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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好多的山参首乌回去卖钱呢!人家都说此山是宝山,却没成想原是有只千年老山参精在此坐阵。
话说此地我还真是印象深刻呢!小时候做噩梦,多少次是以此地为基点的,就在被那颗大槐树上,自被那枝条吓了一次之后,好一段时间我都被不敢睡觉了。
“天目说此山为南钟山,为天目葬地的另一个出口,它说你一定会从此处活着出来,所以我们就到这进而来等你了。”刘金山轻描淡写的说道,但我能明白这其中艰幸,不过,既然他们没说,我也不好再去追问了。
“刘遇,我们去你家睡觉吧,他们都睡了呢!还有,你能不能给我找条裤子穿啊,我这个样子,万一把人家给吓着了可怎么办?”小念念夹紧双腿晃摇着我的手指,轻声的乞求着。
“刘金山,你怎么可以不让他穿裤子,我家没有裤子吗?”我一瞄上小念念那光着屁股的俩脚叉子,就又好笑又好气。
“这,这,你不是不在家嘛,我怎么好意思去翻你的东西!”刘金山讪笑连连的将山参收进怀中,轻推了下小念念的头敷衍着我说道。
“走,我们现在回去,我给你找裤子穿啊!”我牵起小念念头的手,转身就走,而小东西却很是扭捏的不停向后回望着。“走啊,难道你想在此地过夜啊!刘金山跟上!”我头也不回的吼了一句大步向前迈着。
“等等,我得想个办法,你们这样子跟我回去不行,会被发现的,那个刘金山,明天你要躲在屋里不要出来啊,放心,这只是暂时的,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人重新见人的,不过这也需要个过程嘛,你别急啊!刘金山,刘金山……”我一连叫了数声都没有人答应,忙转回头看去。
他竟还呆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只是干看着我们,形单影只的显得异常的孤独与落寞,突的一下就刺痛了我的心弦,酌伤了我的眼,让我为他难过起来,他还有很长的一段人生要过,开始就自卑了这可如何是好。
“刘金山,我们回家了,你为什么不来,是不愿意结交刘遇我这个朋友吗?我哪里又对不起你了!”我轻声细语的说着,知道他能听得到,静静的等着迈步他向我们走来。
“他一直不肯去你家,自把天目送去后,我们就一直在找你,一直到找着了这个地方,然后我们就天天躲在那棵大树上。”小念念缓缓叙述着他们出来这几天的生活,带着一股浓浓地同情的味道,可能这也是刘金山不愿意跟我们在一起的原因之一吧!他这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接受别人的怜悯。
二话不说的,我拉着小念念又倒了回去,然后,紧拽着刘金山的大手,示意他蹲下,他很不解的照看了我俩眼,但还是照做了。
“背我回家,我累了,这些天一直泡在水里,全身都快散了,要不是有小花的话,我恐怕……哎呀,小花,我不记得收回来了!”我说着说着一拍刘金山的背,这才想起还把小花给忘在暗河里呢!
“天机花?在那洞里啊!不知道被埋了没有?”刘金山夸张的扭动着脖子毫不客气地打击着我,随后,冲小念念一挥手吩咐着,“你去看看还在不在?”
“哦!不用看了,它出来了。”小念念在刚伸出套甲后,很是欣喜的指给我们看,还是真的,小花那朵大花盘顶缺了一片的花瓣,慢悠悠地从洞口那汪泉水里爬上来,然后向我们走来。
“那个天机鱼还在不,让它们俩呆一块吧,毕竟是这个世上唯一彼此的同类了。”我摇了摇刘金山的手臂提议道。
“好吧,我还不知道你,是不想照顾它,所以才想到这么个主意吧!什么都甩给我,要是我不在我,你怎么办?”刘金山一把捞起小花贴至挂在他腰上的天机鱼身上,嗔怪着道。我傻笑着点点头,还真是如此,我有天目一个还弄不过来,这要再加个小花,非被我弄得乱七八糟不可,还好它俩真得很融洽,一合拢就鱼花相缠了,就像当初捆着我一样。
“那这以后你就不要老是说走走走了,这真要是没有你这个妇男啊,我还不得忙死去,再说我们大伙都在,你一个人就这么跑了,多不仗义啊!”我趁势打铁地训斥着。
“什么妇男,真难听,我可没有不仗义啊,我刘金山什么时候不仗义过,你说啊,小念念你也说啊,你这个小牛屎虫,有什么事到你嘴里了准给全嘣出来了,守不得一点点秘密。”刘金山知道是小念念对我说了他们的事,所以一个劲的责怪着他。
我闻言但笑不答,心想,好歹等我教会你们与这个世上的人和平共处下去了,你们再走吧!
