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刚才提到了谁的名字?”
“詹姆斯·韦特默,这个邮局的总建筑师,你不知道吗?”
“我刚刚忘记了,”苏茜露出了思索的神色,“那费雪和斯通这两个名字呢,能让你想起什么吗?这是不是指代这个邮局里的某个地方?”
“您到底是什么类型的市政管理学学生?”
“差生。”苏茜承认道。
“我也这么认为,跟我来吧。”奥尔森不由得嘟哝了两句。
他带着苏茜和安德鲁走到了一面墙壁前,上面有几行铭文,应该是用来纪念这个邮局的落成:威廉·H。伍丁
财政部长
劳伦斯·W。罗伯特
部长秘书
詹姆斯·A。韦特默
总建筑师
泰勒&费雪
威廉·F。斯通
助理建筑师
1933
“看来我们知道邮箱的编号了。”安德鲁在苏茜的耳边说。
“好了,你们想从哪里开始参观?”奥尔森问道,显然他非常满意自己刚才的介绍带来的效果。
“还请你做我们的向导。”苏茜回答。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奥尔森就变成了一个合格的讲解员。他的相关知识非常丰富,甚至让安德鲁觉得很惊讶。每走一步,他都能告诉苏茜某个檐壁设计的来历,或者是某个浮雕是出自于哪个艺术家之手,甚至是铺地的大理石来自于哪个产地。苏茜一直很认真地听着,不时还会问几个问题,这让安德鲁很恼火。
走回到信箱旁边之后,苏茜和安德鲁注意到其中并没有1933号信箱。
“80年代初的时候,邮局开始使用自动信件分拣系统。原来位于地下的信箱就全部关闭了,不再向公众开放。”
“地下还有信箱?”
“当然有,但是关闭地下部分也没什么太大关系,人们都不太用信箱了,哪怕地上的这些,大部分也只是装饰品。虽然一般不能下去,但是我和邮局的一个负责人关系不错,如果你想参观一下的话,我们可以找一天时间一起下去看一看。”
“那就太好了。”苏茜回答道。
她向弗雷迪·奥尔森表示了感谢,告诉他自己回家之后就会用今天的收获来完善论文。
奥尔森记下了苏茜的号码,向她承诺他随时愿意效劳。
苏茜把大衣还给了安德鲁,让他和奥尔森可以独处一会儿。奥尔森看着苏茜消失在不远处。
“告诉我,斯迪曼,你是不是还在缅怀上一段婚姻?”弗雷迪看着苏茜穿过了第八大道。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感觉好像是这样。既然如此,我跟你的朋友出去吃饭就没什么关系了吧?也许是我自作多情,不过我觉得她好像对我还蛮有点儿意思的。”
“既然你觉得她对你印象不错,那就别放过这次机会。”
“斯迪曼,你今天说的话没有平时那么招人讨厌。”
“她还是单身,你愿意怎么做是你的自由。”
安德鲁走进了弗兰基餐厅,看到苏茜坐在餐厅最里面固定的位置上。
“我跟服务生说今天要和你一起吃晚饭。”
“我看出来了。”安德鲁坐了下来。
“你甩掉你的同事了?”
“你又没有帮我赶走他。”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吃饭,然后我们去做一件很大胆的事情,不过希望之后不要因此后悔。”
“什么样的大胆的事情?”苏茜做了一个挑衅的手势。
安德鲁在随身的挎包里翻了一下,拿出一盏风灯放在桌上。苏茜打开了它,把它举向天花板。
“我们是不是要假扮自由女神?”苏茜边说边拿灯去照安德鲁的眼睛,“快把所有你知道的事情都倒出来吧,斯迪曼先生。”她又开始模仿警察审讯犯人的口气。
“苏茜,不要闹了。不过还是很高兴这盏灯能给你带来这么大的乐趣。”
“好吧,我们到底要拿它去做什么?”
“我们要去法利邮局地下找一个信箱。”
“你是认真的?”
“不光认真,我们还不能惊动任何人。”
“我喜欢这个主意。”
“那太好了,不过说实在的,我从心底并不想这么做。”
安德鲁在苏茜面前打开了一张平面图。
“这是多乐丽丝在市政网站上找到的,属于可以公开查询的材料。你看,在这片区域,就是邮局地下室的范围,”他用手指着地图上的黑线,“我已经知道该怎么进去了。”
“你会穿墙术吗?”
