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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白事知宾的那些年-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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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把这段时间攒的钱,全交给了他妈。
    小雨平时除了上班,偶尔还会去别的村帮忙主持丧事,不过都没怎么要钱。
    孙阿姨似乎挺不喜欢这样的,不过我妈倒是常夸她以后肯定是个好媳妇。
    这两个中年女人就差帮我把这门亲事定下了。
    老妈和孙叔叔从不插嘴女人的话题,不过看情况似乎很满意这门亲事。
    我颇为无语。
    然而大爷爷从神农架回来之后,没有离开的打算,一直住在奶奶原来的屋里。
    当然,他也没忘了鞭挞我和胖子在白事方面的学习,不过到了后来,基本上也是小雨在教导我们。
    直到那年冬天,大爷爷踩着雪从外面回来,手中还提着两条蛇,给我们煲了蛇羹,才神秘兮兮问我们有个活,要不要去做。
    我和胖子早淡出鸟来,一听到有活要干,欣喜万分。
    但转瞬,我们对这种情绪有些恐惧,不,更确切的说是,我们对自己的想法感到恐惧。
    竟然会对为别人家办丧感到兴奋。
    但得知要办丧的地点之后,我和胖子都有些吃惊:“怎么要去那么远?”
    行宾最大的特点就是四海为家,不用为家庭挂念,才能过得更好。但要是为了办一个丧,特地去很远的地方,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估计路费钱都挣不回来吧。
    “锻炼锻炼你们。”大爷爷笑着说。
    我这才知道,这事儿是很久之前大爷爷就决定好的。
    在从神农架回来之后,他就联系了许多雅馆,期间也接到了一些活儿,不过都被他推了,只有现在这个活比较特殊。
    征得爸妈同意之后,和胖子一齐去了山东。
    小雨本来也想跟着的,被大爷爷拦住了:“让他两单独锻炼锻炼。”
    在火车上,胖子穿着军大衣,手中端着一碗泡面,兴奋的有些发抖:“这算是咱们第一次帮人主持丧事吧?”
    似乎的确是第一次正式帮人主持丧事。
    说实话,还有点小紧张。
    在临行前,大爷爷给我们说过那边的情况。
    就是山东那边有个土豪,他家老太太病重,医院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估计就这几天的事情,我们要提前赶过去。
    老太太是个老封建,曾经还生活在乡下的时候,就什么都干过。儿子发财后,把人给接到了城里住,不过老太太还时常往乡下跑。跑过去做什么呢?就是帮人信‘昧幸’,‘昧幸’两个字儿是读音,是那边的乡下土话,解释起来的话,就是迷信。
    就是帮人喊魂啊干啥的。
    老太太也算是半个神婆吧。
    老太太之前神志还算清醒的时候就交代过遗言,也没啥要求,就是要去雅馆找人,把她送到乡下去安葬。
    连丧事也要在乡下举办。
    老人家讲究个落叶归根,有这样的要求无可厚非。
    但是……
    老太太交代过遗言之后,人就不清醒了。他家人根本就不知道雅馆是个啥啊,费了好大功夫才打听到雅馆。
    但因为行宾人数骤减,现在全国各地的雅馆也基本处于半荒废状态,里头根本没啥人。
    要不是大爷爷事先打电话知会过,怕不是老太太的这个丧礼只能交给殡仪馆的人来办了。
    我和胖子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喊过去的。
    “责任深重。”胖子吸溜完最后一口泡面,感慨道。
    我也叹了口气,大爷爷还真是给我们找了个好活儿。
    责任重是重,但钱给的也不少。老太太的儿子已经放出话来了,无论花多少钱,都得把这丧事办好。
    胖子眉开眼笑:“总算可以还钱你了。”
    “估计有点难搞。”我说,别人家花那么多钱,肯定要求高,我和胖子心里头都有些吃不准能不能把这个丧办好。
    胖子扔了泡面盒子:“去了再说。”
    随后,我们总算在冬日的雪夜中抵达了山东。
    火车站前,早有一辆车停在那儿。
    
    第一百四十四章 山东
    
    来接我们的是个中年男人,那人见到我们表情有些疑惑,愣了半晌才问。比词胡已网册“二位是?”
