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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想想,当时自己竟然能说出这种话,觉得很滑稽,可我那个时候可一点都没有这种感觉,我几乎就是诚心实意地在乞求。
真正让我惊讶的是,在我话音刚落的时候,突然,走廊里响起了一阵十分诡异的笑声,那声音听起来很古怪,像是某个年轻的姑娘十分得意的样子,但细听之下,又觉得那似乎不是人的笑声,而是一种像蛤蟆一样的“咯咯”声。
我不再敢说话,屏气凝神,竭尽全力想听出这声音来自哪里。我往前走了几步,那声音似乎是从一户房间里传出来的,我看了一眼门牌号,302,于是我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那个疯婆子的房间。
不过,话说回来,自打我进了这栋老公寓,我就觉得这些诡异的事情都是那个疯婆子搞的鬼,而现在一听那声音不是从疯婆子的房间里传出来的,我反而胆子一下子大了许多,登时走到房门前。
门是虚掩着的,我先是悄悄推开了一条巴掌宽的缝隙,忽然脚下想起一声猫叫,毛茸茸的感觉滑过我的小腿,我用手机一照,那是一只肥而老的大黑猫,眼睛发着幽幽的绿光,不禁心头一凉,心道又是黑猫。
但这只黑猫的出现并没有让我感到害怕,反而让我觉得轻松了些,因为这栋老公寓里面本来就有很多的流浪猫,在深更半夜的大晚上这些流浪猫又都突然不见了才诡异反常,如今出现了一只猫,我还错误地觉得一切似乎要恢复正常了一般。
那“咯咯”的声音已经停止,我等那黑猫从我脚边走后,继续推开房门,心道,只要不是那鬼疯婆子,我就不害怕。
门一被我推开,我便走了进去,可我的脑袋刚一探进屋里,那熟悉的湿漉漉而又毛茸茸的东西一下子就贴在了我的脸上。我心中一惊,急忙向后退了一步,可是那东西竟然缠住了我的脖子,让我不得动弹。
我立刻用手机去照那东西,这白光一照之下,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赫然发现缠住我脖子的那东西竟然是一堆长长的头发。我拿着手机再往那门框上一照,发现那头发竟然是从屋内的房顶上垂下来的。
虽然我当时看不到自己的脸,但是我可以肯定,我那脸色一定不好看,不说一片惨白也肯定是面无血色,急忙伸手去拽那些头发,想从中挣脱出来。可是,那些头发就像是通了灵性一般,如蟒蛇一样,我越是想挣脱,那头发就勒的我越紧,再加上那头发湿漉漉的,又滑又腻,根本难以抓住。
很快,我就被拽回了门口。接着,就看那门楣之上,缓缓倒着出现一个铁青的额头。我心中暗骂,真是好奇害死猫,要是我不来推这门,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个样子。
我已经急得要死,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可那头发的力量却似乎根本不受影响,门楣上那铁青的额头,不紧不慢地缓缓沉下。我很想闭上眼睛不去看那张脸,但强烈的好奇心却让我还是看到了那张可怕的脸。我心一横,暗道,我还就要看看你长得能有多磕碜,你范爷爷我就算死,也得死个明白!