“地图上这些略细的线代表这里的墙壁是石膏制的。不过你既然觉得我的想法很可笑,那我就回家看电视了,比偷偷摸摸跑去邮局地下室要舒服,也安全得多。”
苏茜把手放在了安德鲁的手上。
“我只是想逗你笑一笑。我几乎从来没见你笑过。”
安德鲁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
“比哭还要难看,就好像在看尼克尔森扮演搞笑的角色。”
“好吧,我本来就不是喜欢笑的人。”安德鲁收起了地图,“快把意大利面吃完,我好给你讲解一下。”他抽回了手。
苏茜让女侍应生上了一杯酒,安德鲁则示意她可以把账单拿过来了。
“你是怎么认识你前妻的?”
“中学就认识了。我们都是在波基普西长大的。”
“你们那时候就在一起了?”
“没有,大概二十年之后,我们在纽约相遇了,在一家酒吧门口。瓦莱丽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她变得很美!但是那天晚上,我觉得自己面前的仍然是以前的那个小姑娘。这种感觉我一直记得。”
“后来为什么分手?”
“第一次是她离开了我,我们都有自己的梦想,她不想继续在我身上耽误时间了。年轻的时候我们总是耐心不足。”
“第二次呢?”
“因为我不会撒谎……”
“你劈腿了?”
“不算是。”
“斯迪曼,你真是个有趣的人。”
“还是个不会笑的人。”
“你还爱她吗?”
“爱不爱还重要吗?”
“她还活着,你可以试图挽回。”
“沙米尔爱你,你也爱他。某种意义上,你们才是真正永远在一起了。而我一直是一个人。”
苏茜突然站了起来,俯身给了安德鲁一个吻。这个吻很短暂,充满了忧伤和恐惧,又像是为了告别,仿佛他们会就此分开。
“我们要去实施这起盗窃案了吗?”她抚着安德鲁的面颊。
安德鲁牵起了苏茜的手,他的视线停留在苏茜失去的指节上。他吻了吻苏茜的手心。
“走,我们作案去吧。”他边说边站起身来。
西村之后就是切尔西街区,两人乘着的士一路向东。途中,安德鲁一直看着后视镜,似乎很怕被跟踪。
“不用这么小心吧?”苏茜说。
“那天你家楼下的出租车是警车伪装的。”
“你问了那个司机?”
“可不是只有奥尔森一个人有关系,他认识邮局的人,我也认识当地警署的一个探长。我下午给他打过电话,那个号码是警车牌号。”
“也许我们周围有某个逃犯,想想我们之前都被盗了。”
“我倒希望是这样。皮勒格探长不是那种会无视我的问题的人。我请他查一查那个警察到底在监视谁,但他的那些同事都表示没人在哈得孙街执行监视任务。”
“那我就不明白了,这到底是不是警车?”
“这应该是经过双重伪装的车。只有一个政府部门能做到这一点,你现在明白了吧?”
