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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只石狮想必是主人满意之作,虽然体型庞大,但形态各异雕工精湛栩栩如生,看出去一只石狮就有上千斤重。
这里的主人好客,以为我们是游客,给了少许钱就让我们一直住这,挺朴质的一个人,让我想起山里那些憨厚善良的村民。
秦一手走了已经二十天了,开始还有些不适应,日子慢慢长了我反而平静了很多,这里其实和山里没什么两样,粗茶淡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虽然清寡但也是这段时间里第一次让我感受到宁静。
但越到后来我发现一件比找九天隐龙决更麻烦的事,刘豪留给我的钱已经用的差不多了,这几年跟着越雷霆似乎从来没为钱的事情操心过,事实上我也根本没有用钱的地方,越千玲就更不用说,她似乎对钱这东西根本没啥概念。
现在马上要动身去云南,山高路远总不能走着去,就连最基本的生活都存问题,到今天为止我们身上加在一起就剩下不到二十元,因为一直借宿在石匠家中,必须二十八天后才能走,吃住都随着石匠一家人,虽然来的时候给了钱,可天天住着总感觉别扭,所以我和萧连山每天都会帮石匠干些体力活,全当补偿。
我刚搬了几块石料,总感觉少了点什么,想了半天忽然发现从昨晚就没看见萧连山人影,就连平时会端茶倒水的越千玲也没了踪影,都这个时间她不可能没起床,我以为她生病了,敲门去看她,发现越千玲拘谨的坐在床边,看我进来神情有些紧张。
“怎么了?”我好奇的问。
“没……没什么?”
越千玲也是属于不会说谎的人,整个脸通红,看我注视着她,更加闪烁其词。
我以为是女儿家的事也不便多问,出门的时候无意的问一句。
“对了,看见连山了吗?”
“看见……没看见。”越千玲含糊其辞的回答。
我被她逗笑,很少看见她像现在这样欲言又止。
“到底是看见还是没看见啊?”
“我……我不能说。”越千玲低着头。
“连山在什么地方你有什么不能说的,我还相信他跑……”说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什么,秦一手告诉我在这里设下金石齐火局防止秋诺搜魂术,我因为担心他们会忧心所以没说,可这金石齐火局是用我们三人魂魄所设,只要有一人离开,此局就算是废了,想到这里我连忙加重语气问。“连山到底去什么地方了?”
看越千玲不说话我心沉到了底,走过去很严谨的再问了一次。
越千玲犹豫了半天,才抿着嘴怯生生的说。
“连山哥让我别告诉你的。”
“连山出去了?!”
越千玲迟疑的点点头。
我顿时有些慌乱,既然萧连山离开,金石齐火局就不攻自破,以秋诺的道法修为,她的搜魂术会很快找到我们的藏身之地,此地已经不宜久留,现在务必要找到萧连山赶紧离开。
“千玲,连山有没有说去什么地方?”
越千玲头埋的更低,一直紧张的触碰着手指。
她越是这样我越是担心,心急如焚的加重声调。
“他到点去什么地方了?”
“他去抢钱了。”
“啊!”我一愣,这话从越千玲口里说出来我心一惊,连忙追问。“连山去抢钱?!”
越千玲点点头怯生生的说。
“连山哥说我们已经没钱了,就算要走也寸步难行,他之前跟刘豪来京兆的时候,我爸带他去过古啸天在京兆的赌场,连山哥说里面都是不义之财,不能便宜了古啸天,他说以他的身手看赌场的那几个不是他对手,而且赌场里钱交接的时间和地点他都清楚,所以连山哥打算抢回来,因为怕你担心,不让我告诉你。”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由着连山一个人去呢?”我已经不担心金石齐火局被破的后果,萧连山虽然身手好,可赌场那些人都是随身带武器的,他一个人去再厉害也双拳难敌四手,万一有个闪失……我真不敢往下想。
我连忙掐指算萧连山的运程,越算脸上越难看,越千玲见我神情有异,焦急的问我算出什么。
“桥已断,路不通,登舟理楫,又遇狂风……”我皱着眉头有些恐慌的说。
“是什么意思?”越千玲追问。
