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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
“我!”吴宏磊镇定地回复着,他的余光看见邱洋仍然站在电梯口。
“你是谁啊?”
吴宏磊悄悄地从口袋里摸出警官证,放在猫眼上:“我!你难道听不出来!”
里面一阵沉默,希望这家房客能够了解自己的意图,再不开门的话,邱洋就要怀疑了。
邱洋往左走了两步,在安全通道门口又停了下来。
吴宏磊不淡定了,门这时才开了一条缝。吴宏磊暗中使力,用巧劲推开了门:“怎么那么久?”
里面的住户一脸愕然,刚要开口,吴宏磊硬挤进去两步,把食指竖在嘴唇上:“我是警察,”他压低嗓子,“赶紧关门。”
住户是个强壮的男人,运气还算好,要是防备心重的女客户,纠缠不清,或许现在他已经暴露了。吴宏磊耳朵贴着门,耳麦里又传来郭子的声音:“师傅,他动了!”
“天台?”
“不是,他又进了电梯,下楼了!”
吴宏磊赶紧对房客解释了两句,打开门跟了出来。
“他去哪?”
“没回房间,电梯还在往下走。”
吴宏磊按着隔壁电梯,尽快跟上邱洋。
“他到1楼了。”耳麦里传来郭子起身的动静,“师傅,要不要换我来跟?”
“来不及了,实在不行我就把他拿下!”
“等等,他没出宾馆,而是进了咖啡厅。”
宾馆的咖啡厅,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下午的斜阳懒洋洋地照进室内,把这个不大的半开放式的空间,烘托得分外温馨舒逸。吴宏磊刚迈进厅内,迎面就扑来了一股牛奶和咖啡混杂的香味,令人垂涎欲滴。
邱洋果然坐在其中一个沙发上,背对着门,正半仰着头盯着前方发愣。吴宏磊慢慢地走到吧台,点了一杯卡布奇诺,然后端着温热的饮料走到邱洋的斜后方,找了空位置坐下。其间,邱洋纹丝不动,若有所思。
吴宏磊腾出工夫,扫了一眼咖啡厅的环境。人不多,而且很安静,有一对情侣模样的顾客轻声说着话,时不时绽放出笑容,一个单身男顾客坐在他们的右侧。邱洋面对的方向,往里有一个拐角,拐角里还有个人,也是背对着吴宏磊,那个背影有点熟悉。吴宏磊侧过脑袋,表情顿时绷住了。
他怎么会在这儿?
吴宏磊低着头摸手机,才想起来手机关着放在保安室里,抬起头的时候,邱洋已经起身了。他转向门外,从吴宏磊的身边走过,吴宏磊低头若无其事地喝着咖啡。
气氛有点不对,吴宏磊抬起头,正面对着早已停住脚步的邱洋,他面无表情:“你在跟踪我?”
查立民喝了一口咖啡,苦涩中带着一丝甜蜜,就像他的人生。他想,是苦多于甜,还是为了苦中的那点甜呢?
他把咖啡杯放下,望着落地窗外的景色。
手机震动起来,查立民瞄了一眼,然后不耐烦地按下拒听键。对方似乎不甘心,还没等调整好情绪,又来了。
“你干吗老打我电话?”查立民对着话筒吼道。
“你在哪儿?”夏菲在那头问。
“我在客户这儿呢。”
“查立民,你撒谎也打打草稿行不行,客户电话都打到公司来了,说你根本就没去!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在哪儿?”
查立民根本没等夏菲把话说完,又把电话挂了。
两个人开始了拉锯战。最后还是夏菲输了,抖动不止的手机,像耗尽了最后一丝体力,安静地躺在桌子上。
查立民脑子里现在只有一件事。他拿起微烫的手机,翻着那个陌生号码,再次拨过去,得到的是一如既往礼貌的回复: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过去的几天里,他已经数不清拨过多少次这个号码,永远接不通,倒是那次之后,又接到了一条短信,让他今天下午来飞洲国际大酒店一楼的咖啡厅。
查立民看了看屏幕,然后编辑了一条短信:我已到,你在哪儿?
