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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走了就勾走了,反正不是被你勾走就成。”
“哼,我可没这个闲心想勾引你。”小水冷哼道。
“滴格滴格滴格的树哟,打一个滴格的床哟,滴格滴格的船船哟,配一个滴格的浆哟!滴格滴格滴格的燕哟,绕一个滴格的梁哟,滴格滴格的姐姐哟,配一个滴格的郎哟……”
悦耳的山歌,更把沱江增加了几分美妙,可是在莫易听来,这种通过话筒扩音之后,以吸引游客为目的的歌声,却仿佛有些变味了。
“咋嘞?不是看的都发呆了么,也得给人家意思意思吧?”小水笑问。
“发呆,我快被滴格的受不了了。”莫易冷笑了一声,起身指着江边的吊脚楼和远处的沱江:“你知道这沱江,知道这吊脚楼真正的故事吗?你知道曾经飘荡在沱江上的歌声,又是为何而唱吗?”
小水没有答话,因为她分明从莫易脸上,看到了一种愤然。
“曾经,这沱江边上的吊脚楼里,住着很多漂亮女子,她们都有自己心爱的男人,男人们进山采货,放排打渔,或去远在下游的衡州城买卖货物,每当想他们的时候,女人们就会情不自禁的唱起情歌,以表思念。这些男女,或许不是夫妻,但却是真情人儿。在男人们大致要归来的那几个晚上,她们会点亮油灯挂在窗前,给男人指明回来的路,这才沱江曾经最美的地方。”
小水吸了吸鼻子,她呆呆的看着莫易,眼睛突然有些湿润了。
“怎么了?你看着我干嘛?我有那么好看吗?”
“我是看你吗?”
“神经。”莫易不想和她计较,心中直呼倒霉,暗想这个跟屁虫在山中还有点作用,到了城里,压根儿就是一摆设,不知道她还会给自己增加哪些麻烦。
见时间不早了,当下把小船划得飞快,像条梭镖一样往岸边靠去。
“那个,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玩不?”小水有些不过瘾的问。
“不说,想都别想。”莫易嘿嘿笑道。
“我只是问问而已。”
“好吧,看在问问而已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刚才沱江泛舟,其实你本该看很多东西的,除了吊脚楼,江水,古城墙,你肯定错过了在江边洗衣的女人,那才是最有风情的景致。总之呢,可以去的地方很多,像湘西边墙、东门城楼、名人故居、奇梁洞、山江苗寨、黄丝桥你都可以去,还有很多地方民俗啥的,也可以参加体验。”
“嘿嘿,那有空了你再带我玩好不?”
“少来。”
到了守望者酒吧门口,莫易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门口的杨致。
两个老友相见,自是高兴万分,看到小水,杨致不住的向莫易挤眉弄眼。
“你最好别对她产生兴趣。”莫易低声说,“嘿嘿,这个女人,能看到鬼的。”
“能见鬼?她能通灵,还是有阴阳眼?”杨致好奇的问。
“据说能通灵。”莫易笑道。
进入酒吧后,两人开始商量正事,杨致说:“你给的名单,我找到朋友去公安局查过,有个意外的惊喜给你。”
莫易大喜,知道杨致肯定又收获,当下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那八十多个名字中,不是有几个曾经失踪了下落不明的么?”杨致顿了顿,说,“倒是找到有个人,和其中一个失踪的竿军同名,而且,年纪也是七十多岁,看上去有点像。”
“这太好了,如果那人是曾经参与追踪日军小队的当事人,那么,我想要搞懂的事情,肯定能找到答案。”
稍作休息后,杨致说道:“从那人登记的地址上看,他住在一处偏远的苗寨小村里。我们今天动身还是明天动身?”
莫易看了看小水,毫不犹豫的便选择马上出发前往,如果事情有了结果,他便可以尽快的和莫古他们会合,也好甩掉跟在身后的这个小尾巴。
三人出了凤凰古城,杨致又通过熟人找到一辆破旧的小面的,车子东摇西拐的开了两个多小时,却折上了一条坑坑洼洼的山间马路。到了天将入暮之际,一行人终于抵达了一座古旧的老山寨。
下车后,杨致慎重的交待道:“虽然凤凰和你们那没有多少路程,但入乡随俗,这里是苗寨,苗人待客热情,却有很多禁忌规矩需要注意。”
“请说。”莫易和小水同声问。
“你们记号,这些规矩,不管到哪个地方的苗寨都能用上。切忌不要打张开的伞进别人的家;不要随便踩别人家的门槛;到苗家做客的时候,男女最好别同房住宿,更不要踩人家的三脚架,不要坐神龛方向的正堂主位;千万别和已婚妇女套近乎,天黑后,不要随便吹口哨。记住了么?”