    我和胖子说明身份。
    他吃了一惊:“看起来真年轻。”
    我和胖子无奈苦笑,帮人办丧的确是很吃年纪的一件事,年纪小了,别人根本不买账。
    那人做了自我介绍,他叫赵波,是老太太的侄子。
    在外面聊了一下,胖子裹着军大衣,冷的发抖。
    我也冷的不行。
    但看赵波的意思,似乎并不准备立即把我们请进车里。
    直到他给雅馆打了个电话,确定了我们的身份之后,才苦笑着道歉。
    “两位带兄弟,对不住了。”他说。
    我和胖子也没什么脾气,赵波小心谨慎点没错,毕竟办丧是大事。
    上车之后,赵波一路把我们带到了医院。
    重症监护室前,围着七八个人,打头的那个西装男人见到我们过来,愣了一下。
    赵波苦笑着解释了我们的身份,他才小声和赵波说:“妈就想要这种人来办丧?”
    我和胖子耳朵灵的很,虽然他们极力压低声音,不过还是没能逃脱我们的耳朵。
    不过咱们也只能苦笑,这是每个行宾必经的一幕。
    行宾普遍都是青壮年,受到这种质疑是常有的事儿。
    后来我们才知道,这男人叫钱永恒,是老太太的儿子。据说以前叫钱永,后来听一个算命的,改成钱永恒才发财。
    我和胖子都有点不信。
    改名一般都是根据阴阳五行来改,缺什么就加什么。一般缺水的人,女性就加个三点水偏旁的字儿,或者象征水的东西都成。
    钱永加个恒是啥意思?
    胖子小声说:“恒是心字旁,难道是缺心眼?”
    我让他别乱说话,被主人家听到不好。
    胖子按耐住,一直等钱永恒和赵波讨论完。钱永恒转头说:“我妈的丧事就拜托你们两个了。”
    语气里没有一丝尊重。
    我和胖子心里头都不舒服,但懒得计较。
    随后钱永恒让赵波给我俩安排了住处,等老太太去世。
    赵波安排我们住的地方是在一个乡下,也就是老太太将要办丧的地方。
    这两天,我们除了吃饭之外,剩下的时间基本都在四处奔走,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
    我和胖子在这边等了两天,直到老太太去世那天,才算知道了行宾这个活计的难处。坑住团扛。
    他最难的倒不是办丧。
    最难的是等待其他人死亡的过程。
    你明明知道身边有生命正在缓缓流逝,但却没办法阻止。我们不像是送行的人,倒像是迎接死亡的人。
    外面大雪,走访完之后回到屋中,便是无尽的沉默。
    胖子缩在一边,用一点都不像他的严肃表情盯着火炉说。
    “有点难受,像在杀人。”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怪不得奶奶以前常念叨着,办丧其实就是帮死者对这个世界的告别,不论是知宾还是行宾,所办的丧礼,应该是连接死者和死者家属的桥梁。
    不能把他当做一门工作,而应该对他怀抱着敬意。
    想通之后,我和胖子真是拼了命的想要做好这件事,以此来弥补心里头的那份空缺。
    不过赵波他们似乎并不领情,记得在老太太临行前一天,赵波把我们带到了一个中年人家里,他指着那个中年人对我们说:“这是张叔,给你们打下手的,有什么需要的就找他吧。”
    我和胖子没说什么,张叔是来干啥的我们心知肚明,而且后来一了解,他年纪并不比我们大多少,只不过看上去比较老。
    赵波和钱永恒还让我们喊他叔?这明显是看不起人。
    回到住处之后,胖子一肚子鸟气没地方撒,就一个劲儿的吃东西。
    老太太将要办丧的村子不大,离市区也不算太远。
    记得老太太走那天早上,我和胖子接到电话,赵波在电话那头告诉我们老太太不行了,让我们尽快赶到医院。
    我们过去之后,医生已经宣布了老太太的死亡。
    我和胖子则连忙做把老太太的灵体运回去的准备。
    因为外面大雪,可不能就这样随便找个灵车装上老太太的遗体。
    车上得放扫帚和铲子,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可等我和胖子把东西找来之后,钱永恒已经把人给抬了出去。
    灵车已经走了半个小时。
    我和胖子急的跳脚,先前就说过,让他们等下。
    赵波还在医院等着我们,看到我俩拿着铲子,一脸气急败坏的喊:“都这个时候了还干什么?”
