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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段的叙述中,段郁文讲得有些含糊不清,因为,据秦贵仁自己的回忆,他并没有记得自己曾经给一个叫汪成宝的人寄过信。那么,汪成宝又是怎样得知秦贵仁的经历呢?这也是我父亲和段郁文感到十分困惑的事情,但是,我对此并不关心,我只是想知道那次云南考察到底经历了什么,于是,段郁文继续讲述接下来发生的故事:
闲话少叙,在汪成宝的策划下,一支五人考察队伍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完成了第一次碰面。
那是在四川成都的一家茶馆里,秦氏兄弟把那青铜樽拿给汪成宝观看。
汪成宝拿起青铜樽放在手里先是掂了掂,试试重量,然后看了看雕刻在樽器上的花纹,便传给我的父亲,说道:“范哥,你看看。”
汪成宝的学识泛而有专,他虽然主攻历史学,但是对考古学和文物鉴定等方面的知识也有一定的了解,这一点跟我父亲很像。
我父亲拿起青铜樽,他看得比汪成宝要仔细得多,最后点点头道:“老汪,你说的没错,这件青铜器的确有些年头了,起码有两千年的历史。”
一旁的秦氏兄弟一听这话,眼前一亮,问道:“两位,你们都是专业人士,我们兄弟俩都是粗人,什么也不懂,你们看,这东西能值多少钱?”
汪成宝和我父亲一听这话,相视而笑,回答道:“这东西虽然年代久远,但器形平庸,并没有什么独特之处,况且如今的国内考古活动进行得如火如荼,像这样的青铜器其实很多见,你要是卖自然也能卖出去,但值不了多少钱。”
秦氏兄弟一听这话,似乎有点失落。他们这样的问话虽然显得有些世俗,但是却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反应。
我父亲把青铜樽还给秦贵仁,说道:“从年代上来推算,应该是古滇国的东西。”
秦氏兄弟一听这话,面面相觑,他们能背出夏商周、秦汉晋、隋唐宋和元明清这样的曾经统一过华夏中原的王朝,但是对于什么古滇国却并没有一个清晰的认识。
于是,我父亲为他们做出了详细的解释:
在两千多年前的滇池沿岸,曾经有过一个由云南众多少数民族组建的一个古老的奴隶制王国,司马迁在《史记》中称之为“滇”。
古滇国的版图虽然不及当时西汉王朝那样庞大,但在当时也算得上是一个辽阔的王国,其版图大致包括今昆明市全部、曲靖、玉溪大部,红河州、楚雄州和文山州的一部分地区。
古滇国的历史产生于战国初期而消失于东汉早期。之所以说古滇国消失于东汉早期是因为在从公元一世纪开始,神秘而古老的滇国就此销声匿迹,人们不知其为何消失,更不知道古滇国的人民又去往了何处,总而言之,整个滇国就此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值得一提的是,在整个古滇国的历史中,第一个统一王朝竟是由一个汉人所建立的。在公元前300年到公元前280年间,楚国将领庄蹻奉楚王之命,率兵进攻滇池地区。不料,当时的秦国将领司马错夺取了楚国的黔中郡,切断了庄蹻的退路,致使庄蹻与楚国失去了联系。愤怒的庄蹻率兵击退司马错的部队后,索性易服改制,将中原文化大规模地传向滇中地区,很快,古滇国就迅速繁荣昌盛起来,庄蹻也就顺理成章地在众人的拥护之中成为了滇国之王。
当然,仅从一个青铜樽的年代的推算就得出这样的结论未免显得有些牵强附会。不过,有另一个历史事实也可以作为一个有力的考证,那就是,青铜文化在西南地区几乎成为了古滇国的历史名片。古滇国人民对青铜的崇拜近乎于疯狂,他们不但制作有明显富有中原文化的青铜鼎,和其他一些青铜器皿、青铜兵器,他们许多的工艺品也都是由青铜铸造,诸如铜鼓、铜案的制作技艺也都炉火纯青不可小觑。
许多人都认为是庄蹻入滇将中原文化带入滇南地区才使得滇国能迅速繁荣起来,但实际的情况是,早在庄蹻入滇以前,滇中地区的少数民族就已经进入了青铜文明。国内在1955年曾经在一次意外的考古活动中使古滇国重现天日,甚至还找到了那个著名的“滇王之印”。
不过,“滇王之印”对古滇国的臣民来说并不是一个什么值得骄傲的东西,因为那是代表他们当时臣服于西汉武帝的标志。
秦氏兄弟听我父亲和汪成宝滔滔不绝地讲着滇国的历史,一时间云里雾绕,听得目瞪口呆。最后,秦贵仁打断道:“两位,你们都是专家,太过详细的东西就不用跟我说了,我就是想知道那些村民究竟是一些什么人,仅此而已。”
