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仅仅如此?”
“已经足够,够让我完结过去一切,重新开始。但此时唯有悬念,因此令我无法放下牵挂。”小萤深深叹息。
女巫暗自点头,拉过小萤的手:“相信么,我可以从你手心看到许多事。”
小萤侧着头望我,脸上闪过丝好奇,总算到现在为止,她现出女孩的天真可爱。
借着路灯昏暗灯光,我仔细瞧着她掌纹,越看越惊心,瞧到后来,脸上禁不住露出惊骇神情,令小萤起了疑心,追问:“你都看到些什么?告诉我,你看到些什么?”
女巫努力平复着情绪,舒了口郁结于心头的闷气,才回答:“刘星他已经结婚,有了自己的生活,还有了孩子,生活的很幸福。”
“我不信,你从掌纹就可看到别人的一切?”小萤瞪着双眸,满脸的怀疑神情。
女巫苦笑起身:“不信我也没办法,当年他就是因为另有所爱,才在你生活中消失,才没有赴你的约。”
小萤摇头一叠声的我不信,女巫不由板起脸:“当你是朋友才告诉你真相,那刘星与你生日是同一天对么?他手臂上有块蝴蝶型胎记,可对?”
她惊讶的合不拢口,倍受打击的模样,似乎那些年潜意识里的希冀和盼望都被我全部打破,承受不住残酷的真相,我几乎可以听到她心碎裂开的声响。
女巫拍拍她肩膀,安慰:“现在,你总算知道真相,也可以开始新生活了,别老是活在过去,人总要面对现实。”
小萤神色有些凄然,努力维持镇定,但手指颤抖的几乎拿不住烟,她深深呼吸着,坐在椅上良久,手里的烟渐渐冷却成灰,烟终于烧到了头。正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劝她几句,小萤站起身,将手边烟头扔进垃圾桶,接着将包里的烟取出,连同打火机扔进了垃圾桶。
“谢谢你,我该走了,也许你说的对,是时间开始新生活了。”小萤眉间带些彻然,郁郁的一笑。
我起身,同她道别,看着她在我面前离去,裤上蝴蝶轻轻翼动,似在无声哭泣。我怔怔望着小萤背影,心里有丝酸楚掠过。
平淡日子里,女巫依然会上网,会写自己的回忆录,会聊天。在网上相遇小萤的次数,渐渐少了,她开始快乐起来,她告诉我,她有了新的男朋友,两个人处的很好,就快结婚,我也暗自为她高兴。
小萤结婚那天,邀请了我和明然参加,我挑选了一束最美的粉红玫瑰送给小萤,穿着白色婚纱的小萤美丽的象是天使,偎着新郎,笑颜如花,一脸幸福快乐的模样。婚礼中,小萤抽个空悄悄对我说:“多谢你,若不是你当初告诉我真相,我还蒙在鼓里,不愿面对现实,哪会有今天的幸福。”
看着小萤灿烂的笑颜,我暗自庆幸,自己当初决定是正确的,而真正的真相埋在女巫心里就好。万杞梁同孟姜女,梁山伯同祝英台,郭建中同王月英,王世友同钱玉莲;商琳同秦雪梅,韦燕春同贾玉珍,李奎元同刘瑞莲,七世夫妻,哪一世不以悲剧收场。不过为着无碍的一笑罢了,那玉帝竟然竟然如此狠心,让他们轮回受苦。我原本以为那么多年过去,这一对小儿女的惩罚已经完结,哪知偏偏又让我遇到,不,女巫看不过眼,非管这闲事不可。就让他们各自过自己平静幸福生活就好,即使是一世,也是足够。
在众人争同新娘拍照的时候,我瞥到门口一闪而过的人影,心里顿时一紧,飞快的追了出去。走廊上,我看到一个男子离去的背影。
“刘星?”我加快脚步,叫着对方名字。
男子停下脚步,回头有些疑惑的看着我:“你认识我?”
“你来这里做什么?”我好不容易让小萤有了自己生活,怎会让他来破坏这一切。
刘星打量了我一番,突然笑了:“我只是来看看小萤,你不必紧张。当初我离开她,就是为了让她过自己生活,我和她原本就不该牵扯在一起,偏偏命运捉弄人。”
“你知道真相了?”我有些惊异。
刘星淡淡笑了:“总有人看不过眼,那么多年的惩罚,也该够了。”
我放下心来,“有什么打算?”
