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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令姿道了一句谢谢,转身往小区走去,蓝斯宇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刚打开门,宋令姿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饭香,往餐厅里走去,她就看到韩少廷站在餐桌上忙着摆碗筷,庄雅端着菜进进出出。
韩少廷看到她回来了,随口问了一句:“回来了?”
“嗯,回来了。”宋令姿相信,这个世上,最亲切的就是这三个字。此刻,她真切感受到家对女人的重要性。
不管一个人在外头多么辛苦,回到家,看到热乎乎的饭菜,看到自己在乎的人,相信,这就是一种圆满,一种幸福,也是她前世所欠缺的。原来,爱情真的不能替代婚姻,不能替代亲情,也不能替代幸福。
晚饭过后,一家三口围着电视机看新闻。当晚间新闻结束了,韩少廷的手机恰好响起了。
韩少廷看了手机一眼,接通了手机。“少陵,有事么?”
“爷爷说,明天晚上就是家庭聚会,要你回来一趟。”韩少陵将韩老爷子的话一字不漏地转给韩少廷听。
韩少廷皱眉,起身往书房走去,压低声音,不满地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要我回去一趟?你嫂子不算在内吗?”
“我也不知道,总之,老爷子只是叫你回去参加家庭聚会。”韩少陵无奈,他只是传话筒而已,不能代表老爷子的意思。“这件事,你还是瞒着嫂子比较好一点。”
韩少廷坐在真皮转椅上,手狠狠拍了一下桌面。“老爷子这么做,分明是打我的脸。告诉你,明天晚上的聚会,我不参加。”
韩少陵正想劝解几句,韩少廷已经挂断了手机。
他深呼吸几口气,望着书房里挂着的老爷子字帖,越想越恼怒。为什么,就因为宋令姿不是他预定的人选,所以,他要当着其他人的面,狠狠落他们夫妻二人的脸面吗?
回到卧室,韩少廷没有看到宋令姿,他的心一下子慌了,难道宋令姿听到了?他疾步走出卧室往客厅走去,恰好遇到庄雅准备回房。“妈,令姿呢?”
“她去书房,说看点资料。”庄雅不甚在意地回答。
韩少廷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宋令姿听到他和韩少陵说的话,生气地离开了。
信步走到宋令姿的书房,韩少廷看着她在电脑前专注地工作着,就没有打扰她,慢慢合上书房的门。
第二天,韩少廷一上班,就接到老爷子的电话,他二话不说,直接挂断了电话。对他来说,他已经为了家族牺牲这么多,老爷子没有理由这么对待自己的妻子。
回到训练场,韩少廷继续面无表情地指导那些学员射击。
另一方面,宋令姿在摄影棚里拍摄广告,拍的极为顺利。当她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准备回家的时候,就接到父亲的电话:“令姿,你妈呢?你妈去哪里了?”
宋令姿听到父亲的声音,五味杂陈,若不是亲眼看到父亲外遇,打死她都不相信父亲会是这样的人。“爸,妈现在住在我家里。今天,我有点事想和你单独说说,你说个地方吧。”和点作韩。
宋景愣了一下,随即报出一个地址给宋令姿。
宋令姿挂断手机,拎起包包和外套,准备出门打的去见宋景。
刚出门口,她就碰到蓝斯宇,蓝斯宇见她急匆匆往外走,以为她有急事,追上前问道:“去哪里?我送你一程。”
宋令姿本来想拒绝,可一想到附近这一带,很难拦到的士,就没有拒绝他的提议,坐上了蓝斯宇的保时捷,直奔目的地。
到了茶室,宋令姿报上宋景的名字,就有服务员带着她进了宋景所在的那间包厢。包厢的摆设古香古味,CD机里放着轻柔的古筝音乐,的确是放松的好地方。
宋景看到宋令姿来了,指了指面前的位置对宋令姿道:“令姿,快过来坐。”
宋令姿看着宋景,有点陌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爸,你几时回来的?”
“中午的车。”宋景笑的很自然,一点都不像在撒谎。“你妈很怕一个人住在家里,所以我……”
不知道为什么,宋景突然说不下去,他发现,女儿的眼神异常冰冷,宛如两把刀刃一样,闪着寒光。“令姿,你怎么了?”