当然,我父亲和汪成宝都不是那种喜欢卖弄学识的人,他们讲述滇国的历史是有其中的原因的。他们两个人都不屑于研究一些既定的历史事件,尤其是汪成宝,他对那些历史之谜有着非同一般的强烈热情,在劝说我父亲跟他一起来云南的时候,他曾经当着我父亲的面做出了一个大胆的推测。
我父亲说道:“刚才我们俩也说了,古滇国本就是一个由不同民族组成的奴隶制王国,而这其中的第一个国王还是一个外族汉人,虽然庄蹻在后来被众人推选为滇国的国王,但是不能排除仍然有一些滇中地区的其他少数民族并不服从庄蹻的命令,在那样一个民族林立王国忠,要说没有一点民族矛盾是不可能。”
汪成宝接着我父亲的话继续说道:“所以说,在滇国建国之时就很有可能有一批滇民因不满而离开滇中地区。”
秦贵仁喝了一口茶,似乎仍然没有明白汪成宝的意思。
汪成宝平日里就带有一股痞气,此刻不由得不耐烦起来,说道:“哎呀,当兵的真是榆木脑袋,都说到这里了,怎么还听不懂?简而言之就是一句话,我和范哥一致认为你找到的那个村落很有可能是古滇国的遗民。”
第二十三章 地窖
按照汪成宝的最初计划,他最想去的是那个老村长死去的村落,不过由于当时中越两国虽然停战,但边境的小规模冲突仍然时有发生,那里已经成为了封锁区,平常人根本无法进入,而且秦氏兄弟也并不记得那个村落的具体位置,所以,经过一番商讨,考察队伍决定先去前往那个神秘的苗族古寨。事情说到这里已经很明确了,那个苗族古寨,其实就是我见到阿姝娜的苗村。
他们的路线几乎与我去往苗村时一样,先是到了文山苗族壮族自治区,然后向西南的山区进发。
虽然之前秦贵仁在离开苗族古寨的时候已经做了很多的记号,但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年,而且记号又是在深山老林中所做,所以在寻找苗族古寨的过程中他们也费了许多周折,一路的坎坷我也不再赘述。
总而言之,当他们到达古寨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以后的事情了。
古寨坐落于两山之间,我父亲等人站在山坡的密林深处可以清晰地俯瞰整个古寨的地貌。
秦贵仁为我父亲他们指了指那古寨中央的一片像小型广场一样的开阔地带,说那就是当年村民朝拜青铜棺的地方。他至今还记得,当村民们看到青铜棺内走出一个妙龄女子的时候,不惊反喜,那崇拜的眼神就好像是遇见了他们心中的神灵一样。而在那女子走出青铜棺后,那六个抬棺村民就迅速将青铜棺重新封盖好,而且,看那样子似乎是不打算再把青铜棺抬回他们的家乡,而是把那青铜棺抬到了古寨中一处极为偏僻的类似于祠堂一样的木屋内。事后,过了好久也不见那几个村民出来,秦贵仁等人觉得诡异,就草草撤离了古寨。如今,当他再一次面临这古寨时,好奇心仍然不减当年,但这种好奇心,总是夹杂着许多恐惧的成分。
现在,秦贵仁的身边有三位专攻历史学的专业人士,他更希望能从这三个人的口中得到这一切离奇事件的合理解释。
当天晚上,他们并没有贸然前往古寨,因为他们并不敢肯定这里的村民会欢迎他们的到来。
我父亲原本打算堂堂正正地进入古寨中进行考察,但遭到了汪成宝和秦氏兄弟的一致反对。因为当时我的父亲还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所以,他打心眼里并不太相信秦氏兄弟的话,而秦氏兄弟和汪成宝分别作为亲历者和笃信者,坚持认为这座古寨隐藏着某些不可示人的秘密,如果贸然进入寨子,很有可能会遇到危险,即便不会,考察活动也很有可能会遭到村民的阻拦。所以,汪成宝决定在夜里悄悄潜入那间藏有青铜棺的木屋。对此,我父亲虽有反对,但也无可奈何,毕竟少数服从多数,为了保证队伍的团结,父亲决定按照汪成宝的计划行事。
他们先是严密监视古寨一整天,发现秦贵仁所说的那栋藏有青铜棺的木屋一天到晚并没有人在其中出入,于是,第二天深夜,他们趁着村民们都睡着了,就悄悄溜进了古寨,来到了那栋木屋前。
木屋依山而建,面积不大,目测上去也就六十几平米。来到门前,众人都愣了一下,原来那木屋的门窗上都刻满图腾一样的符文。没错,又是这种符文,它对于秦贵仁来说看上去无比的熟悉,而我也不自觉地想起了阿姝娜曾在我脸上所画的符文。
汪成宝和我父亲对着这些符文看了一会儿,但谁也没有看懂,这时候,我父亲问段郁文道:“段子,你专攻少数民族历史风俗,你来看看,能看懂这上面的东西吗?”
