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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的小区里，也未必能像楚东和楚雪一样幸存下来。
假设没有发生变异的人类最终幸存率为10％，那么600万人或许就是全世界幸存下来的人数，人类和怪物的数量相差1000倍。
如果将华夏的130万名幸存者平均到华夏34个省级行政区中的660多个市，1600多个县，850多个市辖区里，那么每个县市所管辖的范围内也才只有400来个幸存者罢了，平均到各个居民小区或许还不足1人。
就算将这个数量再扩大个三五倍，华夏所有的幸存者也不过几百万而已，和华夏的十三亿人口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
“小东……这个世界上已经全是怪物了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清洗完了餐具的卢娇和妹妹已经端着蜡烛站到了楚东的背后，看到卢娇那张泫然欲泣的脸，楚东的心里也不由得涌起一股穷途末路的悲凉之感。
但是在这两个女孩子面前，就算他再想哭也不能哭出来！
“虽然我们周围可能全都是怪物了，但这种一动不动的怪物就算再多，消灭它们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楚东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好像完全不把那些怪物放在眼里似的，不过有些非常重要的话他却藏在心里面没有说出来。
——如果每个地区的幸存者都聚集在一起，并且手里全有枪，这些动也不动的怪物当然会被迅速地消灭干净；但现实的状况却是幸存者三三两两地分散在世界各地，没有获得热武器的方便渠道，就算是在允许持枪的国家里，普通人也严重缺乏枪械射击的经验。
而且楚东认为这些怪物现在应该是处在变异初期，只有这个阶段内的怪物才会傻站在原地，只能守株待兔地捕食身边的活物。
等到怪物度过了变异初期，它们就不可能这么好对付了，到那时幸存者能否继续活下来，一是要看怪物的智力到底有多高，二是要看怪物的捕猎对象是否仅限于人类。
可以说，人类的生死存亡已经完全不在人类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好了……为了节省蜡烛，我们现在就睡觉吧。”
楚东将对未来的担忧隐藏在了自己的心底，若无其事地向妹妹和卢娇提出了一个略显暧昧的建议。
“那、你们来我家睡吧！”
楚东的话音未落，卢娇就连忙发出了邀请，看来她之前也并不是什么也没有考虑，只不过她那过于娇弱的外表让人总是下意识地认为她肯定是个没有主见的乖宝宝罢了。
“去你家吗……也好。”
虽然到卢娇家去过夜让楚氏兄妹觉得有些别扭，但考虑到变成怪物的父母遗体还留在另一间屋子里，他们俩痛快地接受了卢娇的邀请。
说起来，从小到大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在卢娇家过夜，如果末世没有来临的话，他们或许永远也不会在卢娇家过夜吧。
“对了，要冲个澡吗？我家的热水器是太阳能的，里面还有水。”
回到了自己家之后，卢娇好像稍微松了口气，接着她便立即就提出了冲澡的建议，看来她大概早就“预谋”着要让楚氏兄妹陪她洗澡睡觉什么的了。
“那就简单冲一下吧，大家都节俭点儿。”
看到卢娇那期盼的目光，之前曾经将淘完米的水用来洗菜，洗完菜的水又用来洗土豆，洗完土豆的水又留着冲厕所的楚东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没有否决她的提议。
虽说太阳能热水器里的水也应该储备起来，但就连楚东自己也实在不想去喝热水器里的水，他的妹妹和卢娇就更不可能喝得下原本是用来洗澡的水了。
而且楚东本来就没想在这种水电煤气全断的地方坚守太久，所以也不必在用水方面过于吝啬——反正超市里面有的是饮用水，他们走时不必想方设法将家里的水也都带走。
“……”
就在笑逐颜开的卢娇刚想开口道谢的时候，端着蜡烛的楚雪突然默不作声地掉头就往门外走，这让卢娇的心脏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小、小雪，你要去哪？”
也许是害怕遭到遗弃，卢娇的声音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了恐惧的情绪，楚雪转过头来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十分平静地说道：
