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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洛克用手抚着下巴,“说到波昂,最近那里发生了几起悲惨的事件,就是小孩被野狗咬死的事啊!我记得报纸还是哪里的报导还说,有两、三起相同事件接连发生呢!”
雷瑟悚然一惊。如果是那个凄惨不幸的事件,那他很清楚。他斜眼偷觑布洛克的表情,对方看起来似乎没有恶意。
“是啊!很令人同情的惨事。那小孩好像才五、六岁大,在森林旁玩耍时,却被野狗袭击。”
布洛克带笑说:“该不会……你认识那孩子吧?”他似乎语带讥讽。
雷瑟有点不高兴,“不,我完全不认识。更何况,波昂很大,我从出生就一直住在市区,而野狗出没的地方是在有森林的郊区。”
“原来如此。”布洛克再度嗤笑道,“真是抱歉啊!我还以为是你认识的人……不过,那只野狗好像还有狂犬病吧?已经抓到了吗?”
“我不太清楚。”雷瑟觉得很不愉快,不想再回答他的问题了。
幸好,此时福登凑巧站在门。笑眯眯地对大家说:“——接下来,我们终于要去二楼了。老实说,我已经口干舌燥了。”
所有人再度回到走廊。在丁字型的走廊尽头处,立着一座孤伶伶的中世纪铠甲立像。城堡的楼梯建在建筑物的东西两侧,东侧楼梯的入口就在走廊尽头右转进去的里侧。
“哎呀!好帅的绅士!”
莫妮卡说完便轻声笑了起来,于是费拉古德教授开始说明起这副铠甲。
“这座穿戴铠甲的立像被称为板金铠甲。而且,这种东西最初就是为了当作装饰品而打造,因此大部分都做得比实物小,所以大人或一般身高的人是穿不下的。它并非实用品哦!”
蜡烛的光芒在铠甲的金属表面映出濡湿般的反射光晕。转过走廊后,正面有一扇铁门,楼梯就在铁门的左边。通往地下室的楼梯也在这里,而且以铠甲立像为中心的对面尽头也有一扇铁门。
“那些铁门是……”费拉古德教授热切地问。
福登轻轻回过头,“那是城塔的入口。你们现在看到的南侧铁门通往城塔,北侧铁门则是通往城墙塔。在这座城里,面向南侧断崖的称为‘城塔’,连接两侧城墙的称为‘城墙塔’,位于城门左右两边的则为‘城门塔’。”
楼梯是转折型阶梯,宽度约莫只有两公尺,相当狭窄。一级一级的阶梯相当陡峭,楼梯边没有栏杆,倾斜的天花板低矮,在两层楼梯之间还有个平台。由于墙壁阻隔了视线,形成不在转弯处就看不到上下行楼梯的构造。
“我最喜欢螺旋楼梯了!因为那给人很浪漫的感觉。舞台设计上如果有二楼楼厅或螺旋楼梯,就能在平面式的舞台进行上下空间的演技互动,表演就会出现层次。对了!《罗密欧与茱丽叶》可是我的拿手戏呢!”
莫妮卡对谢拉送上娇声软语,谢拉也对自己从昨天起成为一个小有名气的女演员的专属侍卫这件事,表现出甘之如饴的模样。
“福登先生!”莫妮卡用欣喜的声音说,“这座城堡里有螺旋楼梯吗?”
“抱歉,没有。不过,登上这扇铁门里通往城塔顶的方形楼梯,保证一样可以大开眼界!”福登非常认真地回答。
楼梯间的平台墙上也挂有美丽的壁毯。费拉古德教授停下脚步,以热切的眼神欣赏着这幅艺术性的织品。上了二楼,在与中央走廊连接的地方,一样有一座铠甲立像。
“一楼是文艺复兴式的风格,这个则是神圣罗马帝国式的吧!”
费拉古德教授炫耀式地尽展所学,滔滔不绝地说着一楼的头盔、铠甲等东西予人平板而缺少变化的感觉,而这里的则是在表面上刻镂了无数的细腻线条,精工打造之类的。
福登骄傲地补充说:“每个楼层的走廊两端都有像这样充当警卫的铠甲立像。嗯,这算是一种除魔的装饰吧!”
二楼中央的宽广走廊没有一楼的长,左右各有两道门,正面有一扇门。
福登在尽头的房间前停下脚步,转身背向门,对一行人说:“城堡的一到三楼几乎都是左右对称的设计。二楼以这间‘宴会厅’为中心,走廊往东西向延伸,两边则各有两个小房间——那么,现在就请各位移驾至宴会厅吧!”
