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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青春,她不明白,如果真的一开始就不爱了,那为什么汪宁远还可以和她彼此平静地度过了那
么久?可是如果真的是爱的话,那为什么,他可以说放手就放手,说移情别恋就移情别恋。
自绝
第二十九章
陈蜜轻轻伸手;纤长白皙的手指在额头上轻轻按了按;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倒让她一下子默然了下来。过了片刻;才听见二嫂贝凡洮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蜜蜜;你在里面吗?”陈蜜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在。”她声音平静;听不出来任何的情绪;贝凡洮比她年纪还要小一点儿,性子却比她沉静许多;她也知道这个小姑性格一向外放,感情从来都是放在脸上的,如今经历了这样的变化,按理说她应该哭泣不止,可是乍听见她如此平静的声音,反倒让贝凡洮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好。
过了好一会儿都没听见贝凡洮的声音,陈蜜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又问道,“洮洮,你有什么事?”贝凡洮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说道,“没事,就是……汪伯父和汪伯母过来了,爸爸让你起来了就下去。”没有听见汪宁远的名字,可是陈蜜心里还是升起那么一丝希望,开口问道,“宁远……宁远他来了没有?”早就料到陈蜜会有此一问,可是贝凡洮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想了好一会儿,才按照丈夫的意思回答道,“他人还没有找到。”
姑嫂两人都知道这不过是推辞,短短一天不到的时间汪宁远能够去哪里?汪家夫妇也不是笨蛋,知道惹不起陈家,如今整个陈家上下都在气头上,哪里还肯让自己独子过来,承受人家的雷霆之怒。陈蜜苦笑了一声,眼泪又止不住地掉了下来,看来自己这次还真的是激怒了他,如今事情成了这个样子,他连看也不来看一眼。果真,是已经让他厌恶到看一眼都觉得恶心的地步了吗?
明明冒着热气,可是浇在身上就是觉得彻头彻骨的寒冷。陈蜜将热水开到最大,洒在身上依然温暖不了自己。她微微一笑,听说血是热的,只是不知道如今的血还能不能温暖自己这具冰冷的身体和这颗冰冷的心。
贝凡洮在外面等了许久,都等不到陈蜜的回答,之前还以为她是在伤心,可是自己安慰了许久都不见她响应。她本来还以为陈蜜是想一个人静一静,可是想想又觉得不对。本来已经迈出去的脚步又转了回来,贝凡洮在门外喊了两声,依旧没有听见她的回答,她终于觉出不对来,陈蜜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如果真的有什么的话……她顿时不敢再想,拍了好几次门都不见里面响应,贝凡洮运足了力气,猛地朝门踹去,踹到几乎腿都软了,门才打开。可是浴室里面映出来的景象却让她肝胆俱裂,“不好了,快来人啊——来人啊——”
腕上传来的阵阵疼痛让原本就不曾安睡的她终于醒了过来,病房里只听得见空调细细吹拂的声音,陈蜜睁开眼睛,刚刚想动,手腕上就搭上了一只冰凉纤细的手,轻声喝道,“别动。”她朝声音来源看去,来人身形纤瘦,一身米色针织衫让她看上去温婉不少,正是她的母亲苏柳。见到母亲,她眼睛一闭,眼睛像是开了阀的水龙头一样,扑簌地掉落下来,苏柳看着她干涸的嘴唇,原本稍微消下去的火气又升了上来,“我怎么生出你这样的人?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你若是真的想死,当初就应该告诉我一声,我也好不生你。”她说话的声音大,原本候在外面的陈郁和贝凡洮夫妇听见她的声音立刻推开门跑进来。贝凡洮扶住苏柳,陈郁在一旁安慰道,“妹妹刚刚醒过来,心情正是郁结的时候,妈妈你又何必说这样的气话。”苏柳看了他一眼,没有做声。陈郁知道母亲定然是还在气自己,也不敢再多说,看了一眼陈蜜,说道,“你饿了吧,我出去给你买吃的。”说完便头也不回地从病房里离开了。
