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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我只热衷于关注这句话的后半部分,相信萧肃就是那扇窗,但是我却一直没认真思索着,那扇被上帝关上的大大的门究竟意味着什么。
电视机里传来了女主播久违的严肃的声音。她漂亮精致的面容板起,声音严肃而冷硬地报道着年前的那场飞机失事事故。
电视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总算是为静得要死的屋子里添了一份生机。
我上蹿下跳地蹦跶了一会儿又不免抱怨,这新闻怎么隔了那么长时间还在报道。我拿着遥控器换台却发现每个台都在报道这个事故,像是新闻联播的转播一样。无论我按到哪个台都是同一个女人板着张脸播报这个事件,仿佛不管我怎么做都没有办法把她给换掉。
那种不断换台所导致的断断续续又连贯的播报搞得我本来急躁的心情更加烦乱。我估摸着我的电视机大概是坏掉了,败兴地把它关掉。
虽然爷爷奶奶给我留下了足够的财产,但是还没足够到能够让我乱花的地步。再加上如今通货膨胀的这么厉害经济也不景气,我更加不敢花钱,而是尽量拮据地用钱。
这个时候电视机坏掉了的话,为了我未来的大学学费和生活考虑,我想,直到我能赚钱之前我估计都不会去新买一台电视机了。
不过这种不开心的心情在听到门传来敲门声的时候就消散了。我以为是萧肃来了欢快地蹦跶着跑到玄关打算开门,但是就在我触碰到门把手的那一刹那,我感到把手传来一阵轻微的晃动,好似门外有人正剧烈地摇动它一般。
我心里一突,从猫眼里望出去,看到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大叔正满脸戾气地盯着把手。
我倒吸一口冷气,想也不想就拿出手机打给萧肃求救。估计是因为他在飞机上,所以我打给他的时候他的手机关了机。
我又往外面看了看,我看到那大叔似乎拿脚踢了门一下。他的皮鞋触到了门发出碰的一声巨响,我吓了一跳,低头一看,发现那张黄符不知什么时候掉到了地上。我赶忙拿胶水过来把它重新贴好。
我一直都是神经大条的人,但是我是真的很害怕那些东西,尤其是经历了那些事情以后。
如今正是最紧要的关头,我对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表现得像是惊弓之鸟一般,只害怕在萧肃到来之前我出一点点的差错。
我搬了张两张椅子抵在了门口,又在门上贴了两张黄符。这样子做完了以后,我的心里感觉好受了许多。
我也不去想那个大叔到底是从哪儿来的,我拿起电话不停地拨打萧肃的电话,可他的电话一直关机。
当我不知道第几遍听到那个冷冰冰的女声从手机里传出来的时候,我突然听到碰的一声巨响,门被打开了!
门被重重地打开,凳子倒在地上被踢到一旁发出一连串的响声吓得我条件反射地向后一躲。
我看到一群穿着黑色西装打着领带带着墨镜的人鱼贯而入,最后走出来的人赫然是那个中年大叔。
我原本都做好了被湿漉漉的鬼魂抓着脖子的准备了,结果没想到给我来了这么一群黑帮,这让我一下子完全反应不过来。我脑子有些蒙,就好像我本来以为自己在看鬼片结果片子放倒一半的时候我才明白我是在看黑帮片。完全乱入的感觉。
那个中年大叔长着满脸的横肉,脖子上带着粗粗的金项链,手上带着一颗巨大的玉扳指。
他一摘眼睛,大跨步地走过来。我不自觉得退后一步。看到我这副样子,那个大叔的脸一垮,一脸凶相地瞪了我一眼。
“你他娘的你老子都不认识啦!”那个中年大叔一开口就是狮子吼一般。他的声音简直震耳欲聋,让这几天都在极度寂静之中度过的我完全没法反应,我只觉得整个房子都颤了一颤。
那个中年人的眼睛很小,他向我看过来的时候我其实并没有感觉出他在瞪我,但是我从他满脸抖动的肥肉和嘴巴下拉的曲线判断出他大约是在心里想着怎么弄死我。
我感到他冷冽如冰刀子般的视线落在我身上打量一番。虽然我知道落入黑社会的手里未必比会比撞鬼更加好过,但是我仍是由衷地感谢,进来的不是程哥的鬼魂。
那个中年大叔骂骂咧咧一通然后上前迈了一步,我感到他像一座沉重的大山一样压过来,那样的压力让我又情不自禁地退后了一步。
大叔抬手就想打我,正是这时一个人影挡在了我们两个人的前面。
那个人的头发有些湿,然而当他声音响起的时候,我一下子就听出来,那是程哥的声音!
