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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油漆粘住,纹丝不动。他回身走到通向客厅的门口,倾听客厅另一端模糊不清的说话声,伸手从枪套里摸出枪来。低头看看那些钻石,他突然有了主意。
两分钟以后,他端着枪,走出那摇摇晃晃的厨房门。“待着别动,弗雷迪。”
那姑娘猛地吸了一口气,弗雷迪听到说话声吓了一跳,忙转过身来,不过他很快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朝着姑娘嚷道:“你这个两面三刀的可恶小婊子!格伦达,我要为这个宰了你!”说着他朝她扑过去。利奥波德比划了一下手里的枪,让他退回去。
“你别想杀人。我是重案警察队的利奥波德队长,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就把你送进牢里去。”
“谁叫她喜欢告密的?”
“她带我来这儿是要把钻石交给我,好救你一条小命。可是有人抢先来过,钻石不见了。”
听到这话弗雷迪站起来。他是一个小个儿,有一张老鼠脸。此刻他像一只落入陷阱的硕大家鼠,发现里面连一片奶酪都没有便惶恐地原地打转。“钻石不见了?你是什么意思?它们不可能不见了!”
格伦达吃惊地睁大眼睛,拿不准利奥波德究竟想干什么。“你自己去看看吧。”说完,他把指着弗雷迪的枪口垂下。
小个儿迫不及待地冲进厨房。他在面包箱里、废纸篓里、碗碟橱里乱翻一气,利奥波德在门口站着。翻腾了足足有10分钟,他问道:“格伦达,东西在哪里?快拿出来!”
“如同他说的,弗雷迪!真的!”
“你把它藏起来了!”他责备格伦达。
“没有!真的没有!”
“若是她把钻石藏在别的什么地方,她还会带我到这儿来吗?”利奥波德想说服他。
弗雷迪带着不加掩饰的不信任神情望着他,“我怎么知道东西不在你的口袋里?”
利奥波德收起枪,举起双手,“想搜就搜我吧。”他已见识过弗雷迪的功夫,如果需要完全有把握不用动枪便能制服这个小个儿。
小个儿走近来,眼睛一直盯着利奥波德。他双手摸遍了利奥波德全身,查看了夹大衣、裤脚上折起的翻边和衣袖。他搜得很细致,但是什么都没有找到。利奥波德取出手枪,让弗雷迪看枪套里没有藏东西,然后再扳开左轮手枪的弹仓让他看里面只是子弹而已。
“包里是什么?”弗雷迪问。
利奥波德笑了,“1磅咖啡。格伦达找我,当时我正在回家的路上。”
弗雷迪拿出咖啡罐,朝纸袋里看了看,再厌烦地把它放回去。“好吧,我相信你。可是,如果钻石不在这儿,又能到哪儿去呢?”
利奥波德为他宽心道:“我同你一样,很想找到钻石。我想只有一个人能拿到它们。”
“谁?”
“那个起初把它们拿给你的人,那个鲁迪·霍夫曼的同谋。”
弗雷迪想了一下,“他为什么要这样干?”
利奥波德耸一耸肩,“霍夫曼进了班房以后,或许他想独吞赃物。他先把钻石拿来给你,然后再偷回去,让自己显得清白无辜。”
弗雷迪开始接受这种想法了,“嗯,这个两面做人的混蛋干得出来这种事。”
“愿不愿意告诉我他是谁?”
弗雷迪死死盯着他,“我自己来应对这件事。”
“你要明白你的处境很不妙。如果我抓到你身上带着这些钻石,我可以以窝赃的罪名拘捕你。”
弗雷迪考虑了一会儿才拿定主意,“不。我不告诉你。也许那家伙根本没有拿。”
利奥波德叹口气,转向那姑娘,“格伦达,霍夫曼的同谋是谁?”
“不知道。我没有见过他。”
“她说的是实话。我是唯一知晓他身份的人——除了霍夫曼,他也不会说出来的。就算他会判刑,也不会在里面待很久。等他出来还可以在其他城市里实施他那个小小的美好计划。”
“你是不是他的计划中的一部分?”
“我要干的只是卖掉那些钻石而已。不必记录,我会否认说过这些话的。”
“假如你不愿意告诉我谁是同谋,那就给他打个电话吧。对他说你知道他把东西拿走啦,叫他上这儿来。”
这个主意似乎还对小个儿的胃口。他缓缓地说:“好吧。或许我会这样做。”
“弗雷迪,如果我能找回钻石,逮到那个帮凶,你就没有事了。”
“好吧。我给他打电话。”
他走到电话机前,这时利奥波德瞥了格伦达一眼,意思是要她继续配合。运气若再好一点,他会逮住那个同谋,把她和弗雷迪解脱出来。
“喂,我是弗雷迪?道尔。对,对……嗯,出了些差错。钻石不见了……你听见了吗?不见了……嗯,你他妈的最好到这儿来一趟……对。马上!若是那些东西在你手里,你最好也带上!”