贝凡洮叹了一口气,对苏柳说到,“婆婆你何必迁怒他,他……他夹在中间也不好受。”苏柳一声冷笑,口气是难得的尖锐,“我什么时候迁怒过他?要不是他把人引进来,根本就没有今天的事情。那个单丹阳,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和陈郁在一起的时候就不安分,爱动小心思。后来和陈郁分了手,反倒和汪宁远搅合在一起了。”见贝凡洮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苏柳叹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一心想要瞒着我和你爸爸,可是,有什么事情是瞒得过的?要不是顾及着你的颜面,这两个东西,我早就赶他们出去了,省得成天在我眼前惹人厌烦。”
陈蜜自知理亏,不敢发声。贝凡洮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神色抑郁的陈蜜,陪笑道,“婆婆说的哪里的话。我既然嫁给了陈郁,自然就和他是一起的。”说到这里,她脸上也忍不住现出一丝黯然来,“以前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何必再提。”苏柳脸上也出现一丝浅浅的笑容来,“不提是对的。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你爸爸不让我插手,说反而会越弄越坏。”她看了一眼床上没有半分人气的女儿,叹了一口气,一边起身往外面走去,一边对贝凡洮吩咐道,“这里面闷得很,我出去走走,你帮我看着她。”竟像是不再管陈蜜,就这样出去了。
等到苏柳离开,贝凡洮才笑着对陈蜜说到,“婆婆说的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陈蜜含笑着点了点头,说到,“我也知道我这次把她气得厉害了。”她想起刚才苏柳离开时的样子,突然问道,“二嫂,是不是……是不是汪家来人了?”她问得突然,贝凡洮先是一愣才反应过来,陈蜜见她反应便已经明白了几分,心底升起一丝希望来,继续问道,“是不是……宁远也来了?”看她还心心念念地惦记着汪宁远,饶是贝凡洮,也有些怒其不争,“他都那样对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想着他?”陈蜜嘴角凝起一丝苦笑,喃喃自语道,“是啊,他都那样对我了,我为什么还要想着他呢?”她偏头看向贝凡洮,又苦笑道,“如果不是我自杀,恐怕他还不会来看我呢。”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满脸的泪水。
贝凡洮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她好。陈蜜爱汪宁远没错,可是她性格刚烈,手段也是刚烈的,汪宁远又性格高傲,这样的刚烈不服输,却正是他接受不了的。更何况,他们两个之间,还有一个单丹阳……
绝望
第三十章
“二嫂。”贝凡洮朝床上看去;只听陈蜜挣扎着说道;“二嫂;你帮帮我吧;帮帮我。”贝凡洮心中也是酸涩的;柔声问道;“帮你什么?”陈蜜一听心愿有望得偿;伸出手来抓住贝凡洮的手;急切道;“帮我让宁远进来,我要见他;帮帮我吧。”贝凡洮张了张口,正要拒绝,又听她急切地说道,“你一定要让他进来。我爸妈现在正在气头上,肯定不愿意让他进来看我,可是我想见他,你帮帮我吧。”她的腮边挂满了泪水,往日圆润的下巴现在十分的纤瘦,那双总是神采飞扬的眼睛里全是伤痛。曾经的她是多么的明艳动人啊,他们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总是有那么多人围着她转,只想求得她的一顾。可是她却偏偏一门心思扑在汪宁远身上。
他们之间,其实也是有过甜蜜的日子的,而且还有那么长。汪宁远谦谦君子,对她一向周到体贴,就算后来提出要和她分手,也是在尽量将伤害降到最低。这一次,如果不是陈幕出手,逼他逼得急了,恐怕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陈蜜师承其母,自幼学画,并且在绘画上有着很高的天赋。她心思细腻,对外界感情的感应从来都是最敏感的。加上从来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里,要什么有什么,什么苦都没吃过,想要的东西一定就要要到手里,这样的人,对待感情一向极端,汪宁远曾经跟她提过几次分手,可都被她以死相挟给求了回来。她自问是没有陈蜜这样的激烈,每一次见她痛在其中却又乐在其中,心里也为她感到惋惜和伤心。
陈蜜见贝凡洮沉默,以为她不肯帮忙,于是赶紧抓紧了她的手,好像害怕她会突然走掉一样,急切地说道,“二嫂,你就帮帮我吧,帮帮我好不好?我是真的……真的没有办法了。”贝凡洮看得心中也是不忍,却又忍不住出言责备她,“你看看你,你真的就那么喜欢他吗?哪怕他不爱你,你也要将他强留在身边?”
