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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巫-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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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也问不出其他什么了,人们还没有从悲伤的意识中幻化过来。妇女们疯狂地舞者,是想让自己筋疲力尽,那绕心的愁事便不再袭击。
我跟布拉大叔商量,村落里是呆不得了。四大门派奔回遵义,必定会猜测到我们的行踪,反扑黔西冷是必行的套路。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怎能与之抗衡?唯一的出路,便是退到山林深处。
布拉大叔也想到了这里,同意我的观点。大家一合计,只有先退却到丛林深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黔西冷的族人真的再也经不起四大门派的血劫了。
布拉大叔站起身来,朝背后的神台走去。神台在村子的中央,小的时候我老喜欢爬到上面去玩了,经常被大人拉下来请我吃“笋子炒肉”。(俗话,就是拿竹根子抽屁股。小时候遭打过的人就深有体会吧,哈哈。)那前儿我不理解,就这一破土石堆,有啥好拜的?如今看来,那似乎是某种神往的象征,就像老婆婆。老婆婆来自巫界天堂——日不落,难不成当年走出那旮旯的人不止我父亲一行?
神台上的祭钟被布拉大叔重重地敲响,篝火旁疯狂舞蹈的人们停将下来,呆滞地看着神台。布拉大叔停下身来,郑重地宣布道:“父老乡亲们啊,大侄儿说这里不安全。俺也这么认为啊,那群畜生是不会就这么放过我们的!我们该怎么办呢?”
神台下一片寂静,鸦雀无声。宋天站起身来,大声道:“反抗!”
布拉大叔斟了他一眼,吼叫道:“错!我们要退却。大侄儿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是的,我们现在退却了,并不等于我们就是怕了。乌拉的子民是不会胆怯的!”
神台下面的妇孺老人自发的大声吼着:“乌拉万岁!乌拉万岁!……”
早先生活在族人的部落中,我感受不到这种振人的力量,现在听来,是足心的震撼!
我缓缓地站起身来,面向众人,呜咽道:“我的父辈们,我的亲人!我对不起大家啊!”
四周呜咽起来,众人咽咽抽泣,哭得昏天地暗。篝火燃得更加猛烈了,吱呀吱呀的响声贯彻四周,嚎啕的哀叫划破山野。布拉大叔带着头大喊:“别了,我的神话。别了,我们的山野。乌拉的子民,还会再回来的,乌拉的子民永远活在这片辽阔的大地上。”
我在心里哀悼:“别了,我的我们的黔西冷!”
大火,划过夜空。爆燃在扎噶玛山的尽头,火光,直冲云霄。四周“刺啦刺啦”的巨响,我们站在断魂崖之上,望着自己的家乡被大火吞噬。而点燃那场大火的却是我们自己,唯有这样,我们才能缓过一时,唯有这样,黔西冷的族人才不会面临第二次生灵涂炭。我大声对众人说:“不要绝望,乡亲们。房子没了,我们再建,土地没了,我们再开垦。但是我们的生命,却是唯一的,我们不能再失去。”
我转过身去,面朝断魂崖,大声喊道:“我的扎噶玛山英勇的男人们,你们将永恒。黔西冷的民族,不会就此被世人遗忘的!”
火光跳跃着,黔西冷那死去的灵魂,在火光中飞跃,幻化成彩蝶,幻化成雄鹰,在耀眼的红光中上下翻飞。洪钟的声音在红光中呐喊:黔西冷的灵魂,永恒!我呆呆地看着,众人呆呆地看着。大火顷刻间,愈然愈烈,吞没了黔西冷最高的神台。神台上的祭钟,被我和宋天抬着,一直扛到断魂崖上。就在不远的将来,这黔西冷的号召之声,会响彻在“扎噶玛山”的群峰之上……

第四十四章 救赎

黔西冷的火光彻底把我烧醒了,寻找父亲的脚步更加坚毅了。如果就此罢手,怎能对不起那死去的几千父老乡亲?子杰组的亡魂未祭,如今又添上断魂崖之上几千孤亡灵。任何宏大的建构都无法跨越我悲伤的良心,命运的坎坷似乎注定我要遭受此劫。我安抚好黔西冷余下的众人,大家就地躲进神山,那扎噶玛山的山峰丛林深不见底。但这丝毫影响不了从小就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大家相互搀扶着,很快的。我们就到了无人的荒野——扎噶神庙。
扎噶神庙是当地唯一一所祭祀乌拉真主的神殿。乌拉是高原上的真主,是守护扎噶玛山尾部的黔西冷民族的神灵。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这里是外人根本无法循迹的地方。那幽深的白雾足够困惑千军万马的寻觅,高大深邃的古树足以抵挡千军万马的阻扰。在千万年的地壳运动、地质演变中,扎噶神庙下方有一条10多公里长的一段陷入地下的伏流,上面留下无数暗坑和空洞。一旦失足掉落下去,怕是大罗神仙在世,也无回天之力了。
扎噶神庙很大,大到可以容纳几百人,对于黔西冷余下来的苍生,这里已经够了。大家七手八脚在附近搭了草屋,夜晚时分,终究是有个可以安身的地方了。布拉大叔带着几个壮年去附近弄了许多野味,加上我们从村子里带出来的青稞面,足够半年的粮食了。在这里根本不用担心吃的东西,莫说自家种的青稞,就是山里的野兽,也够大家吃上好几辈子的了。
夜,再次寂静下来,我害怕这种寂静,静得让我不安。我胡乱地想着,想着我的父亲,想着父亲的子杰组。年少的我真的没了主见,我的罪孽太深,杀戮太重,我已经不再属于我自己了。包括我的生命,都不再属于我自己。一场大气凛然的救赎,却变成了血腥的杀戮,我那里错了?
