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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那车的引擎颇为强劲,驶过在路面上,震得桌上的水杯都微微颤抖起来。
我赶紧爬起来把水杯给稳住,骂了声:“谁啊!”心里头犯嘀咕,大早上的也不让人多休息一会。
胖子也嘟嘟囔囔爬起来:“妈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们一开始还以为是哪个水泥车从这边过,可紧接着外面传来敲门声。
胖子扣着屁股跑去撒尿,我去开门。
一开门,几团黑色的东西就朝着我脸上飞来!呆见杂圾。
我下意识往后一个驴打滚:“谁他……啊,孙叔叔,您怎么来这么早?”我生生把那句‘他妈的’给憋了回去。
孙叔叔吃惊看着我:“你怎么了?”
我这时候才看到孙叔叔刚才丢过来的是两套用防尘袋装着的西装,还有皮鞋。
捡起来看了看,西装做工极好,用料上佳,只是没有牌子。
“来的匆忙,不知道你们穿什么尺寸,先将就一下,改天去找师傅把衣服改合身一点。”他说。
胖子这时候打着哈欠从厕所出来,和我们打了个招呼,跟没事儿的人一样,接着躺回去睡觉。
我狠踹他两脚,他才不情不愿爬起来,问:“干嘛?”
我白他一眼:“出去接客。”
看样子,买家是准备今天来见我们,只是不知道买家到底是谁?排场这么这么大,咱们还只能特意等他有时间的时候再去见他?
换上这身西装,心里头大概已经有了谱。
买家估计不简单,不然没必要让我们穿的这么正式。
胖子嘟囔道:“还想多休息两天,没想到事这么多。”
我也挺无奈的,看孙中平叔叔的样子,我们这趟是非去不可。
换好西装,我人模狗样抹上发胶发蜡,梳了个大背头。
胖子则因为之前把头发给剃了,所以颇为遗憾的看着我:“大爷的,瞅你梳个头美的。”
懒得和他计较,换上皮鞋,又扯了件羽绒服披在外面才敢出门。
北京的冬天远比想象中的还要寒冷。
一从旅馆出去,我们就在蒙蒙雾气中看到了一个庞然大物……一辆挂着军牌的路虎,威风八面停在旅馆前。
胖子啊哦了一声:“这得多少钱啊?”
“钱倒是其次,这军牌……”我让他别大惊小怪,但自己心里头都在犯嘀咕,心里头对接下来要见的人越来越好奇了。
驾驶席上,有个模样精干的平头男人,他对我们微微点了点头,便下车,帮我们拉开车门。
我和胖子坐到后座,却发现孙叔叔并没有跟进来。
他朝我们挥了挥手,指着路虎后头的一辆红旗:“我坐这个。”
来接人还搞了两辆车?看来这一趟是鸿门宴啊。
第二百二十六章 长青
我们一看孙中平叔叔并不和我们在一起,干脆念叨了一声:“得,凡事靠自己。”
在雾气中。两辆车也不知穿行到了哪,事实上,就算没有这雾,我们也并不知道外面是什么地方。
北京对我和胖子来说,就是一个陌生的土地。
四周全是吃早点的叫喊声,还有自行车的铃铛声,这些声音交织着响成一片,成了北京清晨最美的配乐。
开车的那个平头汉子目不斜视,我和胖子试图套两句话,不过都被他冷静回绝了。
见讨不到好脸色。我们干脆也不再说话,眼睛一直透过车窗,留意着周边的景色。
随着太阳升起,雾气渐渐隐没到了这个全中国最厚重的城市当中,潜伏着。静静等待着时机再次出现。
车子的平稳的行进,街道两侧的行人也越来越少。
直到太阳完全升起,朝日的阳光斜洒在安静的马路上,车子才在一间古色古香的茶楼面前停下。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脱下羽绒服,也跟着下了车。
一下车。就听到茶楼之上飘来一曲二泉映月。
我小声道:“这四九城脚下,大白天能有这份心思拉二胡的,背景不简单啊。”
