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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方上前一步:“王老先生,老师最近工作特别的忙,所以不能来。我们是遵照老师的吩咐,来帮他调查一件事情的。”长者点了点头:“河东做教授了,自然会很忙。对了,他让你们来调查什么事情啊?”王河东的死讯并没有公布,这是镇南方要求的,他是为了方便自己的调查工作。
镇南方笑道:“就是老师的叔公撞邪的事情,老师说了,他并不相信鬼神之说,他觉得这件事情一定有什么古怪,所以就叫我们来调查一下。”长者说道:“河东能让你们来,说明他很相信你们啊!你们应该是他的得意门生吧?”
镇南方摇了摇头:“得意门生谈不上,不过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为他们开门的那个女人突然开口说道:“我听刘嫂说镇上来了几个奇怪的人,竟然租了罗福家的老宅,应该就是你们吧?”小惠笑道:“正是我们,不过我们可不是什么古怪的人,我们住进罗家的老宅也是为了方便调查这件事情。”
镇南方望着女人轻轻说道:“你是?”长者说道:“这是我大儿媳妇,唉,可惜,我儿子福薄。”女人忙说道:“爹,别说了。”长者淡淡地笑了笑:“好,爹不说了。”镇南方皱起了眉头:“婶子,你一定就是王河彬的爱人吧?”女人惊讶地说道:“你怎么知道?”镇南方回答道:“这事王教授和我们说过,刚才王老先生又那么说,所以我才想到是你。”
女人幽幽地叹了口气:“是的,我是河彬的女人。”镇南方说道:“对不起,我不该问那么多。”女人摇了摇头:“没事的。”小惠走上前去拉住了女人的手:“婶子,能够告诉我们河彬叔是怎么死的吗?”镇南方作势欲制止小惠,女人忙说道:“没事的,既然你们是来搞调查的,如果你们觉得有必要,我说告诉你们吧。”
长者说道:“储梅,反正这些事情你都知道的,你就给他们说说吧,我累了,想回房休息一下。”他站了起来:“唉,人老了就是这样,总是会觉得累,觉得困。”
镇南方和小惠忙对长者说道:“王老先生,那您就好好休息吧。”
长者离开了,堂屋里只剩下了储梅、镇南方和小惠。场面显得有些冷清,镇南方微笑着问道:“大婶,家里还有什么人?”储梅说道:“还有河彬的两个兄弟,他们带着媳妇、孩子在市里打工,周末都不一定能回来。话又说回来了,能够在外面稳定下来,谁又愿意回到这来?”
小惠说道:“其实这里也很不错,如果有机会开成旅游点我想应该不会比乌镇差。”储梅淡淡地笑了笑:“或许吧。我的两个孩子倒是回到了镇里,儿子在镇邮政所工作,女儿在小学教书,一大早就上班去了。还有河彬的妹妹也住在这里,河丽找的是个外乡人,上门女婿,现在家里的农活主要是河丽夫妇在做,公爹年纪大了,而我的腰又不好,唉!”
镇南方问道:“对了,婶子,王河彬到底是怎么死的?”
