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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娥一愣,心想,这出门买菜还不让吗?当下便问,这位官大人,我是到菜市口买菜。
兵丁说,上头有令,买菜也不可以!青娥刚要分辩,这时又过来一个年长的兵丁,看了看青娥说,好吧,看姑娘也是本分善良之人,就不难为你了,但是,请你买了菜便回来!
青娥心里疑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顾着赶快去菜市买菜,等梁少成来了好做给他吃。
还未走到菜市口,青娥便又觉得不对劲,怎么那个小兵老是跟在自己后头!她走他也走,她停他也停。于是便扭转身来,冲着兵丁笑道,这位爷跟着小女子有事吗?那个小兵看年纪不过十七八岁,大概没怎么和女子说过话,被她这一问,竟面红耳赤,低着头转过身去,也不说话。
青娥看他并无恶意,只得笑笑,继续朝前走。
等买了菜回到家中,心忽然想,别不是梁少成出了什么事了吧!这一想,心里可惊不少!又把前前后后的事认真的滤了一遍,想他在省城就参加什么新党,被兵丁追杀,前阵子他买卖烟土,说什么卖了枪买刀枪拉杆子聚义。莫非是这事发了?怪不得他这些日没来!
想到这些,青娥心里不免害怕起来,自己孤身一人跟他来到京城,万一他出了什么事,这叫我怎么办?人生地疏,眼看手里所剩无几,这以后生活都是问题。梁少成啊梁少成,你怎么这么让我担心啊,你在哪里啊,快点回来吧!
她这么胡思乱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事情的原委和头绪,反而越想心里越乱。索性往炕上一倒,蒙头大睡。
刚躺下,却听见院门响的声音,心里不由大喜,赶快起身下炕,整理了一下衣服发饰,便急急的冲了房门,去开那院门,谁知却不是梁少成,是那日来的那个叫什么刘富贵的生意人。
刘富贵一看到青娥,脸上就拧成了一朵花,笑着说,姐姐近日安好?
青娥一脸的失望,嘴里答道,梁先生不在家,这位爷还是请回吧!
刘富贵依然笑着说,我今天是特意来找姐姐的,我有要事相告。
青娥有些恶心他姐姐的叫,心想,你都多大年纪了,这样叫我!嘴里说,哦,有什么事啊,你说吧!
刘富贵似乎有些尴尬,说道,姐姐不让我进去么?我可是冒了很大的风险来的!如果姐姐不愿意听的话,我也不勉强了,告辞了!说完,做出一个要走的样子,人却不动。
青娥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忽想,别不是梁少成有什么事了!于是便把刘富贵请进屋内,倒上茶水,盈盈一笑,问道,不知您说的是什么事?
刘富贵说,在下姓刘,中原人,想姑娘一定还记得在下。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的。
青娥笑道,记得,记得,你到我家来过的。
刘富贵又说,我这次来主要是给姑娘说一下梁老板的事。
青娥听了心头一惊,心想,还真是出事了!于是便说,刘老板快请讲。
刘富贵说,梁老板有几日未回来了吧?唉,我不知怎么说这事!说完竟眼中落泪。
青娥看到此景很是吃惊,便说,刘老板,这倒底是怎么回事?莫非我家先生出了什么事了?
刘富贵掏出手绢拭了一下眼角,道,唉,这事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姑娘早知道也好。实话告诉姑娘,梁少成已经死了,被统领府的人打死了!
青娥刚听完这句梁少成已死了,便脑袋轰的一声,差点倒地,听完刘富贵的话,她面色苍白焦急而又无力的问,刘老板,你详细说一下,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接着,刘富贵便把梁父知道梁少成在外面养小,大骂其不知廉耻,最后竟气绝身亡。因这事是梁少成的老婆彩云告诉其父的,梁少成一怒之下便杀了彩云,娘家自然报官,官府一查案底,发现他竟是新党余孽,便派重兵前去梁府抓人,当时梁少成和几个新党中人正在灵堂上密谋造反的事,不想给抓了个正着,这帮人四下便跑,这人哪能跑过枪子?当时就被打死了几个,剩下的也不敢跑了,都乖乖的束手就擒。谁知梁少成却仗着在自己的家,趁一个兵丁不注意,竟抢了一杆枪,向后园跑去,在围剿中梁少成打死了一名副官,惹恼了头领,当时就下令,包围园子,将其就地正法。
青娥直哭的泪人一般,双眼如桃,梨花带雨,莺咽鹃泣。刘富贵叹了口气,安慰道,看梁老板平时也是极其聪明之人,怎么能做出这些事呢?唉,姑娘请节哀,如果有用得着我刘某人的地方,尽管说话,想我们毕竟是生意一场,这个义字我还是明白的。
青娥哽咽道,多谢刘老板前来告诉我这件事,不过,我想请刘老板帮我一个忙,行吗?