段郁文上前看了半天,也是皱了皱眉,说道:“这个我也太看得明白。”
汪成宝在一旁不屑道:“还专攻少数民族历史风俗呢,一点也派不上用场。”
五个人犹豫了一下,汪成宝道:“算了算了,管他是什么东西,符文也好,文字也罢,咱们还是进去再说。”
木门上没有锁,汪成宝试探性地推了推门,门轴在寂静的深夜里发出刺耳的呻吟声。众人都是心头一紧,屏气凝神,好在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五个人壮着胆子就走进了木屋,一进屋内,一股霉味儿就迎面扑来,看样子,这木屋大概很久没有人打开过了。
起先,大家还担心屋子里会不会有人,但是,那一股浓重的霉味儿似乎就已经说明这屋子里绝对不可能有人存在,这里的空气很浑浊,带着泥土的腥味儿。
一进门,汪成宝就迫不及待地打开手电筒往屋子的四周照了照,却发现整个屋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是在门对面的墙上有一处一米多高,半米宽的石洞。众人面面相觑,这跟他们事先所想象的情况完全不同,他们原以为,推开房门,里面会是一个祠堂一样的房间,供奉着苗族人公认的祖先蚩尤,或者使其他的列祖列宗等等,然后在屋子的中央就摆放着那口诡异的青铜棺,但此刻呈现在他们眼前的却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番景象。
我父亲和段郁文又查看了一下房间的其他角落,而汪成宝则是径直走到那石洞的入口处,用手电照了照漆黑一片的洞口,秦氏兄弟呆在一旁也不言语。
石洞很深,而且呈现出向下的坡度,手电筒的光亮根本无法照射到石洞里有什么东西。汪成宝把头伸进洞里闻了闻,又缩回来疑惑地说道:“这好像是一个地窖。”
“地窖?”大家都感到很惊讶,不过细想之下也没什么不可能。因为首先古寨位于两山之间,在来时的路上,大家就发现,这里的山体大多都不高,并不是那种海拔千余米的山峰,而仅仅是类似于丘陵一样的小山,山石并不坚硬,十分易于开凿,很适合拿来修筑地窖用,但又因为山坡陡峭,这里又常年多雨,为了防止雨水从山上流进地窖,盖一间小木屋作为挡雨的遮蔽也有一定的道理。
汪成宝一指洞口,说道:“屋子里的土腥味儿是从这石洞里发出来的,刚才你们也看见了,这栋小木屋是依山而建,木屋的背面几乎就是贴着整个山体,我觉得,这个洞可能是通到山内的。”
我父亲不太相信,也跑去用手电照了照,发现石洞入口处的确有一些石阶向斜下方延伸而去,然后转头问秦贵仁道:“你们确定当时那个青铜棺就被抬进了这间木屋?”
秦贵仁坚定地点点头道:“我记得很清楚,不会错的,至少在我们离开之前,那口青铜棺就被抬进了这间木屋,当然,如果后来青铜棺又被抬到了别的地方,那我就不知道了。”
汪成宝在一边说道:“管它到底有没有被抬走,如果青铜棺没有被抬走,那一定就是在这里面,如果被抬走了,那里面就没有,所以,说其他的都没有用,我们现在就下去看看不就什么都明白了么。”
汪成宝讲完这一席话,大家都有一点犹豫,尤其是段郁文,他是这几个人中最年轻的一个,经历过的事情又少,此刻在一个不知名的苗族古寨,又听了两个退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