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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交织在她们面前,妄图把她们拉回到地面上。纵是苍悠的宝剑削铁如泥,也无法斩断越来越多的锁链。
眼看家门近在咫尺,苍悠对白一说:“这样下去咱们两个都走不了了。白一,我一会用一个法术把门口的锁链都吸过来,同时把你扔到门口去。能不能进屋见到你妈就看你的造化了,你敢不敢下去?!”
白一一听见“能不能见到妈妈”顿时什么都不顾了。“我敢!”她抱着苍悠的腰,含泪仰头看着她的脸喊,“阿姨,你怎么办?!”
苍悠低头看着她,第一次浮现出柔和的表情,她长发狂舞的样子仿佛天神下凡一般。而一双大眼睛里闪耀着荧荧星光,“呵,我?我还不知道有谁能降得住你阿姨呢!”
白一把心一横,眼睛死死盯着被鬼差挤满的门口喊道:“我准备好了!”
苍悠身上白光大涨,仿佛一个漩涡般将锁链都卷了起来。
同时,白一顿觉身子一沉,向地面摔去。好在有一层绵软的白幕罩着,她才没直接摔死。饶是如此,屁股磕在水泥地上,还是疼得她呲牙咧嘴。有几只鬼差看见她掉了下来,马上扔了手中被苍悠绞在一起的锁链,伸着手向她扑过来。
第十章 人间地狱
20141103 17:00:00
白一不知从哪涌起了一股劲,尽管泪水还在不受控制的淌着,可行动却是丝毫没耽搁。落地还不稳,她就手脚并用的踉跄着向家门冲去。
眼看还差一步之遥,一只黑色的枯爪猛然从地上钻出,死死的钳住她的脚踝,她被拉得扑倒在地。
一个鬼差从地上钻出来,似笑非笑的惨白脸孔上,有两道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睛,和一条满口烂牙的嘴。这简直像僵尸片里钻出来的僵尸,吓得白一汗毛倒竖气都喘不上来了。
她吓得大叫起来:“妈!妈!”
白妈妈本来在焦急地来回走动,听见了白一的嚎叫,立刻向门口冲去。李叔上前一步,紧紧拉着她的手说:“不要去,形势紧急,咱们现在就走!”
张老头咬咬牙说:“我拼了,仙姑你们走吧。我去救白一!”说着,他拉开门跑了出去。胡晓原本一直在抖,不过看到这种情形也忍不住了。一些古怪的咒语从他嘴里冒出,他的身体渐渐起了变化。
李叔拉着几近昏厥的白妈妈跑到书房,对空白的画轴施起法术。可是连施几次都不能打开画卷上神秘空间的门。李叔急了 ,他摇晃着白妈妈的肩膀说:“玄冥!你干什么呢?快集中精力啊!难道你忘了究竟为什么才走到今天的吗?”
白妈妈浑身震了一下,神情严肃的点了点头,也开始施法,只是她痛苦的对李叔说:“老李,我跟白一是两把钥匙,如果缺了白一,只有我也达不到目的啊!”
李叔说:“事到如今,总比你们都被抓回地府强!咱们不能功亏一篑!仙子,集中精神。”
白妈妈重新打起精神,跟他一起施法,外貌渐渐变换成身着白纱,头挽发髻的古装仙子。她像是要说服自己一样念叨着:“在劫难逃,赌一把天命吧!”
眼看天上的苍悠已经快要被锁链完全的围住。成百上千的铁链将包裹在她身外的光罩挤压得变形,只有宝剑青蓝色的光芒仍如一颗坠天的星星般眩目如初。黑无常看着她的样子不知为何有种熟悉的感觉,将原本掏出来的令牌紧紧捏在手里没有趁势帮鬼差制服她。
白无常无暇他顾,一声令下:“抓住那女孩!”鬼差们蜂拥而至,瞬间,无数黑色虚幻的枯手就伸到了白一面前。
白一哭叫着蹬踹抓她的那只鬼差的手,却如同踹到空气似的没半点作用。
“放了她!”张老头这时冲出屋来,利索的甩出几张黄表纸符咒。带着法力的符咒如铁片般插在地上,射出金黄色光片切断了抓着白一的鬼差的手。
张老头趁机把白一拉起来,塞到屋子里去,然后自己稳稳地挡在门前,朗声说道:“我城南张天师也不是吃干饭的!”语音未落,他从怀里掏出一瓶水,将水银一样的液体围着门口倒了一条线。所有想跨过界线的鬼差都被水烧的冒起了黑烟。
“极阳树脂?闪开!”白无常一脚踩在门前,将道路上的地砖都震成碎末,那几张插在地上的符咒也顷刻化成飞灰。他眼见张老头视死如归的样子,情急之下使出了“移山之术”。
白一被推进屋子,里面光线昏暗看不到任何东西,唯有从里屋射出来的光指引着她向前。“妈!”她刚叫一声,就感觉到地面在剧烈震动,墙壁也大幅度晃动起来,房顶吱嘎作响,灰土也像下雨一样打在她身上。
“白一!”白妈妈正被李叔拉近画轴的神境里面,听到白一的呼喊,奋力想要挣脱李叔的手。“别去!”李叔毫不妥协的紧拽不舍。
白一听到妈妈的呼唤,重新打起精神,迈着颤抖不已的双腿,拼命摸索向前。
屋外白无常还在加紧施法,这间小屋子已经明显的被拔离了地面!“白,不要伤及无辜!”黑无常一边牵制苍悠一边冲白无常大喊。
白无常并不答话,也没有停下施法。在他心里,如果能找到玄冥,牺牲几条人命又算什么?