安德鲁带着苏茜来到了佩恩地铁站。他们顺着楼梯走到了地下的站台。时间已经很晚了,站里没有什么乘客。他们沿着一个通道一直向里面走,周围的光线越来越暗。转过一个路口之后,他们看到了一排栅栏,上面贴着建筑许可证。
“这就是工地。”安德鲁从包里掏出了一把螺丝刀。
他研究着大门上的链锁,很快就打开了。
“没想到你还是个内行。”苏茜笑着说。
“我父亲是修理工。”
他们面前出现了一条向下的通道,头上只有一根电线连着几盏昏暗的灯。安德鲁拧亮了手中的灯,示意苏茜和他一起下去。
“我们是在第八大道下面吗?”苏茜问道。
“是的,如果地图没错的话。沿着这个隧道就能到法利邮局地下。”
隧道里没有一点儿灯光,安德鲁一手拿着地图,又递给苏茜一个小手电,让她帮忙照着地图。
“右转。”他边走边告诉苏茜。
四周传来了他们脚步的回声。安德鲁突然示意苏茜停下,却一言不发。他关掉了灯,又等了一会儿。
“出什么事了?”苏茜低声问。
“这儿好像还有别人。”
“是老鼠吧,”苏茜回答,“这地方恐怕是它们的大本营。”
“老鼠可不会穿鞋子,”安德鲁反驳道,“我听到了脚步声。”
“那我们就走吧。”
“我还以为你是个胆子很大的人。不管怎样,跟着我继续往前走吧,可能就是老鼠,现在没声音了。”
安德鲁又打开了灯。
他们来到一个古老的收发室,里面用来分配信件的桌子已经完全被灰尘覆盖。他们随后又穿过了一个原来的食堂、一个衣帽间,还看到了很多已经破损的办公桌。安德鲁觉得自己好像是在一个旧仓库里。
他重新看了看地图,然后往回走了几步。
“左手边应该有一个旋转楼梯。那些旧信箱就在我们头顶上。”
安德鲁把灯递给苏茜,搬开了一些破旧的箱子,发现在那后面有一个螺旋形的楼梯通往上面一层。
“我们从这儿上去。”安德鲁率先走了上去。
他一级级小心往上走,检查每一个台阶是否都足够牢固,好确保苏茜的安全,但是他随后想到苏茜是个登山运动员,应该不会感到害怕。
他们都来到了上一层。安德鲁用手中的灯照了一下四周,看到墙上有一排信箱。它们的锁上都嵌有一颗锡制的星星,编号则是金色的,在天蓝色的底色上尤为显眼。
苏茜走近了1933号信箱。安德鲁拿起了手中的螺丝刀,撬开了信箱的锁。
“你来查看吧。”安德鲁对苏茜说。
苏茜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信封,她双手颤抖地打开了它,发现上面只写了一个单词:“Snegourotchka”。
安德鲁却突然把食指放在了苏茜的嘴唇上,关掉了灯。
这一次,他确定听见了脚步声,随后就是粗重的呼吸声,这些都不可能是老鼠的声音。他焦急地回想着这附近的路线图,希望自己可以回忆起什么东西。他拉着苏茜退到了这个房间的最里面。
苏茜却碰到了什么东西,不由得尖叫起来。安德鲁又打开了灯,照亮了向上的台阶。
“从这儿走。”他边说边加快了脚步。
他能很清楚地听到其他人脚步的回音,有两个人一直跟踪着他们。
安德鲁抓紧了苏茜的手,开始跑了起来。有一扇门挡住了他们的路,安德鲁踹了门锁一下,但门丝毫未动,他只好又踹了一脚,这次门开了。他拉着苏茜跑了过去,又快速把门关上,用一只铁箱子堵住了它。
他们来到了一间堆满杂物的房间里,里面充斥着排泄物的味道。看来这里是流浪汉过夜的地方。既然流浪汉可以到这里来,那就证明这里和外界应该是连通的。安德鲁用灯光照了一下四周,看到天花板上有一个出口。他把一个破旧的桌子放在下面,让苏茜爬出去,却惊讶地发现苏茜的身手比他想象的更为矫健。苏茜又从上面探下了身子,伸手把安德鲁拉了上去。刚一到上面,安德鲁就听到门开的声音,那两个人应该已经把箱子移开了。
苏茜指着上面一个没有栏杆的天窗,看来那些流浪汉就是从那里进来的。他们挨个儿从天窗爬了出去,掉到了法利邮局旁边的一条已经干涸的水渠里。
重新呼吸到新鲜的空气让他们感到非常兴奋。安德鲁推测他们应该比跟踪者领先了两分钟左右的时间,但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还是什么都可能发生。
“快来,我们从这里出去。”他对苏茜说。
回到街上后,他们跑步穿过了第八大道,一直冲到路的中央拦住了一辆出租车。安德鲁告诉司机往哈莱姆社区的方向开,但是过了80号街之后,他又说自己改变了主意,让司机掉头回格林尼治村方向。
直到的士已经开上了西侧的高速公路,安德鲁还是没有平静下来。
“你是不是告诉了别人我们今晚要去那里?”他问苏茜。
“当然没有,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那你怎么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情?”
“也许只是流浪汉呢。”
“我最先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可以确定那个房间从没有人来过。”
“你怎么知道的?”
“那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