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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激,原来世界上除了我婆婆和我之外,还有女子能够对他有着这样
的感情。不仅真挚,而且单纯,不掺杂任何金钱的因素。我也很感激
在我不在的那些年你能够将陈郁照顾得这样好。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
情了。如今站在他身边的人是我,以后要陪他走完剩下的人生的人也
是我,他幸不幸福,更加不劳单小姐操心了。”她伸手挽住陈郁的手
臂,对单丹阳巧笑嫣然,“单小姐,陈郁之前在法国菜餐厅订了位子,
如果单小姐没有其他的活动的话,不如跟我们一起去吧,免得将你一
个人丢在这儿,我们两个双宿双栖,你一个人孤零零的,怪可怜的。”
单丹阳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几分崩溃的迹象,她却依旧挺起胸膛
目光锐利地直视贝凡洮,“不劳你费心,我自有地方去。”她又从头到
脚地将贝凡洮打量了一番,眼中的轻蔑不言而喻,“我和陈郁说话,
你来插什么嘴?”贝凡洮微微一笑,仰起头寸步不让地还击道,“你
和我丈夫,有什么话好说的?”她顿了顿,又笑道,“刚才我听见单
小姐说,我丈夫应该对你负责。”她一声低笑,听起来比单丹阳刚才
的声音还要讥诮几分,虽然不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但是陈郁脸上
还是不由得一热,有些羞惭地低下了头。
只见贝凡洮直视着单丹阳,边笑着边讥讽道,“单小姐恐怕从头
到尾都弄错了一件事情。”她微微一笑,续道,“你和陈郁两个已经分
手了,就算有关系,也不过是前男友前女友的关系,我不觉得他需要
对你负什么责。”说完她就偏头看向陈郁,巧笑倩兮地问道,“是不是,
陈郁?”她的笑容带着一些陈郁说不上来的味道,心里瞬间就不是那
么好受。只是如今在人前,陈郁也不会给她气受,让她下不来台,只
沉着嗓子对单丹阳说道,“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竟是已
经承认了贝凡洮说的话。
这句话,像是一道闪电一样狠狠地劈在了单丹阳的头顶。她睁大
了眼睛看向陈郁,好像从来都不认识他这个人一样。过了半晌,单丹
阳才终于反应过来,看着他,狠狠地点了点头,“很好,陈郁。”她又
转头看向了贝凡洮,“你也很好。你们都很好。”她突然一笑,那笑容
在阴暗的停车场里面显得格外森然诡异,“你们说的,不需要陈郁负
责,哼,我就要看看,陈郁究竟需不需要对我负责。”她说完转身便
走,丝毫余地都没有留下。陈郁心中陡然一惊,隐隐生出几分不好的
预感来,单丹阳什么脾气他是知道的。或许应该说,单丹阳在他面前
是什么脾气他最了解不过了。以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单丹阳性格
要强,他总是让着她,时间久了,脾气也就被宠坏了。也许在她心里,
还觉得自己还是曾经的那个对她有求必应的陈郁吧。想到这里,陈郁
心中不禁一颤,对于单丹阳,无论是什么时候,他总是放不下的。
心念一动,脚下的步子就要朝着单丹阳离开的方向离去。可是他
刚刚一动,贝凡洮挽住他手臂的那只手突然加大了力气,死死地拉住
他,不让他离开。陈郁有些生气地转过头去,本来想斥责她,可是一
看到她眉目不动的样子时,脑子又突然清醒过来——如今的自己,再
也没有了站在单丹阳身边的资格了,他已经是另外一个女人的丈夫
了。
这个念头从心底冒出来,他就不禁有些颓然,转过身来一言不发
地钻进了车子里。贝凡洮也跟着他一起,进了车里。车子离开好远,
陈郁才想起今天晚上订了位子要和她一起吃饭,可是他现在实在没心
情,怏怏地对贝凡洮说道,“你自己去吧,我不去了。”说完就要把车
停下来,让贝凡洮离开。
贝凡洮看着他那样子,心情也不好。当下便忍不住,冷笑道,“你
当然不会去了。谁都知道心情不好嘛。”
车子猛地停下,贝凡洮猝不及防,额头差点儿就要撞到前面的挡
风玻璃上了,还好安全带拦了一下,没撞上去。她转头正要冲陈郁发
火,却看到陈郁正面沉如水地看着她,“你已经赢了,还想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这段时间总是掉线,终于发上来了,我也不容易啊。
输赢
第三十五章
贝凡洮只觉得自己仿佛在大冬天被人用冰水从头到脚地浇了个透心凉。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
着陈郁;他却已经转过头去再也没有看她了。贝凡洮见他的模样;心里面只觉得凉得很;除此之
外;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她转过头盯着前面的车窗;冷笑道;“我赢了?我赢什么赢?你陈郁跟
