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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很多人都知道我国有8种神秘的古文字,分别是苍颉书、夏禹书、红岩天书、夜郎天书、巴蜀符号、仙居蝌蚪文、东巴文书和岣嵝碑。而鬼书则是在这8种之外,很少有人知晓的一种神秘文字。这是因为鬼书只在水族中极少的一部分人内部使用且秘不外传,另外由于缺少文物证据,研究者只能将其起源时间溯源到明朝,所以也一直未受学者重视。
实际上鬼书的源头可以上溯至三千年前的夏朝。1959年国家在发掘河南偃师二里头夏朝宫殿遗址的时候,曾在一批出土的夏陶中发现了24个神秘符号,后经比对确认,均为鬼书文字,可见鬼书确为一种古老的神秘文字。
在水族聚居地区,能看懂读通和会使用鬼书的水族人极少且全部为男性,这些人被人们称做“鬼师”,他们在民间的地位很高。鬼书就是靠一代又一代的鬼师通过口传手抄的形式流传几千年至今,而且只传男不传女,更不会传给外人。这鬼书本身又分为“白书”和“黑书”两种,“白书”主要用于丧葬祭祀、生产出行、经商嫁娶等生活方面;至于“黑书”,则又叫做“鬼书秘籍”,会使用它的鬼师极少,据说它是用来“放鬼”和“退鬼”的。
这些都是我后来才了解的,否则当时我就能猜出沈芳华不是一般人了。
书归正传。沈芳华在向我表明她不会错解碑文的时候,黄明却突然插嘴道:“什么死于非命,什么神物,我看都是古代封建迷信那一套。我觉得可能就是因为地震,有人不小心把孩子给掉下去了。”
徐卫东这时也站了起来,他咳嗽了两声,一脸严肃地说:“我觉得黄明说得很对。那块石碑很可能是古代封建阶级用来吓唬人们的。咱们既然担负了救援任务,就不能放弃救助任何一条生命的机会。同志们,你们有没有这个觉悟?”
“有!”战士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徐卫东刚刚还高谈阔论了一番什么风水镇、吉地凶地的,怎么现在一转脸又煞有介事地破起“四旧”来,这也变得太快了。我心说,行,徐排长还真有你的。
这时沈芳华也表态了:“徐排长说得太好了。救死扶伤也是我们医务工作者义不容辞的责任,尤其是救护那些受灾的幼小生命,我更不能袖手旁观。”没想到她变得也不慢。
我更加无语了。我也是新青年,碑文上胡扯的那些我也不甚相信。但如果非要说地底下啼哭的婴儿就是灾民的孩子因为地震而摔了下去,那也太扯了。谁家会把刚出生的孩子放在坟头上?就算有疯子这么干,还能凑巧赶上地震,孩子还能凑巧顺着坟头震开的那么一条裂缝掉下去?天下怎么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石碑上写的是真是假暂且不论,这个风水镇或者说坟堆底下肯定有古怪。
我心说:你们二位是真傻还是装傻啊,这也想不到?不过在当时的情况下,明显只剩我一个人没有表态了。那时我就是一个年轻小记者,自然不敢乱说话,只能顺杆爬了:“徐排长和沈大夫说得都很对。作为一个年轻的新闻工作者,我一定把大家对人民的深情厚谊,把咱们军民的鱼水情深都在我的报道中体现出来,让所有的读者都知道在咱们战士心中,人民的生命安危重于一切。”
“还是唐通讯说话有水平。”徐卫东见我表了态,对战士们说道,“听见了吗?我们绝不能让老百姓失望!别忘了我们是谁的子弟兵?”
