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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萧连山乐呵什么,顾安琪还是以前那个顾安琪,一身正气宁折不弯,这一点她和萧连山倒是很像,越千玲好像生怕萧连山一时得意忘形说了不该说的,走过去拉了拉他衣角。
萧连山这才反应过来,脸一红看着我问。
“刚才你说了地利人和,那天时是什么?”
“天时就是他们一直在等的时间。”我回头看看顾安琪告诉她。“你说的没错,发动这样的风水局是逆天之举,必遭天谴,他们当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在等一个天时,今日点睛虽然是吉日,不过也是他们事先就计算好的,好盘活玄冥破江洋就差这个天时了。”
“计算好的时间?”顾安琪想了想不解的问。“今天我算过,的确是吉日,但和他们盘活这个风水局有什么关系?”
“不是今天,是明天!,他们今日点睛是让冥龙神韵皆备,此局形以成,明日必会有狂雷大雨,蛟龙若遇雷电暴雨,必将扶摇直上腾跃九霄,成为凌驾于真龙之上的神龙。”
“明天?为什么要等到明天?”越千玲问。
“地官赦罪!”我掐指一算,大拇指停在中指的指节上淡淡的回答。“只有在这一天他们才能躲过天谴。”
“地官赦罪……”顾安琪眼睛一亮恍然大悟的看着我。“他们等的就是地官节!”
我点点头,旁边的萧连山和越千玲都不明白顾安琪说的地官节是什么,异口同声的问我。
“道教里有三元,就是旧历七月十五日为中元,与正月十五日的上元和十月十五日的下元,三元是三官的别称。”我不慌不忙的给他们解释。“上元又称上元天官,是上元赐福天官紫微大帝诞辰,中元又称中元地官,是中元赦罪地官清虚大地诞辰,下元又称下元水官,是下员解厄水官洞阴大地诞辰。”
“那这三官和他们逃脱天谴有什么关系啊?”萧连山还是一脸茫然的问。
“道教里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一切众生皆是天、地、水官统摄。”顾安琪接过我的话对萧连山说。
“等会,中元地官……”越千玲好像想起什么一本正经的问我。“七月十五日为中元,中元就是地官,你们刚才说的地宫节难道就是……?!”
“对,就是鬼节!”我很平静的点头。“鬼节的时候地官赦罪,他们就是借这个机会逃脱天谴,所以才会有恃无恐,明日鬼门关一开,会有冥雷将天,一旦冥雷一响他们设下的玄冥破江洋的风水局就彻底盘活了。”
“那……到时候会有什么后果?”越千玲紧张的问。
“这里是九州龙脉其中一条所在之地,冥龙遇雷会驱使金龟出海,这里是守护九州龙脉的南疆屏障,玄冥出海龙气会外泄,到时候华夏风水尽败山河变色,九州不稳哀鸿遍野。”我皱着眉头低沉的回答。
“就因为这样我才想不明白,可能你们不清楚,布置这个局的人,一个位极人臣,一个富甲一方,按理说动了九州龙脉任何人都躲不了衰败之兆,他们这样做损人不利己,原因和目的是什么?”顾安琪大为不解的自言自语。
我们心里都很清楚,顾安琪口中位极人臣的是魏雍,富甲一方的是指秋诺,她和我们分开的时候还不知道魏雍的真实身份,我和越千玲还有萧连山后来经历那些匪夷所思的事,顾安琪也并不清楚。
“玄武主幽冥,掌管冥界,冥龙就是死龙,它在鬼节兴风作浪翻江倒海,遗祸的并不是阳世……他们布下这个局真正的目的是想九州龙脉松动后,借用外泄的龙气冲破阴阳屏障。”
“冲破阴阳屏障!”顾安琪大吃一惊很焦虑的问。“这么做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呢?”