他挂上电话。利奥波德说:“说得好。他承认不承认拿走了钻石?”
“他妈的!没有。他还以为我在玩花招呢,他就是这么说的。他就要到这儿来。”
他们坐下来等着,利奥波德眺望夜色渐浓的城市。此刻他心情不错,心想再忙一个小时或许就能结案。这时弗雷迪吩咐那姑娘:“给我倒杯酒来。”她赶忙跑进厨房。
7点刚过,电子门铃响了,他们听见有人上楼来。
利奥波德问:“会有别人来吗?”
“不会。这准是他。最好小心点儿,他也许带着枪。”
“让他进来。我紧跟着你到门口去。”
格伦达站在厨房门口,吓得目瞪口呆。这时弗雷迪打开了公寓门,他朝漆黑的走廊里窥视着,一边问道:“是你吗……”
这时利奥波德悄声咒骂了一句,他马上去拉弗雷迪,试图退回去,但是已经太迟了。三声急促的枪声在黑暗中突然响起,震耳欲聋。弗雷迪朝后倒入他怀里。
“站住!警察!”利奥波德喊道。
他听到楼梯上奔跑的脚步声,顺势让弗雷迪瘫软的身体倒在地上。格伦达在他身后尖叫。他冲到楼梯扶栏处,无目标地朝楼下开了一枪。楼下的大门猛地拽开了,射杀弗雷迪的人逃走了。待到利奥波德来到街上,那人早已溜得无影无踪。
他上楼回到公寓里。格伦达跪在地上那一大摊还在延伸的血泊里。“他死啦!”她大叫大嚷,几乎快疯了。
“我知道。”利奥波德回答道。此刻,他突然觉得自己老了。他走到电话机前给局里打电话。
弗莱彻到办公室里来见他,看到他正阴郁地瞪着面前那堵墙。“我尽快赶回来了,队长。出了什么事?”
“我把事情搞砸啦,弗莱彻,搞砸啦。我想干净利落地结案,结果却让一个人送了命。”
弗莱彻在他平时坐的那把椅子上坐下,正对着桌子。“是怎么回事?”
利奥波德很快讲述了一遍晚上发生的事情,从去医院探望病人讲起,一直讲到弗雷迪被枪杀。他说:“我认为这个人还没有落到非杀人不可的境地。”
“那么他为什么杀了弗雷迪?”
“他看出那是一个陷阱。也许子弹是冲着我来的,可是弗雷迪挡在我前面。我想,弗雷迪打电话说钻石丢了,这使他起了疑心,因为他并没有去拿。”
弗莱彻:“可是钻石呢?你说你看到了。”
“我在那个厨房里独自只待了两分钟,不过我已经想到,如果弗雷迪认为霍夫曼的同谋返回来又偷走了钻石,或许他会引导我找到这个同谋。于是我用一只开罐器在罐底打开了一个口子,把罐里的一些咖啡倒进下水道里,腾出空间放那袋钻石。然后我把罐底合上,尽可能不露出痕迹,再盖上这个附送的塑料盖子,这样咖啡不会漏出来。弗雷迪搜我时还真把咖啡罐从纸袋子里拎出来了,不过罐口还是封着的。他根本没有想到要检查罐子底下。”
弗莱彻打开袋子倒出几颗钻石到桌上。“一个高招,队长。”
“是高招,只是弗雷迪死了,我们手上又多了一件谋杀案。我们要找的人不会再待在原地跟我们玩儿。”
弗莱彻皱眉望着钻石,“如果霍夫曼有一个同谋,这个人必定在他抢劫得手后的几分钟内同他有接触。他不可能把钻石藏在什么地方,因为街上都搜过了。只有一个人同他有过身体接触,因此唯一的可能性是他把钻石交给这个人了。”
利奥波德点点头,“这一层我也想到了,弗莱彻。给尼尔·卡特弄一张拘捕证。”
年轻人不自在地坐在审讯室里,先看看这位,再看看那位。“这算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在半夜里把我拉到这儿来,好像我是一个罪犯。仅仅在今天早晨我还是一个英雄呢!”
