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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如此,有证人看见霍夫曼站在橱窗前。”
“是这样。不过他们只能看到他伸手进去。他几乎没有时间抓起那些四处散放的钻石。只有你,阿诺德,说过你看到他在拿钻石。你说,你是在锁门的时候看到他伸手去拿钻石的,但是橱窗后有一块天鹅绒窗帘遮着,你在店里什么也看不到。你没有看到他拿钻石,原因是他根本没有拿。到了他砸橱窗、逃跑的时候,钻石早已放到你的口袋里了。”
“我没有——”
“弗雷迪给你一打电话,你就慌了,尤其是当你看到我同他在一起、站在门口的时候。不用说,你认出我,于是开了枪。这样我就知道杀手是某一个与这个案子有关、我曾经问过话的人。”
正像利奥波德预见到的,听到这儿,彼得·阿诺德有所动作了。那支杀死弗雷迪的手枪究竟装在阿诺德的衣袋里还是藏在柜台后面,利奥波德只能猜测。阿诺德伸手去掏衣袋,弗莱彻站在门口朝他开了一枪。子弹不偏不倚击中他的肩膀,这正是弗莱彻擅长的射击技法。
阿诺德颓然倒在一只陈列橱前,大叫着捂住肩头。利奥波德从他衣袋里抽出那支枪。他说:“你本该把它扔进河里的。没有枪,我们或许永远没法子指控你杀人。”
弗莱彻锁上前门,打电话叫了一辆救护车。他们要先把阿诺德送去疗伤,提出他犯有杀人和抢劫罪的指控,然后才能回家睡觉。
景翔译
17.鬼树谜案
〔美国〕爱德华·霍克
山姆·霍桑医生由瓶子里倒了点白兰地,靠坐在椅子里。“一九二七年的夏天是我特别记得的一段时间,因为那时候有人到北山镇来拍一部有声电影。而且也是那时候有个人很显然是被一棵老橡树勒死了。不过我把话说得太后头了。首先我该告诉你一些关于那时候电影的事情,尤其是有声电影。”
当年我们在北山镇看不到多少电影(山姆医生继续说道),因为那里没有电影院。要看那时候受欢迎的默片,就得开车到春田镇或是哈特福,甚至要到波士顿去。在前一年有几个人千里迢迢地去看约翰·巴里摩尔(约翰·巴里摩尔(1882—1942),出身戏剧世家,活跃于舞台与银幕,被誉为当代最伟大、也最英使的男星,其子小约翰·巴里摩尔也是很好的演员,孙女德鲁·巴里摩尔以童星起家,现在不但是好莱坞红星,也任制片人。)主演的《唐璜》,是有史以来第一部有同步音效的电影。而且大家已经在谈《爵士歌手》(《爵士歌手》,全世界第一部有声电影,因为开拓了电影史上的新纪元,在第一届奥斯卡金像奖中获得特别奖。)和主演的艾尔·乔生(艾尔·乔生(1886—1950),出生于俄国,七岁到美国,一八九九年初登舞台,二十世纪初成为大受欢迎的歌手和化装成黑人模样的所谓“黑面喜剧演员”。)。在纽约的首映定在几个礼拜后的九月,事前的宣传说片中有录制的歌曲,还有第一次在电影中出现的有声对白。
所以全国各地拍电影的人都赶上有声电影的热潮也就不足为奇了。而有些人想拍飞行员的电影也不令人意外,八月上映的默片《铁翼雄风》(《铁翼雄风》由william a。 wellman执导,clara bow,charles rogers,richard avlen等人主演,除获第一届奥斯卡最佳影片外,也因为空战及飞行场面的精彩表现获特别奖。)既叫好又叫座,后来还得到第一届奥斯卡金像奖的最佳影片,而林白的辉煌飞行记录仍然常见于新闻报道中。
这正是葛兰杰·纽玛克会到北山镇来的原因——来拍第一部以飞行员为主角的有声电影,不是像《铁翼雄风》里那种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空战英雄,而是特技表演的飞行员,在县集市或是农村周末时为几块钱的酬劳而玩命。葛兰杰·纽玛克是典型的好莱坞产品,那些大电影公司早年在新泽西州,现在开始集结在好莱坞了。第一天下午,他到了我的诊所,穿着马裤和皮靴,上身一件带拉链的夹克,再配搭脖子上一条白色的丝围巾,我承认一开始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
“有什么不舒服吗?”我问道,一面请他就坐,“喉咙发炎?”
