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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里面游动自如,这一点绝不同于他的制造者,即那千万年生活在陆地上的人们。
陆地上的科学家通过对几千个基因的编辑和拼接,创造了这神话般的生物。
只是,据说因为某种有争议的文化和伦理上的考虑,在设计双栖人的过程中,还参照了一定程度上的人形,比如有着其实并不适合在海洋中游泳的四肢。
他的制造者叹道:“除了这个,他就跟海兽一样。”
这项耗时十年的技术突破,使科学家们喜极而泣。他们想:这世界有救了!他们的白大褂在气流中忽闪,偶尔间微露出襟下草绿色的军衣。
“他还是人吗?”忽然间,在实验室里,传出一个不甚清晰的声音,“确切来讲,是埃及人吗?”
空气一下子有些凝固。但马上便有人回言:
“胡说什么呀,他当然是人!”
“皮肤黑了点,但还是埃及人!”
“不是埃及人,却又是什么鸟人呢?”
但是,又有人说:“可是,我们会是弗兰肯斯坦吗?要知道生命科学与伦理的冲突,会改变整个人类的进化史!我们真的有权制造出这种生命吗?我可不想在几千年背上世人的骂名啊!”
——弗兰肯斯坦。
他是玛丽·雪莱(maryshelley)英国著名科幻小说家笔下的人物,他用生物手段造出了一个人工生命。
准确地说,应该是一个疯狂的科学家弗兰肯斯坦,他用许多碎尸块拼接成一个“人”,并用闪电将其激活。
但,这个不人不鬼的东西最后却以杀人为乐!
这个著名的科幻小说,阐述着一个最基本的道理:生命科学研究的主体和客体都与生命有关,而生命所具有的社会属性不能被扭曲。
换言之,生命科学研究要遵守一定的伦理道德规则,否则有可能危害健康社会。
比如,作为生命科学中的前沿技术,克隆技术可以优化生命,为人类服务。
但是,克隆一个完整的人类个体,就被公认为伦理道德的“雷区”。
“啊,弗兰肯斯坦吗!我们造就的难道是最终要与人类为敌的有机怪物?听他这么说!”
“他竟这么说!哈哈。那可是英国人的麻烦。我们是谁?”
话音未落,仿佛便有暗郁的气色在实验室中沉降,白大褂上也耀发出不详的光晕。
水箱中游动的双栖人却对此毫不知情。
善良的军人科学家沉默下来,牧师般的一齐转眼去凝视这生物,脸上的喜色竟无端换做了悲悯。
过了一阵,才有人说:“在这大喜之日,不要再说话了。他的样子的确不适合做哪位女士的情人,可他却是我们无法更改的未来,现在探讨伦理之说已经晚了,他们是一切陆生人的希望所在!”
把话说到这份上的是科研部部长,课题组的负责人。
这时候,有人呼叫着冲进来:“上面的贺电!”这才打破了实验室中的尴尬。
部长宣读了贺电。贺电说,你们创造了科学奇迹。你们赶超了美国和英国。
你们在竞争中为埃及政府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这贺电使大家重新欢呼起来。一段时间以来,埃及举国上下的军事基地都在秘密的研究双栖人,也被称作“超人类”。
大部分都失败了,只有尼罗河基地这个,成功了。
当时是头等军事机密。
就在1983年埃及的这个尼罗河基地中,地球上另外一种高级智慧生命就这样诞生了。
而现在我们见到的亚伯拉罕?萨姆,也就是这种高级智慧生命的后代。
……
在这残存的陆生植物陆续凋零的黑暗时代,我们从来没有想到在遥远的红色海洋深处,一点都感受不到气温随环境的变化。这时,葛里菲兹拿起了另外一本图集,给大伙们看上面一页的一张黑白插图,图上面搁着一口空无一物的透明水箱。
下面注明了一行细小的文字,原来图上这口透明的水箱就是第一个双栖人类诞生的地方。
这口透明水箱对他们这一族人来说是重要的、国宝级别的历史文物,如今被他们保存在这座辛巴达城的历史博物馆中。
大家全部都走出中心图书馆后,不禁都重新开始仔细地欣赏这座坐落在海上的奇迹之城,城市从内部看起来盘根错节,虬曲沉重,看上去像是存在了亿万年,而不是我们刚才所翻阅的历史书中所说的几百年。
城市的边缘附近吐射出繁花般腥红的灯火,街上歌舞声海潮一样劈头盖脸打来,非常的热闹。
街道上的双栖种只要路过我们这群陆生种的附近,都会打量下大伙们。
但他们只是稍微看了几眼,并没有和我们打招呼或者主动上来交谈。
都匆匆地赶去自己的将要去的地方,我想双栖种也是要赶班车去工作的吧。
所以,所有的双栖种在路上好像都走的比较匆忙。
依诺船长仰望着马路对面的这栋玻璃公寓,说道:“那位亚伯拉罕?萨姆是说让我们一阅览完,就去这家公寓的一楼找他吧?”
