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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忒多,无量天尊!”
他们看着张虎恩这个假道士。立刻抽出腰刀,拿刀背拍着胸脯。大唱道:
“哦呀,刀枪不入。神佛保佑啊!”
张虎恩一阵无语,这帮孙子原来在1899年就开始喊刀枪不入了,看那梁启超躲在林子里面都快笑岔气了,气煞我也!
“本座今天就让你们这群神拳败类见识见识什么才是刀枪不入!”
说着一扫拂尘,直冲冲向那二师兄走去。二师兄可有眼力劲儿了,他知道按照这个距离,等张虎恩冲到自己面前的时候都已经被斩成四段了,所以他处乱不惊,好整以暇地看着张虎恩被分尸。
说起刀枪不入,得了吧,王连大师兄起坛做法自己就在帮他打下手,那刀是磨去了刃还加了一道釉的钝刀,洋枪火药里面顶的是黑兮兮的狗屎丸子,看起来挺唬人的,也就忽悠一下这些才入神拳的傻小子。
看着四把腰刀招呼到张虎恩身上,这位二师兄作势哈哈大笑起来,不过笑声立刻戛然而止,拂尘扫过了他的喉咙,二师兄只能捂着自己的脖子,带着一脸的难以置信向阎罗王告状去了。
那四个傻啦吧唧的拳民手中的腰刀全被张虎恩弹飞了,他们准备逃走,张虎恩拂尘一挥,四顾无形之力立刻将四人弹飞到空中,然后远远地落在树林在外面的官道上,噼里啪啦一阵粉身碎骨的声音响起,听上去就知道活不成了。
张虎恩来到西洋女子身边,借着火光打量一下,是个普通的西洋美女,穿着一套白色的古典连衣百褶裙。
美女连忙操着一口京片子道:
“你,你好,我是德国人,我叫汉娜,我不是英国人,也不是法国人,我没有火烧圆明园啊!”
看着惊慌失措的西洋小美女汉娜,张虎恩突然升起了一种恶作剧的感觉,他恶狠狠地冲汉娜吼道:
“胡说,你敢说你没有烧过圆明园?”
“没有,没有,那时候汉娜还没有出生呢,而且汉娜是德国人,圆明圆是英国人和法国人烧的,不是汉娜烧的啊!”
“还不都是洋人!是洋人烧的就有你的份!”
汉娜觉得眼前这位东方的教士(在她眼中,除了和尚外,满清的道士和传教士几乎没有什么区别)显然没有搞清楚欧罗巴国家体系,连忙苦口婆心地为他解释洋人也要分很多种的,有坏洋人,诸如英国人、法国人、泥轰人、俄国人、美国人,有好洋人,比如说德国人、奥匈帝国人。听的张虎恩在心里鄙视她,原来这小娘皮是个雅利安主义者。放在几十年后肯定又是个党卫军头子。
“哎呀,我不行了,我不行了。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牛头不对马嘴了!哈哈哈哈”
梁启超捂着肚子从树林里走出来,要是这两个活宝接着说下去。说不定还能扯出清朝人和德国人五百年前是一家呢。
“我说汉娜小姐,你一个德国人不好好待在德国,怎么跑到大清来了?还有你的官话怎么说的这么顺溜,另外又怎么会被这些拳民给抓了呢?”
梁启超的形象显然比张虎恩要正面多了,他帮汉娜小姐解开了绳索,并询问了一些至关重要又令人好奇的问题。
“我的全名叫汉娜。思科米尔德。”
“你的父亲是铁匠?”
汉娜像见着鬼一样看着搭腔的张虎恩,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出一句德语,张虎恩知道他把美女吓坏了。坏笑着摇头道:
“本座不懂德语,只是偶然从千度那里知道德国人的命名方式。”
“那个,请问那位千度先生是德国人吗?”
“哦,他是满清人!”
“真是一个伟大又令人恐惧的民族!”(这是汉娜的内心想法。)
梁启超打断了张虎恩的插科打诨,继续追问。汉娜好容易从感叹民族的震惊中清醒过来,组织了一下语言,说:
“听说贵国的裕庚大人有两个女儿正在招募德文教师,薪水是每个月4000马克!上帝啊!感谢仁慈主,感谢慷慨的裕庚大人,那可是首相大人才能拿到的薪水!”