班克斯与汉妮从雷瑟等人身后走到最前面,手脚俐落地将门打开。班克斯挺起胸,以非常沉稳的声音对第一个通过自己面前的柯纳根夫妇说“请好好休息。”
说完,遵传统礼节行礼如仪。
第七章 另一座古城
1
在宽广的宴会厅里,雷瑟一直无法静下心来。这个房间大概占了整个二楼四分之一以上的面积吧?房间呈南北向狭长型,中央的长桌摆向与房间方向相同,背向壁炉的南侧是主位。
东西面的两侧墙上各有三扇门并列,两个通往两翼的走廊,四个通往相邻的四个房间。门与门之间的饰板上悬挂着裱在大型框架中的出色肖像画,以及具有极度复杂的美丽花纹的巨大壁楼。饰板似乎是以高级胡桃木制成,在烛光下能看出其乌亮的光泽。
壁炉两侧有小小的窗户,窗上镶着色彩鲜艳的镶嵌玻璃。裸露石材的地板上仅在桌子周边铺上深红地毯,以防椅子移动时发出声音。
北侧墙面的上半部有十学形的小型箭眼透气孔,墙面下半部也挂上了肖像画。
大理石打造的大型壁炉里似乎早已升起了火,室内相当暖和。烟囱被巧妙地隐藏在厚厚的外墙中。壁炉左前方的门边有个高度快抵到天花板的华丽老爷钟,设计别致的指针在镶金边的数字盘上滴答滴答地规律走着。
长桌上铺了一条刺绣精美的红色桌巾,桌子正中央有一只青铜狮子的饰品,青铜狮子两侧分置了两支华丽精致的烛台。古色古香的黑色檀木椅椅背刻着复杂精细的花纹,椅座则是新换上的刺绣椅垫。
天花板垂下一只佛兰德斯制的枝状吊灯,就连黄铜制的托架也做得巧妙精敏,吊灯上则是点了六支长蜡烛,轻轻晃动的无数火舌与壁炉的火光投射在厅里的每个角落。
只有烛光照明的房间,意外地令人感到平静。坐在椅子上的雷瑟非常能够放松下来休息。
“那么,各位,我们先来干一杯吧!尽管上的是咖啡——”
在主位右侧的福登情绪高亢地致完词后,于长桌左右坐定的众人各自拿起白瓷咖啡杯,高高地举起——
“干杯!”
一如往常地,费拉古德教授爽朗的声音仍旧是最大声的。
“酒的方面,晚餐时将会为各位宾客准备好上等美酒,敬请期待!”福登向所有人预告说。
“你是说,这座城里有年份不错的酒吗?”就坐在福登旁边的柯纳根开玩笑地说。
“您别说笑了!”福登夸张地大叫,“这里可是摩泽尔河与萨尔河的上游啊!恕我失礼,这里珍藏的美酒——像是摩泽尔大地、桑克多·尼可拉斯、艾冈·谬拉——多到会让您喝到觉得自己从未真正喝过酒。这里虽是边疆小城,但饮食上可不输任何地方!”
“那我就拭目以待啦!”柯纳根用手指捻着花白胡髭,很高兴地说,“大厨是谁呢?”
“是一位过了中年、名叫艾莉的妇女,她可是一位相当有本领的厨师哪!各位若有什么想点的菜,请别客气,尽管提出来。”
一旁的费拉古德教授开玩笑说:“就算菜不好吃也不打紧,送上多到会让我喝到想吐的美酒就行了!”
福登发出“嘿嘿”的笑声,喜不自胜地搓着双手。看那样子,他本身大概也相当好饮吧!
“对了,费拉古德教授,我知道您也很喜欢喝气泡葡萄酒,这里也有足以和特级香槟匹敌的好酒喔!”
“这样就更好啦!”
费拉古德教授与柯纳根对看了一眼,威严尽褪地呵呵笑了起来。
“福登先生,为什么这里会贮藏这么多的酒?”柯纳根夫人阿格涅丝摆出高雅的笑容问道。
“这是因为这座城堡的主人,也就是伯爵大人,非常喜爱葡萄酒。伯爵大人在摩泽尔河沿岸拥有好几座葡萄园,甚至还会自己酿酒呢!前阵子他还开玩笑说,他最终目的是要酿出‘使人长寿的葡萄酒’之类的话。”
“哇!那真令人期待!”柯纳根说。
“大抵上,法国人都以葡萄酒为自己专卖独有的东西,但这根本就荒谬至极,葡萄酒要我们德国出产的才是正宗,自古以来,不是一直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吗——莱茵河流域是葡萄美酒的流域。喝过莱茵河畔的酒,才会知道法国那种淡而无味的酒根本只是白开水!”