程哥说话有些迟钝,好像是每吐一个字他都要用尽十成十的力气。那些字既不连贯却也不至于断断续续地从程哥的嘴里一个一个地吐出来,“伯父还是先别为难她了,毕竟你们父女隔了这么久才相见。她就算是一时没认出你也是正常的。”
程哥说完这些话以后转过头看着我,他的头上有些未融的雪水,那些湿冷的雪水顺着他白到发蓝的脸颊一路滑下去他却恍若未觉依旧是拿那样熟悉而温和的眼光看向我。
可当那种眼光出现在那张苍白而死气沉沉的脸上时,那个效果其实是很可怕的。
我再也顾不得其它尖叫着冲了出去,只想要快点逃走,而那中年大叔带来的那些保镖却先一步逮住了我。我几乎毫无还手余地地被他们抓住手一扭就动弹不得。
那位中年大叔骂骂咧咧的。说来也奇怪,我原本是可以神经大条的神游天外把这些骂骂咧咧的脏话完全过滤掉了,可是如今恐惧到了极致,那些难听的话居然清晰地传入了我的脑海。
原来这个中年大叔居然就是我的生父。他在我的记忆中是一个长相清秀举止斯文的男子,要不然我妈那种富家小姐当时也不会看上他。可他如今这样子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满脸横肉一派黑社会作风。老话说岁月是把杀猪刀,搁娄建仁身上这完全不能用杀猪刀来形容说是是整容刀还差不多,这简直就是换了芯子变了皮。
我无意去追究他究竟是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只是死死地瞪着程哥,而程哥一双阴冷阴冷的眼睛也死死地盯着我。
要是搁以前,我能够被程哥这样看着估计会高兴地化掉,但是现在我只觉得双脚发软。
娄建仁那骂骂咧咧的声音还在不断地传入我的耳朵,他不停地说什么他的小妻子背叛了他,他唯一的儿子也就是那个私生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儿子。他现在剩下的血脉只有我了。
我忽然觉得讽刺,这个男人多年前抛弃了我,如今又是这样一副样子出现在我面前,打着认祖归宗的名义,做着送我去死的事。
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我觉得我上辈子和娄建仁绝对不是情人顶多是一仇家,估计是我投胎的时候跑错了地方碰到这么个讨债的。
大约是程哥看了他也觉得可笑。我看到程哥阴惨惨的脸上咧出一条裂缝来。他的嘴一点一点的向外划开弧度,僵硬而缓慢就好像是放缓了播放速度的录像。
那笑容让我觉得由衷的恐惧,我背上的寒意一下子冲到了我的脑门子。我尖叫起来疯狂地挣扎着,然后那些保镖毫不怜香惜玉地镇压着我,甚至,混乱之中我还感觉到谁打了我的脸。
那一记重重的耳光甩在我的脸上让我的耳朵嗡嗡作响。
一片混乱之中,我听到有一道清丽的女声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众人都停下手,我虽然依旧感受到我在我手腕上那隐隐作痛的力道,但是它已经轻了很多。
我抬头,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拿着古奇包包的长发女子站在我家门外惊异地盯着我们里面。我看着那个漂亮女人的面孔觉得有些面熟但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她究竟是谁。
我看到她漂亮的眼睛冷冷地扫过人群最后直勾勾地穿过我们所有人落到程哥的身上。
“钱程!”她看到程哥尖叫道,声音隐约带着些不可置信和颤抖,而这之中还有一丝令人难以觉察的锐利。
我一下子想起来,她不就是钱程那个班花女友吗!怎么会在这里。
程哥好像也很惊奇我看到他的脸一下子僵住了,停了一会儿以后他就开始不断地重复他女友的名字。但这种重复倒不是那种饱含深情的重复,而是僵硬得刻板的,如同磁带卡壳儿一般,一遍一遍,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一样一个一个匀速往外面蹦。
这场景太过诡异,当下所有人都呆住了,就只有我机灵地挣脱他们的束缚一下子跑出去。我抓起班花的手跑到电梯旁边。
说来也巧,我刚一按电梯电梯就开了,我抓着班花跑到了电梯里面按了一楼的按钮然后死命地按着关门按钮。