陈蜜突然放开她的手,皱眉怒道,“他几时不爱我?他若真的不爱我,那当初的那几年耳鬓厮磨又算什么?只不过眼下我们之间□了一个第三者,让他分了心,要不然,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好。”她说完已经是泣不成声了,贝凡洮知道这些话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要不然她又怎么会哭得这样厉害?她心里心疼陈蜜,也知道她和汪宁远之间迟早要有一个了断,早些了断就早些解脱,对她也有好处。这样一想,也就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陈蜜欣喜若狂,正要说感谢的话,贝凡洮却觉得她脸上的笑容是那样刺眼和心酸:如果汪宁远真的要来看她的话,又何必自己去请?不忍心再看,贝凡洮站起身来,打开门朝外面走去。
如陈蜜想的一般,汪宁远早就到了医院里,当然是和他的父母一起。陈洌自恃身份,不会和他们多说,汪修夫妇也是觉得有了自己夫妻俩在,陈幕看在他们两个人的面上不会对汪宁远多做为难。也是他们不了解陈幕。作为陈家的长子,陈幕从小受到的都是陈洌最严格的教育,他是年轻人,有些事情做起来比陈洌更加的方便。他能这样做,也是得到了陈洌的默许,换句话说,对于这件事情,父子俩是一个唱白脸另一个唱黑脸。
贝凡洮出去之后和陈幕将陈蜜的要求简单地说了一下,陈幕沉吟片刻,贝凡洮看他脸上的神情就知道他不想答应这个要求,可是一想到刚才在病房里陈蜜脸上那种伤心欲死的表情她的心肠就硬不起来,出声替她求情道,“大哥,你就让他进去吧。他们两个,始终都要有一个了断的。”她顿了顿,又说道,“况且,你一味阻止,也未必就是真的对陈蜜好。”陈幕何尝不知道是这样,只是那是他的妹妹,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看见一个外人去那样伤害她。沉默了一下,他点了点头。转过头对一旁和父母站在一起的汪宁远说道,“你进去吧。”
汪宁远深深地看了陈幕一眼,没有说话,更没有动。还是贝凡洮,开口解释道,“糖糖要见你。”“糖糖”是陈蜜的小名,听见贝凡洮如此说,汪宁远才迈开步子,朝病房的方向走去。
事实上,从一听到陈蜜割腕自杀的消息开始他就在不停地自责自己,当初的手段为什么要那么激烈。他是不喜欢陈蜜,但也没有想过要这样去伤害她。是她自己手段太激烈了,他本来想好好地和她说的,可是无论自己怎样说她都不听,用尽了手段,耍尽了威胁,让自己实在没有办法,才假意答应结婚,在成婚当天逃走。他也没有走远,只是想等到这件婚事告吹之后再上门跟陈家陪个罪,到时候就算做不成亲家,也不会成仇人。可是他实在没有想到,陈蜜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性格激烈,从来都是要什么就必须要到手,以前跟她提过好多次分手的事情,也有很多次被她以死相挟给按下去了,后来汪宁远发现,她说的死不过是一个要挟自己的手段,渐渐地也胆子大起来了。陈蜜大概也发现了,经过两次失败之后也不再用这样的手段,反而用她父兄的权势来威逼他。这样几次三番的要挟,就算还有感情也被她耗尽了吧。更何况,只要是个稍微有气性的男人,都不会愿意被人用这样那样的手段几次三番地要挟的。
他在陈蜜的病房外面站住了脚步。从外面的玻璃看进去,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形容消瘦,犹若黄花。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他印象当中那个眼神明亮容光四射的陈蜜已经憔悴得像是一截快点完了的蜡烛,苍白,精致的眉目之间还隐隐透着死气。
汪宁远闭了闭眼睛,他怎么会想到,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一天会走到这样的地步。这样的境况,又岂是他愿意看到的。
握在门把上的手紧了几番,终于还是下定决心微微一拧,稍微用力,将门给推开了。听见声响的陈蜜抬起头来,看见进来的人是他,原本一片死灰的眼睛瞬间迸发出光彩,仿佛绝世宝石一样,耀眼得让人不能直视。汪宁远看见她这样子,心里也是一酸。他们两个,一个躺在病床上,另一个站在离床一米远的地方,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不说话。终于,还是汪宁远打破了沉寂,张了张嘴,问道,“你……好些了没有?”
陈蜜凄然一笑,摇了摇头,说道,“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好些的样子吗?”汪宁远听见她这样说,脸上露出一丝歉然,垂首说道,“我……我也不想这样的。我本来是不想伤害你的,是你要用我家的生意来作要挟,我……没有办法。”
陈蜜本来就一片惨白的脸上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