“连山运程大不吉,已失天时地利,凡事宜慎,不可轻举妄动。”我来回在房间里走了几步,忧心忡忡的说。“连山也太大意,这么大的事也不和我商量,他今日运程如此差,单身闯古啸天的赌场,怕是有宅劫。”
“那……那该怎么办,连山哥不能出事啊,他一个人去也是不想让你担心,他说没钱我们只能留在这儿等死。”
古啸天的赌场霍谦也带我去过,霍谦在京兆偷运那批秦俑,就是找古啸天借的人,想到这里我连忙拿起衣服,我必须去救萧连山。
我刚心急如焚的冲出门口,被进来的人撞了一个满怀,险些没站稳倒在地上,被一只孔武有力的手拉住,我抬头才看清楚萧连山一脸憨厚干净的笑脸。
“哥,咱们有钱了,这下去哪儿都没问题。”萧连山晃动着手里沉甸甸的袋子笑着说。
越千玲听到萧连山声音,从屋里跑出来,看见连山安然无恙,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
“以后这事别让我帮你瞒了,担心死我们了,刚才雁回哥还说你运程大不吉,担心你会出事,正打算去找你呢。”
萧连山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把装钱的袋子递给越千玲,对我说。
“哥,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就赌场那帮酒囊饭袋,看着架势挺大,都是群猪鼻孔里插大葱,装得挺像,我都没用全力,负责交接赌款的五个人全躺着爬不起来。”
越千玲忽然很诧异的看着萧连山有些担心的说。
“不对啊,雁回哥之前没九天隐龙决,相术已经很厉害了,为什么现在学了八龙抱珠里面的九天隐龙决后却算错了……”
越千玲只说了一半就停下来,我估计她也意识到问题的所在,我是不可能算错,而萧连山却安然无恙的回来,那只有一个可能,我算出来的还没有应验而已,不过相信已经不远了。
我没有说话,目光一直注视着萧连山身后,天才刚黑一层薄薄的淡雾从农家小院外面侵袭过来,很快整个院子都被这雾气所笼罩,我一把将萧连山和越千玲拉到我身后。
“哥,怎么了?”萧连山警觉的问。
我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庭院里的雾气,声音低沉的回答。
“有客到!”
、第八十五章 三毒血蛊
我耳边有细微的吟鸣之声,虽羸弱不清但绕耳不绝,这种声音我在明十四陵里曾经也听到过,秦一手说我现在可以感知任何和九天隐龙决的事或人,不管外面来的是谁,很显然都和九天隐龙决有关。
我第一个想到的是魏雍,萧连山擅自离开金石齐火局,秋诺会很容易找到我们的藏身之所,可是魏雍在升龙台元气大伤,三年难以复原,秋诺也不是我对手,按理说魏雍应该很忌惮我才对,怎么会突然送上门。
庭院里的雾气还在蔓延,有两个黑影像漂浮的亡魂般从雾气里走了出来。
他们的步伐和体型容让我想起秦一手,一样的缓慢和瘦小,左边的老头要高一点,不过他走到任何一个地方,都会让人多看两眼,因为他只有一只眼睛。
右眼只剩下一个黑洞洞的窟窿,给人感觉特别的滑稽。
不过应该没有几个人敢嘲笑他,因为敢笑的人并不多。
站在右边的老头一直默不作声,目光咄咄逼人,深邃的眼神和他整个人一样,深的见不到底。
我想过很多种可能,但直到对面的两个人清楚的站在我面前时,多少还是有些让我意外。
地瞎孔观,天哑卫羽!
越千玲在我身后细细自言自语念着我给萧连山算的运程。
桥已断,路不通,登舟理楫,又遇狂风……
看来越千玲也明白为什么萧连山明明大凶之召,非但安然无恙的回来,还能拿着从古啸天赌场抢来的钱,不是我算错,只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比起萧连山来说,或许我更让孔观和卫羽更感兴趣。
“我对天象一知半解,卫老头十多天前告诉我,天象有异似有真龙入世,想来想去我们认识的人里面就你是帝王之命。”孔观向前走一步,庭院里的雾气已经漫过他身子,向我站立的方向侵袭过来。
卫羽漫不经心的四处环顾,嘴唇蠕动几下,孔观看了看点点头。
“难怪找不到你这条真龙,原来有高人选了这个地方布下金石齐火局,十多天前卫老头说终南山被三山五岳灵神护佑,一定和真龙降世有关,我二人特意赶到京兆,可不管是用奇门遁甲之术还是占卜都找不到你,如果不是昨天这愣头青跑来赌场抢钱,柳暗花明让我们找到这里,只怕要和你缘悭一面了。”