“开始新生活,不想让有些人得意,我和小萤都是受害者,也是时候自己把握命运了。”他颌首同我道别,我目送他远去,在走廊尽头,我看到有个女子在等着他。
那一刻,女巫感到无比舒心,郁结许久的闷气全部吐尽,回到喜宴,小萤娇嗔的怪我:“跑哪儿去了,要找你合影呢。”
明然也向我投来个疑惑眼神,女巫暗自好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有些真相还是放在心底比较适合。摄影师“喀嚓”一声摄下女巫同小萤的合影,照片后来送到我手里,照片上得女巫笑得是开么开怀,那么畅快。
十、
如果有人问女巫,如何才能变得美丽,那么我会建议一些较普遍同正常的方法,例如,美容,减肥,化装,更换衣饰,提高自身修养等等。巫术固然能让人变得美丽,却要付出相等代价,我见多为了容貌不顾一切的女子,但泰半没什么好下场。
花店附近开了家名为“美丽坊”的美容院,每天都是些年轻女子进进出出,生意好的好。在现今这个重视外貌的社会,女子不得不加倍呵护打扮自己,也是种悲哀吧。据说上海女子每年在衣服,化妆品上得花费,高的令人咂舌。
我锁了店门,把已经挑选好的花送到美丽坊,自从美丽坊开张,她们就每天在我这里预定鲜花,我的生意也好得很。推开美丽坊的镶有铜制镂空雕花的玻璃大门,就可以看到里面一座小小铜制女子雕像摆在墙柜中,用射灯照着,体态苗条,面部美丽精致,自信的斜睨着众生。
才进门,至美已经迎上来,笑得亲切而温婉:“今天的花好美,小洛姐挑的花就是不同。”美丽坊是至美同至丽两姐妹的店,至美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待人亲切,长得邻家女孩模样,让人一见就忍不住喜欢她。至丽则更艳丽些,待人也是同样温和亲切。两姐妹的皮肤都好的不象话,真是美丽坊的活招牌,怪不得她们的生意会越来越好。
“你可真会说话,我都想到你们美丽坊来美容了。”我帮着她一起把花插到花瓶里,同她开着玩笑。
至美怔了怔,立时眼睛笑成一弯月牙:“小洛姐皮肤这么好,怎会到我们这里来呢,自然的才好呢!”
我有些意外,同她打趣:“怎么,不想做我的生意啊?”
“怎么会啊,我是觉得你皮肤目前够好了,不必多花钱做美容嘛!同你说真心话,帮你省钱还不好啊?”至美眼波流转,娇嗔的同我辩解。
正同至美寒暄,一个女子从内室走出,想来是刚美容过,瞧起来容光焕发,脸颊上漾着淡淡红晕,一脸的满意。她同至美含笑颌首,对我只是斜斜的瞥了眼,踏着高跟鞋,自信的离去。经过我身旁,淡淡的香风飘过,我轻轻嗅了嗅,心下暗自有些心惊,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同至美闲聊几句才告辞。
回花店的路不过几百米,但我脑海中却如波涛汹涌,我没想到会让我遇到这种事,阳光热烈的照在身上,而我却有冷汗直冒的感觉。直到回到花店,我还有些悚然惊心,喝了杯水才定下神来。这事若不是我遇到也罢了,偏偏是我,怎能因不同我涉及而作壁上观。
整整一天,我有些心思恍惚,不时的出错,同顾客找错钱,拿错花,心不在焉只为着自己惊人的发现。傍晚时分,我提早关了店门,一个人坐在花丛间静静思索着法子。6点多,明然打来电话约我吃饭,我找个借口推了,电话里他的声音有些遗憾,我心下有些歉然,但目前的确有比吃饭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证实。
再次踏进美丽坊的大门,夜色已黑,里面亮着柔和的灯光,看起来温馨又舒适,坐在白沙发上适意看着杂志的至美听到开门声,抬头见是我,有些惊讶,旋即起身送上笑意:“小洛姐过来找我聊天么?来,同我一起坐,我正有些无聊呢!”
