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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半天,毫无头绪,她决定放下这一切事情,休息一下,其实,每次她决定让自己休息的时候,她都没有休息,大脑就像永远没办法停止工作的机器一样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的运转,这让她身心俱疲。
二楼202房间里,王存志和王婶面容憔悴的坐在沙发上,在这里他们吃的好住的好,已经不奢望离开这里了,而且还能远离外界的是是非非,王存志和王婶心里很清楚是谁撞死了他们的儿子,但是他们只是从乡下来的农民,拿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得到一点补偿金,但是有钱能怎么样呢?能让他们的儿子回来吗?
也许是想到了可怜的儿子,王婶的眼泪不停的落下来,她的手里拿着一个相框,相片上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短短的头发,清秀的脸孔,嘴角带着微笑,很阳光的男孩子。
王婶粗糙的手指抚摸着相片上男孩子的脸,似乎还能感受到来自男孩脸上的温热。
“儿子啊!你知道妈妈很想你吗?”王婶摩挲着照片,眼泪从浑浊的眼睛里滑落在相框上。
“好了,都过去了,别难过了,这康教授不是正在帮我们吗?”王存志虽然这样说着,但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落下来。
相框里那个清秀的男孩子依然带着微笑,平静的看着自己的父母为他的死落泪,不知道在另外一个世界的他是不是同样在流泪呢!
王存志把手伸过来拉着妻子满是老茧的手,他们都已经老了,手背上都开始出现老年斑了,一块块的,加上干巴巴的皮肤,看起来像树皮一样,但是王存志从来没有嫌弃过她。
他还记得当年她生儿子的时候,他们没有钱去大医院生产,只能在村里找接生婆帮助接生,接生的时候难产,他站在外面焦急的等待,而自己的妻子在屋里痛苦的叫了一个晚上,他只能在外面急的团团转,很后悔没有送她去医院,如果出了什么事,这辈子他都不会原谅自己,好几次,他都重重的扇自己耳光。
好在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哭声很嘹亮,那一刻,他激动的跪在地上给老天磕头,而当产婆满头大汗的告诉他是个儿子的时候,他激动的泣不成声,真的很感谢老天给他一个儿子,同时也很感谢自己的妻子给他生了个白胖儿子。
之后妻子做月子,家里太穷,但是他为了让因为难产而身体变得很差的妻子能够快点恢复过来,就更加卖力的工作,只为给妻子补身体,随着儿子慢慢的长大,他们的生活越来越困难,好在儿子很懂事,放学都会帮家里做家务,也从来没有因为家里穷而向埋怨他们的,日子一天天的过,村里越来越穷,很多人都开始往城市里跑,说城市里可以打工赚钱,而儿子也到了上初中的年龄,他们想让儿子接受更好的教育,于是王存志就一个人先去城里找工作,等稳定下来就回来把他们母子接走,于是他们夫妻分开了,但是很快,王存志就从城里回来,并且接他们母子一起去城里,王存志在一个建筑工地打工,一家三口租了间不足二十平米的房子生活,虽然生活很苦,但是他们却很幸福。
然而他们的幸福却只持续到儿子高三的那年,儿子很清楚父母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所以他学习很努力,成绩无论是在他自己的班级里还是整个高三都是数一数二的,虽然同学们警察嘲笑他是农村人,嘲笑他寒酸的衣服,但是他从来怨恨任何人,只是将全部的精力和时间都用在学习上。
然而他却没有如愿,在高考来临的一个月前,儿子却遭遇了车祸,因为长时间的学习,他疲惫,精神有点恍惚,王存志曾经让他好好休息,不要太辛苦,但是他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努力的学习,高考前的一个月,学校放假,让高三的学生在家里复习,王存志看自己的儿子每天那么努力的学习,都要学傻了,有些心疼,刚好那天老伴儿做饭没有盐了,就让儿子出去买盐,也让他放松一下,结果,却出了车祸,儿子当场死亡、王存志和王婶没来得及看上儿子一眼他就停止了呼吸,死之前手里还紧紧的抓着一本沾满血迹的书,旁边还有撒了一地的Ya盐,同样被血染红。
王婶哭的昏死过去好几次,嘴里不停的喊着,儿子是她拼尽全力才生下来的,没想到就这样没了,王存志同样痛不欲生,但是他是男人,他不能倒下,虽然痛苦也要坚强,因为老伴儿需要他。
