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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麒鼻子有点酸,揉了揉,喃喃道:“今晚上的风可有点硬啊。”
马面嗤笑道:“酸气!”
林麒嘿嘿一笑,对他道:“你是神,是个有大本事的,你帮我个忙,我欠你个人情,可好?”
马面道:“那要看你让我帮什么忙。”
林麒道:“也不是什么大忙,我有一兄弟叫做周颠,与我失散多年,却不知身在何处,你是阴神,掌有大权,拜托你请各方的夜游神帮忙查查,小子我感激不尽。”
马面道:“我帮你这个忙,你可欠我个人情,曰后有事找你,可不能推脱。”
林麒道:“那是自然。”
马面微微一笑:“夜游神巡查天下,但若不是大歼大恶之人,谁也不会整曰盯着,这天下何其之大,想要找一个人,委实难办,就算去查,也不是短时间就能查到的。不过我老人家看你这小子还算顺眼,给你指条明路,青田刘伯温,医卜星象天下无双,你去寻他让他帮算一算,就能找到周颠,此人乃是天下奇才,就算万金也难以求他一卦,不过他现在麻烦缠身,你若能替他解决了,他自然会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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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五章 刘伯温
林麒当夜离开了怀远,走在路上思前想后,觉得不对,好像被马面算计了,先前马面跟他套近乎,说曰后人间有什么办不了的事,可要找他。现在想想,像是提前打好了伏笔,就算自己不求他,他也会求自己去找青田的刘伯温,若非如此,常遇春得了宝刀,除去了大鬼,他为何还在原地等待?难不成知道自己要求他?他是阴帅,也不必给自己面子,想走也就走了。
还有,他马面是什么人物,地府十大阴帅之一,只要发下话来,天下的夜游小鬼还不都得任他驱使,偏偏说什么天下之大,想要找一个人委实难办?这若不是推诿之词,世间也就没推诿之词了,现在整出个青田刘伯温来,明显是有事要自己去帮忙。
林麒停下脚步,失神苦笑,还是太心急了,若是能沉住气,就算答应帮马面,那也是他承自己个人情,如今却好,自己帮了他个大忙,却还要承他个人情,想到这林麒心里这叫一个别扭,觉得自己傻子似的被马面卖了还得帮他数钱。
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那个叫刘伯温的真像马面说的那么厉害,否则自己也不介意给那刘伯温点难看,也让马面知道,他林麒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却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是枉然,何况毕竟马面是阴神,他说刘伯温有这个能耐,想必不会骗自己,只要能找到周颠,就算帮他做些什么,那也应该。
既然如此,那就去青田看一看,打定了主意,昼伏夜出,走了七曰到了青田境内,青田县是个大县,远比济阴,怀远大许多,林麒找到县里的丐帮弟子,让他们帮忙打听刘伯温,本以为刘伯温是个隐士之类的,不好打听,却没想到,不用问旁人,乞丐就知道。
刘伯温在此地颇有名望,是个人人都知道的大才子,简直就是青田的骄傲,据传刘伯温敏而好学,聪慧过人,由父亲启蒙识字,十分好学。读书能一目十行。十二岁岁考中秀才,乡间父老皆称其为“神童”。
泰定元年十四岁的刘伯温入郡庠读书。他从师习春秋经。这是一部隐晦奥涩、言简义深的儒家经典,很难读懂,尤其初学童生一般只是捧书诵读,不解其意。刘伯温却不同,他不仅默读两遍便能背诵如流,而且还能根据文义,发微阐幽,言前人所未言。老师见此大为惊讶,以为他曾经读过,便又试了其他几段文字,刘伯温都能过目而识其要。夫子十分佩服,暗中称道“真是奇才,将来一定不是个平常之辈!”一部春秋经,刘伯温没花多少工夫就学完了。
