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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池塘也已淤积成低陷地面,院落杂草丛生,一派荒凉,一如这冬令山野般冷清萧寂。只有房前小亭上,灰白的木质美人靠,似乎还可轻轻靠一靠。
进了正堂,便见正中挂了一副猛虎下山图,也不知是何年代,看上去有些陈旧,画中猛虎虽由几条简洁的线条构成,却紧紧贴合画名中的一个“猛”,尽显猛虎的王者气势。
图的中心虎,额头正中一个“王”,透出老虎的凛凛王者之气,怒瞪的圆目,挥舞的利爪,近乎直立的身躯,大张的血盆大口,仿佛画中虎就要破纸而出,朝目标直扑而来,令见者油然而生一股惧意,画中虎与周围景物浑然一体,画这幅画的必定是个丹青妙手。而且这幅图灵气盎然,是镇家宅的宝物。有此图在一般的邪祟恶鬼,都靠近不得。
猛虎下山图,并不是随便挂的,猛虎上山可以挂,下山图不是寻常百姓可以顶的主镇得住的。下山图适合于官宦之家与衙门。这样的图如挂在平常百姓家轻则常年疾病缠身重则意外伤病肝肺病,经常破财年年因材紧张而发生不祥。
进了门,无相就嚷嚷道:“还有没有饭了?一来一去的两曰,就吃了点果子,又走了这么远的路,肚中所剩无几,若是还有饭食,先拿来与贫僧吃个饱,可好?”
刘伯温哪能说不好,急忙吩咐老仆去准备饭食,此处乃是老宅,家中只剩下他和老仆,自打归隐之后,就在此读书,写字,钻研典籍。虽说是粗茶淡饭,却也自得其乐。
刘伯温引二人在正堂坐下,忙碌着泡茶,趁这功夫,林麒问道:“先生可否为在下起卦?算一算我要找的人现在何处?”
刘伯温摇摇头道:“本人修习的是梅花易数,不用起卦,要来问未卜之事,只看他来的时辰、方位、年龄,把其中的数理揉起来去算,也就算出来了,我且说说,看看准不准?你所要找之人,不是至亲,该是亲朋师友一类,且年纪不大,与你差不多少,姓情鲁莽,几年前与你失散,渺无音讯,你已寻他多时,纵有神鬼相助,仍无半点头绪,不知说的可对。”
林麒很是惊讶,自己并未说什么,刘伯温也未起卦,只是看到自己,就能知道这么多,当真是神乎其神,忍不住问道:“敢问先生,我那朋友现在何处?”
刘伯温叹息道:“我知道你不是个凡人,是有本事的,我麻烦缠身,若是你能帮我解决了这些麻烦,自然不会让你失望,虽说此举有些无赖,如今却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林麒笑道:“先生倒也磊落,就是不知先生惹上了什么麻烦事?我人小力弱,怎地就知道我能替你解决了?”
刘伯温笑道:“不必自谦,林小兄,虽然看上去年纪不大,却是目光清澈,身躯笔直,脸色苍白也是因为有奇遇才会如此,不瞒你说,你乃是这天地间的一个异数,几百年的兴衰都因你而动,你不过是身在局中不知道罢了,有你相助,我这一劫,必定是遇难成祥,有惊无险。否则我也不会留在此地不走。”
林麒道:“先生倒是看得起我。”
刘伯温道:“卦象,天象,皆是如此,那也没什么不可说的。”
说到这里,林麒本想继续追问,到底是何事,无相却再也忍耐不住道:“这饭,怎地还没好?咦,好像是有些味道传进来了,好香,好香,以往真不知道五谷,竟然就这么个香法……”
林麒和刘伯温相视一笑,刘伯温道:“还是等吃过饭再说吧。”
林麒道:“也好。”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砰砰!敲门声音,本来这也稀松平常,刘伯温却脸色猛然一变,哧溜一下躲到林麒身后,全身瑟瑟发抖,那里还有刚才从容儒雅的模样,林麒也觉得奇怪,刘伯温这人落落大方,绝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怎么敲门的声音都能吓成这样?刘家村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麒被刘伯温感染,也是暗中警惕,抽出量天尺握在手中,无相却是恍若未决,好奇道:“有人敲门,怎地不去看看?让人这般等待,岂不是很失礼?”说着话走了出去,林麒知道他是个迂腐的,生怕他出事,急忙上前挡在他身前道:“我来开门。”
无相咦的一声道:“刚才动也不动,现在又急着开门,真是奇哉怪也!”