看见站在面前的是孔观和卫羽,我反而放心了许多,随手拖过来一把椅子坐下,竖两指凭空画断瘟符。
吾是日光,威震九天。金火前耀,飞龙绕干。黄神敕钺,璇玑玉章。五星五斗,平调七元。收摄九丑,馘戮五瘟。扫除邪凶,去却不祥。汝应速去,伏吾魁罡。急急如律令。
咒符一完,庭院中蔓延而来的雾气挡在我面前数尺的地方不再前进。
孔观眉头微微一皱,整个人再向前跨越半步,他身后的雾气呼啸而至,可再凭孔观如何发力,在我身前犹如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雾气始终无法穿越。
“三日不见刮目相看,算算已经几个月没见你。”孔观退了回去意味深长的说。“想不到你的道法精进如此之快。”
“古啸天抓了霆哥和岚姨,我正寻思是时候见见他这个地下阎王,今儿你们两个不请自来,倒也省心了。”我面无表情的盯着孔观冷冷的说。“你号称蛊王,浑身上下都是蛊,这漫天白雾如果没猜错,是雾蛊,你还真看的起我,为了找到我宁可错杀一万,也不惜放过一个。”
孔观更加迟疑的看着我,旁边的卫羽嘴唇再次蠕动,孔观看了看脸上写慢了疑惑。
“你也发现了,他说话的语气和气势,甚至连坐着的姿势似乎都不像之前那个秦雁回,他在比试时五米送神也好,七月飞雪也罢用的只不过是太三上洞神咒,如今却可以赦令如此高深咒法,这才几个月时间就今非昔比……”
孔观和卫羽闲聊,即便我用断瘟符阻隔雾蛊,可看上去他们似乎除了有点意外,并不是太忌惮面前的我。
“我爸妈现在怎么样了?”越千玲看见是古啸天的人很焦急的问。
“他们吃的好,睡的也好,就是有些想你,不过没关系,今天我就带你回去和他们团聚。”孔观把注意力落在越千玲身上。
我身体从椅子上直起来,没有丝毫慌乱的盯着孔观。
“你这话也不尽然,我倒是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她和霆哥岚姨团聚。”
“……”孔观迟疑片刻冷冷的问。“还有什么办法。”
“我抓了你们两个,古啸天怎么招待霆哥和岚姨,我就怎么招待你们,两位和古啸天称兄道弟,相信没有你们在身边,他这个地下阎王也会孤单,我就用你们两位换霆哥和岚姨,当然换不换,就看你们在他心里的分量了。”
孔观的眉头皱的更紧,声音有些诧异。
“你确定可以赢的了我和卫老头?”
“试试!”
孔观不以为然,单手平摊一个木碗置于他手中,从他随身携带的牛皮袋里慢慢拧出一条五彩斑斓的金环幼蛇,只有指头粗细在木碗里温顺的盘绕在一起,金环蛇被称为三蛇之首,局毒无比,即便是幼蛇被咬上一口同样见血封喉。
我感觉身后的越千玲下意识向后缩着身子,知道她害怕,回头对她浅笑着说。
“别怕,就一个耍蛇的老头,你就当是看江湖卖艺的,找个凳子坐我身边,等着看好戏。”
我虽然说的轻松,可越千玲并没因此而放下,脸色更加苍白,两只手不住的相互搓揉,我回头才看见孔观手里多了两条红头蜈蚣,因为尾巴被孔观拧着手里,两条红头蜈蚣拼命扭动着身体,每次快要够着孔观的手指,刚想张开咬又缩回去,反复了好多次。
孔观连千尸粉都不怕,其身都是毒,估计这两条红头蜈蚣咬他一口,反而会当场毙命,孔观把目光从我身上收回来,漫不经心将两条蜈蚣扔在木碗里,刚才还温顺的金环幼蛇立刻抬起蛇头吐着信子伺机而动。
蜈蚣也算是蛇的天敌,蜈蚣遇到蛇会主动发起攻击,孔观号称蛊王对各自毒物了如指掌,看他举动我猜孔观见雾蛊破不了我生前的断瘟咒屏障,打算重新施蛊。
两条蜈蚣一进木碗立刻一左一右向金环幼蛇扑去,按这两条蜈蚣的个头,莫要说金环幼蛇,即便是一只成年的金环蛇也抵挡不了两条蜈蚣同时的攻击,果然,不到片刻,一条咬住蛇的三角头,一条咬住蛇的尾部。
金环蛇性毒且好斗,抖了几抖身子甩开头上的蜈蚣,张口反扑,快速而准确的一口咬住一天蜈蚣的头,蜈蚣百足乱蹬看的我旁边的越千玲毛骨悚然不住往我身边靠。
金环是剧毒,被咬住的蜈蚣越挣扎金环幼蛇咬的越紧,不一会半个身子都被吞进蛇肚,可一直咬着蛇尾的蜈蚣也不松口,顺着蛇尾开始吞噬金环幼蛇,我能清楚的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