沉下来的是一张女人的脸,面色铁青,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勒住了脖子,眼睛很空洞,最诡异的是,它没有眼白,整个眼眶都被一汪漆黑如墨的瞳仁所占满。不对,与其说是瞳仁,还不如说那女人压根就没有眼睛,但是我却能十分真切地感到它就是在盯着我看。它大概就是那个吊死的女人吧,但是现在我只能称呼为“它”。
我自知死期不远,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然随口说一句:“我靠,你长得真他妈磕碜,怪不得你老公不要你了。”
显然,它能听懂我的话,因为我明显地感觉到勒着我脖子
第十六章 长脸青年
那长脸青年虽然看上去病怏怏的样子,可手上的力气却十分大,我的嘴巴被他死死地按住,身体也被他紧紧抱着,不但发不出声音而且身体也动弹不得。不过,我看他没有恶意,而且又说了一句让我十分吃惊的话——我能帮你找到段郁文——于是,我挣扎了一会儿便平静了下来。
看我不再挣扎了,他手上的力气才减轻了一些,但还是没有完全放开,而是在我耳边又轻轻说了一句话道:“我现在给你解蛊,可能有点疼,你忍着点。”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直觉告诉我,他对我并无恶意,于是就点了点头。他的一只手仍然死死地按在我的嘴巴上,抱着我身体的那只手却伸到了我的后脑勺上,我还没明白他在做些什么,突然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感从我的后脑勺传遍我的全身。那长脸青年显然是预料到我的这种反应,所以,才没有松开捂着我的嘴的手。
我闷哼一声,疼得我额头直冒冷汗。奇怪的是,我虽然感到疼痛,但是身体却好像一下子轻松了起来。过了好一阵子,我才缓过来,长脸青年的手也终于放松了下来。
他一松手,我整个人就瘫软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下意识地去摸后脑勺,伸手一看,手掌上竟然沾了血。这一次,我看得清清楚楚,那的确是血。
我抬眼去看那个长脸青年,他蹲下身来,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颗像玻璃球一样的东西。我伸出手,他便把那东西放在了我的手掌上。
我见那东西圆圆滚滚,似乎还发着淡淡的萤火虫一样的光,手感有些粘稠,上面粘了我的血。
“这是什么?”我皱着眉头问道。
“猫眼。”那长脸青年随意地回答道。
“我靠!”我听后心头一惊,顿时觉得有些恶心,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一甩手直接把那猫眼甩了出去。
那长脸青年反应极快,一下子就伸手,竟是在半空中把那猫眼接了回来,顺便小声说道:“别扔呀,这可是好东西。”
“好东西?那送给你了,我不要这玩意儿。”我向后退了退。
“嘘!”那长脸青年示意我小点声音,我被他这反应弄得一愣神,还以为又要有什么事情发生,顿时紧张起来。
那长脸青年看我这副神情,竟然在那里呵呵傻笑。
他这一笑,我有点被打击自尊心的感觉,急忙说道:“你笑个屁笑?你是不知道刚才走廊里有多危险。”
长脸青年饶有兴趣地盯着我看,笑着说道:“有什么危险的,不就是一个疯婆子嘛!”
我一听这话,就有点不服气,刚要跟他讲我在走廊里遇到的各种奇怪的事情,可是他却一摆手,说道:“那些不全都是真的,有一些东西仅仅是你自己幻想出来的,说到底,都是这个东西惹的祸。”他一边说,一边又让我看了看那颗猫眼。
“别逗了,跟这玩意儿能有什么关系?”我不屑地说道。
他听我这话,又是呵呵傻笑。也不知道是他这个人本来就爱笑,还是因为我说的话的确显得很蠢,他几乎每一次说话前都要笑两声。
“有什么好笑的。”我说道。不知为什么,这个人虽然给人看上去的感觉有些病态,但是,在他那笑声中,却有一种强大的亲和力,让人能够很快就在他面前放松下来。
“你有没有听说过蛊?”他问。
“蛊?”我一下子想到了刘震对我说的话,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卜瑾的那些奇怪的虫子,不禁感到身体发毛,说道:“听过。”
“你中的就是猫蛊的一种,不过还好,这蛊术还没到无懈可击的地步。”长脸青年说道。
“你是说我刚才中了蛊术,那些东西都是我的幻觉?”我问。
“也不全是,但反正是跟这猫眼有关,不信,我给你安回去你在试试?”说着,他就拿着猫眼向我靠近。
“得得得,我看还是算了吧。”我急忙说道。
长脸青年一看我这种反应,笑得更开心了,说道:“我哪里会什么蛊术呀,解蛊倒是会一点,我就是吓唬吓唬你。”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心说这人是神经病吧,在这种时候,这种地点,跟我开这种玩笑。我也不去理他,而是问道:“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一面?”
“你是指在酒店厕所里那回?”长脸青年反问我道。
我点点头,心说当然就是那一回,难不成我们还彼此看见过许多次?