“不是!我之所以到这里来是因为他们告诉我说,你是这个穷乡僻壤唯一的医生。”
“不错。”
“我在制作兼导演一部在这附近拍摄的特技飞行电影,你大概认得我的名字吧。”
我听说过这部电影,如此而已。“我这个礼拜忙得都没看报纸,纽玛克先生,你一定得原谅我。”
“原来如此,”他叹了口气,拿出一支细细的黑色雪茄烟,“呃,我看我得教育你一番,我正在拍摄有史以来第一部关于特技表演飞行员的有声电影。我们需要一个乡下的背景来拍户外的戏,我们选中了北山镇。”
“为什么呢?”我真的很好奇地问道。
“我去年开车经过这里,很喜欢这一带。镇北那一大片开阔的地正适合一条小跑道,我已经取得地主许可使用了。”
“是哪一块地呀?”
“盖兹家农场。叫海·盖兹的家伙把地租给我们用,那是拍《光荣之翼》最完美的地方。”
我点了点头。海·盖兹是几年前过世的一个小有成就农夫的不肖子。婚姻破碎又有酗酒问题的海兹随时都在找不用花力气的赚钱方法。在他废而不用的地上拍电影的想法,当然会对他的胃口。
“你要我做什么呢?”我问道。
“这部电影的一些特技场面很危险。有一场跳伞的戏,还有一场起飞时飞机机头着地翻身的戏。我要有个医生在现场待命,而我们没有带医生来。”
“哎,我有我自己的病人要顾。我不能丢下他们去看你拍电影。”
“我只需要用你几天,拍特技场面的时候,我会付你不少钱,万一有急诊,他们可以来接你回去。”
我得承认过去这个礼拜生意差到只有两个农夫的老婆生孩子。没有什么真正的理由说我不能接下他的工作,尤其我知道我的护士爱玻能顾好诊所,万一有需要时也会通知我。“好吧,”我终于决定了,“可是我最多只能有三天。”
“好!礼拜三早上我会需要你,在盖兹家农场外面,九点整!”
葛兰杰·纽玛克在我还没注意到他并没有说会付我多少钱之前就已经走掉了,不过到那时候,我已经上钩了。
礼拜三早上,我让爱玻在诊所主持大局,告诉她怎么样可以找到我,然后开着我那有六年历史的响箭敞篷车经过颠簸不止的路到海·盖兹的农场去。还不到九点,那里已经开始忙碌,而且一点不错——有一架飞机在那块长长的地的尽头。
纽玛克很热诚地和我打招呼,向我说明那架飞机是一架d。h。六十蛾式飞机——是有两个座舱、单引擎的双翼飞机。虽然看起来像我所记得的世界大战中的飞机,他却告诉我说那是两年前才由一位英国军官乔佛雷·狄·哈维南上校开发出来的。
“这用在电影里是再好不过的了,”他很热切地说,“看起来就像一般特技飞行表演的人驾驶的老战斗机,可是这架飞机要安全得多,而且里面装着喜乐士牌六十马力的新式引擎。最好的是,我们可以把机翼收起来,在路上用车拖行,所以在拍摄的时候,很容易移来移去。”
我顺着长着草的跑道直望向远处的树林时,突然想起有个值得一提的景点。“那棵闹鬼的橡树,”我大声地说。
“什么?”
“那棵老橡树——已经有部分枯死了的那棵。这里有人说那是棵鬼树。据传是一百五十年前种植在一个独立战争叛徒坟上的。不过我很怀疑那棵树真有那么老。”
葛兰杰·纽玛克看着远方那棵树,独立在离树林有段距离的地方。“好难看的东西,”他表示同意道,“不过想不到用什么办法写进剧本里。那棵树有没有杀死过什么人呢?”