有了时间的缓冲,他已经不像刚收到林春园短信时那么激动、那么兴奋、那么不知所措了。积累在心中长达十年的疑问和思念,现在只被一个念头所替代,那就是赶紧见到她。
林春园果然还活着,她就夹杂在马路上的那些陌生人中。
查立民盯着桌上的手机发怔。
一个影子悄无声息地来到他的身边,挡住了阳光,他猛然抬头,看清来者后脸上的诧异不言而喻:“怎么是你?”
“别东张西望,我正在执行任务。”吴宏磊微笑,说着与表情不符的话。
不远处的邱洋正看着这边。他要确认这个在十分钟内见过两次的男人,是否真的只是巧合。
“我还要问你呢,你为什么在这儿?”吴宏磊抓抓鼻翼,用着很轻的声音说道,他现在像是演戏。
查立民闪过一个念头,那个陌生号码其实是吴宏磊发来的!他盯着吴宏磊,吴宏磊气色不太好,眼睛下方像被浓墨染上了重重的一圈。查立民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还不至于无聊到这种程度。
“我……”查立民略有犹豫,“我见客户,到早了,所以过来坐会儿。”他指了指对面的商务楼。
“出去了,”吴宏磊依旧面对查立民说话,对象其实是耳麦里的人,“我已经暴露,你去跟着他,我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做。”
“幸亏有你!”吴宏磊通完话后摸摸下巴。
“对我说?”
吴宏磊点点头。
“查什么案?”
“不重要。有事儿问你,你最近有没有接到过什么奇怪的短信或者电话之类。”
查立民端详着吴宏磊的表情:“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就是随便问问。”
“和你的案子有关?”
“我现在不能多说。”
查立民缓缓地把身子靠向椅背,看着窗外,似乎在抉择,过了一会儿,他又向前,双手伏在桌子上:“确实。”
“嘀嘀”,短信响起,是那个号码:把他甩掉!
查立民触电似的抬起头四处张望,未果,发现吴宏磊目光狐疑,赶紧拿出烟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怎么了?”
“哦,那个,没事,客户说今天有事儿回不来了。”
“是吗?”吴宏磊歪着脖子怀疑地问道,“你刚刚说‘确实’什么?”
“确实,确实是没接到什么奇怪的电话。”
“那就好!”吴宏磊意味深长地盯着查立民的手机说道。
“你不用去执行任务吗?”
“我已经暴露了,而且我觉得,”吴宏磊表情严肃,“我的任务现在就是看着你。”
“什么?”
“因为我觉得你有危险,你有事儿在瞒着我。”
“瞒着你?有危险?”查立民笑了,但他觉得脸部的肌肉正在微微颤动。
“他又回到电梯了?”吴宏磊微低着头,对着领口的话筒说道,“你跟上去,注意隐蔽,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去天台了,天台上没有监控,伺机观察,他一有行动,你就逮捕他。”
“你到底在办什么案子?”听到天台两个字,查立民敏感起来。
“你认识一个叫刘文海的人吗?”
查立民摇摇头。
“邱洋呢?”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吴宏磊摊摊手,“但我有预感,预感你会被牵扯进去,所以你一定要跟我说实话。”
查立民斜着身子凝视吴宏磊:“不懂!”
吴宏磊不说话,脑子里迅速地过了一遍,因为林春园让他俩陷入到了一场旷日持久的迷雾中;一场看似毫无漏洞的刘文海自杀案,却使得尘封已久的往事与当下又联系在了一起;而现在刘文海案的嫌疑人邱洋却和查立民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一根看不见的纽带正将众人的命运牢牢地维系起来。
第二个受害者会不会是查立民?!
这就是他不好的预感。
他双手交叉在胸前,看着查立民,想起了前两天他和夏菲幸福的镜头,这是一个千辛万苦、好不容易生活才刚刚步入正轨的男人。
查立民的短信又响了,他低下头:把他甩掉,然后上天台。
“我想去洗手间?”
“我跟你一块去。”
“你……你这是在监视我。”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作为朋友,我只知道现在要和你在一起。”
“你有事儿瞒着我?”
“没错,也不能说是瞒,因为我自己都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现在还不能确认,所以不能告诉你。”
“和她有关?”查立民尝试着问道。
吴宏磊既不肯定,也不否认。
两人出了咖啡厅的门,径自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到了门口,查立民停下来:“真的有必要寸步不离吗?”
