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涌出了几分感慨。可感慨了还不到半秒钟,脑子里忽地又冒出了好几个问号:这个刻字的是什么人?他的这个信息究竟是要留给谁的呢?被徐卫东推测为守镇人的那个男人,他临死前曾说“不要去找鬼”,现在看来他想说的应该就是“不要去找鬼师”。那他是如何预测到我们,或者说预测到“122”接下来会采取这样的行动呢?“不要去”,难道找个人还会有什么危险吗?
事实上,我后来才知道,此一行远远不止寻找鬼师这么简单,我们即将经历的是比溶洞、暗河还要可怕和危险的遭遇。
就在此时,包厢门外忽然传来了说话的声音:“考古局的曲凡同志,你出来一下。”我们三人闻声几乎同时向那个陌生人望去,只见他缓缓起身,目光根本不与我们相接,面无表情地开门走了出去。
“这下真是针尖对麦芒了!”徐卫东低声道,“盗墓的和考古的搅在一起,等着瞧吧,好事儿都能变成坏事儿。”
半晌之后,那个叫曲凡的人回来了,依旧是面无表情,一言不发。他从我身旁默默地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继续开始欣赏窗外的景色。
人家这么大的谱儿,咱就别上赶着找不痛快了。于是我们三人便自顾自地聊起了天,山南海北地痛说起“革命家史”来。徐卫东他城府深沉,又有曲凡在旁边,自然话也不多,只是时不时地插两句嘴。主要就是我和沈芳华两个人在那儿畅谈“革命理想”,互诉“革命衷肠”。我还讲了几个自己保留的笑话,把沈芳华逗得前仰后合,笑声连连。
到了中午时分,有工作人员给我们送来了午饭。别看是在火车上,这伙食仍旧不赖,不但菜里有鱼有肉,米饭蛋汤也是一应俱全。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这种待遇绝对是高级别的了。可即便如此丰盛的午餐,我却注意到那个曲凡连筷子都没怎么动,只是草草地夹了两口,米饭也没有吃,好像有着很重的心事。
“怎么了,曲同志,没有胃口?”我忍不住问道。
曲凡闻言看了我一眼,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随即又把头转向了车窗,望向外面的世界。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也不再去打扰他。
火车在行驶了五天之后,终于到达了终点。我们看到月台的站牌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贵阳。这完全印证了沈芳华之前的推测,我们确确实实是来到了贵州。
我们这一行在火车上待了将近一周的时间,虽说其间好吃好喝,徐卫东身上那些纱布包扎的伤口也愈合得很快,但几个人依然憋闷得不行,连那个曲凡到后来都有些坐不住了。本以为到达了目的地,可以好好松快一下透透气了,没想到刚下火车,我们又被安排进了一辆遮得严严实实的军用卡车,再次上路了。
很早就听说贵州是“天无三日晴,地无三里平”,随后的卡车之旅恰好给了我体验后五个字的机会。一开始还好,汽车行驶得还算平稳,可随后道路就变得崎岖起来,人坐在车里感觉也是愈发的颠簸。而且在行驶途中,还有很多次的爬坡和急转弯。据此可以判断出卡车已经开行在了山路上。至于具体要去什么地方,我们就无从知晓了。
更没有想到的是,这趟卡车之旅的耗时可是不短。我们是清晨抵达的贵阳火车站,随即便马不停蹄地转乘了卡车,结果直到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车才停止了前进,几乎开了整整一天。这期间大家也没有吃东西,车上只提供了几个装满水的军用水壶。所以当我们要下车的时候,几个人都已经是饥肠辘辘,早已怀念起在软卧车厢时那高级别的待遇了。
我们刚下卡车,就发生了出人意料的事,那个几天来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的曲凡突然开口嘟囔了一句:“咦,地方不对呀?”他虽然是在自言自语,但这毕竟是他在我们面前说出的第一句话。我微微地吃了一惊,因为我曾一度怀疑此人可能是位残障人士或者得了失语症什么的。
我向周围看了看,发现我们所在的地方似乎是一个小山村的村口,正位于一座大山的山脚下,村子里似乎有二三十户人家,都是木质结构的二层小楼,不过现在里面都黑着灯,抬眼望去黑黢黢的一片,不清楚房子里面究竟有没有人。
