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泰勒 费雪·斯通
“这四个男人是谁?”安德鲁问道。
“是三个男人。威廉·伍丁是罗斯福手下的财务总长。但我没有查到谁是詹姆斯·韦特默,同名的人太多了!你肯定想不到有多少医生都叫这个名字!至于费雪·斯通的裁缝(泰勒一名在英语中也有裁缝的意思。——译注)……”
“费雪·斯通是个地方?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我已经调查过所有沿海的小城市,从东海岸到西海岸,没有城市叫这个名字。我还在加拿大调查过,也没有什么线索。”
“挪威或者瑞典呢?”
“没什么结果。”
“我会请多乐丽丝帮忙。如果真有地方叫这个名字,不管它是在桑给巴尔的郊区还是在某个不知名的小岛上,她都能找到。你的文件夹里还有什么有用的材料吗?”
“除了这条无法理解的信息,还有莉莉安的几张照片和她写给玛蒂尔德的一句话,别的就没什么了。”
“什么话?”
“不管是雨雪严寒,还是酷暑黑暗,都不能阻止信使走完他要走的路。”
“你的外祖母真喜欢打哑谜。”
“设身处地地替她想一想。”
“跟我说说那天从杂货铺里出来的人是谁?”
“我告诉过你了,是克诺夫,他是外祖父的朋友。”
“如果我没搞错的话,他们应该不是同龄人。”
“是的,克诺夫要年轻一些。”
“除了是你外祖父的朋友,他平时是做什么工作的?”
“他为中情局工作。”
“是他帮你清除了有关过去的一切信息?”
“从我记事起,他就一直在保护我。他向外祖父保证过,他是个重诺的人。”
“中情局的雇员,又是你家人的朋友。他真是进退两难,恐怕很难处理这两方的关系。”
“玛蒂尔德认为是他向莉莉安通报了她稍后会被捕的消息。但是克诺夫对此一直否认。但是那天外祖母没有回家,我母亲之后再没有见过她。”
安德鲁拿出了莫顿给他的资料。
“除了我们两个人,还有别人可以帮我们。”
“是谁给你的?”苏茜浏览着那些剪报。
“一个已经退休的同事。你外祖母事发的当时,他就对她是否有罪持保留态度。不要再看这些文章了,它们都是在重复同一件事情。虽然多乐丽丝给我准备的材料也很全,但我总觉得里面好像少了什么。看看莫顿的笔记吧,这都是当时写的,记录了事件发生时的情况。”
安德鲁和苏茜一整个下午都待在阅览室里,直到傍晚才走下了图书馆门前的台阶。安德鲁希望多乐丽丝还在报社,但是等他到达的时候,多乐丽丝已经离开了。
安德鲁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面空无一人,安德鲁也利用这难得的安静气氛开始工作。他把那些笔记放在面前,试图把它们置于某个大框架内,好理清这些事实之间的联系。
弗雷迪·奥尔森走出了洗手间,朝安德鲁走了过来。
“不要这样看着我,斯迪曼,我只是去了趟洗手间。”
“奥尔森,我根本不想看你。”安德鲁边说边继续盯着那些笔记。
“你真的重新开始工作了!伟大的斯迪曼记者的下一个选题是什么?”奥尔森坐在了安德鲁的旁边。
“你是永远都这么精力充沛吗?”安德鲁反问道。
“如果能帮到你,那我会很乐意。”
“弗雷迪,回到你的座位上去,我不喜欢别人从我的头上往下看。”
“你开始对邮政系统感兴趣了?我知道你一向看不起我的工作,但是两年前我写过一份系统的报道,是关于法利邮局的。”
“你在说什么?”
“关于如何把邮局的地下部分连通在一起,好变成一个火车站。这个计划是1990年一个参议员提出的,但是二十年后才开始施行。一期工程两年前已经动工了,大概四年后就能完成。法利邮局的地下部分会和佩恩地铁站连接在一起,政府计划在它们之间建一个穿过第八大街的通道。”
“感谢你为我上的这堂市政教育课,奥尔森。”
“斯迪曼,你为什么总是轻视我?你总是认为你比所有人都要强,难道你担心我会抢走你的选题?而且这个题目我已经调查过了。如果你准备从高高在上的神坛上走下来,我可以把笔记借给你,你可以随便使用,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保证。”
“但是我为什么要研究你说的邮局呢?”