我看到电梯门在我面前缓缓地关上了,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但是我刚刚考到那冰冰冷冷的电梯墙上,我就打了个冷战。我忽然想起了琳琳原来给我讲的鬼故事里有这么一条准则:遇鬼和火灾一样,千万不要坐电梯。
刚刚压下去的惊惶又一下子扑上来。
我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电梯摇晃了几下灯忽然开始闪烁。我看到那班花原本高高扬起的头突然低下了,长长的头发垂在两边。
然后她缓缓地转过身来,好似上了发条一样一点一点的,仿佛每转一下我都能听到发条走动的声音。等她正对着我的时候,我的脚都已经被吓软了。
我靠在墙上拼命地阻止着自己的下滑。我看到班花慢慢地抬起头,一张嘴吐出哗啦一口大大的水。
那水砸在地面上泛起阵阵咸腥的气味。
(没明白女主为毛拉走班花的人看作者有话说︿( ̄︶ ̄)︿)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问我为毛女主明明知道班花是鬼,因为两人是一起坐飞机走的一起死的,还要拉班花走。我想在这里澄清下,请仔细看最开始女主怎么知道俩人要走的。
闺蜜告诉她,两人打算年后走。而飞机事故是在年前。在女主的思想里,渣男在去法国之前就已经死掉了,他没去成!这样下来她就不会认为班花和渣男是一起空难死掉的,因为他们要年后再走。再加上,班花看起来十分正常,女主当时处在极度恐慌的情况下,她又挡在门口。自然而然就想不了那么多了。
最后,可能是我文笔问题,让大家觉得女主应该一眼就可以猜出两人早就空难死掉了啊!可是我在文里面描写了那么多,不过是想要有个铺垫,让最后真相导出来的时候不至于太突兀。可是对于女主来说就只不过是看到过这个新闻而已。为什么就要一眼认出两人是空难死的?也可能是汽车事故死的。
到最后女主想到了什么也只是生死瞬间发现了一些关于电视的蛛丝马迹才猜到的。
、大修
作者有话要说:肥硕:由于男主向我抱怨他的出场实在太少了,于是我决定把这章大修一下让他出出境
萧肃(不屑地冷哼一声):分明就是你自个儿昨天写得太仓促了,今天来改了吧
肥硕对手指:好像他真相了……
Ps:明天依旧是晚上更,谢谢大家爱你们,mua~
我看到班花慢慢地抬起头,一张嘴吐出哗啦一口大大的水。那水砸在地面上泛起阵阵咸腥的气味。
灯光一闪一闪的,好似有千重浮光掠影在我脑海中闪过,恐惧占据着我的整个神经。
班花抬起头,明灭的灯光下她泛青的脸色尤为可怖。似乎看到我这个样子很开心,她头一歪眼睛睁得大大的露出一双白茫茫的眼珠子,嘴巴咧开一条细缝,有细细的水流从嘴巴里面流了下来。
很快她的头发和全身都湿了起来,整个电梯内的温度下降了好几分,又阴又冷。
灯光一暗,当它再一次亮起的时候,班花的头就突然到了我前面。她的脸几乎就贴着我的脸,一双灰白的眼珠子和我的眼睛对视,那种冲天的腥臭味钻进我的鼻间。
我撑着墙壁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滑到在地,我的心脏一缩所有的思维在这一刻停止,我瘫软在地上做不出任何反应。
她好似非常开心一般,离我远了一些嘴巴咧得更开了,然后又是一大口水吐出,吐在我的脚上。那刻骨的冷意冻得我直哆嗦。
班花甩甩头,她如海草一般的头发忽地疯张,密密麻麻的如同上百只细小的触手缠上我的身体,疯狂地刺痛和恐惧从我的身上传来。
就在那些头发快要缠上我的脖子的时候,那个女鬼忽然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时至今日,我始终无法形容那种尖叫是怎样的可怕,不是人的尖叫也不是兽的怒吼却又两种都是。
我感到我脑子里紧绷的一根弦在她的铺天盖地的鬼啸声中越绷越紧,就在我快要崩溃掉的那一秒,她却忽然收声。她停止了所有的动作抬起头怨毒地瞪着我,她的整个眼睛都是苍白苍白的,而她的脸一直是那样青白而僵硬。
照理来说,我是不能从她的眼判断出她看的方向,不能从她的脸判断出她的任何情感,但是那一刻我却明明白白地感受到了她对我的刻骨恨意。
我以为她会杀了我,然而下一秒,那个女鬼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消失了。电梯也恢复了正常的照明,连我脚上的水和空气中的恶臭都一并消失了,仿佛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