“哪里不对,曲同志?您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问曲凡道,希望他能以此为契机再说上两句。
曲凡此刻虽然一脸疑惑的表情,但并没有再说什么。这时,卡车的司机跳下车走了过来,对我们道:“来,几位同志,跟我走。”说着点亮了手中的电筒,迈步向村子里走去。我们几个小心地跟在后面,很快就被他领到了村子北边的一间木屋内。
这也是一幢二层的木屋,下面一层放着一张粗糙的木头桌子,周围是四条长凳。桌子上放着一盏带玻璃罩子的老式煤油灯,旁边有几个军用水壶,还堆着一些包装好的压缩饼干和肉罐头。
那个司机点亮了桌上的煤油灯,言简意赅地对我们说道:“吃的就在桌子上。二楼有行军床,铺盖也在上面,睡觉时记得把油灯熄了。明天一早我会带你们上山。”
“司机同志,这是什么地方?这村子里除了我们还有没有别的人,万一有什么情况……是不是得给我们来把枪防防身?”徐卫东开口道。
那个司机笑了笑:“放心,这里除了各位没有别的人了,不会有事的。大家填饱肚子后就早点儿休息吧。”说完便走出了木屋。他去后不久,村口便传来了卡车启动远去的声音,看来这个人今晚也不在这里留宿。
“上山?不是说要开会通报任务吗,怎么改爬山拉练了?”徐卫东嘀咕了一句,随即招呼我们道,“管他呢,老子都饿坏了,先吃东西再说。沈家小姐,唐通讯,都别客气啦,快来垫点儿吧。”
徐卫东只招呼我们,根本不去答理曲凡。他从一开始就瞧不上曲凡的做派,知道他是考古局的以后就更不待见他了。当然话说回来,以曲凡那种性格,就算你热情主动,十有八九也会是热脸贴上个冷屁股。
不过我倒觉得总孤立人家也没什么意思,兴许以后还需要相互协作。况且曲凡一直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说不定也和我们遭遇相同,都有难言的苦衷。于是,我便开口对曲凡道:“曲同志,都一天没吃什么东西了,赶紧过来一起吃点儿吧。”
曲凡闻言把目光投向了我,忽然开口道:“你叫唐增?是做新闻的记者?”
我没想到他会开口回应我,一时间我有点儿“受宠若惊”,赶忙道:“对,我叫唐增。唐朝的唐,增加的增,是通讯记者。”我又把手指向徐卫东,“这位是徐卫东徐连长……”
我还没介绍完,曲凡就一摆手打断了我:“你一个好端端的记者怎么不走正路,反倒和这些恬不知耻的盗墓贼混得那么熟?”
曲凡这句话刚出口,我就知道不好了。果然,他话音未落,就听“咣”的一声,徐卫东的右拳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一脸铁青地瞪着曲凡道:“你算哪棵葱?!还骂上了!火车上我就憋了半天了,现在想找不痛快是不是?!”说着就冲曲凡走了过来。
第二十二章 龙缸遗宝
我见状赶紧拦住徐卫东,对曲凡解释道:“曲同志,徐连长早就金盆洗手,不干盗墓了。在火车上你也应该听见了,那位沈大夫也不曾盗过墓,他们两人还都救过我的命。所以就别再翻那些老黄历,搞窝里斗了。现在大家都在‘122’的控制下,想必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大家还是相互体谅些吧。”
曲凡瞟了我一眼,终于没有再说什么。这时沈芳华也过来打圆场:“算啦,徐白鬼。你一个前辈就别跟小年轻儿计较了。你不是饿了吗?赶紧吃东西吧。”徐卫东一向还是很给沈芳华面子的。他气呼呼地坐回了桌子旁边,撕开一袋压缩饼干,自己嚼了起来。
这一下气氛变得很僵,谁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几个人吃完后便各自上楼睡觉了。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那个司机如约而至,不过这次他并未开车,而是步行前来的。他告诉我们这次任务的大本营就设在村后那座陡峭大山的山腰上,别说开车了,连条小道都没有,人只能徒步上去。
贵州本就是多山之地,有“八山一水一分田”之说,而且雨量十分充沛,山上的植被也生长得异常茂密,因此爬山并不是一件轻松惬意的事。相反,由于坡度大山体湿滑,加上雾气笼罩,我们的登山之行是非常危险的。不过好在那个司机带的路似乎是已经被人走通了,阻碍前进的那些植被已经让人砍断清理了出来,有些地方甚至还标注了记号,所以我们行进得倒也顺利。