“我只是回去拿替换的裤罢了。
哥，要我帮你拿内裤吗？”
“不……我和你一起下去。”
在青梅竹马的面前和妹妹谈到拿内裤的问题，就算厚脸皮如楚东者也稍微感到有些脸红，不用妹妹开口，他就主动提出了要与妹妹同行。
“等、等等，我也一起去……”
跟着楚东和楚雪回去拿上了洗澡工具、替换衣物和洗漱用具之后，卢娇终于如愿以偿地进入了浴室，在她之后进去的是楚雪，等两个女孩子都洗完了才轮到楚东。
“？？？纭？？p》小、小东，我可以进来一下吗？”
楚东进入浴室还没有三十秒钟门就被敲响了，卢娇那含羞带怯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如果说末世还有什么能够期待的，那无非就是没羞没躁的“多重恋爱关系”了，原本高高在上的白富美放下架子主动前来献身什么的，世界上还有比这更爽的事情了吗！
“有什么事吗？”
因为知道那种情况绝对不可能出现，所以楚东平静无比地端着蜡烛打开了浴室的门，首先出现在他面前的是青梅竹马那张含羞带怯的粉面，但不出意料地，他的妹妹也如幽灵一样飘在卢娇的身后。
——虽然妹妹的脸蛋上同样泛着漂亮的红晕，但楚东很清楚那只是由于刚刚洗完澡的缘故。
“我、我进来拿一下东西……”
青梅竹马有些窘迫地小声向他解释了一句，然后低着头从他身侧钻进了浴室，在待洗衣物的篮子里翻出了自己刚换下来的裤，又急匆匆地跑了出去，险些带灭了蜡烛；而妹妹在摇曳的烛光中视线阴晴不定地扫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这样默默地转身走掉了。
裤什么的……其实卢娇根本不用在意，虽然楚东是正处在青春期的男生，但他在家里早已经对脸蛋漂亮身材又好的双胞胎妹妹的裤习以为常了，完全不会因为“区区”青梅竹马的裤就兴奋起来。
0006 无心睡眠的第一夜
等楚东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他的妹妹和青梅竹马已经坐在青梅竹马的闺床上等着他了。
虽然是独生女，但是卢娇的大床却比楚氏兄妹的双层学生床拼在一起还要宽，外形也当然更加光鲜漂亮，上面还铺着印有可爱动物的米黄色床单。
而这两位一左一右坐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床头柜上的烛火出神的美少女，则宛如只在童话中出现的公主一样，在昏黄的光晕里有种梦幻般的朦胧美。
此时卢娇换上了一套有小碎花的真丝睡衣，湿漉漉的长发有一缕落到了左侧的脸颊旁边，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成熟了一些。
但即使如此，她浑身上下仍然充满了娇滴滴的味道，就好像永远也长不大，一辈子都需要别人保护的娇小姐似的。
不过更加有公主味道的，却是楚东那留着学生头的妹妹——不是楚东自夸，他迄今为止还没有见过比自己的妹妹更漂亮的女生。
只可惜就算是这样的美少女，就算是吊带背心加热裤的清凉打扮，就算是高耸的胸部、修长的美腿、完美的锁骨和脚踝，还有如牛奶般白皙的肌肤，也不可能将楚东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因为——
因为这个美少女的名字叫“妹妹”，无论多么漂亮从小到大也早就司空见惯了的妹妹。
“你到里面去。”
楚东来到头发和身体都散发着与他相同的气息的妹妹面前，毫不客气地将眼睛向上地看着他的妹妹往床里面赶了赶，然后自己占据了妹妹的位置，完全无视了两个美少女让他左拥右抱的好意。
在蜡烛的微弱光芒之下，楚东背对着两个女孩子躺在了大床的最外侧，他的妹妹平躺在床中间，而卢娇则面朝墙壁躺在里面，三个人虽然之前根本没有商量过，但却自然而然地睡在了同一张床上。
也许是阴天的关系，晚上从纱窗吹进来的风有些凉，但横盖着一条毛巾被的三人却并没有起身去关窗，而是默默地越靠越近，越靠越近，直到彼此的肌肤贴在了一起。
床头柜上的烛火时不时地摇晃一下，好像在提醒他们不要忘了吹熄蜡烛，但是三个人却都完全没有理会。
这三个明明能够感觉到彼此的体温，但却看不到彼此的年轻人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或许他们心里面都有许多话想说，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却都没有开口。
“呼……”