——玻璃公寓。
顾名思义,玻璃公寓就是以玻璃为各个部分原料的的公寓,估计,是因为生活在这里的双栖种都很懒。
所以,才喜欢简洁大方。
不过话说回来,我这个人本也不喜欢石膏墙壁,因为,擦洗起来很麻烦。
但若是玻璃的话,清洗起来,用附近的海水我想就足够了。
“斯是陋室,唯吾德馨。”判断一间公寓的好坏要看这栋公寓的主人,可以说,什么样的人住什么公寓,也算是物以类聚。
像这样的建筑嘛,住在里面的人一定把“不要跟我比懒,我懒得跟你比。”这句话奉为至理名言。
因为,这是一栋没有任何多余设计的玻璃公寓。
“我记得是这样说的,不过……”
我对这个全玻璃公寓稍稍有点难以接受。
如果在里面居住,那不是什么个人隐私都没有了吗?
我是这样想的。
“你们快进来吧。”亚伯拉罕?萨姆在透过公寓玻璃墙壁看到了我们,对大家喊道。
他把我们带到了公寓一楼的大堂,路上,萨姆向我们解释起来,这个大堂中的奇怪摆设和设计的原因。
对这些问题,我们也非常的好奇。
所以,大家都听得很认真。
这里的总设计师要求,大堂里除了玻璃,不能有任何硬的有棱角的东西,衣柜要掏成壁橱,门是推拉的,椅子是布艺的……
因为,他们双栖种在陆地上行走的时候,动作远远不如在海中那样的灵活,总会因注意力不集中而发生一些大大小小的意外。
所以,为了安全,决不能有任何有潜在危险的东西在房间或者大堂里。
“这么说,你们都已经了解我们的历史了吧?”亚伯拉罕?萨姆泡在一个大堂中央的水池里问我们。
水池里都是一个一个幽灵白色和深卡其布色的肥皂泡,看来他正在洗泡泡浴,这一种沐浴方式,要把身体浸在肥皂泡中。
萨姆发现我们都被水池中那些颜色绚丽的泡泡吸引,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又继续解释道,“陆生种的朋友们,你们不用在意这些泡泡,我的身体从小就不是很好,泡泡浴对我有治疗的作用。”
“嗯,这个我倒是知道。泡泡浴与传统的水浴相比,对皮肤的刺激更广泛、更持续。而且在泡泡浴治疗时,气泡破裂时的机械力可以兴奋感受器,对于皮肤有广泛、持续的神经冲动,所以泡泡浴对于传统的水疗有更强的作用。”葛里菲兹说。
“您说的完全正确,看来您的知识相当的渊博。”亚伯拉罕?萨姆称赞道,“的确,它不仅可以增加人体内β-内啡肽、胃泌素及胰岛素的释放,还可兴奋迷走神经,使胃肠活动增强,胃肠激素及生长激素分泌增加,促进食物消化吸收,加速生长发育。”
“啊……这里的一切对我们来是太新鲜了,所以请原谅我们没有注意您的问题。”依诺船长好像这个时候才从那些泡泡中回过神来,“嗯,没错。亚伯拉罕?萨姆先生,你们的历史我们都已经完全的了解了,我相信一个智慧文明并不需要一个高贵的出身,重要的是它存在的意义。所以,我宁愿忘记那些制造者的存在。”
显然,亚伯拉罕?萨姆完全没有想到我们看似外表木讷的依诺船长会说出这番话,他怔了一怔,随后微笑着对依诺船长说:“您很有大将之风。其实,我们也一直以来都很担心自己的出身会让其他智慧文明所耻笑,不过……非常谢谢。。您的这番话,从现在开始,我会把你们当作朋友看待。”
“不用谢我,我相信每个陆生种都是这样想的。”
“不是,不是的,在这一点上您就错了。我们双栖种曾经有一段时间遭到陆生种中保守派的残杀,那是认为我们是怪物的一群人。他们心里想我们既然是人类制造的生物,那怎么可以向人类提出一些具有独立性的问题呢?所以很排斥我们,不允许我们的存在,更不允许我们同人类一同分享地球上的资源。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