瞧着至美那么可爱的笑容和温柔的话语,我几乎要推翻自己原先的猜测,至美,她是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我宁可希望我的猜测是错误,也不要它被证实。
玻璃茶几上,水晶瓶里大束的百合还是早晨我同她一起插的,幽幽吐着芬芳,我心下有些悲哀。脸上却还是笑着走向至美,在她身旁坐下。
“是想找你聊天,也想到你们美丽坊来做美容。”
至美笑容凝结在脸上,眨巴着双眼,只是瞬间,立刻恢复如常,拉着我手,诚挚劝我“小洛姐,我可是同你说真心话,美容是治标不治本,小洛姐,你听我一句,别花这冤枉钱,难道我还会害你不成。”
两人坐得这么近,我看到她吹弹的破的晶莹肌肤,灯光下,没有半点瑕疵,美丽的接近半透明,我也看到她眼里的诚挚,至美呵至美,你毕竟是善良的。我几乎不忍心揭穿一切,不忍心破坏我们之间和睦友好的关系。
穿着白色工作服的至丽从美容间走出,摘下口罩舒口气,眼神疑惑的望着我,似乎不明白我怎会在这,但还是友善的同我笑着打个招呼。一股熟悉的淡淡香气随着至丽的出现而朝我鼻端飘来。
“至美,你和何小姐在说些什么啊?”她似是不经意的问着。
至美瞧瞧我,又瞧瞧至丽,笑着掩饰:“没什么,小洛姐过来找我聊天呢,你忙去吧。”
“我正同至美说,想到你们美丽坊来做美容呢。”我歉然的拍拍至美,说出自己来意。
至丽瞪了至美一眼,暗含警告意味,至美心虚的低下头,我瞧在眼里,暗自叹息。
“何小姐要做美容啊,我可以给你优惠。我们这里的美容产品都是从国外进口,效果特别好,一般的美容院都没有呢!”至丽娴熟的同我介绍着。
“不会是从海地进口的吧?”我冷冷抛出一句。
至美从沙发上跳起来,一脸惊愕,至丽脸色僵住,好一会才勉强笑道:“海地是什么地方?那里也出美容产品么?”
“那里出不出美容产品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里以巫术同迷药闻名。”我淡淡回答。
至丽终于脸色大变,深深呼吸,半晌才缓过神,上下打量我一眼,突然笑了:“原来是同行,倒是眼拙,一时没瞧出来,真是失敬。”
“谁与你是同行,我才不屑你所为,用巫术篡取人的青春,供自己享用,用来维持自己的青春。你实际年龄应该有40多了吧!”我鄙夷的瞧着她。
至美脸上闪过一丝愧色:“姐姐56,我52了。”
至丽恼怒的瞪她:“至美,你何必告诉她。”
我叹息:“放弃吧,你们的所为太过伤天害理,怎能用他人的青春来维持自己的美丽?”
“那又怎样,全都是她们心甘情愿,我何曾强迫过她们?”至丽不服的辩解,拉着我一同进入美容室,里面挂满了各式的干花,有长串的白芷叶,风干的待宵草花瓣,一旁的熏香炉里混和着紫罗兰,忍冬,柠檬油,野风信子的香味,通过不同的比例,让各种香味融成一体,似是浑然天成,美容床上正仰面躺着一个敷脸的女子,一脸黑色面膜,我闻到熟悉的香味,果然如此,意料之中的事。
“李小姐,你可愿意为了美丽付出任何代价?”至丽俯下身,柔声询问着敷脸的女子。
那女子口齿不清的回答着:“我。。。当然。。愿意。”
至丽得意的看着我,“看,各取所需,她们都是心甘情愿,一个美丽的女子在这社会倍受呵护,她们当然知道自己要得是什么,而我提供她们美丽的机会,收取一些代价作为回报,公平的很。”
我哑然无言,我本以为自己是为着拯救受害者而来这里同至美,至丽讨公道,然而,这件事里真有受害者么?也许至丽说的对,各取所需,她们知道自己要得是什么,也愿意付出代价。
至美上前,握住我手,恳切同我说:“姐姐说的是真的,我们没有强迫过她们,都是她们自己愿意。”
借我的巫术,能将至美,至丽打回原形,但有谁会感激?这件事甚至无人申冤,我相信至美所说,她的眼睛已经告诉我,她说的都是真话。我怎忍心让至美她们回至斑斑白发,老态龙钟模样,如果说这世界有正邪之分,那我不知该将她们归在哪类,毕竟她们做的是明码标价,愿打愿挨的生意。
走出美丽坊的时候,我瞥到至丽讥诮的笑意,笑我的多管闲事,至美送我至门口,悄声同我说:“小洛姐,我们在每个人身上不过取走一两年的青春,并不碍事,而且事先都征求过当事者同意,并没有不告而取。而且,我和姐姐用巫术换得青春,都不会活得太长久,那也是我们必须付出的代价。”
我苦笑一声,得到一些必须失去一些,为了美丽而甘愿付出代价,是否值得?月色温柔明亮,照着回程路,同至美道别后,我有些闷闷不乐走回花店,快到花店时,才发觉明然在月光下等我,心里浮上淡淡温柔。
我过去挽住他手臂,仰起脸问他:“我长得可美?”
明然略一思索,含笑回复:“并不美,但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