其实我并没有想魏雍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而是在想他怎么会有这样的能力去做,九州龙脉是华夏的根基所在,魏雍就算是学过九天隐龙决,即便有千年道法修为,可就以一个玄冥破汪洋的风水局想要让九州龙脉松动恐怕他现在还没这个能力做到。
我来回走了几步,手指不停掐算,一定还有我忽略的事情,想了半天还是没有任何思路,我们来这里已经太久了,万一让秋诺注意到我们和顾安琪在一起,她一定会有所想法,而且魏雍如此心思缜密的人万一让他起疑后果不堪设想,何况之前是因为点龙笔不能沾染血腥之气,所以秋诺才有所收敛,如今她已经没有顾忌,我倒没把她放心上,只是担心打草惊蛇让魏雍有了提防以后的事就不好办了。
我让大家都先回去,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就必须从长计议了,我特意告诉顾安琪和我们一起,还有很多事可以和她商谈,顾安琪想了想点头答应。
回去的时候刚好遇到服务生在送报纸,越千玲拿了一份,我对身后的萧连山使眼色,他警觉的在我们楼层巡视了一圈,回来告诉我依旧没人跟踪和监视,我才送了一口气。
回到房间我还在想着魏雍这样做到目的和办法,越千玲给大家泡好一壶茶,我因为想的太投入接过来就喝,太烫连忙松手,茶水洒了一身都是,萧连山连忙随手抓起旁边的报纸给我擦拭。
我的目光落在报纸上,一把抓住萧连山的手,从他手里拿过报纸,把湿漉漉的报纸展开,上面头版的一行大字写着。
罕见的九星连珠将于今日起开始,这是一个渐进的过程,这一罕见奇观将在十七天之后形成……
九星连珠!
我猛然反应过来,走到窗前望着夜空再次抬手重新掐算。
“这个我知道,听老人说,九星连珠是凶兆,好像还是什么末日的。”萧连山看我反应这么大,在我身后说。
我慢慢转过身体,终于想明白了魏雍是怎么做到的。
“九星连珠只不过是天象而已,他们利用的是三元九运!”
“三元九运?这又是什么?”越千玲问。
顾安琪听我这么一说立刻反应过来。
“三元九运是古人根据九星连珠的规例创立的时间体系,以一百八十年作为一个正元,每一正元包括三个元,即上元、中元、下元,每元六十年,分为三个运,每运为二十年,即上元是一运、二运、三运,中元是四运、五运、六运,下元是七运、八运、九运,从而构成了完整的三元和九运体系。”
“九州龙脉其实就是华夏的风水大局,但是风水并不是固定不动,而是流动不息的,就好象风永远都吹着,水永远都流着,永无开始,永无结束。”我对身后的他们说。“所以说风水的影响是流变的,飘忽而又顺从的,所谓风水轮流转,意即是指风水上的吉凶绝对的带有时间性,吉和凶是有条件的存在着,或说是相对存在着的。”
“那……那是什么意思呢?”萧连山挠着头问。
“今年是中元六运,一元恰好六十年,正好一个甲子,而今年一过就是下元七运,三元大运每一个甲子变动一次,变动之时也正是九州龙脉最不稳定的时候,他们就是借助这个时间来达到目的,我已经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了!”
房间里的三个人先是沉默一下,然后几乎同时问出声。
“他们想做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看着窗外一望无际的大海,默不作声的沉默半天后回答。
“他们想开幽冥之路!”
“开幽冥之路?!不可能啊,连你都……”
萧连山说到一半看见我瞪了他一眼,连忙把话收了回去,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在弦台宫我为了救越千玲,曾用一己之力开启幽冥之路,但即便当时我永远那个三界独尊王者的道法修为也无法做到,如果没有回到祭宫根本没有人能开启幽冥之路。
我相信魏雍一定是因为某种原因,让他无法进入祭宫,所以才想到毁掉九州龙脉导致龙气外泄以至于冲开阴阳屏障的办法,顾安琪不知道他这样损人不利己的目的是什么,可我很明白,魏雍想把芈子栖从冥界拉回来。
但他并不知道,芈子栖的魂魄就封在越千玲的七窍玲珑心里,我是在越千玲死后见到的芈子栖,就是说如果魏雍真把芈子栖从冥界救回来,那就意味着越千玲会死,我绝对不能让他这样做。
事实上魏雍就算是要开幽冥之路,单单一个玄冥破江洋只不过是第一步而已,等到明日开鬼门关,外泄的龙气会让鬼门关闭合不上,但以他如今的道法修为还绝对做不到召唤回芈子栖。
但是他既然已经走出第一步,相信以魏雍这个步步为营的性格,他早已想好后面的步骤。
、第十一章 镇龙之地
到现在就算我知道了魏雍和秋诺的真实目的,可依旧还是一筹莫展,玄冥破汪洋当然不是指破江海,玄冥掌管幽冥主北方,如今冥龙猖狂驱使玄冥北进,加之明日是中元节,鬼门大开之时,玄冥会阻止鬼门关的闭合,这是魏雍开启幽冥之路的第一步。
可惜我知道的太晚,已经无力挽回,顾安琪一整晚都没走,把琼州海疆图摆在桌子上研究了一晚,萧连山一直陪在她身边。
我把越千玲拉回到房间中去,拿出传国玉玺,这东西不能让顾安琪看见,否则她会很诧异我们怎么会有这东西。
“雁回哥,你不帮安琪吗?”越千玲不解的问。
“没用的,来不及了。”我摇头说。
我拿出一叠纸递到越千玲的面前,然后画了一张符递给她。
“我现在不能用九天隐龙决,否则魏雍应该会察觉到,你有七窍玲珑心,你按住我教你的在纸上画符。”
越千玲点点头按住我吩咐的一丝不苟去做,她每画完一张,我就拿起传国玺在上面加盖一次,等到她画完已经是大半晚上了。
“这个有什么用?”