在我身边心却还在她那里;这就叫赢了?陈郁;你是不是觉得你没能跟她在一起她很可怜?那我
算什么?我嫁给你;得不到你的感情得不到你的心,这就叫赢了?”她又轻哼了一声;续道,
“是你口口声声说要和我在一起,要和我好好过日子,这就是你的好好过日子?今天如果不是我
在这里,恐怕你陈二公子心一软,又要和她走。”她猛地偏头看向陈郁,眼睛里的狠意是陈郁从
来不曾见过的,“我告诉你,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这个女人并不是你和汪宁远看到的那样。”她
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嘴,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单丹阳在陈郁心中的地位,“单丹阳”这三个字在他心
里面,代表的就是他整个的青春。贝凡洮自问自己还不能跟陈郁的整个青春抗衡。单丹阳是个什
么样的人,陈郁清楚。他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不清楚。只是因为她代表的那段时光实在太美好
了,加上他们后来又没能够在一起,陈郁心里对她的记忆一遍又一遍地被他自己美化了。美化到
了最后,单丹阳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其实何止是他,就连汪宁远也是这样的,正是因为从来
不曾得到过,所以单丹阳在他心里,就是按照他臆想中的那个女神来塑造的。陈蜜贝凡洮再好,
都好不过按照他们想象出来的女人。
她还记得那天在医院,陈蜜对汪宁远说单丹阳的不好时他面上露出来的反感。今天如果她再
说下去,恐怕陈郁对她也会和汪宁远对陈蜜一样的反应,纵然这些都是事实,她要是还不想把两
个人的感情弄得更糟,就更不能开口。明明单丹阳做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可是却不能将这
些告诉一直心里有她的陈郁,贝凡洮心中郁闷,更加不想呆在车里,径自打开车门,一言不发地
走了下去。
她下了车,本来以为陈郁会出言问一声,哪知他也是沉着一张脸,连眼神都不曾给她一个。
若说刚才还只是觉得心凉,如今她却觉得心里像是冻成了一块冰,连她的五脏六腑一起冻了起
来。心里说不失望那是假的,可是这样的情形,她不是早就猜到了吗?陈郁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也
清楚。他爱着的时候那个人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他不爱了,任凭别人对他的感情有多深,他
都是岿然不动,任由自己心意的。可怜又可惜,她恰巧就是那个爱上陈郁,却不被他所爱的人。
陈郁透过后视镜看着贝凡洮的背影渐渐远离他的视线,张了张嘴,本想叫她的,可是想到她
刚才的那副模样那些话,又觉得开不了那个口,只能任由着她渐渐走远,直到消失在了自己的视
线里。他坐在车里,没吃饭更加没胃口,想着贝凡洮只是出去走一走,她没有开车,等下气消了
自然会回来,如果她回来没有看见自己,恐怕又是一阵误会。况且,丢下贝凡洮一个人,让她独
自回家,陈郁自己心里也是放不下心的。可是这么大晚上,让她一个人外出,他也觉得放心不
下,陈郁想了想,终于还是发动车子,朝着贝凡洮刚才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贝凡洮因为生气,一怒之下从车子里跑出来,可是出来之后究竟要去哪里她是半点儿头绪都
没有,只能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她走出来,脑袋被风一吹,立刻清醒了不少,才想起
刚才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吃饭,之前被陈郁单丹阳给气饱了,如今才发现自己腹中早已空空如也,
饥肠辘辘了。她打算随便找个地方把五脏庙给祭了,于是就这样在街边一路地寻找过去,一辆汽
车从她身边飞驰而过,但是马上又折转了回来。车窗被摇了下来,里面和浦一张笑得堪比春花的
脸在城市的霓虹灯下分外灿烂,“你怎么在这里?不是下班就走了吗?”贝凡洮见到是他,扯了
扯嘴角,有些郁闷地回答道,“中途出了点儿事情,正找地方吃饭呢。”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一
样,又问道,“你吃了没有?要不然和我一起吧。”这个时间正常的都吃饭了,和浦正是从饭局
上下来,正要往家里走。可是听见她的邀请,他连想也没想地就回答道,“正好,我也没有。我
们一起吧。”说着就打开副驾驶旁边的车门,示意贝凡洮上来。她也不推辞,正好她的车子停在
了陈郁公司下面的车库里,也没有代步的工具,正好有人送,何乐而不为?
