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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雷字还未测完,请道长再说下去。”
“秦居士书雷字,我三人测出来结果一样,雷字是霸头田尾,霸字拆开是雨下革尸孤月伴,尤战沙场何须还,看来你们所问之人是沙场征战的战将。”
“那绝对不可能!”萧连山一听完就摇头肯定的说。“霆哥没当过兵更没上过战场,说他砍人我还相信,说他征战沙场……那绝对不可能。”
“非但是战将,而且还是孤寡之人,单以雷字断此人有万夫莫敌之勇,可惜时不利己最终马革裹尸还,倒是和西楚霸王项羽经历相似。”崔乙没有和萧连山辩驳,反而更加确信的说。
他们三人越说下去,我越感觉他们说的绝对不会是越雷霆,淡淡一笑也不再坚持,只是随意的问了一句。
“看来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可三位道长为什么之前不能确定呢?”
崔乙没有回答我沉默不语,旁边的崔甲用他手中的判官勾魂笔指着我所写雷字若有所思的说。
“刚才给秦居士只说了一半,雷字怎么断事测人,似乎都在隐射千古无二的霸王项羽,秦居士用雷字问之前登顶龙虎山和所寻之人是否是同一人,道家有事不过三的原则,秦居士一再问及此人,想必对此人极其用心。”
我点点头不置可否,回头看看紧张的越千玲。
“此人遭逢横祸是因我而且,我有愧于他所以想知道此人吉凶安危。”
“既然秦居士有心问此人,雷字是雨下有田,田字加心是一个思,雨是霸头,项羽自刎断头于乌江,这雷字合在一起就是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崔甲抬头看我心平气和的回答。“秦居士问两人是否是同一个人,我三人之所以迟疑不答是因为……测出来的结果是,若霸王项羽还在,秦居士所问两人必是同一人!”
崔甲话音一落,除了不知情的叶轻语,我们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越千玲的反应最大,对面三人犹豫不决是不明白测雷字为什么会和项羽扯到一起,一个自刎乌江的人又怎么会健在,难怪他们之前是那样的反应和表情。
若是霸王项羽还在,登顶龙虎山的人和我们认识的越雷霆就是同一个人!
对面三人不明白和不理解的事,项羽怎么可能还在,但是我们都心知肚明,从古啸天单手在我们面前举起千斤重的石狮的时候,就再没人怀疑过这个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西楚霸王。
“我爸……有……有这么大本事?!”越千玲瞠目结舌的问我。
一时间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复,按照陆青眉给我们所看的卷宗,对画像中的评价是虎威难犯堪比项籍,之前还没和越雷霆连续在一起,如今想想依旧感觉不可思议,越雷霆居然能有和神勇无匹项羽一决高下的本事。
我们认识越雷霆的时候,他在帮古啸天做事,现在细想恐怕这也不是巧合,至于原因估计也只有等到见到越雷霆后才能弄清楚,但至少有一点,从古啸天对越雷霆的态度上开,他并不清楚越雷霆到底是谁。
“霆哥也太……太能装了吧。”萧连山挠着头大为不解的说。“就他那本事还需要我保护,成天替他提心吊胆的,他……他也太不厚道了。”
我认识越雷霆是因为钟卫国要害他而设下的阎王招婿局,一个能登顶龙虎山的人道法之高可想而知,怎么会连一个风水局都看不出来,而且他的面相我当时就看过,何来见龙在田利见大人之说。
难道……
难道从一开始阎王招婿局是给我准备的,越雷霆是以此局诱我入出手,再到最后我留在他身边也变成顺理成章的事,可越雷霆其他我现在不敢说,但他算的上可以肝胆相照可托生死之人,绝非奸恶之辈,他若是有意留我在身边到底是什么原因。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越千玲有刑克之命,当时秦一手得知她戴过八龙抱珠项链,就断言她会刑克至亲,亲生父母注定早亡,她是被越雷霆和岚清养大,为什么他们两人到现在会相安无事呢,越千玲的七窍玲珑心中有芈子栖的魂魄,身份非同小可,难道越雷霆从一开始也是知道的。
我越想头绪越混乱,直到崔乙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
“秦居士,还有三字,请!”