    胖子憋了一肚子气,一把把扫帚和铲子扔到一边,本来怀里还揣着两双鞋的,干脆也不准备拿出来了。反正钱永恒都已经把人给带走,这东西拿不拿出来都没啥事。
    赵波盯着我俩看了一会,说:“快上车吧,马上丧礼就要开始了。”
    我心里头也憋屈,一屁股坐上去。
    一路无话。
    但等车出城之后,我们在路上看见了很多撒下来的纸钱,看来钱永恒准备的也算充分。
    先行一步的灵车应该出城之后,就边走边撒纸钱了。
    算是很常规的程序。
    因为下雪,所以通往村子的路上都是湿泥加雪水冰渣子,非常不好走,而且冷。
    在车上都有点冻得难受。
    可是走着走着,车忽然停了下来。我和胖子很纳闷,这到底咋回事。
    结果探头一看,先我们一步走的灵车在半路上停了下来。
    钱永恒在车下和几个人争论着什么。
    我和胖子一看就知道发生啥了,这大雪天的,你不做任何准备,还想老太太能安然回去才是出鬼了。
    踩着湿泥、雪水和冰渣子下去之后,果然如我们所料。
    这车半路上就歇了几次,结果走到这里就再也动不了了。
    司机说可能是发动机或者油箱被冻住了,但检查了半天都没啥问题。
    钱永恒还没意识到关键。
    冬天在湿泥地里站着真是一种煎熬,我和胖子啥也没说,就站在边上看着。
    直到钱永恒和赵波他们忙的满头大汗依然没有办法解决之后,才忽然想到我俩。
    “您看……”钱永恒颇为尴尬的问。
    胖子咳了一声,器宇轩昂上了灵车,指着棺材灵柩:“把老太太的鞋脱了。”
    钱永恒见到我们的态度也很不爽,但还是耐着性子把老太太的鞋子脱了。
    结果一脱下来,众人都傻眼了,只见到老太太一脚的冰水……
    钱永恒几乎跪下来:“不可能啊,之前找人整理过遗容……”
    我和胖子也懒得解释,送遗体回家的时候,也有很多门道。像这种大雪天,棉鞋是不能穿的,得去让裁缝单独做两双鞋。
    面料和底子必须用防水的,然后鞋子要大上一码,鞋底要赛纸钱。
    而且这寒冬腊月的,路上脏东西多,得多撒点纸钱、元宝什么的买路。这点钱永恒倒是没做错。
    钱永恒和赵波看着我和胖子忙完这些,连忙递上两根烟。
    我和胖子没接,这是行宾这一行的规矩,不管烟瘾有多大,帮人办丧的时候,最好烟酒都不要沾。
    当然根据当地习俗,也可以适当变化。
    做完这些之后,司机试着打了两次火,车子再次启动。
    我们让他们先不要慌,随后胖子屁颠屁颠跑到附近一户农家,把别人家的扫帚和铲子买了过来递给钱永恒。
    “每隔一段时间就在车子里面扫一下,然后装作扔东西的样子把铲子里的东西从窗户扔出去。”我说。
    钱永恒满口答应。
    随后我们这才一路安然到了村口。
    村口有几个人等着,这边和我们当初上学的那边差不多,请遗体回来或者下葬的时候,得‘八仙’抬棺。
    这八人把老太太抬回老屋。
    一进去,我们就看到张‘叔’在那边忙前忙后。
    钱永恒和赵波一进来,就过去找张‘叔’说话。紧接着,我和胖子看到张‘叔’绿着一张脸走了出去,出去的时候看都没看我们一眼。
    
    第一百四十五章 办丧
    
    之后老太太的丧礼才正式教给我们了。
    原来看大爷爷办丧的时候,还觉得不算太难,但真正忙起来才知道,这事儿能把人忙得脚不着地。
    在当地,不管行宾和知宾,只要是丧礼的主持,当地人都把他们统称为‘总管’。总管不仅要负责送走死者,还得将家里的一切都安排顺当。
    例如说,在布置完灵堂之后,还得根据当地礼制,安排死者家眷一个一个的上香。
    这个让人非常头疼,我和胖子不仅要找钱永恒要来亲眷名单,还得对着亲眷名单一个一个看。
    然后将已经来了的人划出来,再找赵波把这些人按照辈分、亲疏关系,安排好。
    好在的是,赵波办事靠谱,我们才不至于那么困难。
    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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