“看到大堂的墙壁上挂的那些油画没有?”亚伯拉罕?萨姆突然说起了油画。我们转头望去,墙上挂着十几幅立体感很强的油画,都是在经过处理后的布或木板上画出的,从左手起的第一幅油画绘出的是在那口透明的水箱外面,一个个陆地上的人类惨无血色的脸庞,每一张都像从淤泥中挖出的假面。
我学过一段时间的油画,看得出来这些作品非常注重色彩的表现力,画家在暗底子上作画,并经常使用明度接近、色相略异的明亮色彩构成富丽堂皇的金黄色调,透明颜料的多次复叠,忽厚忽薄的笔法,又使色彩与形体有机溶合,造就出质感效果。
画中的那口透明水箱的暗部统一笼罩在阴影中,明暗交界线呈柔和的过渡,造就了画面集中而浑然的效果。
“这些都是?……”我问道。
“我们双栖种诞生的过程,是辛巴达城中最优秀的画家共同完成的十二幅作品。”亚伯拉罕?萨姆回答说。
我们慢慢地观看着,第二幅油画上双栖人好像受到了恐吓,乖乖地躺在水底,像是惹了祸一样,一句话也不说。
第三幅油画上,双栖人明显被打击过的身体,都是伤痕,看起来还在隐隐着疼,这痛楚像是又传递出一阵阵让我心旷神怡的震颤,仿佛油画上那个双栖种的肉身陷入了千万条电鳗的重围!
他的脸上,写满了对水箱外那一张张陆生种面孔的反感。
第四幅……
第五幅……
第031章 地狱男爵
后面几幅油画的色调越来越暗,绘画风格也开始偏向抽象派油画,很明显所有的油画并不是出自一位画师之手。
在最后一幅上,也就是第十二幅画上,已经完全是由几何线条与色块组合而成。
画的正中央看的出来是一颗蔚蓝色的心脏,比人类的心脏稍稍大了一些,这颗心脏大概有两个拳头的体积。
心脏的四周是深灰的色块,上面带有亚麻布一样的粗糙纹路,色块朝向心脏的那一头都是一个锐角,像是即将要刺穿这颗心脏的利刃一般。“我们双栖种的心脏是蓝色的,”亚伯拉罕?萨姆这时候也同我一样,眼睛盯在了最后一幅油画上说道,“走吧,我今天的治疗结束了,我带你们去见我的表哥,他看到你们会很高兴的。”
“他对陆生种没有偏见吗?”我问道。
“没有,相反的,他在和陆生种们合作拍电影的那段时间,是他一生当中最开心的日子。”亚伯拉罕?萨姆说。
“他现在住在哪里呢?不跟你住在同一个公寓?”
“我们不住在一起,我表哥喜欢一个人呆着,你知道的,那部电影。”
“呃……没错,这倒是的,我记得电影里的萨平是喜欢一个人呆在水里听音乐。”
“没错,他住在地下室。其实离这里并不算太远,你们跟着我走就行了。”
……
亚伯拉罕?萨平所居住的地下室,离这个玻璃公寓大约有三个街区的距离。
一刻钟之后,我们看到了地下室的大门。
亚伯拉罕?萨姆把火把递给了我们,他自己举着火把慢慢地向大门移动,小心翼翼地走到门边。
打开门锁之后,把火把伸向门中照亮了墙壁,并随着光亮顺着洞壁往下看。
地下室是圆形的,直径大约有五十米左右。
光亮在三十多米深的地方照到了地板:地面很暗,斑驳陆离,全是泥土。
接着我们发现了那个双栖种的电影明星。
“嘿!你们终于来了,我搁老远就听到你们的脚步声了,”这位身披蓝色斗篷的双栖种和电影中几乎长得是一模一样,只是少了那个佩带在脖子上的呼吸器,他从巨大的玻璃水缸中抬起头看着我们,“我亲爱的弟弟,替我介绍下这些远道而来的朋友吧。”
“是的。他们都是陆生……”
“萨姆,我看的出来。”
“嗯,我左手边的这位是孙先生,是中国人。这位穿船长服的是依诺先生,还有知识渊博的葛里菲兹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