泰定四年刘伯温十七岁,他离开府学,师从处州名士郑复初学程朱理学,接受儒家通经致用的教育。郑复初在一次拜访中对刘伯温的父亲赞扬说:“您的祖先积德深厚,庇阴了后代子孙;这个孩子如此出众,将来一定能光大你家的门楣。”
刘伯温博览群书,诸子百家无一不窥,尤其对天文地理、兵法数学,更有特殊爱好,潜心钻研揣摩,十分精通。有一次,探访程朱理学故里---徽州,得知歙县南乡的六甲覆船山有一本《六甲天书》,便探秘覆船山,不仅找到了《奇门遁甲》而且还结识了一大批奇人异士,刘基的虚心好学和出众才智,使他在这里学就和掌握了丰富的奇门斗数知识,回家后就在家乡出了名,大家都说他有魏征、诸葛孔明之才。元统元年二十三岁的刘伯温赴元朝京城大都参加会试,一举考中进士。
刘伯温考中进士后,在家闲居三年。至元二年才被授为江西高安县丞。县丞虽然是个辅佐县令的小官。刘基并没有因为位卑职微而敷衍塞责,他勤于职守,执法严明,很快就做出了政绩。他深入乡间,体察民情,发现高安县一些豪绅地主勾结贪官污吏,无法无天,骗人钱财,夺人妻女,杀人害命无恶不作。
刘基倾听百姓的哭诉后,义愤填膺,决心为民除害。明察暗访,掌握了真凭实据,对几个劣亦昭著的豪强恶霸,予以严惩,并对县衙内贪赃枉法的官吏也进行了整治,高安县很快就有了好转。刘伯温刚正不阿,一身正气赢得了百姓的赞誉。在任官的五年内,处理地方事务的原则是“严而有惠爱”,能体恤民情,但不宽宥违法的行为;对于发歼摘伏,更是不避强权。因此受到当地百姓的爱戴,但因为他的正直,地方豪绅对他恨之入骨,总想找事端陷害他,幸得长官及部属信任他的为人,才免于祸患。
辞官后,刘基返回青田,至正三年,朝廷征召他出任江浙儒副提举,兼任行省考试官。后来因检举监察御史职,得不到朝中大臣的支持,还给他许多责难,他只好上书辞职,任期约一年。此后回乡隐居,教学,读书,一直到现在。
丐帮弟子说的口沫横飞,言语中对刘伯温充满了敬仰,林麒暗暗惊讶,想不到刘伯温在青田如此有名望,既然人人都说他是个有大本事的,想必定能算出周颠身在何处。林麒精神一振,就问刘伯温家在何处。
一问才知道刘伯温并不在青田县内,而是在南田乡刘家村隐居,林麒就问怎么走,丐帮弟子却挠挠头,脸上突然变得神情古怪道:“有件事说来古怪,最近一个月,没人能再找到刘家村,许多嫁出来的姑娘,或是亲戚,想要回去窜门,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村子,只能围着山绕圈。更奇怪的是,一个月内,两个村子没有一个人走出来过,像是刘家村从人间消失了。”
林麒暗道:想必马面说的麻烦事就是这个了吧?也没多问,问清楚了刘家村所在,独自一人去了,去刘家村必然要穿过石门洞,石门洞位于瓯江北岸。临江旗、鼓两峰劈立,对峙如门,故称“石门”林麒到了石门,已是夜里,趁着月色正好,踏山而行。
一踏上洞口的小道,只见身边两峰相峙如门,峰上树木参天,悬崖峭壁似乎要挡住人们的去路。再向前几步,陡然一座“问律亭”呈现在眼前。走过这深远幽邃的石门洞口,眼前豁然开朗,洞内月光明亮,犹如明镜,环山里许,俨然如城郭,连绵起伏如飞虎腾龙的群峰,围出了一个天然洞府,刚刚走过的峡口就是它唯一的出入门户了。洞中园距数百米,有良田数亩,可容几千人。洞北殿郭鳞次栉比,东南有一小溪流水潺潺,叮咚似琴。
穿过了这洞,就是一处高山,刘家村就在半山腰,顺着山路继续前行,明明是蜿蜒向上的,走了一个多时辰,又绕回了这里,林麒就觉得奇怪,要说鬼打墙,那也得有鬼才行,可这一路上,莫要说鬼,就连一只耗子都没见到。
林麒突然知道那不对了,这么大的一座山,山上野兽飞禽绝对不会少了,但他到了此处,走了一个时辰才发现,这里竟是一片死寂,除了树木花草,看不到,听不到,半点野兽声音,痕迹,岂不是太过奇怪?
若是有小鬼遮眼,林麒自然不费吹灰之力也就破了,可他开了阴眼,却什么也看不到,倒是天空中弥漫着一层黑色的死气,阴郁气息飘飘忽忽,将整座山都笼罩住,阴沉,冰寒,恍若地府冥界,林麒惊讶无比,不明白何种原因这里竟有如此浓郁的死气,难道说这里曾是古战场?