刘富贵说,姑娘请讲。
青娥道,不知梁少成现在尸首停在何处,我想去看他一看。
刘富贵听了面露难色,说,不瞒姑娘,梁少成当日被枪打成烂泥一般,被挂在城门示众三天,现在葬于城外乱石岗野冢坟。姑娘怕是再也看不到他了!
青娥哭道,想我们夫妻一场,如此恩爱,他既已死,我还活在这世上干什么?!
刘富贵忙说,姑娘此言差矣,想梁先生地下有知,也会生气姑娘如此想法的。
青娥说,想我只身随他来到京城,原本想二人结为连理共渡今生,不求富贵荣华,但愿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谁知这个要求竟也能为!说完,不由的又流下泪来。
刘富贵在一旁看了,心想,如若这样下去,这个小娘们寻死要活的,该如何是好,假如放手不管,岂不是白费我这些天的心机!眼下得想个法子才是。于是便说,姑娘,我有一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青娥道,我现在可以说是恐惶犹如雨打浮萍,刘老板但讲无妨。
刘富贵说,依我的看法,姑娘眼下之急,应是想办法离开京城才是,想梁老板虽说已犯案身亡,可是这案子并未消,仍在官家那里存放,若是哪天官家不高兴了,追查起来,难保不会追到这儿来,今天我来时,看到这胡同口也派了兵丁,说明官府已经知道这个地方是梁老板常来之地,说不定现在他们也知道你和梁老板的关系,官字两张口,若是他们心血来潮,说你是同谋,怕是到时你纵有百口也难辩了。
青娥闻言心里也不安起来,便问道,这该如何是好?
刘富贵说,虽说我和梁老板只是一面之缘,泛泛之交,但是行走江湖哪能不顾这个义字!既然梁老板已遭不测,扶助姑娘事我责无旁贷。当然,我这话可能说的有些过份了,梁老板有的是朋友,姑娘也可请那些朋友帮忙。
青娥道,这些天并无别人来过,想这些朋友也都散了去,或被抓了起来。唉!说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刘富贵看眉目,这好戏有成有了八成,便说,我知道姑娘心里恋着梁老板,看到姑娘这份真情,我刘某实在是钦佩之至!我看这样吧,我想个法子使几个钱,把姑娘带出京城,姑娘先到梁老板的坟上祭奠一下再作打算。
青娥心里痛如刀绞,她一个大姑娘家,怎能想到这世事的艰难?怎能想到这人心的险恶?这刚刚在爱情的蜜罐里还没有泡几天,幸福还都没有细细品味,仿佛做梦一般,这梁少成已和她阴阳两隔。她又怎能相信,怎么能轻易离开?
青娥说,刘老板说的极是,既然事已至此,我只有请刘老板帮此大忙,日后当牛作马,必涌泉相报!
刘富贵心想,你不必做牛做马,你只要做我的小娘子就行了。嘴里却说,这算什么,这都是应该的,姑娘如若这么说,实在是折煞我了!
于是,二人商议定下方案,刘富贵想法子买通官兵,然后带青娥离了东四牌楼。
刚走不远,青娥忽然说,刘老板,我心里始终不相信这件事会是这样的结果。
刘富贵说,你的意思是?
青娥道,烦请刘老板好人做到底,我想去梁府一看。
刘富贵面露难色,很快就笑了笑说,好吧,我带姑娘前去看看,不过,你不能下车,只能在车上看,我怕被官兵发现,则前功尽弃了!