胖子随声附和:“释迦摩尼都说了,众生平等,再不简单又怎么样,我们又没犯法。”
说到后面,他也心虚了一点……我们犯法的事儿的确没少做。
这时候孙叔叔从车上下来了。认真叮嘱道:“待会可别乱说话。”
我和胖子连忙点头应是,毕竟上头那人是金主嘛。
开车的平头男做了个请,我们才进了茶楼。
茶楼一层空无一人,几张桌子懒懒散散摆放着,屋里的几盆花草看似也在花盆里随意生长着,但看似随意,但暗含我们不知道的规矩。
穿着中山装的服务员姿态也和这几张茶座一样,眼睛里透着一股子懒散,但身子却站着笔挺。他们站的端端正正,不知道正在商量什么事情。
一见到客人进来。立即换上了另外一幅神态,恭敬把我们迎了进去。
这茶楼里的东西处处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看似随意,实则讲究。
我和胖子这才知道今天为啥要穿西装了,今天要像平时那样穿着睡衣到处撒欢,估摸着脸都丢光了。
我们也一改常态,板着脸跟随那平头男人上了楼。
孙中平叔叔却尴尬朝我们摆摆手:“我就不上去了。”
我一看,这哪得了,但开弓没有回头箭。
踩着雕花木质阶梯上得楼上,发现楼上也和楼下一般空旷。只是在靠窗的位置,一老头坐在朱红四方桌跟前,阳光洒下,桌上一个白瓷碟子上放两根油条,油条边上是一碗豆汁和数碟咸菜。一双普通筷子压在虎形玉筷枕上。
胖子眼尖,一眼就瞅见那筷枕不同寻常。
老头手捧二胡,忘情拉着,本来就颇触人心弦的二泉映月,硬是被他多拉出了许多肝肠寸断。
我和胖子听得颇为揪心,直到老头一曲拉完,他才轻轻把二胡放下,刷的张开眼。
“来了啊,不好意思,一拉二胡就入迷,你们甭介意。”老头颇为不好意思的指着对面让我们坐。
我不由和胖子对视一眼,心想:妈的,坐下来聊聊天又不掉块肉,怕个球。
干脆拉开凳子大大咧咧就做了上去。
那老头笑眯眯看着我们,也不进入正题:“饿了没?”
这不废话,当然饿了,早上出来就没吃过东西。
老头咳嗽两声,这时候一个服务员从下边上来,递过来一个竹简样的菜单,我和胖子摊开一看,登时头都大了。
这上面没有菜名,也没有价格,写的全是诗句。
我心想面子可不能丢,随便指着上头说:“啊……这个,来一道‘吴钩霜雪明’。”
胖子鄙视看我一眼:“俗!你看你都点的啥,恩……给我来个‘明月出天山’……恩,还有……”
我看他还想再点,连忙踹了他一脚,万一待会上来的东西不对,咱们这脸就丢大了。
胖子也知道情况不妙,连忙合了菜单,递还给服务员。
因为害怕出洋相,就直勾勾盯着那服务员的脸,生怕这一不小心点了不得了的东西。
结果服务员脸上倒没什么表情,收了竹简若无其事就说了句稍等便下去了。
老头笑眯眯看着我们。
我们见他笑的奇怪,心里头不由得直打鼓。
等了一会儿,菜上来了,我和胖子脸都绿了,那‘银鞍照白马’他娘的,就是一杯茶……我脑袋都大了,至今没搞明白这为啥会是一杯茶。
胖子脸色也不好看,那明月出天山更是不得了,就是盘子上叠着许多碎冰,冰上放着一根剥了皮的香蕉……
那服务员上完菜之后,还站在旁边若无其事地问:“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我们当时就觉得这货太腹黑了。
那老头至始至终都笑眯眯,他吃了一口油条,把筷子放下,道:“你们再点一个吧,这么点儿不够吃。”
说着服务员就又把菜单递了过来,我们这哪还敢接。
那老头也不介意,站起帮我们霍地把那菜单霍地拉开。我们这才看到,原来这竹简菜单上头还有机关……它里头有夹层,每一个诗句对应的竹子里头都有个竹条,把那竹条抽出来,里头就写着每个菜的真正名字。
老头说:“竹条上写的都是俗名,你们第一次来这儿,不太知道。”
胖子用只有我俩能听到的声音骂了句:“他娘的还俗名,这菜都能出家了?”
