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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站定,和那个正看向我的人隔空对望。她一只手搭在在她怀里一耸一耸的冷欣月的肩膀上,另一只手轻轻抚触着冷欣月柔顺的长发。而眼睛却凝望着我,眼神里是山高海深的温柔和平静。
她瘦了,清瘦的脸盘上悬挂着无尽的憔悴,眉梢眼角略显干涩,杏脸桃腮上隐约泛青,长长的秀发在头顶简单地绾了个结,原本瘦削的肩膀此时好象都快支撑不住身上那身轻柔的绒袍,在冷寂的寒风中有点几乎不能察觉的轻颤。
是啊,一个女人,再怎么坚强,被禁锢了身心,她又如何能够漫不经心地熬受这些痛苦!
望着这个我日思夜想心痛到了骨髓的爱人弱不禁风的样子,我再也无法控制那种涌上心头的心酸,眼泪就没有任何前兆地挂在了眼角,静静地流了下来。
商诗看到我这副样子,一直安然凝望着我的眼睛里有了点紧张,她突然眼角一挑,然后就给我绽放了一个灿烂的微笑,那种无边的温柔,让我倍感亲切。我知道,她是极力装出没事的样子想要安慰我,那当然,我也不能再一副悲苦凄凄的样子让我的爱人再为我担心,所以我抿了一下嘴唇,抬起袖子若无其事地抹了一下脸,然后回望着她,挤出一脸的春光灿烂。
刘警官可能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没有催促,一脸严肃默立一旁,任由我们三人在这样的状态中静静地发泄情感。好一会儿,冷欣月那丫头估计是眼泪流光了,紧贴在商诗怀里的娇小身影停止了,再偎依了一会,她突然直腰站了起来,对着商诗粲然一笑,拉着商诗的手转身就要往我这边走,嘴里欢笑道:“商姐,瞧,那是谁!”
这个傻丫头,她以为我和商诗还没有倾情相见呢!
这时刘警官说话了,喊道:“喂,喂,先别急着走,这还得给我签个字呢!”
我只好跑了过去,说:“刘警官,我签行吗?”
刘警官嗫嚅着说:“李医生,这…这,还是她单位的人签比较合适!”
我苦笑一下,心里叹道,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够用法律为我和商诗的情感筑起一道护栏,然后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为她做任何事情!
冷欣月见此情景,放开商诗的手,跑了过来,朝我使了个眼色,嬉笑着把我往商诗那个方向推了一下,就拿过刘警官递过来的笔。
我知道冷欣月的意思,不过我只能苦笑,毫无疑问,我能看得出来,商诗对我是有情感的,而且经历了这么多天的隔离,再次相见,那感觉肯定又要浓郁一些,但也仅仅如此而已,那一瞬间的眼神交流我就已经明白,这种情感还远远没有转化成我希望的那种性质,甚至连热烈程度都不如我想象中那么浓烈。
我在心里一声轻叹,静静地走到商诗旁边,轻轻地说:“商诗姐,我们先上车吧,外边冷!”
说完,我不容商诗再做反应,就埋头走在前边引路,顺便洒落一路的孤寂。后边的那个身影略微有所迟缓,就悄声跟了过来。
我打开副驾驶位置的门,等着商诗走了过来后,轻声说道:“商诗姐,上去吧!”
商诗愕然地看我一眼,迟疑了一下,就轻轻地弯腰钻了进去,在另一只脚抬离地面还没有完全进去的时候,她的身形略微晃了一下,我下意识地张开臂膀前迎,还好,她坐得很稳,并没有跌出来。
我望着我自己成合抱状的双手,苦笑了一下,又悄无声息地收回,给商诗关上车门,这一TD作,正处沉思中的商诗应该没有看到。
冷欣月也已经奔跑了回来,我向刘警官挥了挥手说:“谢谢刘警官!”
刘警官摆了摆手,做了个回见的手势。
冷欣月对我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就拉开车门,钻进了驾驶室。
我心里又是愉悦又是失落,滋味混杂着,开门,钻进了后排座位。
冷欣月开心大喊一声:“回家罗!”脚底一动,车呼的一声,蹿了出去。
冷欣月这一段时间来的阴郁情绪可能刚才已经宣泄干净了,此时,只有无尽的欢欣,一路上,她絮絮叨叨向商诗汇报着公司里的情况,公事汇报完了还没觉得过瘾,又连公司同事的家长里短也饶有兴味地说了起来。商诗配合着冷欣月的欢声鼓舞,时不时也会从那困倦的形态中释放出一串轻柔的欢笑。
我则凝望着我正前方商诗那受尽牢狱之苦的美丽身形,想着要怎样才能使她遭受惊扰的身心尽快恢复,彻底摆脱牢狱困缚所带来的无形的残余影响,完完整整、原原本本地回到人间。
看来冷欣月归心似箭,车开得很快,不知不觉中,车已经开进了那片深山老林,我按捺住激动再熬了一会,就已经到了别墅庭院的门前,正在开着车的冷欣月突然惊呼一声:“天啦,我眼睛没看花吧,怎么会有这么多花?不会是闹小偷了吧!”
