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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不知天承之子转生何处,这十七年来,我们四处走访,到处打听,只要稍有相似的,我们都去认证那些孩子的身份,但都失望而归。”四长老沉沉地叹了口气。
“你们有没有想过,天承之子已经被想得到他的人抓走了。”一直没有说话的明宸突然说,联想到自己的经历,这种可能性相当大,况且那个末也明确地说过:他们不想把真的天承之子交出去,也就是说他们知道真的天承之子现在何处。
“明宸不就是天承之子吗?”皇晟奇道。
“不,我是说如果。”明宸的声音小了一些,如果被他们知道,他被人威胁要承认自己是天承之子,那明溪的性命就不保了。
“在此之前,先确认你的身份吧。”星翎看出端倪,却不动声色。
虽然二位长老对明宸的身体还有疑问,但毕竟寻找天承之子是最要紧的事,他们走到佛座前,双手捧着断手,送到明宸面前:
“请握住遗圣。”将天承之子的尸体称为遗圣,是尊称。
明宸迟疑着伸出手,手指却微微发抖,他不知道怎么办,自己明明不是天承之子,对方却非要他承认,认就认了吧,可现在帝沙的认证方法这么独特,他怎么能瞒天过海,一旦被识破,明溪会怎么样?
内堂的空气好像快凝结了,五人都屏着呼吸,静静地等待结果。
明宸的手离断手近了,更近了,他的手指碰到了遗体冰冷的手背……
此时,青山森林
末像扛麻袋似地将明溪掳到林中深处的一处瀑布边,在确定没人追来后,他将她放下,揉揉酸痛的肩膀:
“好了,就在这儿等着吧。”
“你想干什么?”明溪的眼里含着泪,她恨恨地盯着末。
“怎么?”末蹲在明溪面前,直视她的眼睛,用戏谑的语气问,“怕我吃了你?”
“你敢!”明溪不禁向后缩了缩,并抓紧了衣领。
“哈哈哈!”末站起身,放声笑道,“放心好了,我对你没兴趣。”他像来郊游似地,悠闲地走到瀑布边,喃喃道,“不错,有水有鱼,可以在这里呆一段时间。”
“你们为什么要明宸扮天承之子?对你们有什么好处?”明溪站起身,并悄悄拾起了旁边的一块拳头大的石头。
“小姐,你的记性好像不太好耶,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末回头道,“因为我们要保护真的天承之子。”
“保护真的天承之子?”明溪怎么看都不觉得他会这么好心,她质疑道,“如果你是好人的话,为什么要绑架我?为什么要威胁明宸?”
“好人?”末反问明溪,“请你告诉我,好人的定义是什么?”
“就是喜欢帮助别人,为别人着想的人。”明溪一边说一边慢慢靠近他,藏在身后的手握紧了石头。
“哦?”末的嘴角轻轻牵动,“这世上可不是只有好、坏的区分,比如——”他拉长声音,并突地将明溪的右手往前一拉,明溪吃痛,石头从她手里滚落,“你这样的行为,我也可以理解为‘坏’吧?”
“你!”明溪一时语塞。
“同样的道理,呵呵。”末放开了明溪的手,“你最好老实地呆在这里,等你弟弟完成我们的约定,我自然会放你回去,他为了你,可是连死都愿意啊!”
“明宸?你究竟把明宸怎么了?他身体的石化也是你们搞的鬼吧!”明溪想起末向明宸提到“十六年前”时,明宸就脸色大变。
“随便你怎么说。”末耸耸肩。
明溪还想说什么,突然,她觉得左手手臂上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她只觉得一阵昏眩,晕了过去,末回头道:
“你来了。”没有半点吃惊。
离从一棵树后走出,同时收回了手上的灵脉,在灵脉的另一端是一尾细小的麻醉剂:
“放了她。”他开门见山地说。
“离?”末怔了怔,他没想到离会这么做,“群主给我的命令可不是这样。”
“我说的,放了她。”离重复道。
“别开玩笑了。”
虽然离依然戴着鬼谱面具,但从他的双眸中折射出坚定和认真,没有半分说笑的神情,他也不会和任何人开玩笑,末和离对视三秒后,知道他是认真的:
“不行!”末奉劝道,“违抗群主会有什么下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一切责任由我承担。”
“我会怕群主怪责吗?我担心的是你啊,离!”末急道,干脆豁出去了,“我不信你的读心术会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离没有回答他,过了半晌才道,“你先走,这里我来处理。”
末还想说什么,突然感觉到他极不喜欢的气息,他冷哼一声:
“动作很快嘛!”