吴宏磊笑了:“我在这儿等你,还有,我不是在监视你,而是在保护你,我怕你又走入歧途。”
查立民抿抿嘴唇,然后进了洗手间。
“你那有情况吗?”吴宏磊半低着头对着领口的话筒说道。
“师傅,真让你说对了,那小子果然上了顶楼,我现在正上去呢。”
“看来刚才确实是怀疑我了,所以才下楼到咖啡厅来试探。”吴宏磊顿了顿,“让他们在监控里找到我,我会一直跟着一个男人,把他也监视起来。”
吴宏磊站在原地,他感觉到了山雨欲来。但究竟会发生什么,他还是无法确认。
等待的时间有点长,吴宏磊缓缓地看向卫生间的门,“噌”的一下直起身子:“卫生间里面是不是有窗户,外面没有监控?”
“是啊!”
吴宏磊赶紧冲进去,里面哪还有查立民的影子,查立民用了最简单的一招把吴宏磊甩了。
“快从监控上找一个男人,穿着灰色的T恤衫,蓝色牛仔裤,白色旅游鞋,平头,身高和我差不多……”
“等等,师傅,我这遇到了麻烦,邱洋上了天台,但是他从里面把门顶住了,我上不去。”
查立民猫着腰,从洗手间的窗户跳入绿化带。不远处两个保安,背向着他正在聊天。他跨过面前的低灌木丛,拐到了石板小路上。一个推着婴儿车的中年妇女,看着从天而降的查立民,满脸惊愕。查立民路过他们,于宾馆的玻璃门看见仍守在卫生间门口的吴宏磊。他缩了缩脖子,走向对面。
他把手机再次拿出来:甩掉他,然后到对面商务楼的天台上。
查立民进了商务楼,安静地等在电梯前。身边有两个姑娘在窃窃私语,但查立民似乎失聪了,耳朵里只有吴宏磊的话在回荡:“你有危险?”
和吴宏磊一样,查立民也在怀疑吴宏磊出现在这儿的原因。
“他一定也有什么在瞒着我!”查立民想。
一直以来,史申田被什么人约上天台,又是什么理由让他唯命是从地等在天台?是个谜。今天查立民终于明白,根本无需太多理由,如果你的心中有一个人比自己还要重要,对方就一定能左右你的行为。
稍有理智的人都明白,这时候最应该做的就是对吴宏磊全盘托出,可现在查立民就像着了魔似的,被林春园的那一条条短信命令着。
查立民实在无法抗拒真相的魅力。
他为了这件事,为了林春园,已经付出了太多。
电梯平稳地向上,到了顶层,出了电梯门,他左拐找到了安全通道的大门。所有高层的格局几乎都是一样的,由安全楼梯可以顺利地到达天台。
查立民拾级而上,通往天台的门是虚掩的,一推就开了,就像那晚的情形再次重现。
一阵劲风吹了进来,查立民打了个哆嗦,他激动、兴奋,甚至还带了一点喜悦,唯独没有恐惧,脚步坚定地迈上了天台。
出了风口,反而平静下来,查立民站定脚步观察。天台上的格局很常规,四个水箱分立四边,然后是一片平坦,没有任何堆放的杂物。查立民往前走了两步,才发现还是有点区别的,视野开阔后,原先躲在水箱后的消防风机凸出地面。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查立民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已到天台。
“嘀嘀”,他愣了一愣,确认不是自己手机发出的声响,连忙往前几步,四处张望,没有人,他低下头,可是等等,离他最远的那座水箱,地面上竟然有个影子。
查立民缩紧身子,深呼一口气儿,慢慢向影子走去。
是林春园吗?
这段路毫无障碍而且很短,但却是查立民走过的最复杂的一段路。
“是你吗?”查立民慢慢往前走,带着颤抖的声音靠拢过去。
地上的影子没有动,查立民离她只有咫尺之遥,他摸着水箱的边缘:“真的是你吗?”
查立民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了,他两个大步跨了过去。水箱背后却没有人,那里挂了一件衣服,被太阳折射在地面上。
“这是什么?”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