办完儿子的后事,王存志得到了肇事司机的赔偿金,钱很多,对他们来说所就是天文数字,如果是以前,或许他们还会很开心,但是当他们看到那堆用儿子生命换来的钱时只是感到揪心的难过,他们只想要回儿子,只要儿子回来,哪怕让他们穷一辈子也愿意。
但是,儿子终究是回不来了。
王存志曾经打听过撞死儿子的人是谁,但是没有人敢说,他也只是知道对方是个有权有势的人,没有人敢得罪,更何况他们只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工,王存志不甘心,他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都要为儿子讨一份公道,他去报警,但是警察却说只是一场意外的交通事故,肇事者已经赔偿了,所以不会再受理,王存志只好拿着用儿子命换来的赔偿金回家,但是他们却没有用一分钱,而是将这些钱全部都存在了银行。
“你真的觉得康教授能够成功吗?”王婶抬起满是泪痕的脸问道。
王存志抬起干枯的手擦掉眼角的泪水:“我也不知道,人家毕竟是教授,是有学问的人,我们连字都不认识,除了相信他还能怎么样呢!”
王婶不再说话,低着头慢慢的擦着手里的相框,尽管相框纤尘不染。
过了很就,王存志突然说道:“我现在有点担心那个女娃娃。”
王婶不明白王存志的意思,用浑浊的眼睛看着王存志:“哪个女娃娃。”
“就是差点被烧死的那个。”
“为什么担心她?”
王存志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总觉得她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娃娃,你也看到了,康教授对她和对别人很不一样。”
王婶不解的看着和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丈夫:“我不明白。”
王存志摆了摆手说:“算了,或许是我多想了吧!”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王婶依然用手抚摸儿子的照片,她真的很想儿子,很想再看看他,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康教授的身上,甚至将当年他们得到的补偿金都拿出来给了康教授,只是希望他能够成功,然而都过去了这么久,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但愿我的担心只是多余的。”王存志叹息的说,他总觉得那个女娃娃不简单,很可能康教授的实验会因为这个女娃娃而无法完成。
也许自己应该找她谈谈。
王婶没有注意到旁边王存志的变化,她一心只想儿子,只想他能再和自己说说话,哪怕只是一句也可以,但是很奇怪,儿子死了那么久,她却从来没有梦到过他,不是都说人死后会给活着的人托梦吗?为什么儿子就没有给她托梦呢?
王婶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在心里默默祈祷儿子能够进入她的梦里,相信有另一个世界存在的她只想知道儿子在那边的世界是不是过的好,有没有缺什么东西,但是遗憾的是,儿子的魂魄从未入梦。
“存志啊!你说我们的儿子为什么就不到我的梦里来呢?”王婶含糊不清的说。
王存志还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并没有听到王婶的话,许久没有得到回应的王婶抬头看向老伴儿,他眯着眼睛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很显然没有听到她的话。
第506章谎言
王婶推了推老伴儿:“你在想什么呢?”
王存志回过神来,轻轻的咳嗽一声说:“没事,走神了。”
王婶机警的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王存志挠了挠头,躲躲闪闪的说:“没有,怎么会呢?”
说完站起来走到床边开始抽烟。
王存志并不善于说谎,闪烁的言辞还是很容易看出端倪的,王婶走到他旁边继续问道:“你并不善于说谎,而且我们都过了半辈子了,你有没有心事我还能看不出来吗?”
王存志看着窗外抽烟不说话,王婶并没有逼他,她知道他会说出来的,因为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已超出了一切,他是不会瞒她的。
一根烟抽烟,王存志依然什么也不说,王婶开始有些着急了,以往的这个时间,王存志都已经开始说了,但是这一次却例外。
“怎么不说呢?”王婶再次问道。
王存志皱眉有些烦躁的说:“不要问了。”
王婶开始担心:“究竟是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我吗?”