梁启超凑近张虎恩耳朵小声道:
“约合白银36两。也就是我们一个七品县令的月俸。”
张虎恩暗想,还是清朝人有钱啊,人家一国首相都才关一个县令的工资。这清朝的官也太幸福了。不过就是这么幸福的官也是贪污不断,看来高薪养廉要不得啊。不过转头又开始在心里大骂:
“奶奶个熊,尼玛一个县令拿着人家一国二把手的工资,结果练出来兵各个跟他娘的二姨子似的,还要不要脸?”
“我从威海下的船,本来有个泥轰商人的船说是要去天津的,我都买好船票了,结果第二天那个不守信用的泥轰人连人带船跑掉了,我可是花了5马克50芬尼买的船票呢!你看!”
说着从她的束腰里摸出一张船票给梁启超看。上面写着:
大清通衡,西京丸号。威海-天津。
上面还盖着天津通商衙门的大印。
“等我到了北京,我一定要去告这个可恶的泥轰人。不讲诚信的商人在我国会被吊死!”
看着汉娜攥紧了拳头,梁启超额头冒汗,怎么这些西夷女子一点都不知道矜持,还这么残忍,还是我们清朝女子温柔娴淑啊,不由得想起了先一步去泥轰避难的家人,眼中满是温柔。
张虎恩听的呵气连天,打着呵气对汉娜说:
“我说你自己能回去吗?我们有事要走了。”
“回去,回哪里去?奥利弗神父被他们杀了,教堂被他们烧了,连我雇来的车夫也被他们绑走了,我现在就是一个孤儿,你们难道要把我丢弃在这片荒无人烟的森林中吗?”
说完,汉娜用乞求的眼神可怜兮兮地往者梁启超,显然这位长衫仁兄比那位连绳子都不给自己解开的恶人要更容易打动。梁启超被她盯得不自在,默念非礼勿视,把头偏向张虎恩道:
“仙长,救而弃之,不若不救!有道是子贡曰‘。。。。。。’”
“行了,本座知道了。”
张虎恩一听子曰就头大,心想你子曰就子曰吧,还让子贡来曰,就不怕交叉传染?
“那,先说好,本座只负责把你送往北京,另外,我们可都是有大麻烦在身的人,一看情况不对,你可要自动撤退啊。”
汉娜头点得跟捣米似的,三人收拾停当,从森林里走了出来,一看今夜月朗星稀,梁启超不由意气风发,吟诗一首:
“老梁。”
“嗯?我正在酝酿。”
“本座只是想说好像马不见了。”
那可是两匹好马啊,尽管是张虎恩从人家手里强买来的,那也是上百两白银的物事。没了马,再好的脚力也无济于事,没有练就一副铁脚板,休想走夜路。三人面面相觑,眼看着皓月当空,平原县城遥遥无期,就在失望之际,张虎恩突然舞动起手中的拂尘来,喊道:
“五鬼五鬼,奔逐忙忙,迷人藏物,搬运无常!”
他们两本来看着张虎恩突然跳大神一把的动作,原本还觉得好笑,可当三人凭空而起,在半空之中朝着平原县城飞过去的时候,汉娜小姐不断地划着十字喊道:
“上帝啊,虔诚的信徒请求你的帮助,这些神奇的东方巫术已经让我迷失了方向!我乞求你展现一下神迹吧!”(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拳乱
平原县义和拳大师兄王文韶,早些年是胶东响马出身,在绿林混了若干年,得了个诨号“钱眼儿”,意思是掉进去了出不来,做事认钱不认人,不讲道上规矩。
若按规矩来说,逮着了肉票,只要没被认脸认窝,收了钱便要完好地把人送回去;可钱眼儿完全不按照规矩来,收赎金要收三次才肯放人,如果是红货,即便赎回去也是被蹂躏的不成人样的,山东道上的兄弟都看不上这个怂货。
可惜即便是被道上的人唾弃,爱大便的苍蝇还是要去叮的,许多认钱不认人的江洋大盗都聚集在钱眼儿的麾下,吉林“洪珊瑚”洪成英,奉天“草上飞”舒文通,山东三鬼马朝岩、赵和胜、李春金。福建“海里腾”郭忠毅。加上“钱眼儿”王文韶,合在一起统称胶东七圣。
毓贤到任后捕杀盗贼、土匪、响马,对于恶名昭彰的王文韶那可是铁腕手段,绝不放过,加上毓贤手段奇高,不断收拢拳友当他的耳目,王文韶出现在哪里,他就会追到哪里,直把胶东七圣逼得快混不下去了。
