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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立即就傻了,那东北小伙愣道:“啥玩意,这还叫早啊,偶的娘也,这都到与世隔绝的地界了。”
高连长当初还是一个小兵,也不敢多说话,但听得刚刚史班长的讲话,还算对门对路。毕竟自己刚来,一看对方也不象是靠后门混进长的行列,就怯怯地说道:“那个,班长啊,史,那个啥?这里是越南的边界呢?不是说西南吗?连长”
连长笑笑,呆了一会道:“傻小子,西南是按我们那地理位置算啊,你以为是中国版图?呵呵,这是个机密任务,俺当初不敢多言啊。”说完无奈地冲我摆摆手。
大家一肚子的疑惑,这玩意到底是啥机密任务啊?整得这么浓重,象是去打仗挖地壕偷防空弹似的。
不过疑惑归疑惑,不解归不解,任务已经接了,想退却怕是没份了。再说大家都还指望这此任务的完成能让自己后辈子衣食无忧,也就硬着鼻子抗下了。众人进了路边的小屋,开车的司机倒头便睡了,说是第二天还得往回赶,东北娃忍不住了:“啥玩意,你不送我们了?”
史班长无奈地笑笑:“下面的路怕是要开11号了。”
“11号是啥?雪橇?”
史班长拍拍自己的大腿,笑道:“11号,就是这个。”然后叉开双腿,示意地朝前走了几步。回头道:“象11不?”
高连长当时还不是连长接过话匣子,激动地拍着马屁:“象,绝对的象。”
谁知道这史班长不是吃马屁的那一类,笑道:“甭拍马屁了,大家先自我介绍下吧,要不,俺都叫你们,这个那个的。”
老高一阵脸红,退到了床边,冲大伙笑笑,坐了下去。那知史班象跟他过不去似的,指着老高道:“小伙子,就由你先开始吧。”
老高吓得哆嗦起来,也不那里得罪了这位领导,含糊道:“俺,俺叫高清,来自,来自穷山沟贵,贵州。”
史班长有些得意,笑道:“俺什么俺啊?贵州的你操什么东北话,饿贵州方言,指我。”
高清笑道:“是是,饿知道了。”
接下来大家都作了简短的介绍,也算是认识了。离高清最近的那个,黑头的个儿,不高不矮,壮壮的身资,一笑满脸的黑肉就挤在了一堆。傻笑道:“俺也是来自北方的,他们都叫我憨娃。”
大家自是笑笑,都在心里偷乐,不愧是憨娃,还果真人如其名。还有一个个儿挺高的,身子宽宽的,满身的肌肉,批笑肉不笑的道:“我是湖北的,四五运动里有我的前辈,所以我老汗干脆给我起了四五。”
另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也道:“我简单了,穷山村那旮旯出来的,人们都叫我小垛子。”
史班长打着圆场:“呵呵,大家都是农村来的,也没什么讲究,只是这穷恶的荒山,大家以后还得多互相照顾才是。”
众人自是称道:“是是。”
挨着憨娃的那一个瘦高个,唤着“玛依斯”,来自北方的游民族,别看身材瘦弱,但骨子里那一股正气还是咄咄逼人的。
其他的几个分别叫着“罗甘”,“亮闽”和“南瓜子”。各自跟一般人差不多,没什么特别,但军人特有的气质,在这几人身上表现得不凡,眉宇间透着一股红光。
夜,在几人漫谈中度过了,大火一直没熄灭,史班长不停地朝里面添些柴火,这一夜大家都挺兴奋,但惟独送大家去的连长一句话都没发过,死盯住那火苗,铁青着脸。
第二天天不见亮,史班长就把大家叫醒了,说是趁天早,赶紧赶路,到下一站再休息,要是晚了,怕是要遇上风暴,或者雪崩,那到时候大家谁也走不了。
东北憨娃一听雪崩就跳将起来,叫道:“啥玩意儿?雪崩?那还不快闪!”说完立马跳下床去,操起步枪就操外冲。
史班长笑道:“那里有什么雪崩,俺只是说,俺们该出发了,晚些日子,雪山松动,怕是我们大声谈话都会引发雪崩的。”
本来还惺忪的眼睛这时候彻底清醒了,立马穿衣上阵,戎装待发。大家先是立了个队,史班长简短地交代了几句,无非是路上大家得相应多照顾,路上尽量别开枪,引起雪崩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大家这几条贱命,怕就到终了。
大家那敢回答,怕现在就引起雪崩了都。史班长笑笑:“没有的事,大家现在还是可以谈笑的撒。”
一直没开口的连长给大家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对着众人很无奈也很傻地笑了笑,道:“同志们啊,这次任务的坚决和光荣,一路上史班长会告诉大家的。我先回去了,在党的国旗下等着同志们胜利的消息啊!”