王存志生气了,大声的斥责:“问什么问啊?一个妇道人家,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王婶被他突然骂了一通,有些不知所措,惊讶的看着他不敢说话,肩膀微微的颤抖。
王存志更加烦躁,他再次拿出一支烟点燃,夹在手指离开房间,王婶什么也没有说,看着他瘦弱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心里涌起一阵难过,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但是终究还是忍着没有掉下来,她站起来走进卫生间打一盆水开始打扫卫生,其实,他们的房间里已经很干净了。
王存志走出房间径直的下楼,期间没有停顿,但是当他下到一楼之后却犹豫了,他不知道自己要问什么,更不知道要怎么面对那个女孩子。
他在走廊里走来走去,犹豫了很久,怎么都提不起去找她的勇气,自己要怎么开口呢?直接问她来这里干什么?还是问她是怎么来这里的?这不是废话吗?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她是跳崖的,只不过没有死而已,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就是无意间来这里的,那怎么会对自己造成威胁呢?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吧!
他将烟点燃深深的吸一口,再重重的吐出来,白色的烟雾在眼前慢慢的上升缠绕,再一点点慢慢的消失,最后和空气融为一体,唯一证明他们存在的过的就只有依然缠绕在鼻尖的烟味,只是最终同样会消失在空气中。
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王存志靠在墙壁上突然开始思考这个深奥的问题。
人生究竟是什么,生下来,活下去吗?
他将手里燃烧了一半的烟掐灭,然后放进口袋里,抬起脚向苏锦儿的房间走去,不管怎么样问下还是好的,那个女孩子看起来并没有那么难相处。
站在门口,他深深的吸口气,抬起手却僵硬在半空中,还是没有办法敲下去,在手放下去一半的时候,他终于还是敲响了门。
房间内,苏锦儿依然坐在地上,刚才的敲门上让她觉得很奇怪,而现在敲门声再次响起,她决定等等再开门,说不定外面还是没有人。
站在外面的王存志听着房间内没有任何声音以为房间里没有人,打算转身走的时候又觉得她并不会离开房间,所以又敲了三声。
苏锦儿仔细的辨认敲门的声音,似乎和之前的敲门声不像,她站起来将门打开,门外却是那个瘦弱干枯的男人。
“王伯?”苏锦儿有些惊讶。
“恩,能和你说几句话吗?”王存志显得很拘谨,黑瘦的手不断的相互搓着。
“行,您先进来吧!”刚好苏锦儿也想问他问题,只不过不知道他住在哪个房间。
王存志右手搓着一角不安的看着苏锦儿房间里,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进来吧!房间里没有人。”
其实,王存志并不是担心房间里有人,而是觉得自己是农村人和这个漂亮干净的城市女孩子相差太远,而且一个大男人进入一个女孩子的房间里终究是不好的,但是苏锦儿叫他一声“王伯”也是对他的尊敬和信任。
王存志局促不安的走进房间里,她的房间很简单很干净,放在床边的桌子上还放着没有吃完的饭菜,看得出她食量很小,窗户打开一条缝隙,为房间里转换空气。
苏锦儿给王存志搬来凳子让他坐下,她自己坐在床上,等着王存志开口。
然而,太过于紧张加上本来就没有想好要问什么的王存志更用力的纠缠着自己衣服的一角,额头上也开始出现大颗大颗的汗珠。
“王伯,你不用紧张,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吧!”苏锦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缓慢。
王存志搓了搓手,轻轻的咳嗽一声:“那个,其实,我来是想问……呃……”
他还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苏锦儿皱眉,接着说:“您是想问我来这里是想做什么吗?”
王存志大吃一惊,原来她早就知道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呵呵,我想您应该知道我是跳崖的,但是没有死,其实,我并不知道悬崖下面有这个地方。”
“你真的是跳崖寻死吗?”
“没错,朋友,亲人都死了,我一个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所以就跳崖了,但是讽刺的是,我竟然没有死,还到了这里。”苏锦儿苦笑着摇头,死,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王存志有点坐不住了,他竟然怀疑一个根本不想活的人,额头上的汗水滑落下来。
“王伯,你不用紧张,其实,我也刚好有事情想问您,您还记不记得上次在树林里遇到我?那时候我在找人。”
王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