房子在大地的撕裂下,终于撑不住了。房顶坍塌了一大半,其中有脸盆大的一块正向下面的白一砸去,眼看就要将她拍在下面了!
轰隆隆!
白一被灰尘呛得睁不开眼睛,索性闭上眼睛等死,却忽然发现自己被一团柔软的毛包裹了起来。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死了以后的感觉,战战兢兢的睁开了一只眼睛。
眼前是微微闪着金光的一片火红色的皮毛,再往上看,一张比桌子还大的奇怪的脸正在盯着她。
“我的妈呀!”白一吓的软在地上,这难道就是地府里看门的“地狱犬”?
“白一!”这‘狗头’张口说话了,“快进去找你妈妈!”诶?听声音有点像胡晓!
白一哆嗦的问:“胡,胡晓?”
胡晓咆哮一声,将整个坍塌的屋子重新顶了起来。白一这才看清,他现在是一只比房子还大的狐狸!
“白阿姨在里屋,你快去!这里我顶着!”他说着缓缓地站直了四肢,墙壁纷纷断裂掉落,
白一看见原来书房的位置,有一个蛋形的光幕,妈妈已经有一半的身体隐在卷轴中了,她不断呼唤着白一的名字,还在不甘心的伸着手。
白一把所有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在废墟上爬着、滚着、跪着……用尽一切办法向她的母亲靠近。
白无常见状大吼一声,放下了对房子的控制,势如破竹的向那蛋形光幕跑来。
张老头自身难保,胡晓被压得喘不过气。于是在白一的手刚抓住妈妈的一刻,白无常就冲到了她的身边。
白无常用胳膊锁住白一的肩膀,却被光幕将手挡在了外面。
“玄冥!玄冥!你回答我,你是不是被蛊惑了,亦或是被威胁了?为什么要作出这等事情来!?”白无常一反平日的冷漠,失去理智般用手凿光幕,一点都不在乎手已经血肉模糊了。
李叔在画轴的空间里伸出来一只手,硬扳过玄冥仙子的身体,凶狠的说:“咱们必须逃走了!松手!”
玄冥仙子泣不成声,她唯一自由的一只手紧紧地攥着白一的手腕。那手腕上的手链,爆发出耀眼的五彩光芒。两个人的手死死环扣,谁都不肯松手。
苍悠一声长啸,将束缚周身的锁链尽数毁去,气急败坏的她,将目标锁定在黑无常的身上。她黑发翻飞,银芒徒增,身形变幻不定,犹如三头六臂一般,就要痛下杀手!地上的鬼差在她强大气场的压迫之下,全都匍匐的贴在水泥路上。黑无常再次掏出令牌,内心纠结着要不要出杀手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惊雷滑破天际,大地裂开了,黑白相间的强光喷射而出。
“阎君!”黑无常如释重负。众鬼差俯首叩拜迎接。
“他来了!”玄冥仙子感到天地异变,望着心爱的女儿的脸,终于痛下决心。
她绝然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喷出一口闪着金芒的血液到白一的手链上。只见那些血液溶化成一个金色的字符,飞速被吸进了手链里。
此刻的她总有万般不舍,却不能告诉女儿事情的真相。同样,她看着往日的至交好友白无常也无言以对。她用力一甩,松开了抓着白一的手,缩进画轴,消失无踪。
蛋形结界瞬时破碎,白无常把白一扔到地上,伸手去抓这雪白的画轴。可是画轴真如雪花一样,碎片翻飞,消失殆尽了。
他仰天长啸,白一痛哭欲绝。这,也许就是诀别了。
所有的战斗都停止了。大家都呆立在原地,望着那些消散的白色纸屑,茫然不知所措。
不只是因为绝望还是恐惧。
阎君,来了。
第十一章 阎君的一秒
20141104 09:00:00
阎君背着地下裂缝射出的白光,踏着白色的烟浪走向这座房子的废墟,身形显得无比高大,所有鬼差都仿佛石化般长跪不起。