我这才回过神来,看其他人和我反应都差不多,除了不了解越雷霆的闻卓和叶轻语,其他人都一脸茫然各有想不明白的地方,或许这些疑惑只有等到再见越雷霆的时候才能一清二楚。
我调整好情绪,见那纸笔又放在了我的面前,我接过笔,想了想在纸上写下一个魏字后,再交还到对面三人面前。
崔乙看了一眼我写的字不慌不忙的问。
“秦居士想以此字测何时?”
“测一人结局。”
我想测的是魏雍,他是所有事的始作俑者,抛开陆陆续续那些离奇的事和匪夷所思的人,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他开始,我一直相信也会因他而结束,上龙虎山是为了阻止他拿玉圭,与其说我是心系天下苍生,直白点还不如说是我为了救越千玲,所以此人的结局也关系到越千玲的生死。
“乱世之人!”崔乙一出口便一语中的,我都不得不佩服其相术果真是出类拔萃,单凭一字就断出魏雍这个人。
“为什么说他是乱世之人?”叶轻语好奇的问,看样子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字就能断一个人,或许是因为她认识我们时间不长,对魏雍并不了解,看其他人听到我提魏雍的名字都咬牙切齿。
“魏字拆开是八千女鬼乱朝纲,可见此人非正统之人。”崔乙不慌不忙的回答。
我点点头,崔乙所说一点不错,我心悦诚服的再问。
“那此人最后结局该当如何?”
“此人如今何在?”崔乙一本正经的问。
“魏雍现在……”我想了想抬头很确定的回答。“此人应该也是上龙虎山参加玄门比试来了,如果不出意外,此人应该在山上。”
“那此人必死无疑!”
“啊?!”我一愣,就连身后其他人也听闻这个结果后都大吃一惊,说实话能不能最后登顶龙虎山我心里没底气,论道法虽然我现在不忌惮魏雍,但真正要说十拿九稳赢他,也没这把握,更不用说断其性命。
“要此人命的人并非是秦居士。”崔甲听我这么一说,看了看纸上的魏字摇头回答。
我更是吃惊,恐怕没有人谁比我们这几个人更仇视魏雍,特别是我,他一心开幽冥之路救芈子栖,就意味着要罔顾越千玲性命,对此我绝对会和他以命相拼,或许魏雍若真必死无疑,多半也应该是死在我手中才对,可崔甲却如此肯定的否定,我很诧异的问。
“道长为什么说此人不是亡于我之手?”
“此人亡于女子之手,秦居士一介男儿又岂能要此人性命。”
“亡于女子之手……”我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秦一手告诉过我关于魏雍后两句签文,最后一句是七尺高台愁断肠,秦一手一直没肯告诉魏雍,想必这最后一句应该就是魏雍的结局,不过我一直都无法参悟其中的意思。
、第十九章 诛心
好半天我才回过神,崔乙以魏字直接断了魏雍必死无疑,而且是脱口而出,我迟疑了片刻追问崔乙,到底他是如何测算出这个结果。
崔乙胸有成竹,不慌不忙指着我所写的魏字回答,他问我此人如今何在,我答已上龙虎山,崔乙接过我手中的笔,在我刚想所写的魏字上加了一个字,再推到我面前。
巍。
崔乙放下手中的笔一本正经的对我说。
“秦居士问此人结局,显而易见,此人若登山会亡于女子之手。“
“为……为什么?”顾安琪有些茫然的问,其实这也是我想问的。
“此人乱世,身边有八千女鬼独见此人也非比寻常,如今此人在龙虎山,魏字头上加山,有压鬼镇恶之意,山下压鬼永世难以翻身,所谓女罗山鬼折香遗。”崔乙停顿了片刻意味深长的回答。“此人怕是凶多吉少。”
魏雍必死无疑倒是没让我有太多惊讶的地方,我就算以命换命也不会让他活着,所以对于这个结果我并不在意,反倒是崔乙所说,魏雍居然会亡于女子之手,这让我有些疑惑。
“请问道长,此人会亡于什么女子的手中?”我认真的问。
崔乙再次拿起笔,在魏字上从中间画了一笔,魏字变成委和鬼两字,用笔指着上面回答。
“魏字分开就是委鬼,可见此人遇委便成鬼,而委字上禾下女,说明断其性命者为女子,而委字去女剩下一个禾,此人若是登山,遇到姓名中带有禾字的女子,必死无疑!”