今夜的桂花格外的香,八月金秋节还没过完,我竟步上了这最后的一缕香,随意的细细一抽可以让整颗心都甜了,只可惜这世上,好多人都享受不到了,我无言得诉衷肠,只好苦笑一二,举手捏了把放在怀里的龙血,叹息着垂下眼睑。
我要如何重新面前亲人,面对晕迷的甜甜,面对那些死了的人的家属,面对叶刚,面对我今后的人生,真是一团糟啊!可多想也无益,我只好甩甩头不去想太多,一切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吧!
“刘遇,你不要叹息,不要担心,叶刚已经没事了,刘金山把他的魂魄归位了,你的妹妹甜甜也没事,只要天目身子再好一些,就可以救醒她了,虽然这样她会多睡一些日子,但总归是活着的不是,你就不要太难过了,大不了,我以后多听你的话,不再随便生你的气了!”小念念抬起小手来握我的手,一脸担忧着急的神色。
“傻瓜,我哪有担心,没看到吗,我现在活着呢,活着就好,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呢?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和他们相处,也不知道该怎么去保护你们,如果有一天,你们因为我将你们带出来,而受到伤害,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嘟着嘴捏了捏小念念的鼻子,吐出了我的担心。
、静宜
通向后山的几米宽的陡坡上,刘金山背着我,我牵着小念念,三人就这样安详的走着,如果此时有人看见的话,肯定可以把他们吓个半死,这也是他们俩在这个世上,最难解决的问题:一个没有头,一个永远长不大。
“见过太阳了吧!”我觉得这个问题他们应该会感兴趣的,因为此刻的我最想见到的就是平日里最常见到的太阳。
“见到了,好大哦,还香香的,热热的,好好哦!”小念念一听到“太阳”二字,高昂着看着我的小脸瞬间变得痴迷无限,俩只大乌灵眼里更是噌噌的放出一道光来,说起太阳来亦是赞不绝口,虽用词有些幼稚,但可以看得出他很喜欢太阳带给他的感觉。
“那明天我们早点起,去山顶上看日出怎么样?”我被他一感染更是迫切的想要再次见到光明,脑子里光想想就激动不已。
“好!”俩人同时回答,我们三人就这样约定了明天最重要的一天的开始。
披星戴月的我们虽是半夜回来,但仍不太敢走前门,于是,我指点着刘金山从后山小道上山自后门进屋,比之重生的更令人欣喜的是,我们越靠近我家连在我身上的天目身子就越清晰,看来它真的没事了,我高兴得连连催促着刘金山快点。
站在一别多日却从未改变的家门前,我再度无语凝噎的不敢伸手去触碰,徨怕这是镜中月水中花,只要我一伸手就没了。小念念见我一动不动的只是望着门发呆,冲动的抢上前去举手轻拍了下房门,却没想他的小手指头还没碰着,木门竟“吱嘎”一下就给开了,吓得心虚的小家伙连忙后退至我面前。
“天目……”我滚下刘金山的背,一把抱住低贴在地上昂头看着我们的天目,高兴地低嚷着,见到它没事真好,我喜极而泣地将天目重新自怀里揪了出来,仔细地翻看着它。
黑黑的蛇头变细了不少,眼睛倒是大了些,宽宽的嘴巴也变长了不少,撬开一看,内里的肉息倒还是没变,香味仍然很是迷人,再提起它的腰子慢慢捏着,瘦了不少呢,但手感还是那么的软。
“没事就好。”我轻轻的抚摸着天目的头,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家还是那个家,人还是那个人,可却时过境迁的让人悲凉万分。
“刘遇,你是天目者,你活过来了,你已经学会了如何正确的去面对生命面对人生面对你的责任,不再会一味包容与忍让,从今天开始,就让我们陪着你一起走过你身为天目者这段不轻松的人生好不好,等你有朝一日做个正常人了,我们再不打扰你了,可能你再也不会看到我们了,好吗?”天目闪亮着眸子,无比真诚的看着缓缓的说着。
我傻笑回头看了眼同样期盼着的刘金山和小念念,慎重的点了点头,感慨着说道:“只要我刘遇还在这人世间一日,自然会陪在你们身边,现在的我虽历经九死一生,不再仁慈,不说人性,却仍然相信善良与爱,如果没有你们,我死了不下百次,如果没有你们,我的精神早就崩溃,如果没有你们,刘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何况说到底还是刘家亏欠了你们,当然,就算抛开这些不说,你们是我的朋友,唯一能与我同行的朋友,我又有什么理由不理你们呢!从今天开始,让我们一起畅游这个世界,守护这个世界,当然,守护是我的责任,你们只管玩就是了。”