我还想再说什么,可是他却又突然捂住了我的嘴,轻声说道:“别出声,有人来了。”
我一听这话,就立刻安静了下来,竖起耳朵去听走廊里的动静。果然,在我安静下来以后,走廊里传出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声音来判断,那脚步移动得很慢,似乎是在试探些什么。
我看着那长脸青年的表情,发现他的嘴角扬了起来,轻声道:“你的那个姑娘上来了。”
卜瑾?我心头一惊,但嘴巴被他死死地捂住,根本说不出话来。我挣脱了几下,结果是徒劳,于是我便一边比划着,一边发出呜呜的声音道:“走廊太邪乎了,有危险,不能让她上来。”
“别说话!”长脸青年似乎因为我的不听话而有些生气,一下子加大了手劲。他虽然看上去有些病态,但大多是由于他那瘦长的身体和白皙的脸,如今一看,这家伙绝非善类。
我们俩就这样倚在门口,静静地听了一阵子。不一会儿,脚步声就停了下来。紧接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如潮水一般在走廊里回响,然后就是一声尖锐的猫叫。
长脸青年一听这声音,咧嘴又是一笑,看上去似乎有些兴奋,说道:“你那姑娘终于决定动手了,不过,依我看那姑娘未必是那疯婆子的对手。”
我被他这话一时间弄得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他也不等我回答,便说道:“我得去帮那姑娘一把,那疯婆子可不好对付。”
说完,他一松手,就要离开房间,我急忙拉住他,问道:“你刚才说,你能帮我找到段郁文?”
“对,”他回答道:“你别急呀,等我帮那姑娘收拾了那疯婆子再说。”
“你是谁?”我问道。
那长脸青年怔了一下,回头看看我,说道:“我叫梁赞,与其担心我,你还是去照看一下你的那位朋友吧,他就在里面的床上躺着呢。”
说完,他闪电般地打开房门,人影一闪,就把门关上了。我心中思量着长脸青年所说的话,我的朋友,那他指的就应该是刘震,屋子里有些阴暗,只有窗外有些暗光照射进来,我来到屋子里处,发现那里有一张床,而且之前一直都没有注意到,刘震竟然就躺在那里。
令我惊讶的是,刘震竟然几乎浑身是伤,尤其是他的脸,也不知是被猫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给挠的,此刻已经几近血肉模糊,面目全非的地步。
第十七章 真相 字数有保证
三十年前,我父亲究竟在云南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我的推测属实,是阿姝娜在我脸上所画的符文镇退了那女鬼,因而救了我一条小命,那么,我父亲当年又遇见了什么东西呢?
我想起了刘震所说的话,三十年前的云南考察之后,我父亲的研究方向突然转移到了玄学领域,这其中的缘由,很有可能是我父亲遇见了某些足以颠覆他的整个世界观的一系列诡异离奇的事情。
突然,我的脑子里浮现出一个相当大胆的猜测——难不成,我现在正经历着父亲三十年前就已经经历过的事情?难道,这一切都是历史的重演?
我一边想,一边环视了一周那长脸青年的房间,屋子不大,但十分整洁,甚至有些整洁得过头了,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屋内的墙壁,却发现上面有一层厚厚的灰尘,根本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我心中顿生疑惑,不由得怀疑那个叫梁赞的长脸青年是否真的住在这里,或者,难道这里是段郁文的房间?
我心中万分疑惑,心说,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有得到解释,可是眼前的迷雾却越来越多。那个梁赞,他跟段郁文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呢?
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住在一栋废弃破旧而又传言闹鬼的老公寓里,单单是这一件事情,就已经十分蹊跷了,再加上一个段郁文
想到这里,我使劲晃了晃脑袋,心中响起了刘震对我的劝告——我总是喜欢把问题弄得复杂化,有时候,用最简单的思维才越接近谜题的真相。
简单的思维,简单的思维,我心中一边默念,一边嘟囔着。
想着想着,我就破口大骂道:“妈的,还他妈的怎么简单呀,我压根就毫无头绪!不行,不管怎么说,我必须找到段郁文!”
我想起那梁赞,他的语气和举动似乎都是想要帮助我,现在刘震已经受了重伤,看来,眼下我所能指望的,也只有这个长脸家伙了。
刚才若不是梁赞把我从走廊拉近屋子里来,那疯婆子的出现不一定又要搞出什么名堂来。
我来到门前,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听外面的动静。可听了好一阵子,除了几声猫叫和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