冷欣月于惊悸之中,已经猛然将车停了下来。弄得我和商诗的身形都刹不住,往前疾倾。
我直起腰,正要训斥她几句,她和商诗都已经双双打开车门下了车,分立在两侧,惊讶地看着眼前那条鲜花大道,可能是大山里丰富自然气息的濡润,鲜花虽然经历了一天一夜的洗礼,但依然还是那么娇嫩欲滴、生机勃勃,展露她们的缤纷色彩和妩媚姿态在空气中交相辉映、争奇斗妍,纷纷释放她们那浓郁的芳香,迎接着她们在这个人世间看见过的最美的女人。
我淡然一笑,轻轻打开车门,出来,默然站到她们身后。
她们应该是听到了我的声响,齐齐转过身来,将疑惑的目光锁定在了我微笑的脸盘上。
正文 第163章 和商诗两姐妹回归从前
:2010123 16:42:47 本章字数:3949
我感觉到有点不好意思,低头想了想,突然动了冥顽之心,便抬起头来嘬起嘴唇学着喜鹊“叽喳叽喳”叫了几声,然后定定望着商诗说:“商诗姐,还记得我那天去探视你时说的那句话吗?我说,等你回来的那天,一定会是鲜花烂漫,鸟鸣唧唧!你看,我没有骗你吧,只是这鸟鸣有点别扭,你就凑合着听!”
冷欣月不由一愣,商诗也是下意识地动容,时间有片刻的静默后,紧接着,两个女人就笑了,冷欣月是笑得花枝乱颤,喘着气说:“李大医生,我算是服了,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浪漫的医生,我还以为当医生的都是平板着个脸,全身都是机械化的细胞,看你平时也就是那样一副木讷的样子,却哪曾想过还有如此富有情调的细胞,感动,真他娘的感动!商姐,你不打算哭一场?”
商诗眼里有一抹淡然的泪花闪过,不过她随即就将眼睛眨了眨,又换上一脸柔和的微笑,将目光放在我脸上好几秒,然后才抿了一下嘴唇,柔声说道:“李医生,谢谢你!”
我知足了,真地,这辈子不求别的,只求能够看到眼前这个人,感受到眼前这个人,并且能够时不时地感动她一下,博取她欢乐的笑颜和欣喜的泪水,便可以不在乎一切付出了,因为一切都已经得到了回报!
我从车厢里取下买来的东西,冷欣月将车继续开进了车库。
我则领着商诗沿着鲜花盛开的大道回到了我们的家,打开别墅门进去的时候,满屋子的花香轻轻悠悠地飘荡了出来,我不由得猛吸了一口,甩了甩臂膀,心里在呐喊,让花香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我侧身把住门,让商诗先进屋,商诗抬腿迈了进去,她早已闻到了花香,又看到眼前鲜花盛开、生命旺盛的盛景,我想她是激动了,她转身感激地看我一眼,便袅娜地往前走去,在鲜花丛中,她婀娜多姿的身影轻柔地舞着,那随风而动的绝代风华便向廊道四周的空气中漫溢开来,让人于迷醉中瞬间以为眼前惊现一个美丽的花仙子。
我痴痴地望了一会那个动人的身姿,直到在拐角处消失不见,便匆忙地跟随了上去,冷欣月也随后赶了过来。
我和冷欣月先后进屋的时候,商诗正站在客厅里凝望,客厅里一切都没有变,连那个神龛里头已经燃尽的灰烬都是温热的,我想,这一切,商诗应该都是能够感觉得到的。
等我们两个都默默站了一会后,商诗回过神来,在我和冷欣月脸上依次看了一眼,温柔地一笑,就慢慢走向那个电视桌,打开抽屉,从里边抽出几根佛香,又转身走向厨房,不一会,从厨房里出来,她手里的佛香已经在欢快地释放着袅袅的烟云。她满脸圣洁,走到神龛前,将它们一一插进香筒。做完了这一切,她轻吁了一口气,似乎才放下心来。然后扭头对我们微笑一下,又转过头去,眼睛微闭,嘴唇轻合,开始默诵。
我和冷欣月不自觉地对望一眼,各自皱了一下眉头,我心头的失落和冷欣月心头的无奈便在空气中弥漫着的佛烟中交融。
冷欣月扯了一下我的胳膊小声说:“别发愣了,让商姐梳理一下心情和思维,你得给她时间,我们去做饭吧,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我张嘴茫然地笑了笑,点头“恩”了一声。