她脸上的不高兴如此明显,就算和浦想要忽视也没有办法。吃饭吃到一半,和浦终于忍不
住,问道,“你和陈郁又因为什么吵架了?”贝凡洮放下手里的勺子,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
很烦诶,怎么我不高兴就是因为陈郁啊?”和浦也不生气,解释道,“这么明显,还用想啊。这
个时候你应该和陈郁在一起吃饭的,可是你又是一个人,陈郁并不在你身边,除了他还能有
谁?”他说得清楚,贝凡洮也不能否认,只是看着眼前的菜肴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有的时
候我也在想,是不是在他心里就真的比不过另外那个。”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抬起头来
问眼前的这个男人,“你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很笨很蠢?明明眼前的人对他更好,他却偏偏不
知珍惜,非要等到人走了离开了才晓得谁才是真正好的那个人……”贝凡洮摇了摇头,
又说道,“你们男人,是不是都难以忘怀自己的初恋?”
和浦看着眼前的贝凡洮,眉间抑郁,浑然不似他印象中的模样,心里不由得有些心疼,联系
着她的问题,又联想到自己,微微叹了一声,半是认真半是嘲讽地说道,“何止是男人,你不是
也一样吗?”贝凡洮听了他的话,才反应过来他其实是在回答自己后面一个问题。不禁有些怔
然,是啊,自己其实也是一样的啊。她低笑着出声,眼底尽是泪水,是啊,自己也是一样的,一
样的忘不了初恋,忘不了陈郁,要不然也不会送上门来给别人作践……和浦看得心疼,
从餐桌上的纸盒里扯了一张纸出来递给她,“不要哭了……”贝凡洮伸手将他递过来的
那张餐巾纸接了过来,将脸上的泪水擦干,抬起头来对和浦歉然一笑,又低下头去,自顾自地吃
起饭来。和浦看着她那样子,心里犹豫了许久的念头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桃子,你要不要
再考虑一下,我上次和你说过的出国的问题。”
贝凡洮拿着勺子的手微微一顿,又缓缓收紧,又慢慢放开。陈郁和单丹阳的脸在她眼前交替
出现着,还有刚才陈郁对她说,“你赢了”时的那副表情。她眼睛一闭,沉默了片刻,终于对和
浦说道,“这件事情我还要再考虑一下,到时候决定了再告诉你。”和浦听见她这样说,便知道
这件事情有希望,起码贝凡洮不再像之前那样直接拒绝了。他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说道,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而门外,那辆等待了许久的黑色轿车,在看到和浦这个笑容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车
灯明明灭灭,终于还是调转车头,绝尘而去。
贝凡洮回家的时候陈郁已经睡了,并没有睡在他们的卧房,而是去了客房。这显然是在跟她
闹脾气,贝凡洮以为他是因为单丹阳的事情在跟她闹,心里也不好受,在客房门前站了许久,终
于还是转过身回到了主卧,简单地洗漱之后,就上了床。而在她不知道的另一边,陈郁也没有睡
着。他眼前反复浮现的都是之前贝凡洮和和浦两个人在一起吃饭时有说有笑的场景,她之前还答
应了自己不再见他,可是两个人一吵架,她转身就和和浦一起了。他不曾去找过单丹阳,可是她
却和和浦在一起,她明明知道自己介意他们两个一起,可是她还是要去……陈郁只觉得
自己心中郁闷已极,在床上了翻了无数个身,终于还是起来,轻手轻脚地打开门,朝着主卧的方
向走去。
门没锁,他进去的时候贝凡洮已经睡着了,手机就放在枕头边上,并没有关。陈郁伸手拿起
她的手机,本来想帮她关了,可是一按键,就看到上面还有一条未读短信。他真的不想看,可是
看到是和浦的名字,居然又鬼使神差地按下了确定键。那条短信上只有一个字,“好。”而上
面,是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