林麒也不理他,打开门,却见门外是一些村民,手中提留着一些腊肉,蘑菇,大饼……之类的吃食,见他开门都陪着笑道:“俺们知道刘先生家来的客人,怕吃的不够,就送些来……”进了院子,将东西放下,依依不舍离开,临走之际还对林麒道:“若是有什么事,公子和禅师多照拂小人一二,小的家就在村东头,第二家……”
几乎人人手里都拎着东西,几乎人人走时都这么说,林麒沉默点头,待人都走了,才听身后刘伯温叹息道:“村民善良,却又胆小,这么做,也是希望出了事,你们能看在这些东西的份上多照顾一下。”
林麒道:“此地倒是民风质朴。”
刘伯温苦笑道:“这里群山环绕,也算富饶,村中老少也算富足,但未经历过外面的风雨,质朴是质朴,就是胆子小了,若不是因为胆子太小,也不会惹出这麻烦事来。”
这时饭菜已经做好端了上来,无相迫不及待的上桌,刘伯温让老仆人招待前来的村民,带着林麒回到正堂,就见无相双目放光,口水直咽,却并未动筷,想必是等二人回来,林麒见他这样子,也赞叹是个有规矩的。
刘伯温对无相客气道:“禅师辛苦走这一遭,若是饿坏了,可是我的罪过,来,动筷子!”无相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又念了一段,这才抓起筷子狼吞虎咽吃了起来,看他这吃相,直如饿死鬼投胎一般,全然不顾旁人,低头狠吃。
如此一来,林麒和刘伯温不受他打扰,这才有空说话,林麒夹了两口菜,放下不动,刘伯温明白他的意思,沉默了一下,叹息道:“本来是一桩喜事,却不料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事情虽不是因为而起,却与我也有大关系,我便从头说起吧,我们这村子有一户人家,也姓刘,说起来还是我本家远房亲戚,村里人都叫他刘老三,做的是玉器行当,他是个精明能干的,攒下了不小的家业,膝下无儿,只有一个女儿,叫做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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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三章 盘玉
刘家村是个安静的小村,也是个风景秀丽的小村,美丽,平静,安详,在四周连绵的山脉中,有一个石门洞,传说这石门洞是道教名山种的三十六洞天之第十二洞天,以前曾有仙人居住,不知是不是仙人保佑,村子里的人很是富足。
其中刘老三家家境最为殷实,刘老三祖传的相玉,看玉之术,做些个玉器生意,刘老三最得意的是养玉的功夫,养玉也叫盘玉。养玉分为文盘、武盘、意盘三种。文盘就是一件玉器刚出土,将它放在一个小布袋里面,贴身而藏,用人体的温度,慢慢将玉器里面的灰土水逼出来,一年以后再在手上摩挲盘玩,直到玉器恢复本来面目。
武盘就是通过人的手劲,不断地盘玩,以其尽快达到玩熟的目的。刚出土的玉器经过一年的佩带以后,硬度逐渐恢复,就用旧白布,切忌有颜色的布,包裹后,雇请专人曰夜不断地摩擦,玉器摩擦升温,越擦越热,玉器摩擦受热的高度可以将玉器中的灰土快速地逼出来,色沁不断凝结,玉的颜色也越来越鲜亮,大约一年就可恢复玉器的原状。
意盘是指玉器收藏家将玉器持于手上,一边盘玩,一边想着玉的美德。意盘是一种极高境界,与其说是人盘玉,不如说是玉盘人,人玉合一,精神通灵,从古到今极少能够有人达到这样的精神境界。还有一种方法叫做文武盘,即贴身佩带,又时时拿在手中盘玩。
养玉有很多禁忌,忌跌,忌碰撞,忌火烤,忌酸,忌油污,忌尘土,意盘还忌贪婪、忌狡诈。所以,养玉就是与玉做朋友,这是人的一种福分。
刘老三盆出来的玉,玉光洁滋润,柔和如脂,自然就能卖出好价钱来,但刘老三盆出来的玉还不是最好的,盘玉盘得最好的,是他的女儿玉娘。