“你不是他的对手。”离提醒道。
末没有回答,他的指缝间出现了三根灵针,挥手间,三根灵针钉在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上,针头上各有一只黑股蛊,末向离道:
“你不是想放她走吗?”
“末……”离震惊之余又有些感激。
“走吧!”末转过身,如临大敌地盯着前方的森林,“虽然我的力量不如你,但我是个男人!!”
离想了想,抱起昏迷中的明溪:
“那你小心,不要胡来。”然后向另一边跑去。
离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树林深处,一只藏在树叶下的黑股蛊悄然飞走。
我刚才应该很帅吧!末回想着刚才的情形,但现在不是陶醉的时候。
“不逃了?”寒续从末前方的林中走出,他注意到四周没有明溪的身影,陡然变色,“人呢?”
“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末的目光落在不断从寒续脚下画出光晕的灵鞭,“竟然会用这种极耗灵力的地毯式搜索,那女孩很重要吗?”
“在你面前只有三条路:放人、放人和放人。”寒续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慢慢走向末。
“也就是说我没得选择了?”末摊开双臂。
末话音刚落,从他体内射出成千上万根灵针,这种将灵气从毛孔中凝结并快速攻击敌人的招数,寒续在何姆镇与他对峙时已经见识过了。
灵针如密不透风的大网向寒续洒来,与上次不同的是,它的攻击已经不仅仅局限于正面,而是从四面八方将寒续包围,教他无所遁形,眼看寒续就要被扎着针人了。
在末看来,自己的力量或许不如寒续,不过他消耗了大量的灵力在寻找他们的踪迹上,现在又将自己暴露在敌人的正面,这无疑是自寻死路。
但寒续毕竟是寒续,灵针与他已近在咫尺,他依旧站在原地,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甚至还将灵鞭收了回去,一副坐以待毙的表情。
就在末以为自己要得手的时候,就在他已经露出胜利的笑容的时候,寒续竟然从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了,灵针准确无误地钉在他刚刚站定的地方,密密麻麻地落了一地,在十数根灵针之下,竟有一张黄色符咒做成的纸人。
障眼法?!末想不出寒续是什么时候偷梁换柱的。
不等末做出反应,一阵寒意爬上他的背脊,寒续的手放在他后背的心脏处,现在他要杀他,简直是易如反掌,至于寒续怎么逃脱,又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末毫无知觉。
“多日不见,你也没什么长进嘛。”寒续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来这里的不只你一人,明溪在哪里?”
末没有半分慌张,他发出低低的笑声。
寒续察觉到不对劲时已经太迟了,末的背后突然刺出几十根尖利如钢条般的灵针,好像突然严阵以待的刺猬,其长度正好可以刺穿寒续的身体。
由于双方距离太近,即便寒续速度过人,也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躲开。
本以为会血花盛开的末并没有看到有血溅出,只听“锵”的一声,他的灵针刺在一面灵盾上,末虽然知道寒续的实力不可小觑,但对于自己未能得手,还是有些失望:
“反应挺快的嘛!”他说着弹到了一边——两人距离如此之近,他还没有把握自己能够在寒续攻击之前就做好防御准备,若刚才换作是他防守,肯定被刺成巫毒娃娃了。
“我最后问一次,明溪在哪?”寒续的耐心有限,他也知道,明溪在敌人手中越久,遭遇不测的可能性越大,就算他能再次确认她的位置,但对手的强大远在他意料之外,就算找到她,消耗了大量灵力和体力的他也不一定能顺利将她救回,所以,从末口中探知是最快的捷近。
“谁知道。”末耸耸肩,就算知道自己与寒续实力相差甚远,也不愿表示出丝毫的怯弱。
“那就只能用你交换了。”寒续骤然消失在末的面前。
什么?!末来不及做出反应,霎时间,一股铺天盖地的灵压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空气急剧凝结,而他就像在下雨前夕,翅膀因沾满湿气而飞不高的蜻蜒,身体好像被缚住了,令他僵在原地,而他,连寒续身处何方都不知道。
末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塞出了一般,压抑得厉害,当他意识到自己应该防御时,左脸已经被重重击中,令他打了个踉跄,不等他跌倒,他的身体竟如同扯线木偶一般,向前一倾,不由自主地俯倒在地,就在他倒下时,寒续一脚踩在他的背上:
“似乎你是你们中最弱的。”与他交过手的离、幻,包括被星翎杀死的戾,都不至于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他打败,看来末是群中实力差的。
末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四肢竟被缠上了如渔线般细小、坚韧的灵脉,他带血的嘴角向上微翘:
“是,因为我跟他们不一样。”他一边转移寒续的注意力,一边悄悄从指尖释放出灵脉,钩住寒续缚在他身上的灵脉,“灵能者有灵力强弱之分,他们自然是灵力强者,而我——”他故意拖长声音。
果然,一听到与“群”有关的信息,寒续动容了,他等待末说下去。
“则是契约者!”末突然一跃而起,并挥动指尖的灵脉,此时,他的灵脉已像鱼钩一样钩住了寒续的灵脉,只要他稍稍一扯,寒续的灵魂就会像何姆镇的二十五号一样,变成永远徘徊在地狱深处的黑火。
可寒续毕竟不是二十五号,末的小动作他早已了然于胸,只是不动声色罢了。
就在末跳起来的时候,寒续已经放开了缚在他身上的灵脉,它们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随风飘散,末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同时他手中的灵鞭已经掠向末,不等他做出反应,就已将他绑了个严严实实,末重重地落到地上,寒续冷笑道:
“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他的表情好像又一次踩住刚想从自己手里逃走的老鼠的尾巴的猫,玩弄中又带有“你逃不出我的五指山”的鄙夷。
他刚刚说自己是契约者,这么说他是与“群”中的某人签订契约才得到力量的?为什么?仅仅是单纯地想要力量,还是另有隐情?如果他没说谎的话,依照之前的情况,“群”中的某人现在的力量也减弱了,那此人是谁?他们的群主?
虽然得到了非常可贵的情报,但寒续也知道,灵界对“群”还知之甚少,就算知道是群主与末签订契约也没用,他们根本不知道群主是谁,更不知道他身在何处。
末又一次倒在草地上,他的身体绑得和蚕茧似的,眼里写满了不服气与愤恨。
“与你签订契约的,是群主对吧?”寒续低头点燃一根烟。
末一言不发。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用鞭子吗?”寒续拉了拉手中的灵鞭,末身上的灵鞭随之收紧,如绞杀猎物的蛇,与末的衣服磨擦,发出“咯咯”的声音,末咬紧牙,强忍着全身的骨头都要碎掉的巨痛,依然连哼都不哼,“在所有食肉动物中,蛇杀死猎物的方式是最优雅、最艺术,也是最能够令猎物感到最极致的恐惧与痛苦的,而且,还不用见血。”寒续的声音平缓、悠长,好像在说一件极普通的事。
他话音刚落,“卡嚓”一声,末发出惨叫:
“啊——!”他清楚地听到自己双臂骨折和肋骨折断的声音,全身好像被锥子刺过一般,因痛苦而带来的汗水,从他额头溢出。
寒续并没有因为末痛苦的哀嚎而放过他,灵鞭以极慢的速度继续收紧,而他则用阴冷的眼神俯视着地上痛苦不已的末,等待他的妥协。
“啊啊啊——!!”末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他想扭动自己的身体以减少令人窒息的痛苦,但灵鞭将他绑得太紧,他根本动弹不得,就连呼吸也格外吃力,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一分钟还是半分钟?他只恨不得自己马上死掉,与此时的痛苦相比,死亡是最好的解脱。
寒续怔怔地看着末,连嘴里的烟已快燃到尽头也混然不觉,不知为何,这种感觉好像似曾相似,可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他已毫无记忆,随着末此起彼伏的嚎叫,寒续陷入一种末名的恐慌,恐慌中又隐约带有几分亢奋,他已全然忘了自己来这里是为寻回明溪,也全然忘了最正确的做法是应该将末尽快带回地府,他如同陷入沼泽般地僵在原地,看着四周的景色开始扭曲、变暗。
突然,一股愤怒的杀气以天雷劈击地面的速度袭向寒续的要害,寒续回过神,及时闪开,一只灵箭落在寒续刚才站定的地方,虽然没能伤到他,却击中了他缚住末的灵鞭,灵鞭断成两截。
离站在瀑布后方的一棵大树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