恰巧遇着赵三多和阎书勤打冠县,胶东七圣带着百十来号弟兄入了神拳,仗着响马练就的一身本事,倒也在神拳混出了个名堂。当赵三多自封“灵宝道君”后,王文韶也混了一个“玄谭真人”的雅号,独领一支义和拳打平原。
近日里闻听县令蒋楷率众与朱红灯大战森罗殿,料的平原空虚,于是王文韶率的众人乔装打扮分批溜进县城,与城中勇役里的拳众取得联系,先制住了县衙内的县丞刘会文和一干衙役,后在偎翠楼拿了县尉马世帆。顺顺利利地逮了四门兵头,轻轻松松地占了平原。
第一次占领县城,是整个义和拳中令人振奋的大事。赵三多派来的亲信向王文韶表达了道君大人的祝贺,并加封了王文韶一个“平原大师兄”的称号。还告诉他,已在全山东神拳里通报了王文韶的大名,不日里,八大首领都将齐聚平原,商讨下一步的行动目标。
给个狗屁大师兄的虚衔就想换个实打实的县城,他赵三多打的好主意。
当然,目前小赵的声望在神拳内部那是如日中天,什么朱红灯、曹福田、李长水、张德成之辈都通通表示肯定赵三多神拳副盟主的地位。除了那位在京城里运筹帷幄的总盟主,但凡有神拳弟子的地方,无不遵从赵盟主的法令。
所以王文韶只能憋声憋气地应承了,不过转头便对手下的六圣宣布:
“他奶奶的,姓赵的想来捡现成,没那么容易!传我法令下去,卓众兄弟清查洋妖,凡有窝藏洋物者即为汉奸,给我抄家灭族!”
于是乎,那些收到法令的拳众纷纷涌上平原街头。各个头上红布包头、两耳后垂着布角儿,腰里盘一根红布褡包,脚下穿着洒鞋。两腿上扎着绑腿。手里抱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刀,面目凶恶,粗眼浓眉,一脸的横肉,好似杀神下界。
这些人在平原的街上乱走。街上来往行人,都远远的瞳着瞧。胆小的人,不是躲藏在胡同里,就是藏到铺子里去。
一些当地的地痞无赖,见义和拳如此威风。便找了红布,缠成拳民一般。上前搭讪,说的都是哪家有金山银海若干若干。哪家小姐水灵娇嫩如何如何,这些拳民皆是种田出生,哪里受得这些诱惑,来到平原的大户门前,便问地痞道:
“这里有二鬼子吗?”
地痞们便用手指道:
“这里面便是请了几个洋妖西席,里面不但有二鬼子,而且还有大鬼子呢。”
拳民就高声嚷道:
“既有二鬼子了,不可留他,必须将他杀尽,你们快拿炷高香来,待我请神火焚他焚得他片瓦不留。”
那些地痞听了,便抢到街头的一家香烛铺,进门就喊道:
“掌柜的快拿高香,神拳来啦。”
说着就动手抢香。不多一刻,两垛香都抢完了,掌柜的干瞪着两眼,也不敢作声。
众人把高香点好,好似戏台上唱五人义一般,每人举着一股香,跪到大师兄面前叫道:
“师兄,请你拿香烧吧。”
那拳民伸手接过一股香来,对众人喊道:
“众位师兄们快些行礼。”
众人听了,一齐跪下。拳民又喊道:
“众位师兄们,快冲着东南磕头。”
众人果然朝东南磕头,那拳民闭着眼,念了几句咒,忽然大叫一声杀二鬼子,便举起手中的香,跳起来飞跑,直跑到对面那座宅邸面前,用刀在门上一指,口中念念有辞。接着就将那股香透过宅邸的门缝往里塞,喊声
“烧呀!”
背后的地痞行人那是站得人山人海,也齐声喊道:
“烧呀!”
又有拳民抢来两桶煤油,泼于门上,那木板随即被火点着,顿时黑烟上冲,火光四冒,拳民又回转头来,向那些地痞行人喊道:“
你们都跪下,谁敢不跪,谁就是二鬼子啊。”
众人谁敢违抗,就一齐跪下。那拳民念念有词,那火越烧越大,连铺户平房都烧着了。当晚,这样的闹剧,在平原县城不断地上演着,一时间整个平原火光冲天,站在远处山头看去,倒也煞是好看。
只是街上被认为汉奸洋妖被屈杀的人,也不知死了多少?
大火烧了两日,平原几成瓦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