青娥说,刘老板放心,青娥自会小心。
车子很快来到梁宅,但是大门上的烧纸还贴在上面,不过,一旁却被封条给挡住了,待车子靠近,青娥看那门口站着几个兵丁,大门紧闭,待看到门上方梁宅两个字时,鼻子一酸,泪便滑落下来。
刘富贵看到,便劝说道,姑娘且莫难过,我看我们还是尽早离开,以免那兵丁起了疑心。青娥点了点头,刘富贵便命车夫急急往前走。
待出了城,寻到那乱石岗野冢坟,好一个荒凉所在!坟头点点,新坟遮旧坟,也不知哪个才是她的梁先生的。好在刘富贵记得,只见他头前走了一会儿,指着一个新坟说,这个就是梁老板的坟。
青娥听了,一下子扑倒在坟前,痛哭不止,又看他坟前竟无半点香火供品,便对刘富贵说,刘老板,可否买些供品回来,我不想他在这儿太荒凉寂莫又太苦了!
刘富贵忙摆手道,这可使不得,姑娘,现在风声正紧,这样做只是把我们大家都连累进去。还望姑娘体谅。
青娥无奈,只说好吧,当下用手捧了些许的土给梁少成添上,又到四周采了些野花野草,用碎石砖块一个供台,放上这些花草。又哭了几回,这才离去。
待车子走到路上,刘富贵问青娥,姑娘想好下一步怎么打算了吗?
青娥摇摇头说,我父母早已作古,房物田产俱已变卖,我自从十五岁到省城李府做丫头至今年,除了随梁先生来京城外并未去过其它地方,现在家中亲人也俱不走动,并不知如何。实在不知该去向何方。
刘富贵说,哦,这事想想也着实为难,嗯,我倒有个主意,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青娥哦了一声,看着刘富贵,意思是让他讲下去。
刘富贵说,你先随我回南关镇,我在当地也算是名门望族,姑娘安顿下来后,我们再作打算,你看如何?
青娥点点头说,事已至此,一切只好麻烦刘老板了。
当下,马车便一路飞奔,直奔南关镇。
最新章节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刘富贵等人一路风餐露宿,不日便来到南关镇。
路上,刘富贵对青娥说,我刘富贵在南关镇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姑娘只管放心在我这儿住着,其它的事一概不用去管。
青娥抬头看着身边这个胖胖的中年男子,心里却不知是感激还是坦然接受。相处这几天,没想到这个财大气粗的大老爷们竟也有柔情的一面。车子过黄河时,自己想下来看看黄河,他便令车夫停车,陪她在河边走了好久,虽然后面车上的那个麻七总是提醒说快走,时候不早了,晚了就赶不到客栈了。他还是笑呵呵的陪着自己,似乎根本没听见麻七的话。结果那天走了很长时间的夜路才寻到一家客栈,害得他多给了车夫一些钱才作罢。
不知南关镇是什么样子?青娥心里想,离开京城了,少成啊,你撇下我一个人孤苦零丁的,这以后叫我该怎么办呢?
刘富贵看青娥不说话,便轻声的问,是不是坐车坐累了?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说完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青娥说,我不累,不用停车了,不然,车夫又要埋怨了,你还得多花钱。
刘富贵笑着说,钱算什么!我老刘别的不多,就是钱多,这个你尽管放心,以后千万别担心钱的事,只要你高兴,怎么样都好!
青娥低头嗯了一声,便没再说话,只是把身子从刘富贵身边往外移了一点,侧倚在车厢边假寐。
车子进入南关镇的时候,正值掌灯时分。
临街的商铺还都未关门,坑坑洼洼的街道两边点点灯火,昏黄的灯光在漆黑的夜里愈显的柔弱无力。偶尔有一只狗从街面穿过,马车夫措手不及,车里的人便愈加感到颠簸。
穿过这条商铺林立的街道,刘富贵拍了拍车窗,示意车夫停了下来,然后说,你从这儿往右拐,过一条街;第三个宅子便是。然后又对青娥说,这一路累坏了吧,终于到家了,呵呵。
青娥也笑道,这一路可不近!坐得腿都麻了。
刘富贵道,回家我让李妈给你按摩一下,这个李妈,还是我特意从古州请来的呢,中医传家,手艺精的很,保证能给你解除疲劳。
青娥笑着说,怎敢麻劳,我自己揉揉就行了!
刘富贵看着她,笑了笑,却不说话。
这工夫,车子停了一下来,刘富贵往外看了一下,说,到家了!来,我们下车。
待下了车,后面的麻七跑过来,问刘富贵,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