储梅想了想说道:“那是一年前的事情了,距离七月半盂兰节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河彬是在镇财政所工作,那天晚上他打电话回来说要加班,会很晚才回来。可是一直到了晚上十一点多钟,他都还没有回来,平时他们就算是加班,也就是九点多十点就回来了。所以我就打电话想问问他什么时候才回来,电话打过去,他说马上就回来了,我也就放心了。”
“可是这一等又是两个小时过去了,我的心里很是疑惑,我想他会不会是假借加班的名义,在外面做对不起我的事情。”说到这里,储梅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你们也知道,女人对这样的事情很敏感,所以我在家里呆不住了,拿了手电就让儿子陪我到财政所去,我想看看河彬到底在干什么。”
小惠白了镇南方一眼,好象是在说,看吧,你们这些臭男人就是让人不省心。
镇南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储梅说道:“谁知道,我们到财政所的时候看到那里黑灯瞎火的,哪里有半个人影。我就急了,从财政所回家就一条路,他显然不是回家去了,那么他到底是去了哪儿呢?这时我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和他一个办公室的那个女人。平时他们的关系挺好的,女人的老公在省城,两人长期分居,听说夫妻关系并不怎么好,正闹离婚,我就想,他们会不会……”
镇南方问道:“你就没想过打电话问问他们的领导?”储梅摇了摇头:“当时没想到那么多,我只是给那个女人打了一个电话去,当然,我问她,河彬是不是在加班。她说今晚是加班了,可八点左右就结束了。我便说河彬到现在还没到家呢,她说怎么可能,河彬比她先离开的。”
小惠问道:“你相信她说的话吗?”储梅苦笑着说道:“开始我不相信,我以为她是故意这样说的,我甚至怀疑河彬就和她在一起,她就住在财政所旁边,于是我找上了门去,当她见到我的时候有些惊讶,她把我让进了她的屋子,那是一个两居室,给我倒上茶然后劝我不要担心,漭镇的治安一直都很好,很多年没有生过一起治安案子,河彬一定不会有事的。”
“她说的是实话,虽然我们漭镇比较偏僻,不达,但民风很好,甚至可以说路不抬遗,夜不闭户。只要我总是怀疑河彬就在她的屋里藏着的,可没凭没据我也不好搜她的屋子,所以我准备就这样耗着。”
“可是我和儿子在她的家里坐了没多久,就接到镇派出所小马警官的电话。他说联防队在镇西王家祠堂外的小河沟里现了河彬的尸体。你们不知道,当时我整个人都傻眼了,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我们立刻赶到了祠堂,果然是河彬的尸体。镇长派出所的警察告诉我,河彬是醉酒后溺水死的,死亡时间大概是晚上九点半钟到十点钟的样子。”
小惠楞了一下:“怎么可能?你不是说十一点多的时候还和他通过电话吗?”储梅的脸微微白:“是的,我也把这话对派出所的警察说了,可是他们说他们坚决不会搞错,而且现场找到了河彬的尸体,根本就没有我说的那次通话记录。”
镇南方皱起了眉头,看来王河彬的死也很有意思,竟然充满了诡异。
他问道:“大婶,他死的那段时间里,有没有生什么怪异的事情?”储梅摇了摇头:“没有,如果要说有的话,也就是他几乎每天下班都会去看看叔公,也就是你们隔壁的王一民。他从小和叔公的关系就很好,叔公没有出事之前,晚上经常都会叫他过去喝两口,直到叔公出事了,公爹就不许他再往叔公家跑了。”
“可他虽然表面上答应了公爹,可却还是经常过去。不过他还是听了我的劝告,天擦黑就离开了,他见过叔公疯的样子,他也觉得恐怖。他说他一定要想办法帮帮叔公,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河东兄弟,只是河东的电话换了,死之前他一直在打听着河东的电话,可是却没打听到。可是后来河东回到了,他说是河彬给他打的电话,你们说奇怪不?”
卷四 江南鬼社第七章 漭镇疯女人
和尚和谢意去了刘嫂的店里。
店里面冷冷清清的,就只有刘嫂一个人坐在门边。见到和尚和谢意过来,她笑着说道:“昨晚休息得好吧?”谢意微笑着回答道:“还好,风大雨大的很好睡。”刘嫂皱起了眉头:“你们就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和尚和谢意对望了一眼,两人都摇了摇头。
谢意问道:“刘嫂,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刘嫂说道:“小兄弟,进来坐坐吧,我慢慢地告诉你们。”她的话正合谢意他们的意思,两人进了店里,在小椅子上坐下,刘嫂给两人倒了一杯白开水,也坐了下来。
“王一民那屋里闹鬼。”刘嫂轻声地说道。
谢意说道:“闹鬼?”刘嫂点了点头:“对,每天晚上他家里都会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上门,听说都是镇上一些死去的人的鬼魂。”谢意说道:“镇上的人都知道这事情吧?”刘嫂说道:“当然,他都闹腾了两年多了,镇上谁不知道?罗福家,王新成家都是因为他才搬走的。”
和尚问道:“你们见过那些所谓的鬼吗?”