“人民的子弟兵!”战士们齐声答道,每个人的热情似乎都被调动了起来,好像他们都已经相信地底下的婴儿就是灾民的孩子。
接下来,徐卫东命令全体战士返回村口去拿救援工具,然后授意我和沈芳华一起爬上坟头查看情况。
这个坟堆有两米多高,坟堆的顶部是平的,占地倒是不小。若是形象比喻的话,就如同一只直径有四五米左右的大海碗倒扣在了地上。
这坟堆的平顶上面,也就是“碗底”上果然裂开了一道大口子,中间宽两边窄,如同坟头上张开了一张扭曲歪斜的大嘴,看它最宽的地方应该是可以容一个人侧着身子下到里面去。
但是和我想象中那种刀劈斧砍出来的裂缝不同,这道裂缝里边的断面并不光滑。一眼看过去,两边全是里出外进的古老青砖,很多都已经从中间崩断了,就像一张嘴里长满了参差不齐的牙齿。正因为这样,手电光才无法照到深处。
我本以为这个坟头就是用土堆的,此时才知道它其实只是上面覆盖了一层土而已,里面全部都是青砖,砌得严丝合缝。这个“碗”看来还是实心的,那就是说哭声的源头肯定是在地平面以下了。
徐卫东蹲下去仔细看了看裂缝处的青砖,摇了摇头。
“怎么了,徐排长?”我问道。
徐卫东头也不抬,说:“你看看这些青砖缝,了不得啊。”
我好奇地蹲下身子,顺这他手电筒的光看过去,发现紧密排列的青砖间隙里都是黑色的金属条。
“钢筋?”我奇怪地问道。没想到老祖宗那么早就知道钢筋混凝土技术了。
“这不是钢筋。”徐卫东回答说,“这是铁浆。就是用砖砌完以后再用铁浆灌浇砖缝,铁浆冷却后就成了这个样子。”
“不就是为了让它更结实吗?”我说,“这好像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啊。”
徐卫东看了我一眼,说:“唐通讯,像这样质地的青砖,砌得又这么密,还灌了铁浆。你知道这么一来它会有多结实吗?就算给你两个手榴弹扔过去,也是白搭。要不是老天爷这场地震,光凭咱们救援队肯定弄不出这么大的口子,更别提下去救人了。”
“看来这是天意。”沈芳华忽然开口说道,语气中似乎还有一些感慨。
我心说沈大夫您快别开玩笑了。刚要对她说话,坟堆下就响起了一片脚步声,原来战士们已经拿好工具回来了。黄明看见我们3个立于坟头之上,忙向徐卫东喊道:“排长,东西都拿来了,咱们怎么救人?”
“用绳子。放人下去把那个孩子救上来!”徐卫东立刻给出了救援方案。
我再也忍不住了,小声地对他说:“徐排长,是不是太草率了?下面什么情况咱还没搞清楚呢。”
“什么情况?!我知道的情况就是,那孩子好久都没有哭了,孩子很危险!这就是情况!”
听徐卫东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那微弱的啼哭声从上一次响起到现在,确实已经好久没有声息了。徐卫东不再理我,跳下坟头开始安排战士准备绳索救援。
坟头上只剩下了我和沈芳华。我看着她,用我并不擅长的严肃语气问道:“沈大夫,你我都是年轻人,现在也没有旁人了,咱俩之间这会儿不用说那些上纲上线的话。我问你一句——”我跺了跺脚下,“你真的认为有个孩子就能那么巧地掉到这坟堆下面了?还活着在地底下哭?”
沈芳华淡淡一笑:“你说呢?”
“我说?我说——世上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我看那个徐排长是太立功心切了。”我说道。
“也许吧。对了,唐增,你说咱脚下的这个青石堆为什么要修得这么结实呢?”
“坟墓嘛,这里面肯定埋的是以前的地主老财,带了好多宝贝下葬,怕别人盗墓把东西挖走呗。”我不假思索地答道。
“你没听见人徐排长说,这个不是坟墓,而是风水镇吗?”沈芳华笑容一敛,正色道,“我觉得他不是乱说。要真是一座墓的话,谁会在上面盖一个样子这么特殊的大青石堆,那不是明摆着告诉盗墓贼这有好东西吗?而且这么大的青石堆还是实心的,我看很明显是用来压住什么东西的。”
“你是说……”我若有所悟,似乎有点儿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觉得古人修这个青石堆并不是为了防止人进去,而是要阻挡什么东西从这下面出来。”沈芳华缓缓说道。
诡异的啼哭——不死的婴儿——活着的神物——从下面出来——死于非命!
我的脑子里一下子涌进了很多念头,额头上顿时渗出了冷汗。
第五章 窨井鬼婴
说实话,当时听沈芳华那么一说,我心里确实打了个哆嗦。但是为了不在小姑娘面前露怯,我故意打了个哈哈,笑着说:“沈大夫,您可真会讲鬼故事……”
沈芳华也是展颜一笑,道:“下去看看不就知道是不是鬼故事了吗?”