玉娘二八年华,出落得如花似玉,姓情温顺,远近闻名的美人,这些年,上门求亲的人络绎不绝,几乎就踏破了刘老三家的门槛,可刘老三就是舍不得将女儿嫁出去,因为玉娘盆玉的功夫,实在是一绝,玉娘一旦嫁出去,那就是别人家的人了,也就意味着,成了别人家的摇钱树,所以刘老三舍不得女儿出嫁。
玉娘养玉自然也有自己的一手功夫,但最厉害的,是她的贴身盘,所谓的贴身盘,就是将玉戴在自己身上养玉,玉和人一样,有肉眼看不见的毛孔,行家称之为“土门”,是排泄玉石内部杂质的管道。玉与人体接触,人的体温就给了它养分,使其有了生命,它就会不断地变化。从市面上买到的玉石,为了卖相好,大多都被打磨过,殊不知这正好堵住了玉的“土门“。但不管如何糟糕的玉,戴在玉娘身上,都能盘活,。不管何种玉,玉娘都能养,
玉娘盆出来的玉含在口中,能生津止渴,除胃中之热,平烦懑之气,滋心肺,润声喉,养毛发。真正达到了玉在山而草木润,玉在河则河水清,由此可见玉娘养玉何其的厉害。
俗话说人养玉三年;玉养人一生。一块上好的玉;不只用料珍贵;雕工精美;还要靠人养。玉被戴在人身上;沾了人气;天长曰久愈显剔透润滑;拿行里话来讲;便是有了灵气。
当然;玉不是人人都能养的;首先需要特殊的体质;其次玉的种类不同;有温玉寒玉之分;而相对的养玉人也不同。但有一种玉,养玉的人从来不碰,那就是“有来历”的玉器。这“有来历”三个字;说白了就是那些来路不正的玉器。玉是贵器,很多大户人家死了人陪葬的名贵物颇为丰厚;于是乎很多要钱不要命的家伙便干起了盗墓摸金的行当。所以;有些古玉看上去虽好,但碰的人却不多;这些东西大多是死者贴身佩戴的;天长曰久之下多多少少会沾了些土气尸气。
特别是玉上有血沁的。玉是有记忆的,他上面可能记载着许多恩怨情仇,有的人就是戴上古玉后开始长病不起,甚至会出现有梦魇。影响人的精气神。传说中,为了让仇人永不超生,在仇家刚死后,用玉石塞住人的七孔,利用玉石的通灵及辟邪姓,使灵魂在躯体能无法逃脱,进而使其永世被,无法投胎转世。久置千年,尸体的精血,和灵魂的怨气,变会被玉石所吸收,血丝直达玉心,形成画里的血玉。因而,血玉会被用来做某种法事的法器。
这样的玉;很少有人愿意做;因为长期接触陪葬物;免不了要沾染到晦气;只有那些胆大体健的壮年汉子;或是实在缺钱,手紧,不信邪的人,才敢接这单生意。
刘老三在青田县有个铺子,专门做玉石生意,这曰铺子里来了一位年轻公子,捧了个上好的木盒,盒子上面雕龙画凤,甚是名贵,不要说盒子里的东西,就是这盒子都能卖上几十辆银子,这种贵人很少上门,刘老三顿时就打起了精神。
公子身边也没带下人,长身玉立,气质从容,一身白衣也无出奇之处,但裁剪的甚是得体,穿在身上就那么让人看着舒服,想必是官宦人家的子弟,俗话说的好,为官三代,始知穿衣吃饭。就是说要三辈子都做官,才能真正明白什么是吃饭和穿衣,而不是简单的填饱肚子和遮身蔽体。刘老三是个生意人,长了一双毒眼,知道这公子是个来历不凡的,急忙殷勤上前。
公子自称姓李,问刘老三能不能盘玉,刘老三自然回答说能,李公子笑着打开盒子,里面静卧着一只玉蝉,玉蝉倒也不大,正面弧形凸起,头部上端刻有两只圆鼓鼓的眼睛,下端刻有鼻孔和嘴巴,两翼合拢紧护腹部,颈部和两翼刻的阳文翼脉长短弯曲自然,两翼边斜磨,翅膀略长于蝉腹,腹部下端以阴文琢刻。
玉蝉,自汉代以来,皆以蝉的羽化比喻人能重生。将玉蝉放于死者口中称作含蝉,寓指不死,再生复活。把蝉佩干身上则表示高洁。所以玉蝉既是生人的佩饰,也是死者的葬玉。
玉蝉可分为三种:一、冠蝉,用于帽饰,无穿眼;二、佩蝉,顶端有对穿眼;三、含蝉,在死者口中压舌,刀法简单,没有穿眼。玉蝉含义很多,如以一玉蝉佩在腰间,谐音“腰缠(蝉)万贯”,以一蝉伏卧在树叶上,定名为“金枝(‘知了’的谐音)玉叶”,也有人将佩挂在胸前的玉蝉取名为“一鸣惊人”(取蝉的鸣叫声)。
但李公子盒子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