我独自一人折了树枝当着禅香,就着扎噶神庙,祭拜起来,嘴里念念叨叨。这也算是我心灵上的救赎吧,我磕着头,望着扎噶神庙,沉思起来。夜风呼呼地刮着,带起我丝丝黑发,旋荡在夜空之下。野兽不时从四周传来咆哮之声,山鹰野猫躲在暗处,唧唧地叫唤着。
“少主,在想什么呢?”宋天忽地从背后过来,坐在我的身边。
“哦。”我有些语无伦次,望着天空道:“没想什么,在这里看看夜色。”
“唉!”宋天叹道:“也不知道遵义的弟兄怎么样了?”
“我也正在担心此事。”我背转身,面朝宋天道:“眼下我打算去一趟遵义,也好探究下弟兄们的情况。他们在哪人生地不熟,我怕十之八九……”
“这两天眼皮老跳,怕是出事了吧?”
相对无言,我沉默地低下头,还能说什么呢?夜风呼啸地刮着,直刮得人心慌意乱,撩人心肺。我抬头向天,天上行星依旧,北斗七星整齐地排列着。“明天是个好天气,但愿我们此行不会有任何意外吧?!”
宋天望着我,久久不语,对于观天象问八卦,他知道得不多。这个三尺高的汉子,我亲眼看到他在断魂崖上呜呜的哭,哭得无比的伤心。我拍拍他的肩膀,道:“天哥,休息去吧。明日,我带两个弟兄去趟遵义,这里一切就拜托你了。”
“不!少主。”宋天站起身来,振声道:“我跟你一起去!”
“不了,这里少了你不行的。”我正言道:“布拉大叔和胡子爷爷等人都老了,这盖屋子打灶的事儿还没完呢。我带神偷云重神医杨冲去就成了,你留下来吧,跟三姐一道好好照顾这里的妇孺老幼才是!”
“那……”宋天思虑再三,道:“把神算子刘道丰也带上吧,这兄弟鬼点子多,功夫也不错,遇事也多个帮手。”
我点点头道:“好!”
“到那边记得给我们传个信鸽来,弟弟宋毅的脾气就是那么火爆。少主您多担待。”宋天诺诺地说,像是一个老母亲叮嘱即将出远门的孩子。
“呵呵,宋毅的性格直爽。是我子杰组难得的人才啊,我又怎么会怪罪呢?”
“那就好那就好……”宋天念叨着,扶着我的双臂。二人缓缓向神庙而去。
夜风刮得更大了,“呼啦呼啦”地刮在扎噶神庙的屋顶上。那屋顶是上好的黑泥和了天池之水,再掺上小石子,牢固无比!单凭几下暴风大雪是无可奈何的。我望望那厚厚的瓦片,心里安心了许多。
第二天醒来时,布拉大叔已经备好了牦牛滑车和青稞面。诸葛云重和杨冲、刘道丰已经等在那里了,我望着众人,饱含热泪,一时不该说点什么好。布拉大叔道:“孩子,我知道,从小你决定的事大人是拦不住的。现在你长大了,这样做必定有你的原因,单说江湖义气怕是不能概括此次行程的目的。老头子我也不多叮嘱什么了,孩子,好好照顾自己!”
我听在心头,一个劲儿地点头。宋天忽地跪下,朝我磕头,道:“少主,此行一定要多加小心!属下恭候您的佳音,如果实在探不出讯息,少主定当不可多留遵义啊。”
我颤颤悠悠地把他从地上扶将起来,郑重道:“天哥,您这是……起来,快起来。我是如何受之得起啊?”