“爸,你觉得欺骗我,说谎,真的有意思吗?”宋令姿深呼吸一口气。“我曾经想过,这件事,我当做不知道,永远藏在心里头。可是,经过这几天反复的思考,我发现我做不到这点。我不能欺骗妈妈,那样,我会觉得很内疚。可是我也不想失去你们。你现在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令姿—”宋景意识到女儿即将要说出的话是什么,“爸爸是一时糊涂,这件事情,你没有告诉你妈妈吧?”
宋令姿啜了一口茶,听着悦耳的古筝,努力压下心里的愤怒。
作为女儿,她不想看着好好的一个家散掉。可作为一个女人,她深深为母亲抱不平。宋令姿知道自己自私,如果换成其他人,宋令姿肯定支持离婚,可是,这件事落在她父母的头上来,作为子女,她真的不愿意看到父母离婚。
她撇了撇嘴,不满地嘟嚷:“我没有告诉她,但是,我不说,不代表她不会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自己看着办。”
“我知道,我是一时糊涂。”宋景露出一脸沉痛,“令姿,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一定会尽快处理好这件事的。”
宋令姿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父亲,可眼下,她除了相信,还能做什么?“嗯,你要尽快处置好,别留任何把柄。妈要是知道这件事,肯定会和你闹离婚的。”
听到离婚两个字,宋景的脸色一片黯然。他知道宋令姿说的不是虚话,庄雅要是知道自己外遇,肯定是容不下自己的。“爸保证,一定和外头的女人断了一清二楚,你千万别告诉你妈。”
宋令姿不置可否,只是对宋景道:“爸,你要不要去接妈回去?”
第114章 女人的名字不是弱者
“当然要接。”宋景尴尬笑了笑。“为了表示诚意,我明天亲自去接。”
宋令姿往后靠了靠,看着宋景的目光多了一抹深思。“爸,我希望,这次是你唯一一次出轨,也是最后一次出轨。如果再让我知道,你外头有别的女人,就算是亲父女,我们也没有情面讲。”
“爸爸知道。你放心,这次真的是意外,是外头的女人缠上……”宋景想解释,却被宋令姿阻止了,她不想听到这些腌臜事情。
“我要回去了。”宋令姿不想多说什么,“妈和少廷还等着我吃饭。爸,希望明天,我能看到你的诚意。”
宋景听了宋令姿的话,连忙点头:“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失望的。”
宋令姿听到这句保证,才放心离开。
离开包厢,她往前门走去,一只脚还没有踏出门口,她就听到一个女人哭泣的声音。她皱着眉头,这个女人的声音似乎有点熟悉。
往前走了十几步,宋令姿就看到一群服务员围着肥头大耳的经理,唯唯诺诺地应承着,旁边还有一个清洁工打扮的女人抹着眼泪。
宋令姿趋步向前,笑着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经理斜睨了宋令姿一眼,怪声怪气道:“我们内部的事情,不方便透露。请小姐离开。”
宋令姿扫了一眼地上的茶壶碎片,笑着道:“不就打碎了一个茶壶,有什么了不得的,值得这么大阵仗吗?”
那个经理听了宋令姿的话,有了几分气。“这位小姐,这可是上好的紫砂壶,却被这个不长眼的女人给打碎了,你说我能不气吗?就算把她给卖了,恐怕也值不了这个价钱。”
宋令姿已经认出眼前的清洁工就是那天在餐厅里被小三欺负的女人。她也认出了宋令姿,不自觉地往宋令姿的身后靠了靠。
宋令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一个人没权没势,在某些人的眼里的,比那些破铜烂铁还不如。“这些钱,够了吧?”宋令姿拿出一叠钱,塞给了经理。“别咋咋呼呼的,就这间茶室,能用多好的紫砂壶?当姐我没有见识过吗?”