他先是手指苍悠,把她定在半空之中。再轻甩长袖,拂去灰尘般轻巧的将屋顶从胡晓身上移走。胡哓生性胆小,见了阎王更是不知道是变回人好还是当狐狸好,拿毛茸茸的大尾巴挡住自己的脸。张老头惊得呆若木鸡,本来他想上前跪拜,但突然意识到自己跟阎王处在敌对阵营,于是硬生生的向后退了一小步,把已经弯曲的双腿抻直。
阎君不紧不慢的径直走到白无常面前,额头上小星星一闪,白无常已经露出森然白骨的手臂就恢复了正常。
而后他神色恬淡的与白一对视。白一此时心如死灰,即使知道他是阎王也不为所动,根本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阎君定定的看了她一秒钟。然而,这却是无限的一秒钟。
因为他用了时间静止的仙法。此刻在场除他以外的所有人、神、精怪的时间都静止了。大家用脚想也知道阎君拥有无上的神力,可却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他有时间静止的能力。因为这项能力通常被用来做些特殊的事情,比如,偷窥秘密。
他再三审视在场定住的人。确保万无一失后,从肥大的袖子里拎出了一个手掌大的小人,轻轻扔到空地上。
谁知这小人脚尖着地之时,身形忽然膨大数十倍,转瞬间已经变成了个美艳的女子!她头上斜挽一个优美的斜髻,金色步摇锒铛作响;身着一袭半透明的黑色薄衫,金沙凝聚而成的腰带挂在不盈一握的纤腰上。她双足雪白,双手像白玉雕刻,举手投足如舞蹈般优美;她眉如拢烟,眼似秋水,眼角眉梢更是带着万种风情。
待变化完毕,她回首面对阎君,施施然跪下行礼道:“孟婆叩见主上。”
阎君微微额首,眼神瞟向白一。孟婆随即心领神会,足尖一点便飘荡到白一身后。
只见她纤长的十指按在白一的脑袋上,很快便有无数闪着荧光的白色丝线从白一脑袋里伸出来。这些丝线织成一个电脑显示屏大小的白色屏幕,像电影放映似的迅速闪过白一的记忆。白一年纪尚轻,一生大部分都是两点一线的学生生涯,简直平淡至极。
阎君反复看了两次,值得注意的信息只有最后玄冥向白一喷了一口血,而血被她手腕或者手腕上的东西吸走了。
孟婆见阎君瞪着屏幕出神,便小心的问:“陛下,可有需要孟婆抹去的记忆?”
阎君皱着眉头说:“不必。现在还太早……你不会有所遗漏吧?”孟婆掩口而笑,“陛下太小瞧孟婆了,若是这点小事都做不牢靠,我还有什么用处?”她顿了一顿接着说:“这女孩的母亲,难道是20多年前消失的玄冥仙子?”
阎君不语,脸一下子黑了。他并不回答孟婆,只是抬起手来指着胡晓。孟婆识相的继续工作,很快,胡晓的记忆也袒露在阎君面前了。
他的记忆里大多数都是关于在竹林跟师傅修炼的经过,关于为什么来帮玄冥仙子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替师父报恩’。以胡晓的修为它必定修炼了千百年,这么单调的记忆很像是被人封印了不少。不过孟婆一时间没法子“掏”出更多记忆,他们只得作罢。
阎君又将手指指向张老头。张老头一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看起来就是单纯崇拜玄冥仙子,而且又觉得活够了才加入到他们当中来的。他的记忆里都是玄冥仙子讲述各种玄学知识的情景,可见其学得认真。最后,阎君看到玄冥仙子对他说:“天机不可泄露,纵使是你们我也不能说。”
可恶,难道玄冥知道自己会挖取这些人的记忆,才故意对他们隐瞒的么?
想着,阎君的拳头攥紧了。他锐利的眼光在这些人身上扫视一周,终于愤愤的指向苍悠。
然而,孟婆意外得取不出她的记忆。想必她到底还是上仙,有特殊的办法可以防止孟婆对记忆的搜取。不过他并不在意,他了解苍悠的性格。她对玄冥的崇拜和喜爱已经达到了狂热的地步,玄冥即便什么都不说她也会出手帮忙。
费了半天劲,他所关心的信息一点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