“应该没问题。”莫易答道。
苗人果然热情,莫易和苗人打过交道,麻吉就是苗人,所以,很轻松的便能和寨子里的人沟通交流。有杨致在,事情自然就方便了许多。
天黑后,杨致找了一户人家住下。
户主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丈夫和孩子常年在外打工,山里清贫穷苦,家中田地和山头,都靠她一双手打理,闲暇之余,还要照顾年事已高的公婆。
远来即是客,凤凰人的旅游意识都很强。待客之道,无非美食。
莫易自然吃过凤凰的特色菜血粑鸭,这一次,他却见到了正宗的苗家菜。一大盘隔年的熏腊肉,肥的流油冒汁,几乎每块都有小孩手掌大。苗家不吃酸,走路打踉跄,酸汤煮豆腐,糯米腌酸鱼,还有用酸辣椒和大蒜炒好的雷公屎,让莫易胃口大增。
见腊肉销量不佳,莫易夹了一块最肥最大的给小水,和她轻声说:“你可别辜负了人家的美意,在苗家人眼中,越看得起你,肉块切的就越大越肥,你不吃,岂不是对不住人家?”
“唔,这是真的么?”看着碗里那块大肥肉,小水将信将疑的问。
“当然,不信你问杨致,快吃,怎么着也要吃一块做做样子,否则就不厚道。”
小水舔了舔舌头,当下深深的喘了一口气,闭着眼睛张口往那肥肉咬去,见她满嘴鼓油,眉头紧皱,莫易估计她已经腻的不行,心中不禁偷笑不已。
“姑娘,很不错嘛!”苗妇见状,很是高兴,说话间又夹了一块放到她碗里,“再吃一块,好事成双。”
小水翻着白眼往莫易看去,却见他只顾埋头吃饭,俨然一副不知内情的样子,这才清楚自己上当了。
“坏家伙,有机会在弄你。”小水暗暗的骂道。
天亮后,杨致问那苗妇说:“大婶,你知道一个叫龙德政的人吗?”
“龙德政?”苗妇有些疑惑的看着杨致,“我们这好像没有这个人啊?多大年纪了?”
“七十多岁的样子。”莫易接过话答道。
“七十多岁?”妇人低头想了想,说,“这么大年纪的人,我可能知道的不是很清楚,要不,你们问问我公公爹。如果连他都不知道的话,恐怕,你们要找的这个人应该就不住在我们寨子。”
杨致点了点头,老人家早已起床,此刻正在看着吃食的鸡鸭出神。
听了杨致的问题,老人用一双很是浑浊的老眼不住的打量着三人。良久之后,方才问道:“你们要找的龙德政,我们这没有这样的人,难道是他?啊,应该是他,但他不住在寨子里。”
听老人的语气,那个龙德政仿佛有些古怪一般,莫易正想问他,却听老人自语道:“你们找谁不好,为嘛子偏偏要找他呢?”
“大爷,你能不能告诉我们龙德政的住处?”杨致恳求道。
“你们,是他的什么人?找他是不是有事情?我曾听王婆叫过他的名字,好像就是阿政。”老人问。
莫易听罢,知道其中必有隐情,而且,这个地方肯定不是龙德政的故里,因为就连眼前这个老人都好像不是很清楚。当下顺水推舟的说:“是的,大爷。我们是龙德政的亲人,政府落实下来,说他是当年湘西战役中的抗日英雄,早年一直没有他的消息,还以为他牺牲了,您是那个年代过来的人,那时候社会动乱,也无从查找他的下落。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他老人家的消息,我们想接他回去。”
“就怕你们想接也接不走哟。”老人长叹了一口气,“你们可知道,他现在和谁一起过生活?”