经理是个欺软怕硬的人,见眼前的女人说话很硬气,再看她穿着打扮,就猜出这个女人身价不凡,立即低了几分,将钱收下,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这位小姐,真不好意思,为了这么点小事,把你给惊动了,实在是对不住。”
宋令姿冷笑,有句话说得好,钱能解决的问题不是问题,可是,说这句话的人忘记了一件事,钱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一个人没有钱,就连腰杆都不能硬起来,明明是一件小事,就有可能被人踩在脚下糟践。“我们走。这份破工有什么了不得的。”
宋令姿看着经理的脸色从红变青,从青变白,再变成绿色,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
踩着高跟鞋,她步履优雅地离开了茶室。对她来说,小人比穷人可恨,人家没的是钱,小人没的是良心和自尊。
宋令姿就近选择了一间麦当劳坐下,先给母亲打电话,告诉她自己晚点回去,接着,就准备排队到柜台前点餐。
那个女人拉了拉宋令姿的衣襟,怯弱道:“我,我,我没有钱,今天是第一天上班。”
宋令姿叹气,这个女人穷到这种地步,真的很可怜。若不是亲眼见到,宋令姿不会相信,如今的中国还有这么穷的女人。“你放心,我请你,等你以后有钱了,你再请我。”大笔钱都花了,宋令姿不会在乎这点小钱。
“谢谢。”女人低下头,歉然道:“那笔钱,我以后会还给你的。”
“还什么?就当你今天的工资。”宋令姿隐隐约约记得这个女人有个女儿的。“我刚才忘了找那个经理算工资了。”
过来前没。“算了,没多少钱。”女人暗暗叹气,她的工资,还不如人家甩出的一张大钞多。
宋令姿也不在意,拿到两份套餐,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
那个女人瞄了宋令姿一眼,然后小心翼翼问道:“这个汉堡,我能不能带回去,妞妞她很喜欢吃……”说着,女人的眼里闪过一丝泪光,“她已经很久没有去麦当劳吃东西了,自从她爸爸在外头有了女人,家里的经济就断了。”
“我上次不是叫你找律师吗?”宋令姿有点不明白。
“我没有钱请律师,不敢去。”女人怯弱道,“我的户头上也就一万块存款。”一万块钱给了律师,她们母女就真的要流落街头。
宋令姿有点食不知味,中国的婚姻法并不保护女人,因为中国是男权社会,女人在政治上的地位还是很低的。很多男人都强调,叫女人不要太好强,不然的话,没有男人要,其实,中国女人就是在这点上吃亏。谁在政治上有话语权,才能制定对自己这方有力的条件。而中国的女人,没有几个在政治上有足够的话语权。
新婚姻法,表面上说符合新时代的要求,其实,变相逼迫女人要独立起来,不然的话,等结婚若干年以后,随时都有可能被男人赶出住处,变得无家可归,甚至于,自己积累半辈子的财富,全部成全了小三和她的私生子也不一定。
“你结婚前,没有存款吗?”宋令姿很难想象她的生活。“你父母呢?”
女人局促不安,粗糙的手不断揉捏着衣襟,眼含泪光道:“我是养父养母养大的,他们在我十八岁的时候,就把我赶了出来,说我父母给了钱,就够养大我。至于我父母他们是谁,我根本就不知道。至于存款,这点钱,还是我读书打零工的时候存下来。我一毕业就结婚了。”
宋令姿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身世这么悲惨。“那你有什么一技之长吗?”
女人摇摇头,“我就会做点家务,煮饭,做卫生。”
宋令姿难以想象,这样的女人,如何立足现代社会?“跟你说了这么久,我还没有问过你的名字。”
“我叫沈娅。”女人报出自己的名字,盯着面前的汉堡。其实,她的肚子已经很饿了。可是想到女儿,她强忍着那股食yu。
宋令姿看出她眼里的渴望,对她道:“吃吧,你女儿那份,等下叫外卖。”
女人的眼睛募然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不行,我已经欠你很多了,不能再……”
宋令姿挑了一根薯条塞到嘴里,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女人,就是S市未来最出名的珠宝设计师,是她以前最强劲的对头。命运真可笑,她不过是早了三年遇到沈娅,结果,却看到她命里最悲惨的一面。。
人家说,每个女强人的背后都有一部辛酸史,沈娅之所以会变得那么强悍,想必就是因为这段失败的婚姻。
英国著名的剧作家莎士比亚说过,女人的名字就是弱者,其实,女人不是弱者,是女人习惯扮演弱者。眼前的沈娅,就是最好的例子,她若是弱者,怎么可能会在若干年以后,成为人人称羡的钻石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