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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绍佐第一次见寒续这样欲言又止,“这可不像你。”
“呃——”寒续在考虑要怎么表达,“你有没有怕过一个人?”
“怕?”绍佐不明白了。
“应该是怕吧?”寒续也不确定,因为之前他没有这样的经历。
“没有,”绍佐摇头,他想了想,觉得可能是寒续没表达清楚,补充道,“如果说是恐惧感,那没有;如果是说在意对方对自己的看法的话,那倒是有一人,就是我的授业恩师,”绍佐回想了一下,“虽然他总是带着温柔的笑,也从来不骂我们,我甚至没见过他生气的样子,但他身上有一种让人臣服的王气,我对他又祟敬又担心辜负他的教诲。”
寒续想了一下,问:
“你老师是女的?”
“男的,”绍佐更糊涂了,“你在怕什么?”
“我不知道。”寒续长吁一声,“就是觉得她和其他人不一样,有些在意,就好像有一堆美食在我面前,很想吃,但吃了后又怕以后再也吃不到了;不吃吧,又怕被别人吃了;把它藏起来吧,又怕被人知道,掳了去,总之觉得又麻烦又困惑。”
绍佐听了寒续的话,狂笑不止:
“哈哈哈,会这样做比喻的人也只有你了。”
“嗯?不对么?”寒续茫然道。
“不错啊,”绍佐语重心长地拍拍寒续的肩,“你也应该学着去爱了。”
“爱?”寒续不禁打了个寒颤,“绍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他从没想过自己会与这个词搭上关系。
“我没误会,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绍佐看到寒续的样子,不禁莞尔。
“为什么?”寒续更加不明白了。
“阿续,从我见到你第一眼开始,我就从没见你笑过,你告诉我,你快乐吗?有没有过幸福感?”绍佐望向寒续,眼里充满了担忧。
“无所谓。”寒续木然地说。
“不能这样,”绍佐摇摇头,“这世间的确有很多不幸,悲伤、痛苦、绝望,人性的丑陋,可这些不是全部,善恶是相对的,有恶就有善,有苦就有乐,阿续,正因为你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不在意,没有爱,没有感情,只活在自己的世界,就像一潭死水,没有涟漪,没有生命,我并不是说你这样就错了,我只是希望你能看到好的事物,即便你也有很多无法改变的事,但至少可以改变你看事物的心情。”
寒续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吸着烟。
“阿续,虽然你平日想什么就说什么,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潇洒自如,来去随意,好像这样很好,可你毕竟是一个人,人是不可能脱离社会、脱离团体的,不仅是你我,世上的万事万物都做不到,爱人、同伴、朋友、亲人,这些都是支撑我们与命运抗争的原动力,我就觉得你缺少这样的动力。”绍佐第一次这样与寒续促膝长谈,他觉得这极有可能是寒续生命中一个非常重要的转折点。
“像皇晟和星翎那样,为复仇而活的人也比我好吗?”寒续微微动容。
“爱与恨同样都是促进人成长的动力,皇晟之所以进步如此神速,与他想要变强为父母报仇的强烈欲望是分不开的,我需要晟成长,所以默认了他以此为目的加入灵警——毕竟这也是抓住杀害他父母的凶手的唯一合法手段,”绍佐停了停,继续说,“与晟不一样,阿续你更应该懂得爱,学会爱,这是你目前需要学习的部分,所以,”他冲他露出鼓励和嘉许的微笑,“你会这样在意一个人,我很高兴,不论是做为上司还是朋友,我都支持你。”
“我走了。”寒续依旧一脸木然,好像绍佐说了一大堆,都与他根本无关似的。
“有机会我一定要看看,能让阿续心动的是怎样的女孩。”绍佐打趣道。
寒续刚走,阿成就来了:
“绍佐,警徽设计好了,这是图样。”他拿出一张图纸。
绍佐端详着图纸。
警徽只有婴儿的手掌大小,上宽下窄的梭形状,只是四个尖处较为圆润,细细一看,轮廓也并不是单纯的线条,而是用微缩字体写成的灵警法则,代表着遵守灵界的规则;中央是一把天秤,代表两界的平衡;四角是四圣兽的图腾,因为不少灵警都有自己的式神,四圣兽也喻意着协作;天秤后面的背景是围成圈的花草树木飞禽走兽以及人的图腾,代表轮回。
