疑。眼前这位赵振海,其貌不扬,又似乎有点油嘴滑舌。真本事的话,难道他能像雨神那般呼风唤雨么?
只见香案上有黄纸朱砂红字的符咒,瓷器圆盘一个,还有一件道袍一样的长袍子。这时候,那赵振海到了外间,喊刚才那男孩子去准备东西。准备的这玩意也够奇怪:带叶子的杨柳树枝七支,无叶子的杨柳树枝七支,而且吩咐要将七支柳枝削尖,尖口沾点蜜糖。还要准备祭奠先人用的那种金色纸张一千张,而且有严格的规格。
那孩子倒也伶俐,很快的就将这些东西准备妥当。看来这赵振海常接这种活儿。准备完毕后,他上前去点燃香炉里的清香三支。
这香烛一点燃,香火味更浓了。我看了眼赵羽,见他一脸正经,心想难得他也信这一套。虽然我也渐渐相信这世上的鬼神之说,但神棍和真正懂行的总是参差不齐,眼前这位摆的谱挺大,不知是不是有真本事?
只见赵振海收起笑容,披上那放在香案上的衣袍,开始走步,同时手拈诀,口中振振有词,不知念了些什么。这时候,我仔细看了看他的手指,见他右手五指平伸,指尖朝上,大拇指掐中指指甲下,看样是典型的电视剧造型,倒是拉风兼有型,但是靠谱么?
我低声问赵羽道:“这什么啊?能行吗?”
赵羽却一脸正色道:“这叫勘鬼诀。仔细看着就行了。”
没多会儿,我觉得周身刮起一阵凉风,心中不由一动:难道鬼来了?听说这货就是靠请鬼来打探消息,就跟现在年轻人没事喜欢玩个笔仙碟仙一样。
我想起吴聃说,只要我凝神静气就可以看到鬼影,于是不由闭了闭眼,排除杂念,再次睁开的时候,果然看到赵振海的周身有隐隐的鬼影在动。
听说鬼的形态跟其本身灵力是成正比的。恶鬼凶灵能够保持人形,夜晚出来作祟。弱一点的就没这么大能耐,但是也能看到他的影子;最弱的是,他想让人看到他,人家也看不到。多半的鬼是这样的。想来赵振海这货也就是找了些孤魂野鬼,四处飘荡无依的,许以好处,撒点纸钱,换点阴阳界的消息。
果然也不出我所料。等他做法完毕,便将案子上的那一千张纸张全部丢到火盆里点燃,烧成灰烬,而那些鬼影也便随之消失了。
赵羽忙迎上去问道:“怎么样?”
赵振海皱眉道:“你要找的那四个男人,很不幸的,已经死了。”
“死了?”赵羽有点愕然:“怎么死的?”
“被什么东西勒死的,而且死在千里之外的安徽。”赵振海说道。
“安徽?”我吃了一惊。这四个男人被勒死在安徽某地,这事儿莫名地让我联想到我被琴弦差点儿勒死的往事。
“具体什么地方知道么?”赵羽追问道。
赵振海眼珠滴溜溜转了转,嘿嘿笑道:“知道是知道,但是¬;——”
说到这里,他突然闭嘴不说话了。赵羽笑了笑,将几百大洋塞进赵振海手里,说道:“你说吧。”
赵振海眉开眼笑道:“就死在安徽宋家村的村口大树旁,你要是不信,去看看就行。”
这一句话顿时如惊雷一般让我不由打了个激灵。
赵羽也有些愕然:“死在千里之外的安徽?这倒是奇怪了。”
赵振海冷哼道:“你要是不信也就罢了。但是你找我的这几次,我哪次说错过?”
赵羽问道:“那漆瑟呢?是从哪里来的?”
赵振海说道:“这个问题倒是简单,而且也很巧。宋家村那棵树下,应该有座古墓。漆瑟就是从那地方被盗出来的。应该是在某处保存了几年,又被人展示于人世间。到底如何,就得你们去细细查访了。”
我听罢只觉得愕然。这世上巧合之事竟然有这么多。
我见这赵振海倒是有点神通,便又呵呵笑着塞给他一点钱,问道:“既然你这么厉害,我跟你打听个人。这人叫阮灵溪,住在……”
赵振海眯起眼睛打量着我:“你这小子打听人家姑娘做什么?”
我有些愕然:“你怎么知道我问的这人是个姑娘?”
赵振海默默收下那钱,笑道:“说到这里那就巧了。这姑娘前几天来过,而且还跟你们问过同一样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我追问道。对于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我一直心存芥蒂。
“那叫什么罗真的事儿。”赵振海说道:“还有她住的地方出过事儿,所以来问问我。”
我一听这话,顿时眼前一亮。我正愁无处问陈家的往事,一听赵振海竟然知道,便追问不休。
“这个你来问我啊,我是天津通,而且这东西需要什么请鬼的。”赵振海翻了翻白眼:“那座小楼以前住着民国时期一个著名教授,叫杜叔同的。文革期间,十几个红卫兵闯入他家,将教授活活打死,把人家女儿给强奸了。当时教授还有个外孙,也在混乱中被杀了。只有一个孙女躲在地下室逃过一劫。听说经过这个惨变,杜教授的孙女精神有了问题,最后随便嫁了个小商贩,生下了一个女儿,叫杜小茹。关于杜教授我只知道这些。杜小茹去了哪儿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听说当年的其他几个红卫兵杀了杜教授一家后害怕了,回头去用浓硫酸毁尸灭迹,却在当晚惹来怨灵作祟,死于非命。”
他讲到这里,我突然想起那晚我在陈家洗手间看到的碎尸。那尸体嘶嘶冒着青烟,难道就是他们死前的惨状?