在厨房里,我和冷欣月也不怎么说话,我手脚不停一刻地活动着,唯有让我自己闲不下来,我的心思才不会凝滞。
我和冷欣月在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中勤劳地工作着,空气中可能浸润着自来水龙头里的水分,所以有一点点沉重,似乎可以拧出水来,而我们的默然无语又增加了它的凝重。直到锅火起来,火光闪耀之后,冷欣月宁静的脸盘才开始变得生动,她突然用热情的语声说:“李医生,我好象悟出了这么一个道理,一种年深日久形成的习惯状态要想被打破,一定要采取一种突破性措施,也就是说,手段必须猛烈,快刀斩乱麻,一刀下去,红光乍现,将所有千缠百绕的触须全部斩断,一下子脱离束缚,恢复轻松自由身,如果只是一味地使用怀柔政策,情意绵绵,温婉动人,虽然能够拨开触须一时,但终究因为动作太过温和,威力太过绵软,那触须身子抖一抖,轻松就又甩了回来,照样有滋有味地舔吸着捆绑着它所束缚的那个对象的身心。即便那对象是情丝万缕,也被它牢牢包绕。李医生,你是个明白人,你帮我分析分析,我的这个感悟有道理吗?”
我愣了,抬起眼睛怔怔地看着冷欣月,我隐约能够领会她的意思,但是我却不能明白她具体所指。
什么样的手段才足够猛烈呢?
冷欣月对着我调皮地眨眨眼睛,一种颇富意味的眼神便从她的眼角散射了开来。她嬉笑着说:“不急,李医生,你还有时间琢磨分析,一会告诉我答案就行!”
这个鬼丫头,说话云苫雾罩的,死活都不让你痛快。
我定定地看着她,想将呆痴的眼神转换成讨教的眼神时,她已经低下头去摘菜,不再理我,我灰溜溜地讨了个没趣,便心不在焉地边干活边胡思乱想。最后也没有理出个什么章法。
这次的菜主要是冷欣月做的,没想到这个大姑娘也颇有大厨的风范,手里的铁锅乱晃、炒勺翻飞之下,那菜就一个一个出锅了,色香味形俱佳、红橙黄绿皆全,最后一个菜肴出锅时,满厨房已经是琳琅满目、菜香四溢、碗碟成堆。
然后我就出来开始收拾茶几准备开饭,我出了厨房,目光随意望过去,发现商诗还站在那个神龛面前念经祷告呢!看来这十几天拉下的功课,她是想争分夺秒把它抢回来了!我心里一阵焦苦,无语低头,往前再走了几步,靠商诗近了的时候,再抬头看她,一看之下,愣了好一会,一股怜香惜玉之情便从心头油然而生,商诗可能是感觉到了屋子里的温热,什么时候已经脱下了外套,她的身子虽然仍然是那样的曼妙娉婷,但很明显,几乎被无形的牢狱之灾切削掉了一层,原本充实丰盈的身体变得单薄了许多,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分外娇弱,甚至给人以形销骨立的沧桑感。
眼下看来,当务之急是一定要想办法将商诗的身体补回来,当然,让她的情绪轻松愉悦也很重要,因为心广体才胖嘛!
我默然走到茶几旁,轻手轻脚地收拾着上边的东西,生怕打扰商诗向佛祖的恕罪。
我正俯身收拾着呢,鼻腔里突然传来一股淡然的清香,我以为是冷欣月来了,便小声说道:“欣月,你轻点,别干扰了商诗姐!”
然后我耳边就响起了喷珠吐玉般的轻语:“哦,李医生,没事,我已经结束了,我来收拾吧,你们忙活一个晚上了,休息一下!”
我愕然起身,便看到了商诗正在对着我柔柔地微笑。
我茫然无助地点点头,傻傻地痴望着她,手里停止了运动。
商诗眼角动了动,冲我眨了眨眼睛,就弯腰利索地收拾起茶几上的东西来。
不一会,冷欣月就端着东西出来了,先亲切唤了一声商姐,就冲我吆喝道:“好你个李医生,偷奸耍滑啊,要干活了,就装疯卖傻是不是,厨房那么多菜呢!快去端出来!”
我尴尬地笑笑,甩了甩胳膊,活泛了一下心神,就一路小跑,屁颠屁颠地过去了。
不一会,饭菜上桌,满满当当,茶几上几乎连蚂蚁立足的缝隙都没有了。还从客厅一角里找出来一条方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