“你要下去?!”我吃了一惊。
“我是救援医生,当然要抓紧一切时间在第一线救死扶伤。我当然要下去呀。对啦,到时你可要记得保护我。”沈芳华冲我神秘地挤了挤眼。
我不明就里,搞不清她是什么意思。此时战士们已经准备好了绳索,徐卫东带着两个人一起爬了上来。我一看,那两个人还是刚才一块儿搬石碑的那两位战士——黄明和郑志。他们腰间都系着一条绳子,看来这二位应该是徐卫东手下的得力干将,准备担负这次救援任务。
“沈大夫,唐通讯,你们让让。”徐卫东让我们离开了裂缝一段距离,然后转身对青石堆下面的战士们喊道:“你们都抓紧了啊!黄明、郑志这就准备执行任务了!”
“没问题,排长!”下面的战士们严阵以待。
“等等!我也要下去!”沈芳华突然对徐卫东开口说道。
“沈大夫,这个事不是你们小姑娘能干的。等我们把那孩子弄上来,你再救人!”沈芳华还要再说什么,可徐卫东根本就不再答理她了。他朝下面一挥手,全神贯注地盯着黄明他们的情况。
那个时期条件和技术有限,不像现在搞探险攀岩的都有降速调节器,还有好几条保险绳固定身体。当时的黄明、郑志就是各在腰间系了一条粗绳,粗绳的另一端都由下面的战友拿着,在坟头架了一个临时的滑轮,完全依靠站在石堆顶上徐卫东发出的信号收放手中的绳索,掌控他们两人上下的速度。
黄明、郑志两人先后顺着裂缝的最宽处下到了裂缝里,随着其他战友放开手里的绳索,他们二人徐徐下降,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里,我们在上面只能看到两个光点在漆黑的深处晃动,那是他们两个人的手电筒。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我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似乎这座坟墓或者是风水镇一下子有了生命,正张开大嘴吞噬着他们。我心中祈祷着千万别有什么意外发生。
此刻大家的精神都是高度集中,我比他们还紧张。也不知道他们已经下去了多久,就在我担心绳子还够不够长的时候,地上紧绷的绳索突然一松,失去了力道。徐卫东见状马上向下面的战士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把身子探到裂缝边缘,向深处窥望。很快,他转过了身子,终于如释重负地对我们说:“他们已经下到底了,手电光两短一长闪烁了3次,说明一切顺利。”
谢天谢地!总算没出什么岔子。我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心说自己也太栽面儿了,白接受了十几年党的教育。什么活着的神物,什么死于非命,全是胡掰!不过话说回来,等把那孩子救上来,我非得看看是什么样的孩子能有这么大的命,兴许就能写出一篇“牛X”的报道,这么离奇的救援过程肯定能特好地把军民鱼水情表现出来,搞不好我还能得到社里的嘉奖。
想到这儿,我心情大好。无意中瞟了一眼沈芳华,却发现她的脸色比刚才更加凝重了。这姑娘是怎么回事儿,难道因为徐卫东没让她下去立功,就不高兴了?人家也是为了她好啊,不至于这么小心眼吧。唉,女人心,海底针啊。
徐卫东这时似乎也完全放松了下来,掏出了一盒“恒大”香烟,开始在一边吞云吐雾起来。不过即便如此,他的两只眼睛依旧紧紧地盯着地上的绳子。
该来的总会来,人的命运之轮一旦启动,谁也无法改变。现在想来,那时的我真是太幼稚了。
徐卫东已经抽完了三支烟,可地上的绳子依旧松松垮垮,毫无动静。当第四支烟也快要燃尽的时候,徐卫东突然把烟头狠狠地往地上一扔,急道:“怎么回事儿?不就找个孩子嘛,怎么还不上来?”
“徐排长,是不是不太对啊?”沈芳华开口道。
“是呀。”徐卫东说,“他们找到孩子后应该再把绳子系在身上,拉动绳子作为信号,通知我们把他们俩和孩子拽上来才对。可都这么半天了,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徐卫东说完又把身子探到了裂缝边缘,往里面看了看,大声喊道:“黄明!郑志——”喊了几分钟之后,他摇了摇头,转身对我们说:“不行。他们可能是听不见,里面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而且手电筒的光也看不见了。必须还得下去人,看看出了什么问题。”
沈芳华忙道:“我下去。万一那两位战士有什么意外受了伤,我可以给他们紧急治疗一下。万一有人胸骨骨折了,如果不作处理,直接用绳子往上拉,很可能会导致直接刺伤心脏,后果就不堪设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