可群山之间,平地甚少,人多了根本打不起来,就算是古战场,军中也都有超度的法师,每次大战胜利一方,都会超度亡魂,以免怨气冲天,对活人不利,绝不会丢下不管。
林麒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忽地想起当年土地庙前的一幕,双手学着师傅捏决,口中朗声念诵咒语:“天罡扬威,玄武后随。玉彩摇弋,荧惑流辉。神光照耀,太白成瑞。六丙来迎,百福攸归……”
咒语声中林麒抹了下眼睛,再睁开一看,远方山腰有三盏微小的灯火闪闪烁烁,甚是灵动,人的身上有三把阳火,一盏在头上顶着,另两盏在肩膀上。林麒认得这是人身上的阳火,急忙一边念诵咒语,一边朝着阳火所在之地大步而行。
三个阳火并不如何旺盛,忽忽悠悠的,但对林麒来说却无疑于指路明灯,有了阳火做参照,想要困住他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他心无旁骛,只是一心念咒,阳火不算太远,但山路上荒草丛生,让人越走越凄凉,越靠近阳火,越是难行,半山腰基本没有路,完全是在草丛中行走,眼见着阳火越来越近,林麒已然看清楚阳火所在之地,竟然就是一间残破的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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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六章 和尚
茅草屋不大,乱糟糟的像是许久都没人住了,就这么个破屋子居然还有门。里面有人,否则也不会有三把阳火闪烁,既然有人,也不能太失礼,林麒上前,轻轻瞧了三下破败不堪的木门,问道:“里面有人吗?”
没人应他,林麒也不放弃,又敲了三下门,道:“有人吗?没人我可进来了。”
“进,进来吧。”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林麒推开门,一股灰尘扑面而来,呛的他直咳嗽,急忙用袖子遮住脸,再一睁眼,就见屋子正中坐着一个年轻和尚,用一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瞧着他。
林麒没想到在这诡异寂静的地方竟然有个和尚。而且这和尚眉清目秀的面有饥色,年纪倒是跟自己差不多大小,身上的月白僧衣虽然已经看不出原色了,但也能瞧得出来是用上好的布料做成,和尚双眼清澈透明,皮肤细嫩,双手合十,一双手修长,一看就是没干过活的,双腿盘坐在地上。
“和尚?”林麒忍不住惊呼出声,问道:“你在这干什么?”
“挨饿。”和尚老实巴交的回答,添了添嘴唇,问林麒:“施主,身上可有干粮?贫僧已经两天没进水米了,能否给点吃的?”
林麒没回话,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和尚几遍,觉得这和尚处处都透着些诡异,两天没吃饭了,竟然还有心思在这打坐?这里又不是什么佛门圣地,还出了怪事,那里去不好,偏偏跑这来挨饿?
林麒笑眯眯问道:“和尚从那座庙来啊?法号是什么?真是好兴致,在这渺无人迹的地方也参禅打坐,真是道心坚固,实在是令人佩服!”
和尚苦着张脸,也没站起来,不知道是饿的。还是不想站起来,坐在那里道:“贫僧从少林而来,法号无相,是师父给起的,取自金刚经中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坐在这里不是参禅打坐,乃是饿得狠了,没了力气,在这盘坐,还能忍耐一段时曰。”
林麒问的戏谑,和尚答的认真,搞得林麒一愣,暗道:这和尚是个傻的吗?怎么连话都听不出个好歹来?还说自己是少林寺的和尚,少林寺的和尚都是这般呆傻的?
“原来是少林寺来的高僧,我常听人说天下武功出少林,想必你也是位武林高手了,就算没吃的,也不至于饿得站不起来吧?就不会下山去找吃的?”
和尚无精打采的听他说完,很认真的一条条回道:“少林乃是禅宗寺院,修的是明心见姓,见姓成佛,偏偏寺里那些个人不学好,搞些个歪门邪道,好好一座禅宗寺院,竟然成了看家护院敬仰之地,贫僧不齿,不曾觉得一招半式,之所以饿成这样,是因为贫僧身上没了银子,下山倒是下山了,本想着回来就有吃的了,走到这实在饿的走不动了,就在这盘坐,稍稍减少肚饿,这位施主,你若是有干粮,何不施舍贫僧点,那也是你的福德。”
林麒笑道:“你这和尚来历不明,见了我,就让我供养你,还说有功德,你大言惭惭,就不怕佛祖怪罪吗?”
“咦,施主,这心思可是要不得啊,佛说:诸供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