宋天站起身来,转身向诸葛云重等人道:“诸位兄弟,少主就拜托各位了。宋天别无所能,望兄弟们多多保重才是!此路遵义凶险,兄弟可要小心行事,凡是三思而后行方能凯旋而归啊。”
我先前一直认为宋天是个老大粗,没想到说起话来竟是如此绵延回荡,看来子杰组真是人才集聚啊,可惜…如今…
丝毫没了我上次道r市求学时的欢快,此时尽是愁肠臆断。别时无话,众人站在神庙之外,举着手招摇,跟我们告别。布拉大叔给我们指了条近道,绕过扎噶神庙前的地下伏流。一直依着北边的桦木林,进到那荆刺横生的丛林中,有一山洞,山洞里岔路虽多,但只要一见“吊钟石”便左转,直通之处便是云顶山的半山腰松林之中。
我与众人依依拜别,便同“神偷”诸葛云重,“绝命神医”杨冲,“神算子”刘道丰一道迈入那厚厚的密林之中。
云雾很大,丛林贼密。像一座厚重的石板,横在我们四人面前,荆刺并不算最严重的阻扰。最严重的是雾气,在山里行走,尤其扎噶玛山这样的山体。雾气特别大,大到10米之外,别想看清楚前面的任何事物。幸好布拉大叔事先说过,一直依着那桦木树,才没有迷路。过了桦木林,果然是一片厚重的荆刺林,山里很难见到的那种藤刺在这里也随处可见。我们找寻了半晌,才在那“金刚藤”之下找到秘密洞口。牦牛滑车在这里是行不得了,我们只好再次换上11号,才洞口里去。
四人点了火把,摸索着前进。山洞里很潮湿,七弯八拐,岔路很多。走了老远,才发现布拉大叔所说的“吊钟石”,就是那种倒垂下来的钟乳石。上小下大,呈椭圆形,宛如一口倒扣的古钟。神算子笑道:“我一路琢磨,这吊钟石究竟是什么样的呢?我一直以为像屋里的那类吊钟一般,原来如此啊。”
一直没怎么开口讲话的杨冲道:“布拉大叔说得已经很形象了,只是刘兄想得太复杂罢了。”
诸葛云重笑笑,定神道:“少主,这‘吊钟石’左右均有岔口,行那边才是?”
神算子记忆甚好,乍口道:“布拉大叔不是说了吗?绕左啊。”说完率先一人,开路去了。
山洞差不多行了四五刻钟,方见前面依稀有几许光亮。众人一阵惊喜,看来山洞是走道尽头了。冲着步子,很快便到得山洞出口之处。出口很窄,且倒扣下来,宛如那风蚌的外壳,内敞外狭。出去不是不可,得费点周折了,这山洞或许是长久不用的缘故。那钟乳石从上面滴落下来,越积越厚,犹如那螃蟹的大钳子一般。出口有大有小,最大的地方也只容许脑袋通过,身子是绝对出去不了的。
四人把火把合拢到一起,我找了几块石头,准备一点点把这讨厌的“挡门石”给敲下来。神算子,刘道丰道:“少主,甭费心了,看我的吧。”
说完走将过去,从怀里掏出个不大不小的白色小瓶,打开盖子,小心翼翼地倒落出一点液体。没看汽车颜色,山洞里太暗,加上火把的光线本就忽明忽暗的,更加看不清了。刘道丰走将过来,冲我笑道:“少主,不多时,这厌人的钟乳石自将褪去。”
诸葛云重笑道:“道兄,又玩那门花招?就凭你那丁点儿药水,倒不如我来个直接的。”说完提枪拉栓,一副冲锋的样子。
我颔首道:“道兄果然聪明啊,如此招数。不愧是‘神算子’啊,连这小小的‘钟乳石’您都算计到了。高,实在是高啊。”
杨冲急道:“少主,道兄,你们别打暗语啊,弄得我一头雾水啊。”
诸葛云重见我如此说来,自是看出了门道,笑道:“杨兄莫急,这厮是欺负我们大老粗呢。拿化学反应忽悠我?”
“啥玩意啊?就扯到化学之上了?”杨冲还在云里雾里的,看来这家伙,肚子里果真没多少墨水。也不知如何号得外号“绝命神医”?莫非医一个死一个?没那么玄吧,我在心底嘀咕道。
“这钟乳石乃是碳酸钙的沉淀物,碳酸钙是酸性物质,道兄那瓶里之物,不说也自然是碱性物质了?!”诸葛云重细心讲解道。
“那又怎样?”杨冲还没明白,盯着诸葛云重道。
“这酸碱聚在一起,就反应了。”诸葛云重可真有耐心,对待兄弟犹如对待自己亲生孩子一般,难能可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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