就这么简短的几句话把大家感动得热泪盈框,想平日里大家在军营里,还里得到过连长的亲自眷顾。正想着,司机小李子把车一挪,连长在大家那激动的眼神下跳上车,消失在“扎噶玛山”山脚下的雪野之中……
第七章 雪崩
大家目视着连长的离开,象是小孩离了妈似的,有些难舍,但也很无奈,只得抹了眼泪,操起家伙,跟着史班长踏上了“扎噶玛山”那茫茫的山野之中。那群山之中,也不知道到底会有什么,那传说中的“血兰祭”。“人肉蛊”真的存在么?一说起这些,东北憨娃就秫秫发抖,口齿不清道:“是咧是咧,那人肉蛊可吓人了,妈呀,那场面,贼厉害的,把活人绑到那大树之上,动弹不得,再拿下刀子,浇了香油,一刀刀下去,只听得咔咔声起,那肉就蘸了点盐,生吃下去。听那声音嚓嚓……”憨娃边讲还边啧啧嘴,象是感觉在吃的样子。
听得憨娃在那吓人,史班长就骂咧开了:“你个死憨娃,正事不做,尽讲些吓人的,小心我给你扣个反党饭革命激起人民内部矛盾的右派分子。”
憨娃确实吓着了,怯怯道:“那,那,那啊,班长大人,俺只是给大家讲讲乐子,你别这样啊,好歹大家也是兄弟一场。”
史班长便不再计较,一路大家笑呵呵地朝前去了。满山的雪,但一个个都信心十足的,这一趟回来,可就发了。大家一兴奋,就开始嚎歌了,高清也不会别的,就会一首团结就是力量,别着大家也就带头唱了,嚎得不在调上,但还是过意得去,反正这破山沟里,也没人听得到。
这这茫茫雪地里前进根本分不去才那里是那里,要不是史班长领着,估计这几个年轻人非得迷路不可。四周皆上白茫茫的一片,偶尔有些突起的地方,人一踩上去,“喀喀”直响,不由得就象起那刀子割肉的声音,让人一阵发秫。白茫茫的雪地之上根本没有路,大家都跟着史班长深一脚浅一脚地赶着路。走了大概半天,忽地路峰一转,大家进了一条峡谷,峡谷两边是两座高高支起的大雪山,那雪山的分水岭上,窄得像把尖刀,两山之间有一条窄得要命的小道儿。那小道象一条竹筒般,直直延伸到远方,顺着峡谷看过去,根本不知道那里是尽头。
史班长有些兴奋,指着那条小道,冲我们喊道:“同志们啊,过了那峡谷,再翻一座山,就是俺们的阵地儿了。大家都在那炖着猪肉粉条子等着大家呢,在沟里可千万别叫喊啊,有啥力气就在这嚎吧,下了沟去,就别出声了,会引起雪崩的。”
“啥玩意?”憨娃是众人最爱说话的一个,此时也愣道:“史班长啊,真会雪崩的啊?””
史班长有些不快,他是属于那种从不说笑的物种,鄙了一眼大家,正经道:“雪崩,这是事实。”背转身去,望着那窄得像把尖刀的雪峰,出神地一阵默哀。高清看在眼里,遂道:“史班长,那我们可不可以不走这条道呢?”
“那走那里?”史班长有些愤怒,众人望向他,疑惑地不知道他生哪门子气?
史班长见大家看他,有些腼腆地低下头去,喃喃道:“你想走山峰吧?呵呵,一年前,我们也曾想过走那里,可……”史班长说着说着呜呜地哭开了,众人不知其中为何,纷纷出言相询。史班长起初喃喃地重复着,不愿提及,经不住大家的追问,史班长才讲起就在一年之前——
史班长原本不是这里的班长,他只是个副的。正的那个姓顾,史班长没告诉大家叫顾什么。顾班长为人豪爽,参军也达15年久,当初也是自己申请调这地儿来的。高清很清楚,大概那位顾班长根自己也都差不多,15年都没晋升个副职,也难怪要请愿来这里了。当初一行人由当地一个向导带领着,花了十来天才来到这里,大家为走那条道争执开来。
顾班长坚持认为走山峰稳妥些,不至于引起雪崩。而史班长认为走峡谷最为安全,只要小心,那肯定是不会引起雪崩的。顾班长是南方人,一年下来也没见过几次大学,那有史班长的经验丰富。当初史班长一赌气,就吼道:“要走,你自己走吧。我们可不陪你送命。”
那顾班长就去了,沿着那“刀锋”一直向前,颤颤悠悠地消失在茫茫雪野之中。史班长呆立了一会,追了上去,那道真的走不得。一行人追道前面,但见顾班长已经陷下去了,只留个脑袋露在外面。众人急呼,跑步过去,顾班长大叫:“别过来,别过来。这里的雪地都是松的,掉下去就上,上不来了。”
史班长知道这雪山的厉害,那就根流沙差不多的,掉将下去,人一紧张,拼命挣扎,愈陷愈深。鹅毛大雪乱舞,不多时顾班长就淹没在那雪山之中。众人都记得顾班长反复重复着:“老史啊,我知道这雪山的厉害,可我就是想为大家探探路,我老了,进了雪山也别指望出去了。我就想把自己葬在这纯洁的雪地里,那样我的灵魂才可以净化,才可以升天,死后别这么窝囊!”