不知道过了多久，蜡烛已经烧掉了三分之一，躺在中间的楚雪突然坐了起来，一直默不作声的楚东和卢娇几乎同时转过了头，好像根本没有睡着一样。
“哥，我饿了。”
在哥哥和卢娇的注视中，妹妹的脸蛋飞起了一点红晕，不过另外两人这时也跟着爬了起来，同样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其实……我早就饿了。”
“我、我也是……”
三个人相视一笑，之前在屋内不断发酵的沉默气氛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然后他们回到了楼下，重新架上了锅，点起了火，将原本打算留到明天早上的食材全都做成了夜宵。
虽然新做的米饭仍旧有些涝，炖菜的滋味仍旧和食堂的大锅菜一样……或许还不如，但这一次就连楚东也变得胃口大开，只是就着并不可口的蔬菜乱炖和蔬菜蘸酱便稀里呼噜地往自己的肚子里填了两大碗饭。
而他的妹妹和青梅竹马表现得更夸张，吃光了一大锅饭菜后还显得意犹未尽，看样子就算再来一大锅她们应该也能吃个精光。
“那个……再、再刷一次牙吧？”
饭后，卢娇一边留恋地看着已经刮得干干净净的高压锅，一边舔着自己的牙齿，小心翼翼地向楚东提出了建议。
尽管储存的水已经不多了，但楚东若有所思地盯着空荡荡的高压锅里看了几秒钟，然后就痛快地同意了一个晚上刷两次牙这种“奢侈”的行为。
不光是牙要再刷，锅和碗也同样要再洗，储备的水资源即将见底了又如何？只要足够明天早晨使用就可以了。
等到了明天，他们应该都会产生什么变化才对，否则就无法解释这异常的饭量了。
——楚东相信，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遵循着“科学”的轨迹运行，那么不管是突兀出现的红光，人类毫无理由的变异，还是他们突然增大的饭量，也一定都和某些因果有着内在的联系，并且符合政治课上所说的“客观规律”的。
“嘶……沙沙……”
在楚东家的厨房里将锅碗瓢盆重新清洗干净后，三个人拿着蜡烛再次往楼上走去。
当他们走到位于楼梯口的卢娇家对门前的时候，隔着房门传来了相当轻微的摩擦声，将三人惊得立即停住了脚步。
“咯吱……咯吱……咯……”
楚东原以为这声音只是自己的错觉，但是在屏住呼吸之后，他又确实地听到了从卢娇家对门传出来的细微响动。
转过头去，贴在他身后的妹妹和青梅竹马的神色同样很紧张，看来她们也听到了这声音。
“小东……”
缩起了脖子的卢娇，十分小声地招呼了回过头来的楚东一声，但是楚东马上对她做了个“嘘”的手势，堵住了她后面的话。
接着，楚东非常小心地踮着脚尖靠了过去，将耳朵贴在卢娇家对门的防盗门缝隙上，在鸦雀无声的楼道里侧耳倾听了一阵子，又将鼻子凑到门缝上闻了一闻。
（悄悄地回去。）
楚东轻轻地直起身，朝紧抿着嘴唇望着他的妹妹和青梅竹马打了个手势，然后无声无息地端着蜡烛溜到了卢娇家的房门前，用极缓慢的动作拉开了虚掩着的防盗门。
“吱呀——！”
大概从来没有上过油的防盗门十分不配合地发出了相当刺耳的响声，于是楚东也顾不得保持安静了，他猛地拉开门，飞快地招手示意妹妹和青梅竹马赶紧进去，不过当他快速拉动防盗门的时候，门轴所发出的噪音反而小了许多。
在轻微的金属摩擦声中，楚东终于关上了门，然后他又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才放松了下来，转过身小声地对睁大眼睛望着他的两个女孩子解释道：
“对门里应该有怪物，而且说不定就在门口。”
楚东没有说出自己究竟是如何判断出怪物就在门口的，也没有说出怪物为什么会站在门口，同样没有说出当时他们听到的沙沙声和咯吱声究竟是什么声音，不过卢娇已经通过他之前的行动猜测出了门内的景象。
她“咕嘟”地咽了口唾沫，脸色有些苍白地问道：
“对门一家人也都变成了怪物吗？”
说实话，这个问题很白痴，楚东耸了耸肩膀，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当然……或许一家人没有全都变成怪物，但里面应该已经没有活人了才对。”
楚东话语中的含义让人有些不寒而栗，卢娇抿了抿嘴唇，脸上再次露出了泫然欲泣的表情——直到现在她才深切地感觉到，那些怪异而又恐怖，或许还会吃人的怪物竟然离她如此之近。
“小东，防盗门挡得住那些怪物吗？”
卢娇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自己之前所看到的那几只身高或许超过了两米，肌肉粗壮如健美冠军的怪物的影子，不由得担心起了防盗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