“这下你们俩放心了吧,我就说刘遇不会不理你们的,偏还要胡思乱想,现在到家了,不许再悄悄的溜走了哦!”天目意气奋发的冲后边杵立着的二人一口气说完,一扭腰身快速地窜起,吧唧着嘴就啃上了我的脸,还一吮一吮的,弄了我一脸的口水。
“都到家门口了,就进来说话吧!”不曾开灯的屋子里,从侧门传来了略带欣喜的这道声音,是叶刚,他醒了我知道,却没想到他竟然还在这里没离开,李岚死了,我踌躇着脚步,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这个消息。
“那个,我带他们去泡澡去,你跟他好好说说话……小念念去那里把你们的衣服拿来……刘遇啊,那些衣服都是你的,我找的,本来几天前就准备好了,想要让他们洗得干干净净去接你,可他们倒好,死都不肯穿,你劝劝他们吧!”天目离开我少许定在半空中,对着我絮絮的说道,像个十足的家庭妇男。
“没事,刘金山、小念念你们先穿着,实在不喜欢明天,我去别人家里给你们弄几套男装来,今天就先将就一下啊!”我边回头嘱咐边向叶刚栖身的侧门走去。
迫不及待的心情让我的脚步有些不稳,于是,当我一转身差点撞上面前的一堵人墙的时候,我失措地差点跌倒,还好被面前这双有力的手及时地给拉住了。激动地抬头一看,泪水再度失控,没想到那么一双温柔似水的美目,竟然会变成这样,浑浊的看不到一丝丝光彩,虽然他这张脸看似毫不在意,反带着一抹足以魅惑人心的微笑,但却让我更疼心,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不敢置信的撇过头去,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我相信天目他们已经尽力了,也许他一辈子可能都得这样了,面对如此的他,我更开不了口要告诉他李岚的消息。
“李岚她走了吧!……刘遇,还好你回来了,真好,我祝你幸福,一定要幸福,永远要幸福,这是你送给我们的话,我现在送给你,希望你能重新快乐的生活,好好的爱自己,我会常常为你祈祷的,连带李岚的那份。”叶刚不等我回答率先开口,暖暖的说道。也对,我跟李岚在天目者葬地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现在我走了出来,她的下场,他猜也猜得到了,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理解这一切都不是我下的手。
我无言,只是定定的看着他,看样子他已经选择了,他选择了李岚,选择了怀念她一辈子的人生,我猜想他一定是跟李岚在小念念后宫的虚幻世界是发生了什么,才令他有了今日的改变主意,但不管怎样,我都支持他,只要活着就好。
“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眼睛,只要你我还活着,所以你一定要满怀期待的活着,要相信我,一定会做到的。”我微笑着看着他认真的说,第一次我从他的身上看到了简单,他现在变得简单了,是开始无欲无求么?我心酸不已。
他没有接话,就这样静静地站在我面前与我对视着,好像他真的可以看见我见一样。“保重!”异常沉重的俩个字自他轻抿着的嘴唇下吐出,而后,他扶着墙退进了房内,那是我家的客房,轻轻合上的木门阻挡了我视线,想必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吧!他是个骄傲的人,肯来见我,定是想作个永别仪式吧!也对,我们本就不应该有交集,如此解决了也好,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自此我们各过各的,不用相互牵挂。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住在我家,但想必是经过叔伯们同意的吧!不过既然他曝了光,想必我的失踪也成了众人心头的疑问了吧!也不知道明天与他们再见面会有一场怎样的暴风雨?我长吐了一口气,头疼地耸耸肩转身步入自己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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