“‘不管是雨雪严寒,还是酷暑黑暗,都不能阻止信使走完他要走的路。’你以为我是傻瓜吗?这句话可是刻在每一家邮局的外墙上的。你是觉得它很美才抄下来的吗?”
“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是这样。”安德鲁回答道。
“斯迪曼,走路的时候最好也向周围看一看,这样你就会发现自己住在纽约。那个楼顶的霓虹灯会变换颜色的摩天大楼叫帝国大厦,希望你不会有一天突然问我它叫什么。”
安德鲁心中满是疑惑,他收拾东西离开了报社。为什么莉莉安·沃克要抄一句写在邮局外墙上的话?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树枝和灌木丛上都挂满了冰凌。地面上一片白茫茫,池塘都已经冻住了。天空阴晴不定,在风的作用下,云在天上飘来飘去,月亮时隐时现。远处,她看到了一束灯光,就立即站起身来跑了出去。头顶传来一声乌鸦的啼叫,她抬起了头,却看到鸟儿正在盯着她,似乎在等待她成为自己的晚餐。
“还没到时候。”她说道,丝毫没有放慢奔跑的速度。
左边有一些陡坡,把这里和外界隔绝了开来。她助跑了一下,试图爬上去,只要能离开这里,那些人就无法再抓住她。
她加快了速度,但是月光却突然明亮起来。枪声响了起来,她的背部立刻感到了灼痛,她的呼吸停止了,腿也软了下来,整个身子向前栽去。
她的面部摔在了雪地上。死也没有这么可怕,反抗显得毫无意义。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积雪在他们的鞋子下嘎吱作响。那些人靠近了,但是她希望可以立刻死去,不要看见他们丑恶的嘴脸。至于在人世间最后的回忆,她只想记住玛蒂尔德的眼睛。她希望自己还有力气向玛蒂尔德说一声对不起,因为她的自私让玛蒂尔德失去了母亲。
她如何能离开自己的孩子,放弃看她承欢膝下的幸福,让自己再也听不到她附在耳边对母亲说的小秘密,再也看不到她无忧无虑的笑脸,把自己带到一个离她如此遥远的地方?死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要离开自己的亲人。
她的心跳加速了,她尝试站起来,但是地面在她面前裂开了,深渊中传来鼓声,露出了玛蒂尔德的脸。
苏茜一身冷汗地惊醒过来。从她童年起,这个噩梦就一直困扰着她,让她每次醒来后都会莫名地烦躁。
有人在敲门。苏茜掀开被子,穿过客厅,询问门外的人是谁。
“安德鲁·斯迪曼。”门口传来声音。
苏茜打开了门。
“你是在健身吗?”安德鲁走进门来。
他试图移开自己的视线,苏茜的汗衫已经全部湿透,乳房的形状若隐若现。很久以来的第一次,安德鲁感到了欲望的冲动。
“几点了?”苏茜问道。
“7点半。我给你带来了咖啡和小圆面包。快去冲个澡,穿上衣服。”
“斯迪曼,你是从床上掉下来了吗?”
“不是,你就没有什么浴袍之类的更保守的衣服可以换吗?”
苏茜从他手中拿过了咖啡,又咬了一口面包。
“怎么突然会有心情来给我送早餐?”
“昨天我从一个同事那里得到了一条重要线索。”
“先是你的多乐丽丝,现在又有另一个同事。是整个《纽约时报》的编辑部都被惊动了吗?我们应该谨慎一点儿,怎么你就做不到呢?”
“奥尔森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用教训我了。你到底去不去穿衣服?”
“你查到了什么?”苏茜边说边回到了卧室。
“你可以自己去看。”安德鲁也跟着她走了进来。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单独去洗个澡。”
安德鲁的脸红了,他走回了客厅的窗户处。
十分钟之后,苏茜重新出现了,她穿着一条牛仔裤,上身是一件宽松式毛衣,戴着一顶毛线帽。
“我们走吧?”