大家都是穷出生的人,这窝囊一词,在场谁不清楚?!那个的感受不是真真切切?!
高清最见不得谁这样喋喋的讲话,伸头去看那道,的确算得上是千古一绝了。大家想着那猪肉炖粉条子,心里那个美啊,就一埋头,朝山谷深处去了。在这鬼地方能吃上一顿“猪肉炖粉条子”,那比吃任何山珍海味还来得爽快的。大家一行也走了七八天了,都不曾吃得一顿饱饭。要是史班长不在,怕这几个新兵就此饿死在这雪山崖里了,史班长眼尖,那雪地里躲得再深的雪绒兔他也瞧得见,大家就怎样凑合着吃个半饱,一天接着一天地赶着这白茫茫的毫无方向的路。
山路有些崎岖,路上也是白茫茫一片,但道路却有些迷茫了,根本看不到那里是石头,那里是黄泥。大家深一脚浅一脚地下去,很快就入得峡谷去了。
进得峡谷,大家都不敢大声说话了,史班长在前头领着,一个个牵着对方的手,小心翼翼地前进着。但事情总是有意外,前面的憨娃一不小心就掉到雪窟窿里去了,吓得那家伙叫了起来,峡谷上方的雪花立即飘落下来,洒在我们头上。史班长脸都吓青了,冲着我们直作禁声的手势,一手去捂憨娃的嘴巴,小声道:“你y找死啊,想我们大家全跟你y见阎王去。”一把把他提将起来,众人迅速朝峡谷那靠去。
背后“轰”的一生巨响,那山体像是没了筋骨的人儿,至上而下,“哗啦啦”似流水般倒将下来。激起无数杂乱的雪花,山体迅速解体,想黄河决堤般,腾起一阵阵白雾。那白雾把整个山谷笼罩着,但见里面腾起一条白色的巨龙,“嗷嗷”地嘶鸣着,响彻整个峡谷。“雪崩来了,雪崩来了。”憨娃吓得都要哭了,连滚带爬,朝山坡上爬去。大家背后一条奔腾的巨龙,“呼啦啦”朝大家呼啸而来,卷起一排白色的气浪,阴风呼呼第刮着,寒气直逼人心窝子。
第八章 扎噶玛山人肉蛊
待大家冲出峡谷,背后又一声轰隆巨响,峡谷两边的山谷在一瞬间就掉落下去,激起一股白浪,那白浪一阵一阵,直冲云霄而去。看得我们几人目瞪口呆,乖乖,要是再慢上一秒,怕是我们的小命,就此日落西山。
史班长拍拍大家的脑袋,道:“看嘛看,看嘛看?还不快走,这雪崩会引起连锁反映,待会这里就不知道在那了。”
众人听得,吓得撒腿就跑,憨娃边跑还边辩解道:“刚刚,下面一塌,我就掉下去了。也不知道咋回事嘛。”
史班长拉扯着“小垛子”,急道:“我管什么玩意。那种情况下就是不能叫,你还有没有组织纪律?”
憨娃最怕听到组织这两个字了,人人都是上边有人的,上边的组织大得吓死人,就喃喃地嘀咕道:“俺知道组织,俺服从命令。”
“服你个鬼。”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南瓜子”操着一口南方话,这小子最沉稳了,遇事皆上不慌,刚跑路时就瞧出来,那家伙居然在跑在最后面。“再唧歪我把你牙拔下来。”
憨娃不敢叫了,自顾着朝前跑。众人很快就上了山梁,这时史班长方才停下来,指着前方茫茫的雪地,兴奋道:“看看,那里,那里就是我们的家。”
大家顺着手指看过去,什么都没有瞧见,白雪茫茫,那里寻得到踪迹,更别说象房子什么的了,还有那屋子里面的猪肉粉条子。
憨娃看了半天,着急道:“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