想到这里我不由皱眉。人性之阴暗残忍,不言而喻!
只听赵振海继续说道:“剩下的活着的几个是同乡,见同伴惨死在那凶宅里,就赶紧找人问询怎么避难。不知他们找到哪儿的高人,说是合力打造一黄金金刚经镇压住那杜家的恶鬼即可。于是他们几户人家倾家荡产凑齐钱打造了一副金刚经,杜宅这才相安无事。后来这几个人回了老家,听说发展不错,现在还当了村干部。”
我听最后这句话,总觉得赵振海话里有话,像是知道什么。
“你怎么知道人家最后的归处?”我不由问道。
赵振海笑道:“我虽然爱财,靠这点法术赚钱养活自己。但是呢,我也有点正义心不是。前几年杜家旧宅那片儿新建住宅小区,挖出那《金刚经》来,就是我建议他们再埋进去的。不能再死人了不是。这新闻当时报道过,我还见过几个大叔去现场察看呢。看那样子是安徽那边的人,十分关注这金刚经。随便推测下,也知道很可能就是当年活下来的几个人。于是我还去搭讪了,所以也知道他们现在大小也应该是个村干部。”
“真有这么巧?”此时,赵羽突然问道。
赵振海呵呵笑道:“那当然,能不巧么,所谓世上的因果,都是环环相扣么。善恶有报。”
我听了这些消息,但觉十分震惊。但见赵振海也没什么别的可说,我才跟赵羽又出了地下室,到了麻将馆。
那十七八岁的少年依然在麻将馆大厅中候着,看我们上来了,这才送我们出门。出门之后,我问赵羽道:“这麻将馆怎么一股怪怪的气氛?”
赵羽笑了笑:“你的感觉没错。这地方本是赌场和放高利贷的。只是这几天严查,才换成麻将馆。”
我狐疑地看着赵羽:“你不会是双重间谍吧?给黑社会透露消息,而且还从人家那儿打探消息。”
赵羽失笑道:“你是不是无间道看多了?我不是间谍,而是这种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了。”
心照不宣?我听了这话不由皱眉。这赵羽与我同龄,但是初当警察就这么老练,人情世故如此通达,这太不符合常理了吧。
比较之下显得我多傻逼啊。
、第二十二章 漆瑟化尘
打探了这些消息之后,我急于告诉吴聃,便跟赵羽分手,急忙忙地赶回吴聃家里。
到吴聃家之后,见他正悠然地给小幂梳毛,心中十分不忿,说道:“我说你这当人师父的够悠闲啊!徒弟我今天差点儿九死一生啊!!”
吴聃心不在焉地瞥了我一眼:“这不没死么?放心,你命硬着呢。不对啊,你这身上衣服是谁的?”
我低头一瞧,得,自己还穿着赵羽的衬衫呢。我叹道:“说来话长。师父你今天都干嘛了?你不是探听陈家的旧事去了么?”
问这话的同时,我心中暗想:我都打听得明明白白,我看你怎么回我。
吴聃笑道:“我去给你打听阮灵溪姑娘的事儿了。”
我翻了翻白眼:“你打听她干吗?”
吴聃耸耸肩:“你不是说那晚子牙河潜水的时候,有个黑衣人救了你么?”
我点头道:“对,然后呢?”
吴聃说道:“当时虽然没注意到他,但是我仔细一想,巫山派的人水性极好,而且,最巧合的是,巫山神女中的阮青芜用的法器,或者说兵器是‘神女弩’,看上去就跟你说的弓箭一样,但是这玩意陆地水下都能用,见人杀人见鬼杀鬼,倒是很像你说的那什么箭。”
我叹道:“那又怎样?她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就算她是罗真的朋友,但人家葬礼她都不露面,看来也是泛泛之交。”
“错。”吴聃说道:“你以为阮灵溪半夜潜水为了救你?你长得明星脸?还是你尺寸超人?”
我听了最后一句话,不由骂道:“我说你好歹也有点尊长的样子好不?”
吴聃笑道:“她下水去,八成是听说罗真死了,去找他那丢失的头颅,没想到被我捷足先登了,然后她就走了呗。”
“那她也不至于鬼鬼祟祟的?”我不解地问道。
吴聃说道:“我想这有俩原因。第一,她不想人家过于注意自己,探究自己身份;第二,罗真那漆瑟来路不正,而她也有份参与,所以不敢声张。”
我叹道:“先别管阮灵溪到底是什么人吧,现在又有人死了,而且天津发生的案子,最后这案子相关人员竟然死在我们安徽,唉。”
吴聃抬头看了我一眼,说道:“你的意思是想回安徽了?”
我顿了顿,说道:“你看我这假期也快结束了……”
吴聃打断我的话,说道:“别以为我舍不得你。既然老赵把你托付给我,我就得好好照顾你。督促你练功。这样吧,我教给你一些基本的道法,你没事就记得练练,一个月来一次天津,我要验收你的学习成果。”
一个月来一次,你当我大姨妈啊。我在心中暗骂。但他这一说,我却想起杨问给我的那本古籍,是一本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