“穿上我的大衣,”安德鲁把自己的外套递给了苏茜,“把帽子一直拉到眼睛那里。你要自己出去。沿着街往上走,街的对面有一条向上的小道,顺着它一直走,你就会走到勒鲁瓦街区。跑步到第七大道,找一辆出租车,让它送你到第八大道和31号街路口处的佩恩地铁站的进口。”
“现在这个时间就玩这种寻宝游戏你不觉得很没有必要吗?有什么意义?”
“你家楼下停着一辆出租车。从你洗澡到现在,它都没有移动过。”安德鲁继续看着窗外。
“那又怎样?司机是不是去喝咖啡了?”
“那边没有卖咖啡的地方。司机就坐在方向盘后面,一直看着你的公寓。照我说的做。”
苏茜穿上了安德鲁的外套,安德鲁替她调整了一下帽子,又端详了一下。
“应该看不出来。不要这样看我,又不是我被跟踪了。”
“你觉得这么穿,他们就能把我当成你?”
“重要的是他们不把你当成你,这就够了。”
安德鲁回到了他的观察点。苏茜出去之后,那个出租车没有移动位置。
安德鲁等了几分钟,也走了出去。
苏茜正在人行道上等他,站在一个报刊亭的前面。
“我家楼下的到底是谁?”
“我记下了车牌号,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
“我们去坐地铁?”苏茜边说边准备走进地铁站。
“不是,”安德鲁回答道,“我们应该看看街对面。”
苏茜转过身来。
“你要寄信?”
“不要光顾着打趣我,看看上面写着什么。”
苏茜吃惊地睁大了双眼,看着法利邮局外面的文字。
“现在,我们就要考虑一下你外祖母为什么要抄下这句话了。”
“玛蒂尔德告诉过我莉莉安有一个保险箱,她在里面放了些东西。那个保险箱应该就寄放在邮局。”
“这样的话就糟糕了。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得到?”
他们走到了街的对面,进入邮局的大堂里。邮局内部的空间很大,安德鲁向一位职员询问了信箱在什么地方,职员告诉他在左手边的走廊里。
苏茜摘下了帽子,安德鲁看着她光洁的脖颈,有一瞬间的失神。
“看来我们是找不到了,这儿有一千多个邮箱。”苏茜看着那一面满是信箱的墙壁。
“你的外祖母希望有人能找到它。不管她想到的人是谁,我们都需要更多的信息。”
安德鲁打通了报社的电话。
“奥尔森,我需要你的帮助。”
“叫真正的斯迪曼来跟我说话,”弗雷迪反驳道,“你的声音学得很像,但是你刚刚说的话已经出卖了你。”
“我是认真的,到法利邮局的正门口来。”
“啊,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要是我这次愿意帮你,你准备怎么感谢我?”
“你会赢得我的尊敬,而且我保证如有一天你需要帮助的话,我也会帮你的。”
“那好吧。”奥尔森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
安德鲁和苏茜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等着奥尔森。不一会儿,奥尔森就从出租车上走了下来,把打车票递给了安德鲁。
“我不想走路,你欠我十块打车钱。你准备在法利邮局干什么?”
他一直盯着苏茜看,久到让苏茜都觉得有点儿尴尬。
“我是安德鲁前妻的朋友,”苏茜很快编造了一个身份,“我是市政管理学专业的学生,之前在做博士论文的时候我为了让内容多一点儿,就从网上盗用了一个章节。导师说他可以对此不予追究,条件是我必须立刻写出新的一章来,论述一下19世纪初纽约市建筑风格的演变对整个城市发展史的影响。这个老师是个极其固执的人,他让我下周一之前必须写出来,这么短的时间内几乎不可能写出来,但是我别无选择,必须完成这个任务。这家邮局是那个时期建筑的代表。安德鲁告诉我你比它的建筑师还要了解这座建筑。”
“比詹姆斯·韦特默还要了解?小姐你过奖了,不过我的确知道很多关于这儿的事情,我之前就这个选题发表过一篇很出色的文章,你本应该先读一读的。如果你能把住址告诉我,我今晚就可以给你送一份过去。”
“你刚才提到了谁的名字?”
“詹姆斯·韦特默,这个邮局的总建筑师,你不知道吗?”
“我刚刚忘记了,”苏茜露出了思索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