“做得不错,就这样式吧。”绍佐挺满意。
“是。”阿成准备去订做了。
“等等,”绍佐叫住了他,“若是实物,很容易被人仿照,不如将警徽印在灵警身上,根据灵络的特性,只有在散发灵气的时候,警徽才会显露,一方面尽可能地避免被‘群’盗用,另一方面也方便大家——毕竟很多灵警在人界有自己的生活、家庭。”
“我明白了。”阿成暗叹绍佐想得周到。
“五天之内要将此消息告之所有灵界中人,并且给每一位灵警佩上警徽。”
“没问题。”由于隐部的扩充,灵情司的人手已经充裕起来。
很快,灵情司就挤满了来佩印的灵警,霎时间,办公大楼前门庭若市,沸反盈天。
“很帅嘛!”有的灵警已经佩好印了,不少还没佩印的灵警看着显露在他们身上,微微发着蓝光的警徽,非常满意。
“这下可好,不怕掉,又不用担心我老婆儿子会发现。”一名已在人间界娶妻生子的灵警道。
“灵气很容易模仿,警徽就没那么容易仿照了。”也有吃过这方面亏的灵警感叹着。
也有人讨论着要把警徽佩在何处。
“好多人都印在手臂上。”一名灵警一边观察着已经佩好的人,一边得出结论。
“我印在胸部上好了,比较性感。”一名打扮入时的女警一边说一边拢拢卷曲的头发。
“我要标新立异,我要佩在屁股上。”一个声音突然大声宣布道,众人回头一看,是一名银发的青年,正是灵警第三场比赛时,在看台上大呼小叫,没规没矩的家伙。
“那你自报家门时岂不是要先脱裤子?”大家笑侃道。
“翎,”一直在一边看热闹的皇晟见星翎出来了,挥手叫着她,虽然跟他没关系,不过他很好奇星翎和寒续会佩在哪里,特意跟来看看。
“这里。”星翎微微将左边的衣领拉下一点,散发出灵气,左边的锁骨与颈项相连处顿时浮现出一枚发着蓝光的警徽。
“阿续呢?阿续呢?”皇晟问正走出来的寒续。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寒续反问。
“给我讲啦,给我讲啦!”皇晟死缠烂打地追问着。
在不远处,卫泽羽斜靠在一根大柱子前,右腋夹着他的军帽,看着灵情司办公大楼前闹成一团的灵警们,不禁莞尔:
“真悠闲哪。”
“卫长官,”阿成见他到自己管辖的地方,上前打招呼,“抱歉,吵到你了。”
“不,灵司殿的气氛我很羡慕呢,随我来的那些不苟言笑的家伙们没给你们添麻烦吧?”目前武司殿前来支援的军士暂代了一些片区灵警的职务,还没有开始执行实质性的任务。
“怎么会,他们做得很好。”阿成忙道。
“呵呵,”他笑着戴上军帽,将帽沿压得低低的,“那就好。”
某处
“咚”,离重重地跪倒在地,双手支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倒下。
“离,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惩罚你吗?”在他的前方,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冷冷地说,他穿着宽大的长袍,戴着长大的帽子,将自己从头到脚都遮了个严严实实,只能看到他鼻尖以下的部分。
离没有回答。
“差点就让你破坏了计划!”男子严厉的声音回荡着。
站在男子斜后方的残冷冷地看着离身后不远处有些幸灾乐祸的咒,咒感觉到他阴冷的目光,噤若寒蝉,惊恐地摇着头,向后退了两步。
“群主,离也是一时心软,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了。”末站出来为离说话,他单膝跪在离旁边,恳求着。
“是离的错,”离说话了,他怕群主会迁怒于末,尤其是末的性命根本就在他手中,“任群主责罚。”
“父亲,”残不失时机地禀告道,“毕竟事情都依计划滴水不漏地进行着,放走一个人类的女孩对我们的大计并没有任何影响,而且——”他说着看了离一眼,道,“离这么做,是我吩咐的。”
离惊异地抬起头,望着他。
“哦?”群主的语气充满了怀疑。
残继续道:
“群主让末带走那个人类的女孩,无非是想让那块石头听话——一是天承之子对我们还有极大的用处,不能让克劳勃得到;二是将假的天承之子的情报提供给克劳勃,可以借机换取他们的信任,到目前这止,这两个目的都已达到,与计划无碍,况且,那女孩将是我们的一个重要筹码。”