名字中带有禾字的女子……
我所有认识的人里面,只有一个女子名字中带有禾字,那就是秋诺。
按照崔乙以魏字测算的结果,倘若魏雍登顶龙虎山,最后会死在秋诺之手,论道法修为魏雍或许还真不是秋诺的对手,秋诺想要他的命也轻而易举,可很明显魏雍是秋诺手中棋子,利用魏雍迫切想开幽冥之路救芈子栖的打算,一直在他身边暗中推波助澜,虽然到现在我不明白秋诺的目的,或者说她背后那个神秘黄爷的目的,但按理说魏雍应该是一颗上佳的棋子才对。
为什么秋诺会选在这个时候了断魏雍,难道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可这也说不通,魏雍为开幽冥之路不惜布下人神共愤的五帝嗜魂阵,秋诺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而现在埋血万骨山,阵法已经发动,万事俱备只等玉圭到手魏雍便可心想事成,都做了这么多事,秋诺何必在最后一刻除掉魏雍。
我暗暗在心里深吸一口气,又是秋诺,这个如同和黄爷一样神秘的人,之前害我然后又救我,她的反常让我不知所措,我问过虚静子,此女最后生死都在我手,若是按照崔乙所测算,那最后在龙虎山上,我要面对的恐怕就不是魏雍,而是秋诺,但麻烦的是……
她是一个杀不死的人。
想到这里,我慢慢抬起头,对面三人从容不迫的和我对视,剩下的还有两个字,最后一个留给了闻卓,我还能测的只有一个字。
我深吸一口气,拿过纸笔,停顿了一下后,最终在纸上写下一个秋字。
“不知道秦居士打算用此字测什么?”崔甲很认真的问。
“测一个人,生死该如何了断?”
崔甲仅仅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摇着头反问我。
“秦居士言外之意是想问如何断其性命?”
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若真有和秋诺生死相向的那一天,对于一个连嬴政都杀不死的人,我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和她一决高下。
“秦居士所问之人是不祥之人,秋字分开左禾右火,禾苗至秋为成熟收割,右边有火可见仅剩荒草,以火燎原刀耕火种大有亡败之兆。”崔甲指着我所写的秋字确切的说。“若此人为敌乃大凶,必是死劫。”
“道长所言分毫不差,此人是我所遇宿敌之一,敢问此人如何能了断?”我点点头冷静的问。
“了断……此人的命怎么能了断。”崔甲默默摇了摇回答。
我一怔,旁边的闻卓也有些担忧,秋诺杀不死我们已经知道,可没想到我问对面三人可以了断办法,得到的答复竟然也是摇头。
“难道……难道这个人真的杀不死?”
“秋字是秦居士所书,我等不过是以字断事,秦居士请看,这秋字左禾右火,之前我说有刀耕火种亡败之兆,以火燎原可烧毁荒草,可是……”崔甲抬头和我对视心平气和的回答。“可是殊不知野火烧不尽,秦居士的秦字上是春头下也是禾苗,大有春意盎然万物复苏之意,秦居士偏偏以秋问此人如何了断,合在一起便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天意难违此人怎么也了断不得。”
我和闻卓几乎同时皱眉头,好一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秋诺还果真是如此,三番五次命在旦夕可转眼又安然无恙,我见过太多匪夷所思的人,但比起秋诺这不死之身,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既然我怎么都杀不死她,那何必言胜负,结果已经显而易见,我永远也不可能是她的对手。
“不过……”崔甲忽然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我,意味深长的说。“此人虽然了断不了,但是也不是没有办法,可惜具体该怎么做,我三人也不得而知。”
“有办法!”我连忙抬起头,很紧张的问。“请三位道长明示,还有什么办法可以了断其性命?”
“秦居士以秋测此人,问的是如何了断其性命,足见此人让秦居士惴惴不安,心烦意乱,秋下加心就是一个愁字。”崔甲拿笔在我写的秋字下面加了一个心字,然后再用他的勾魂判官笔,沾染上朱砂一笔抹去心。“愁字去心便不愁,秦居士若是想不再为此人烦心忧愁,断此人的心就可如愿以偿,但这心该如何断我三人就不得而知了……”
断秋诺的心……
我第一个反应是要想了断秋诺必须诛灭她的心,若是这样虽说困难重重,但至少还有办法和机会,可很快我就看见闻卓对我摇头,他提及那日在钟山之上,秋诺挑衅嬴政之事。
我也想起来,当时嬴政单掌手印击中秋诺,以我的那点道行都能断了穆汐雪的心脉,何况是嬴政,对于他来说,怜悯和手下留情这两个事情恐怕是他永远不会具备的,秋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