我偷偷给他一拳,见到有台阶下,连忙点了两碗牛肉面。
随后双方都没有说话。
那老头就安静的吃着油条,时不时夹一筷子咸菜送到嘴里。
期间楼下,茶楼门口处还有声音飘上来,大概是有客人想进来吃早茶,可是被人挡在了门外。
被挡住那人似乎还挺有本事的,但刚被人刚被挡住,立即就来了一句:“长青先生在?”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那人立马就‘能理解,能理解’的走了。
我和胖子面面相觑,这老头到底是谁?吃个早餐还包场?
今天经历的一系列事情给我们的心里压迫感太强了,以至于直到牛肉面上来,我才壮着胆子问了一句:“您是……?”
胖子扒了两口面,耳朵竖起来,也非常好奇。
“你们不知道我吗?”那老头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我和胖子哪知道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也不知道那老头是不是见到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干脆什么不说了,拉着我们天南地北的胡扯。
他非常健谈,从市井八卦,到国家大事。从天文地理,到民间风俗。侃侃而谈,几乎无所不知。
往往是我们一张嘴想卖弄一下,说了没两句,他立马就能接过腔,甚至比我们知道的还要多。
我们实在没辙了,干脆闷头大吃。
好在这牛肉面味道不错,连吃了两碗,那老头才停止说话,眼睛直勾勾盯着我们。
我和胖子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巴,心里头已经下定了决心,开门见山问:“您找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是是关于那玉的事情的话,价格贵了,可以少算您一点,我们也不是特别差钱。”
那老头笑得高深莫测:“那玉的事情放在一边,今儿来找你们,是因为其他的事情。”
我和胖子一愣,忙道:“我们之前不认识吧?”
老头摆摆手,这时候那几个服务员上来收拾桌子。
我们注意到,那老头似乎非常爱惜他那双筷子和筷枕,其他餐具都是随便收拾收拾,唯有那筷子和筷枕是单独用东西包好的。呆见协亡。
“我们是不认识,但是我认识你大爷爷,韩文书。”
他这么一说,我和胖子都吃了一惊,大爷爷还认识这么有能耐的人?
老头不等我们反应,接着问道:“你知道你大爷爷在哪儿吗?”
第二百二十七章 学林
被他这么一问,我一下子愣住了,大爷爷去哪了我怎么知道。记得没错的话,他上次去贵阳,偷了秦先生的玉佩之后,便和黄三爷跑了。
那玉佩的作用我们已经知道,就是开那个玉盒子,那玉盒子已经被开过,难道是大爷爷在我们之前来过?
不到三秒,我立即推翻了这个想法,从那玉盒子上积累的灰尘来看,应该早就被打开过。
那大爷爷还要那玉佩干啥?
琢磨不透。
我转头盯着那老头。问:“你找大爷爷干什么?”
老头笑了笑,正经事儿一句话不肯说:“果然是韩家后人,这么警惕。”
胖子在地下偷偷拽了拽我:“感觉再待下去要吃亏啊,这人明显是个老江湖。”
我也颇为同意,便连忙站起来拱手道:“我们还有事要办。您要没真没什么事,我们就走了啊。”
老头眯着眼笑,我们一直硬着头皮走到楼梯口那儿,他似乎才掐着表似的,不慌不忙道:“慌什么,我给你们带来了个人。”
我和胖子怔然。这时候,底下传来了引擎声。我们屏息等了数分钟,在楼梯口看到了另一个老头。
那老头拄着拐杖,颤颤巍巍从下面上来,看到我们也只是苦笑了两声。
我和胖子心里头都快炸开了,胖子小声道:“他怎么来了?”
我哪儿知道,之前苦等不到的秦先生。现在竟然主动过来了……
而且,这秦先生难道和上头那老头认识?
秦先生冲我们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和胖子狠得牙直痒痒,又没办法,只好愤然回头又坐了回去。
一落座,秦先生就拱了拱手,用他那三流普通话打了个招呼:“长青!”
那老头微微笑了笑,这才正式冲我们做了个自我介绍:“宋长青。”
我和胖子对这个名字没啥概念,只是觉得这老头名字挺文艺的。直到后来出去之后,经过孙叔叔介绍。我们才清楚,这宋长青是中国商会主席,看似无实权,实则手眼通天。背景很深。
宋长青见我们对这个名字没啥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