虽然那问题问得有点开玩笑的意思,我的回答却很认真。“几年前有个男孩子从上面摔下来,跌断了脖子。对这一带的人来说,这就够引发所有老的迷信了。”
这时一个穿着飞行装的高大英俊男子走了过来,还没经过介绍,我就认出了他是很受欢迎的默片明星罗勃·雷恩斯。纽玛克做了介绍,雷恩斯用力地握了下我的手。“我希望我不需要你的服务,医生。”
“听到他的声音没有?”那位导演得意地问道。“等全美国的女性听到之后,我们就会有一个很大的大明星了!大概有一半的默片明星在观众听到他们难听的声音之后都会失业的。”
雷恩斯听到这番恭维,露出孩子气的笑容。“这不过是上帝给我的声音,我尽我所能来使用它罢了。”
“你要跳伞吗?”我问道。我注意到他背上背着的降落伞。
“我们用替身演员来跳,”纽玛克解释道,“不能让我们的大明星在这种事上冒险。”
“谁都不该冒这种险,”我说,“万一他的伞没开的话,我大概也没法治好。”
“别傻了!”纽玛克口沫横飞地说,“还没有飞机之前就有人跳伞了。绝对安全的。”
他的说辞听起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我承认我还嘲笑了一番。后来我去查了一下,才发现他是对的——在一八〇〇年之前,就有人由热气球上跳伞。我很快就知道葛兰杰·纽玛克很少会出错的。
这时候,来了一个穿得和那位明星一模一样的年轻男子。“这是我们的替身演员,”纽玛克说,“查理·彭。”
彭的那张粗野、有棱有角的面孔完全不像那位明星英俊的面貌,可是我看得出他们的高矮和身材相似。摄影机拍出来远处跳下的身影分不出彼此。“你好吗?”彭问我,并不等我答话,他的兴趣已经转到别的地方。“看到那些往这边来的云吗?可能有麻烦。”
“我的摄影机已经准备好要拍了,”导演说,“我们要拍一个你们俩爬上飞机、然后起飞的镜头。查理,你只要能跳就尽快跳伞,雷恩斯会把飞机开回来。”
“你会开飞机?”我问那位明星。
“哦,当然,我开飞机比坐飞机自在多了。不过我们有些飞行特技的镜头由别人来做,我不做特技。”
我看着那两个人并肩离去,葛兰杰·纽玛克向我说明这一场戏。“在电影里,彭饰演飞行员,雷恩斯是他特技表演的搭档。雷恩斯要跳伞,虽然有医生警告过他说稀薄的空气会让他暂时失去知觉。”他很抱歉地笑了笑。“抱歉,医生的那场戏已经拍好了,否则我们可以用你来演,医生。”
“演戏我就不在行了。”两个飞行的人已绕到了那架双翼飞机前,又来了一个穿了长长花洋装的黑发年轻女子。“那女孩子是谁?”
“安琪拉·罗德。我们的女主角,其实这是她的第一部电影,可是我想她会成为一个大明星的。”
我望着她整了下那个明星的领巾,就像公主在她的骑士出征前会做的那样。然后两个男的上了飞机,挥了下手,而导演叫道:“预备!开始!第一个镜头!”雷恩斯在前面的座舱里挥手。
飞机滑行到定位,然后起飞,摄影师一路跟拍。我这才注意到海·盖兹也在看着,就站在我后面一点的地方。“你好,医生,”他在我转身向他时说,“从来没想到他们会在我的农场上拍电影。”
“我希望你拿到的钱不少,海,”我对他说,“这些电影公司可有钱呢。”
“你不用担心,医生,”他往地上吐了一口烟草汁,“他们搞不过我老海的,我爹在他过世之前也教了我一两手生意经。”
我很怀疑有人能教会海·盖兹什么事,可是我并没有表示异议。“你一个人在这里生活得还好吧,海?”我问道。飞机起飞后在我们头上绕了回来。
“也算是很好啦,我一直指望桃丽能回来,可是我想大概没什么希望。”桃丽是他太太,在他开始酗酒之后就离开了他。最后听到的消息是她到缅因州去和她妹妹住在一起。
“也许她会在报上看到他们在你的农场上拍电影的消息,”我说。
“嗯,也许吧。”
旁边的葛兰杰·纽玛克正站在摄影师身旁。“注意拍那架飞机!什么都别漏了!等他们再飞到空地上的时候,他就要跳伞了。”
那架有两个无顶座舱的双翼飞机爬升到方便跳伞的高度,在空中只剩一个小黑点。就在我由地上仰望,暗自庆幸自己不在那上面的时候,安琪拉·罗德走了过来。“那样不危险吗?”她向纽玛克问道。
“不会比从床上摔下来危险。”
我看到一个小黑点从飞机上分离出来,开始往下掉落,然后一朵白云飘到那后面,正好降落伞张了开来。那坠落的身影像被一朵缓缓下降的大蘑菇吊在下面,开始慢慢地朝我们飘过来。“太完美了!”纽玛克叫道,“他应该会正好在摄影机前面的那块地上着陆。”
可是原先积聚在地平线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