刘嫂摇了摇头:“谁敢去看,听着都怪吓人的。”谢意笑道:“根本都没有人见过那些所谓的鬼怪,你们就不怕这些都是假的?或许鬼怪根本就不存在,而是王一民的精神有问题。”刘嫂瞪大了眼睛:“不可能,去年王家那个有学问的人,领着一个什么大教授来,也就只在王一民家呆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吓得赶紧离开了漭镇。”
和尚和谢意知道她说的是王河东和夏哲渊。
和尚说道:“即便如此,还是不能够说明问题。”刘嫂楞住了,谢意说的确实很有可能,只不过镇上的人都这样传,这一两年来,大家都是这样认为的。谢意说道:“鬼怪作祟的话,它们应该会害人,刘嫂,漭镇有没有人因为鬼怪的事情而受到什么伤害?”
刘嫂说道:“这倒也是,除了王一民家里生的怪事有些吓人以外,镇上倒没有生过什么恐怖的事情,对了,最近两年镇上一共死了四个人,说起这四个人的死,倒是多少透着些古怪。”
“对了,还有一个疯了的女人,或多或少也应该与这件事情有关。”刘嫂说道。
谢意问道:“疯了的女人?”刘嫂叹了口气:“那可是个苦命的女人,她叫王淑琴,按辈份算她应该是河彬的侄女。她原本是嫁到祁镇去了的,但因为七八年了一直没有能够为男方家生个一男半女,男方家就逼着她离婚了。”
“其实离婚也不是什么大事,回到漭镇,她又住回到了父母的家里,父母倒是不嫌弃她,反而对她很是照顾,这也很正常,你们也知道,做父母的对自己的子女都是很包容,况且淑琴是他们的独生女。”
“淑琴回到漭镇才一年多的时间,邮政所的一个男人就看中了她,男人也听说了她的遭遇,但却并不在乎。或许是男人的真诚打动了她,她答应了和男人交往,交往下来,男人对她也确实不错,在男人承诺以后不会提出要孩子的事情之后,两人就开始商量着婚嫁的事情了,他们的婚期就订在一年前的元旦。”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距离他们的婚期不到一个月的时候,一个晚上,男人骑着自行车路过镇西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车子突然从桥上冲进了河里。按理说就算是掉进了河里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不过是磕着碰着而已,可谁知道,他的头竟然狠狠地砸在了河里一块尖锐的石头上,当场就死了。”
“淑琴听说以后,整个人都楞了,直到看到了男人的尸体,她才嚎啕大哭了一起,哭完,她便把自己锁在了屋里,无论谁叫门她都不开。她的父母很是担心,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来。直到两天后她打开门走了出来,大家才松了口气,不过,她出来以后已经不认识人了,甚至是她自己的父母。”
“从那天以后,她每天都会跑到祠堂那边去,望着祠堂门口的那条河,那条夺去她未来男人的那条河呆,时而嚎哭,时而傻笑。”刘嫂说到这时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大家都不知道,那个时候她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只是还没显怀。其实哪里是淑琴不会生养啊,明明是她以前的男人不行。”
和尚轻声道:“阿弥陀佛!后来那个孩子呢?”
刘嫂说道:“淑琴的父母见女儿这个样子,自然是不可能让她生下这个孩子的,可是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骗也好,哄也好,逼也好,淑琴就是不同意把孩子拿掉,虽然她的人已经疯疯颠颠的了,可只要说到要她拿掉孩子,她就会拿起把剪刀,很戒备地样子,有一次她父亲想夺下她手中的剪子,还被她扎伤了。”
“后来看到她这个样子,大家都不再坚持了,就任由她去。”刘嫂说到这里,又给和尚他们续了些热水。谢意说道:“后来那个孩子生下来了吗?”刘嫂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所以我说她是个苦命的女人,她拼了命地要保住这个孩子,大家都放过了她,可她还是没能够保住,她怀孕六个月的时候,因为从漭桥的台阶上失足滑倒,小产了!”
和尚和谢意都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个女人确实可怜,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命运无常,造化弄人。谢意说道:“那她现在还在漭镇上吗?”刘嫂点了点头:“不在漭镇她还能去哪?只是从孩子出事以后,她变了,逮着谁就叫谁还她的孩子,以前她虽然疯颠,却不伤人,孩子死后,她开始有攻击性了。”
“她父母怕她伤着镇里的人,于是就把她关在了家里,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