“你会折宝塔吗?”我问
越千玲点点头不明就里的看着我,我把盖好传国玺的那些画这符咒的纸推倒她面前。
“今晚要辛苦你了,把这些纸叠成宝塔,要十三层高,我不能碰,否则就没效果了。”
“叠纸塔?这个有什么用啊?”越千玲问。
“纸上你画的是超度法咒,你有七窍玲珑心能净一切魔障,由你画这些符咒能平息怨念,明日鬼门关开启,本来是地官赦罪,可是魏雍他们发动的风水局会导致这里的龙气外泄挡住鬼门关,因此会有亡魂因为无法出来而怨气冲天,这就是魏雍想要达到的效果。”我心平气和的给她解释。
“啊!这么大的事,我就画几张符就够了?”越千玲瞪大眼睛问。
“当然没那么简单,我在这些纸上加盖了传国玺,这方玉玺有镇赦阴鬼的能力,在加上你净化亡魂的魔障,相信能暂时抵挡的住。”
“那折宝塔又有什么用,而且还要十三层?”
“有没有用就看萧连山了,我现在用不了九天隐龙决的道法,就这小子好歹是拜过将的幽冥将军,他不但能统御阴魂,也能镇服阴魂。”
越千玲听的似懂非懂,不过手里并没停歇,听微微快亮的时候,她把叠好的宝塔重合在一起,一座不多不少刚好十三层的纸塔摆放在桌子上。
我很满意的对越千玲笑笑,累了一晚她满眼的血丝,我有些心痛的摸摸她头,我叫萧连山进来,让他把这座纸塔收好,千万不能损坏,否则再做就来不及了。
萧连山看我和越千玲折腾一晚上居然就为了一座纸塔,侧头看看外面,压低声音把头探过来说。
“哥,安琪不眠不休一整晚了,就围着那副画翻来覆去看,你倒是帮帮她啊。”
我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拍着他的肩膀认真的强调。
“除了你之外,任何人都不能碰着纸塔。”
萧连山看我说的这么重视,小心翼翼把桌上的纸塔收好,我转身出房间,在客厅里顾安琪抿着嘴目不转睛的盯着琼州海疆图,她还是和之前一样认真,看她专心致志又心急如焚的样子,我暗暗叹了一口气。
我走过去把桌上的琼州海疆图收起来,顾安琪急的跺脚。
“你说的没错,这幅风水画正是九州龙脉其中的一条龙脉所在,龙脉和镇龙之地缺一不可,既然他们能引龙气外泄,就一定有镇住龙气的地点,只要找到这个地方,或许还有挽救的余地。”
“顾小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又是怎么知道他们会包藏祸心的?”我忽然很认真的问顾安琪。
顾安琪抿着嘴想了半天,看的出她很犹豫,不过估计是我们一直和她坦诚相见的原因,顾安琪最终还是说出来。
“我爸观天象,说北望神州风水有异常,而且和你说的差不多,和六十年一甲子的三元大运有关,说三元转运祸福难料,而海南本是金龟北顾局,按理说应该四平八稳,如今却有松动之相,此地是神州南疆,如果此地破动非同小可。”
关于顾安琪的父亲之前也听她提起过,顾连城在香港是玄学泰斗,看来果真是有真才实学的高人,居然能通过观天象察觉有异常。
“所以顾小姐特意赶到海南来的?”
“开始并不是,布置这一切的那几个人,我之前就认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家父在申城有产业,我本来是帮他打理一些生意,不过在申城让我碰见这帮人。”顾安琪很认真的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我们。“因为之前和他们有些交集,所以对他们一举一动特别留心,前段时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