费拉古德教授也笑容满面地说:“你说得没错!德国葡萄酒才是王侯之酒!连奥地利的皇帝约瑟夫一世与英国维多利亚女皇也都一向这么认为。”
“就是说呀!就连东德也有很好的酒——”
“欸,福登先生……”不识趣地插口打断谈话的,是女演员莫妮卡,“我们房间的事怎么了?
还有,最重要的主人怎么还是没出现?我们到底何时才能见到招待我们来这里的伯爵大人?不论如何,我们都该向他道个谢吧?好谢谢他的大方慷慨啊!”
“啊!房间的分配……”福登稍微露出了认真表情,从时常带在身边的褐色皮包拿出一张摺叠起来的纸。
“房间的分配已经做了适当的安排,为了方便,我将房间分为1号房到10号房。前面五个号码是三楼走廊上的南侧房间,后面五个号码的房间则位于北侧;号码愈小的房间愈靠近西侧,愈大的则愈靠近东侧。此外,走廊中央的3号房与8号房比其他房间大了一点,所以我在3号房里放进两张床,优先安排给柯纳根夫妇使用。我现在就公布各位的房间——
1号房 赫鲁曼·费拉古德教授
2号房 卡尔·谢拉
3号房 柯纳根夫妇
4号房 约翰·杰因哈姆
5号房 珍妮·杰因哈姆
6号房 马贝特·艾斯纳
7号房 沃尔达·布洛克
8号房 莫妮卡·库德
9号房 提欧多尔·雷瑟
10号房汤玛士·福登
就是这样,各位应该没问题吧!”
福登说完后,坐在雷瑟旁边的布洛克立刻发难:“喂!福登!没这种道理吧?为什么莫妮卡的房间在北侧?那边不是很冷吗?”
“啊……不……这个……我想应该替莫妮卡小姐安排大一点的房间比较好,所以才……”福登没料到有人会提出抗议,一脸快哭出来的可怜表情。
“你听好了!莫妮卡可是有名的女演员哪!万一病了,导致之后的舞台剧都得开天窗,那该怎么办?你要负责吗?”
“可是,不论住哪一个房间,其实并没有这么大的差别啊……”福登语塞。
雷瑟认为福登说得没错。若被这么厚的石墙包围,应该是不会有那样的差别。然而,会发出这番抱怨,不论是莫妮卡还是布洛克,其背后的意思都是要换到柯纳根夫妇南侧的房间去。但柯纳根夫人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别过脸不加理睬。
这时,另一个女声怯怯响起。
“那个……如果方便,不如我跟莫妮卡小姐换房间吧!我住哪一间都没关系的。”
发言的是珍妮。她从椅子上站起来,交互看向福登与表情傲慢的莫妮卡。
福登立即露出松了一口气的安心表情,“啊!可以的话,就真是帮了天大的忙啊……这样可以吗?布洛克先生?莫妮卡小姐?”
“嗯。”布洛克应道。
“也好,她都这么说了,那也没办法,我们交换吧!”莫妮卡仿佛在谈论别人的事似地,对珍妮露出一个伪善的笑容。
雷瑟没错过这时约翰·杰因哈姆以可怕的目光瞪向珍妮的画面,他大概正为珍妮的多嘴而生气吧?
“这样的话,我就换到8号房吧!珍妮的身体也很虚弱,我不想让她住在太冷的房间。”杰因哈姆独断地这么决定,将大房间抢了过去。
“那……那么,就麻烦莫妮卡小姐住4号房,杰因哈姆先生住8号房了。另外,钥匙就插在各房间的门把内侧。”福登说完,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
于是,房间的分配就变更如下:
1号房 赫鲁曼·费拉古德教授
2号房 卡尔·谢拉
3号房 柯纳根夫妇
4号房 莫妮·卡库德
5号房 珍妮·杰因哈姆
6号房 马贝特·艾斯纳
7号房 沃尔达·布洛克
8号房 约翰·杰因哈姆
9号房 提欧多尔·雷瑟
10号房 汤玛士·福登
然后,嘴上叼着烟的杰因哈姆缓缓开口了,“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这座城堡的主人是怎么了?为什么还不出来露个面?难道在晚餐之前,他都要这样摆架子、隐藏真面目?”
听他的语气,他只差没说出——主人没出面迎接,让他的地位、名誉因此受损——这样的话。
“没错,他是在故弄玄虚吗?”至今一直保持沉默的艾斯纳,以漆黑冰冷的目光望向福登,出言附和杰因哈姆。
福登又擦了擦汗,“坦白说,修达威尔伯爵大人今天无法出现在大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