我们一路向上,大概是在中午前后抵达了山腰处。这里的坡度相对较小,山势还算平缓。而且由于日照的关系,地面上也没有山下那么潮湿,确实是一个适宜扎营的好地方。我们跟随那个司机继续往前走了一段,终于来到了他所说的大本营。
那是山腰上最平整的一块空地,其间多余的植物树木都已经被清理干净,地上还铺设了防滑垫。空地中搭有四五顶绿色的军用帐篷,周围还竖着几盏三角架照明灯,中间则放着一台小型发电机,似乎是用来给照明灯供电的。发电机旁边还堆着一些木头箱子,里面装的是食物和水,还有不少的枪械弹药。那个司机随后把我们带到了最大的一顶帐篷前,示意我们自己进去。
帐篷里已经有三个人等在了那里。其中一个人就是之前我见过面的宋主任。他见我们进来后,起身道:“各位同志辛苦了,奔波了一路,累坏了吧?呵呵。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下——”他指了指坐在右边的一位中年人,“这位是赵队长。”那位赵队长应声站了起来,向我们微笑致意:“我叫赵黔生,欢迎同志们的到来。”
随后宋主任语气一变,用一种极为尊敬的口吻说道:“赵队长旁边的这一位,是我们特地请来协助工作的水族鬼师:九百老爹。”
“九百”是水族古老的一个复姓。水族人在接受了汉族文化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使用汉姓,常见的姓氏有韦、吴、莫、潘、蒙等。但由于水族人讲究同姓不婚,故而又将一些汉姓破为大、小两姓,如大韦、小韦、大吴、小吴等姓,所以水族人的复姓很多。但“九百”这一复姓和上述不同,这一姓氏可以追溯到水族的前身上古的骆越族,绝对是相当的有历史、有来头。
没想到“122”的效率还真高,连鬼师都已经找来了。我赶紧把目光转向那位“九百老爹”。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打着黑布包头的精瘦老人,年纪看上去大概在60岁上下,穿着一身青黑色相间的对襟长衫,下边打着绑腿,外面罩着一件黑色的大氅,大氅之上还绣着很多奇异的金丝纹饰。老人此刻正举着一支细长的烟杆,稳若磐石地坐在凳子上吸着烟。
听到宋主任介绍后,老人依旧坐在原地并未起身,只是微微抬头扫了我们一眼。我也借此看清了这位鬼师的面容。
那是一张瘦削的脸,上面布满了深深的皱纹,每一道皱纹都像是用刀刻出来的一样,线条纵横分明,传递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和智慧。尤其是他的那双眼睛,竟完全不像是一个老人的眼睛,明亮而又深邃,似乎还蕴藏着某种力量,仿佛瞬间就能洞悉你内心的一切,让人不敢和他对视。
宋主任见九百老爹并没有和我们打招呼,也不勉强,继续对我们道:“来,你们也作个自我介绍,大家以后就要共同工作了,都互相了解一下。”于是我们几个简单地各自报了一下家门,随即也都落了座。
“现在我来向大家说明一下这次的任务。”宋主任说着从桌子下面拿出了一个皮箱,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取出了一面青铜镜。我定睛一看,正是藏在大鲵腹中玉匣里的那面铜镜,我为它还挨过一针麻醉枪,上面的花纹自然是记得清清楚楚。
宋主任接着说道:“经研究发现,这面铜镜是古人制作的一面特殊的透光镜,其中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信息。下面就请曲凡同志把这一信息给大家展示一下。”他说着把目光投向曲凡,微笑道:“曲同志,麻烦你了”。
透光镜是中国古代的一种青铜铸件,之所以称为之透光镜,是因为当光线照射在镜面时,镜背的花纹会映现在镜面对面的墙上。现代研究认为这是由于铸造应力和弹性形变迭加发生作用而使镜面与镜背花纹之间产生相应的曲率,从而出现的这种透光效果。在通常情况下,专家的这种解释也许是正确的。但是眼前的这面透光镜,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只见曲凡起身在帐篷上挂了一张白色的幕布,随后点亮了一盏煤油灯,并把帐篷上的透光窗全部遮住。这样一来,帐篷里只剩下了煤油灯这一点儿光源了。准备停当之后,曲凡举起了那面铜镜,走到了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