“那只是今天早晨的事。”弗莱彻道。
利奥波德坐在桌边,紧挨着坐在椅子上的年轻人。“好了,尼尔。我想你该把整个经过告诉我们了。现在已不仅仅是抢劫,还有杀人的事。”
“杀人!我没有……”他想站起来,弗莱彻把他按回去。
“把那些钻石交给某人,那人又把它们传给一个销赃的人,后来又杀了这个销赃的。劫案发生后,你是唯一一个与霍夫曼有过身体接触的人。”
“可我是去追他的。我跟他搏斗,把他拖住等警察赶到!这些事情你们都是知道的。”
“就在你扯住他的时候,他把钻石偷偷交给了你。”
“没有的事。你们疯了!我没有……”
利奥波德在屋里走来走去,“别的情形都不可能出现。你一定是他的同谋,卡特。”
“想想看,这无法解释!他在逃跑。既然当时他正带着钻石溜走,为什么又要制订一个这么复杂的计划把钻石传递给我呢?若不是我捉住他,他早就逃走啦。”
利奥波德思忖他的话,试图在脑子里解开这谜团。尼尔·卡特说得有道理,很有道理。“今晚7点左右你在哪里?”
“像往常一样,在班鲍莫公司货运部上班。你可以去问他们。”
利奥波德叹口气道:“好吧,离开这儿,回家去。明早我们会核实的。”
弗莱彻显出吃惊的样子,“队长……”
“没问题,弗莱彻。我搞错了,又搞错了。今晚我注定该犯错误。”
弗莱彻跟着他回到办公室里,“我来给你弄杯咖啡,队长。”
利奥波德把咖啡罐递给他,“我已失去目标啦,弗莱彻。我甚至没法理智思考。我扑到这可怜的小伙子身上,想把他当成杀人犯,还让一个人白白送了命。”
“你找回了钻石,队长。”
“嗯。”
弗莱彻在往咖啡壶里灌水,“哼,霍夫曼一定在钻石上搞了鬼。他打贝格勒警官时东西还在他身上,几分钟以后他们逮住他,东西已经不见了。”
利奥波德霍地坐直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什么?他妈的!他没有把贝格勒的脑袋打爆,原因是他当时身上没有揣着钻石。”
利奥波德慢条斯理地说:“弗莱彻,我看情况的确如此。”
早上,彼得·阿诺德打开中央钻石商店的门时,他们已在那儿等他。他抬头看到他们不由得吃了一惊,开口道:“利奥波德队长!看起来你像是通宵没有睡觉。”
“没睡。”利奥波德说着跟他走进店里。弗莱彻也进来,只是站在门口。“我把一些人叫起来,检查你的财产状况。彼得,我可不想再犯错误了。”
“你说什么?”
“我必须承认,这个计划真他妈的有创意。我估计是鲁迪·霍夫曼想出来的,他先是跟商业区一些卖珠宝的人交上朋友,然后找到一个急需钱的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认为你知道,阿诺德。那天晚上你9点打烊,然后很快移走了橱窗里的钻石。鲁迪·霍夫曼按照计划走过来,打碎了玻璃,再逃走。你把钻石藏起来,然后报警。事后你把钻石拿去交给弗雷迪·道尔,让他卖掉它们。这个计划有一个很大的长处,霍夫曼无须花那宝贵的几秒钟去拿橱窗里的钻石。如果他跑出一两条街后才被捕,他什么事也没有。没有钻石也就没有物证。他或许想要扔掉手杖和夹大衣,一口气向前跑。可是,贝格勒警官当时并没有呆在老地方指挥交通。霍夫曼知道在橱窗前就被逮住有点儿太早。他身上没有钻石,整个计划会败露,于是他用手杖攻击了贝格勒,然后再逃走。这时候他的运气更坏了,一个叫尼尔·卡特的年轻人开始追他。钻石始终在你手里,可不幸的是霍夫曼一直没有机会假装把钻石扔掉。我们遇到的是一桩不可能做成的案子,虽然那并不是你的本意。”
彼得·阿诺德仍瞪着他俩。他用湿漉漉的舌头舔一下嘴唇道:“我想,你们有证据证明这一切?”
“证据充足。你的经济状况不妙,对你而言,帮外人偷公司的钻石是一条便当的出路。我们已经找回钻石。等你入狱后,我敢说我们能够动员霍夫曼说出真相。”
“虽然如此,有证人看见霍夫曼站在橱窗前。”
“是这样。不过他们只能看到他伸手进去。他几乎没有时间抓起那些四处散放的钻石。只有你,阿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