杨致愣了愣,这老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绕话,看来,这龙德政身上,八成会有什么让他们为难的事情。
“还望老大爷您如实相告。”小水说道。
“好吧,我告诉你们。他住在寨子东南方向,离这有五里左右的一处小山沟中,你们出了寨子走左边那条路,山沟里有一幢小木屋,他在那和王婆子住一起。那儿是王婆家的祖坟山。”
“多谢老大爷。”杨致高兴的谢道。
三人正打算转身离开,却听那老人说:“不过,你们还是多加注意些为好,那王婆子,可是这里出了名的草鬼婆,她年轻时曾嫁过三个男人,生过四胎小孩,男人和小孩要不是病死,要不就成了废人。”
“啊!原来如此。”杨致听罢,身体猛的一个激灵,双脚不由自主的停在了原地。
“怎么了?”莫易问。
“没,没什么,我们路上再说。”杨致挥了挥手,示意继续赶路。
出了寨子,杨致皱眉道:“莫易,刚才那老人说的事情,我们得仔细商量下。”
“到底是怎么回事?”莫易问。
“是草鬼婆的事情吧?”小水正色道,“听闻湘西有种黑巫术,施术者往往都是女人,她们能用蛊毒杀人于无形,世人称这种女人为草鬼婆。”
“是草鬼婆的事情吧?”小水正色道,“听闻湘西有种黑巫术,施术者往往都是女人,她们能用蛊毒杀人于无形,世人称这种女人为草鬼婆。”
杨致点了点头,说:“草鬼婆的传闻向来真假难辨,很多时候都是因为被人猜疑,而认为其就是草鬼婆,所以,草鬼婆真假实难分辨。至于那老人口中说的王婆是不是真的草鬼婆,可能就连这个寨子里的也无法做出定论,然而,一旦某个女人被人认为是草鬼婆,大家都会疏远她,害怕她,在她和世人之间,就会被一堵看不到的墙壁所隔离,从此之后,她将活在猜疑、怨恨、谩骂、指责、孤独、绝望之中。变得神经兮兮、孤僻冷漠、阴冷怪异,不再是正常人。因此,不管这个王婆是不是草鬼婆,既然龙德政和她在一起,我们等下拜访的时候,务必还是要谨慎,千万不能做出什么异常惹怒王婆。为了安全期间,我们要管好自己的嘴巴和手,不能随便碰触任何东西,即便王婆的样子再怎么怪异,都不能盯着她看,要对她尊敬。”
“不是说,苗人一旦抓到蛊婆,都会格杀勿论的么?”小水好奇的问。
“那是在清朝嘉靖之前,之后,就不敢再杀。要不是疏远冷落她,要不是就将其卖到外地去。苗蛊由此得以在世间流传,会蛊毒的女人,平时都很隐秘,谁也不会公开自己的这个秘密。据我姥爷说,蓄蛊之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把蛊毒放出去,否则,蛊虫就会反噬蓄蛊本人。”
“那这岂不是会害人无数?”莫易惊道。
杨致摇头否认:“蛊毒有轻重之分,放蛊的人自然能把握轻重分寸。一个或者两个手指叠在一起放下的蛊毒,很容易治好,如果是用三个或者四个手指放出的蛊毒,中蛊的人必死无疑。当然,草鬼婆不敢轻易害人,除非有很大的仇怨,为了自保,她们往往都以动物,甚至植物作为放蛊的对象。”
“既然不敢以人作为放蛊的对象,那我们还担心什么。”莫易大笑,之前的紧张感顿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杨致没有说话,开始闷头闷脑的开始往王婆家住的方向走,小水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看他那样子,应该还是在担心那个王婆。
走到一半的时候,杨致说:“等下你早点开口问,如果那人不是龙德政,我们就赶紧离开这里,回去另想办法。”
莫易点头赞同,五六里路不算远,不到半个小时,便见前方一座高山拦住了去路,在山下的沟垄中,果然可以见到一幢木屋隐藏在树林内,一缕青烟,正从屋顶的烟囱袅袅而起。
三人在原地停了几分钟,杨致正想招呼大家进沟,却听小水问道:“杨致,刚才那老大爷说这里是王婆的祖坟山?”
“嗯,好像是这么说的。”杨致答道。
“难怪王婆嫁了三四个男人,生了那么多孩子,却都死的死,废的废。”
“哦?水丫头?别告诉我你又看到了什么怪事情。”莫易笑道。
“王婆的先人葬在玄武拒尸地,她能顺利才怪。都说九龙盘花和玄武拒尸在这世界上不会出现,没想到却被我给撞上了。”小水惊叹不已,不住的用手在比量着山头的走势和流向。
杨致咋了咋舌头,小水的话,他一点也听不懂。与他相比,莫易虽然也不懂,但却知道小水话中必有玄机,当初在瞎子岭,她就说到过什么剪刀口。看来,今天她又看到了什么怪异的风水现象。当下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要不就别说,要不就说清楚。就好像某人对别人说我要放屁了啊,于是别人准备好,鼻子捏了半天,结果那人的屁却憋着不肯放出来,你说急人不急人。”
“你?”小水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郁闷的叹了一口气后,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