“说下去。”群主的气消了一半。
“宁绍佐有三个重要的助手:灵情司司长,阿成;灵司殿驻美洲分部的四殿长官,本。杰明以及由宁绍佐直接领导的寒续。此三人将是我们除去宁绍佐以及他所领导的灵司殿的巨大阻力,只要断去他的左膀右臂,想要除掉他,自然不难。”残停了停,“就我们的计划,阿成是一颗重要的棋子,暂时要留他性命,同样的,本杰明也是,要完成某事,非借他之手不可,剩下的就只有寒续了,离、幻、末都与他交过手,此人实力不容小觑,又非常难缠,而那个女孩正是他的死穴。”他说着示意咒。
咒急忙拿出那个草人娃娃给群主看。
“你想怎么做就去做吧。”群主的声音平静了下来,不难听出,刚才还怒不可恕的他此时已怒气全消,“从今天起,我们有一个新的成员加入。”他说着拍了两下手。
“咕咕”,一堆暗红色的果冻状的东西正缓缓向他们站的地方蠕动,细细一看,竟由一堆血肉、内脏组成的异形,好像呕吐物,又好像被绞肉机碾碎的猪肉与被剁得稀烂的布丁的混合,胡乱地揉在一起,令人倒胃。
那堆恶心的东西移动到群主面前,渐渐直立起来,地上的那些破碎不堪的东西正慢慢生成完整的内脏,然后是肌肉组织、皮肤,从内到外,慢慢组合成一个人的形状,他的模样也越来越清晰,竟是七号的模样。
七号生成结束后,欣喜地单膝跪在群主面前,群主也非常满意,向其他人没见过他的人介绍道:
“他是我们的新成员,代号:血,是专门对付寒续而生的,残,对寒续下手时别忘了他。”
“这是自然。”残微微一笑。他是他们在泰安镇的额外收获之一。
“那大家解散吧。”群主说完融入黑暗中,隐去了,其他人也各自离去,只留下残、末和离。
“离。”末忙扶起离,“没事吧?”群主下手可着实不轻,即使分了一部分力量给末,也能将群里仅次于他和残的离打得倒地,可见此人实力深不可测。
“没事。”离艰难地站起身,望向正走向他的残,“残……”他正想说谢谢,却被他揭开了面具。
残将中指和食指轻轻放在他嘴上,阻止他说下去,似笑非笑地对他说:
“咱们之间,还用说谢么?”这话当然也是说给末听的,不等离说话,他突地环住他的腰,拉入自己怀中,疯狂地吻住了他。
离想反抗,可残抱着他的力道太重,让他动弹不得,他抓紧了残的双肩,指甲深深地扎了下去,残依然我行我素。
末心里又涩又苦,黯然离去。
残的吻移动了离的项上、耳边,对他低语:
“你是我的,谁也不能伤害你!”
“放开我!!”离愤怒地警告着,同时努力将他从自己身边推开,“我不属于任何人!!”
“我再说一次,”残放开了离,直视他那对绝美的眸子,眼里有着说不出的霸道和不允许任何人拒绝的威慑力,“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我也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离看着他的眼睛,心里油然升起一股说不出的恐惧。
在暗处,咒正看着他们,她咬紧下唇,眼里充满了憎恨与嫉妒,同时握紧了手中的一个娃娃,以先前的娃娃相比,这个娃娃是由黑木制成的,项上还没有头发缠绕,身上却扎了十数根毒针,每一根毒针都刺穿了娃娃足有两寸厚的身体,可见她力道之重,恨意之深。
而且,这个娃娃的左眼是蓝色,右眼是棕色。
数日后,青山山腰,明溪居所
此时正是半夜,明溪已经熟睡。
突然,她房间的门吱吱嘎嘎地自己开了,插拴也不知何时落到了一边,明溪依然混然不觉。
一缕月光随着门的打开射进屋中,屋外竟没有半个人。
山林中突然回响起一阵乐声——听不出是何种乐器所奏,声音婉悦悠扬,好像在招呼着孩子回家吃饭的母亲的声音。
屋里的明溪随着这乐声直直地坐起,好像僵尸一样,机械地下床,慢慢地走出屋子。
明溪出去后,门犹如鬼魅般地自己又关上了。
乐声也悄然消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夜,依然静悄悄的。
第二十一章 御狱岛
在一间阴暗、布满灰尘,没有任何摆设的小木屋里,从天窗上透出的一束方形的光束照在屋子中央,四个十五、六岁大的孩子借着光亮围成一个圆,他们中间放了一张正方形的纸板,纸板上面画着一个六芒星阵,六芒星阵的上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