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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宏美也一起去吧。”
“不好意思,我还是不去了。”
“为什么?你是在等绫音太太吧?来了那么多人,估计一时半会儿还不会结束的。”
“不,今天我还是先告辞了。”
“是吗。你就稍微再陪我一会儿嘛。”
猪饲“喂”了一声;皱着眉头说道:“你干吗老缠着人家不放啊?人家可是还有其他事要办的。”
听到他这话,宏美心头不由得一紧。她抬头去看猪饲,只见他霎时间就把冷峻的目光移开了。
“不好意思,等改天再好好聊吧……我先告辞了。”
宏美朝他们夫妇点了下头,低着头走开了。
猪饲达彦肯定已经知道义孝和宏美的关系了。估计不会是绫音告诉他的,说不定是警方说的。看样子他还没有告诉由希子,但他也不可能对宏美有什么好印象了。
自己今后究竟会怎么样?一想到这些,一阵不安便再次袭上她的心头。估计自己和义孝之间的关系今后还会被身边越来越多的人所知晓,这样一来,她宏美也就无法再在绫音身边待下去了。
宏美自己也渐渐觉得今后最好还是不要再接近真柴家了,她怎么也无法相信绫音会真心原谅她。
她尤其记得绫音刚才的眼神,她后悔自己在献花时做出了捂嘴的动作。绫音肯定是一看就知道她是犯了孕吐,正因为如此,她才会问她身体是否要紧的。
假如她不过只是已故丈夫的情妇,或许绫音还会大人大量,不予计较,但她如今是怀上了遗腹子了,你让她怎么办吧?
绫音之前好像的确已经察觉宏美怀孕一事,但单纯的察觉和事实摆在眼前,却是完全不同的。
她在几天前告诉了那个姓内海的女刑警她怀孕的事,打那以后,绫音就再也没向宏美问起过身孕的事了。而宏美当然也无法主动提起,所以宏美现在完全无法了解绫音对此事的看法。
该怎么办才好?一想到这,宏美就会感到眼前一片黑暗。
她也知道应该把孩子打掉,因为即便生下来,她也没信心把孩子给幸福地抚养成人。孩子的父亲已经死了,不仅如此,宏美自己也将面临失业的危机。不,如果她把孩子给生下来的话,估计绫音也就真的不会再照顾她的工作了。
不管怎么想,她都是没有别的选择了,可她去迟迟无法下定决心。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因为他的心中还残留着对义孝的爱,令她不愿眼睁睁地放弃他留给她的唯一“遗产”,还是因为女人希望生个孩子的本能让她如此迷茫。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能考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觉得自己最迟必须在两个星期之内作出决定。
就在她走出殡仪馆、准备打车的时候,有人叫了她一声“若山小姐”。
看清对方之后,宏美的心情变得更加抑郁了:那个姓草薙的刑警正朝她过来。
“我正到处找您呢,您要回去了吗?”
“嗯,我感觉有点累。”
这名刑警应该已经知道她怀有身孕的事,既然如此,她觉得有必要向他表明希望他们不要再给自己增加生理上的负担了。
“很抱歉,在您劳累的时候还来打扰您,能请您回答我几个问题吗?不会耽误您太长时间的。”
宏美放弃了尽可能不把心中的不快表露在脸上的努力,说道:“现在吗?”
“不好意思,麻烦您了。”
“非上警察局去不可吗?”
“不,就找个能好好谈谈的地方说吧。”说罢,他也不等宏美答应,就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草薙让司机把车开到宏美所住的公寓附近。看来果真短时间内就能结束,宏美才算是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
他在路上看到了一家家常菜馆,于是就在菜馆门前下了车。店里没多少人,两人来到最靠里的餐桌,面对面地坐下了。
宏美要了一杯牛奶,因为她看到红茶和咖啡被归在了菜单的自助餐饮一栏里,估计草薙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才点的可可。
“这种地方一般都是禁烟的,对您来说,这样的环境还算可以接受吧?”草薙满脸堆笑地说道。
或许他是为了向她表明他已经知道她怀有身孕了,但在正为无法下定决心打掉孩子而苦恼的宏美听来,这话却是如此的讽刺。
“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她低着头问道。
“抱歉,想必您已经很累了吧,那无谓的话我也就不再多说了。”草薙探出身子来说道,“我想向您请教的也不是别的事,就是有关真柴义孝先生生前的女性关系。”
宏美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您这话什么意思?”
“您按字面理解就行了。我的意思是,真柴先生生前除了您之外,是否还跟其他女性交往过?”
宏美挺直脊背,眨了眨眼。这问题实在太出乎她的意料,令她一时间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您干吗要问这事?”
“您的意思是说?”
“你们查明他还有其他的女人吗?”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尖起来。
草薙满脸苦笑,轻轻摆一摆手道:“还没有根据。只不过是因为考虑到有这种可能,才来找您打听的。”
“我不清楚。你们怎么会想起来问这事?”
草铸听了,恢复了严肃,指头在桌上交叉起来。“如您所知,真柴先生是中毒身亡的。从当时的状况来看,如果不是当天进入过真柴家的人,是不可能下毒的。因此,您就首先被怀疑上了。”
“我已经说了我什么都没干……”
“您的心情我们理解。那么,如果您不是凶手的话,又是谁进过他家呢?目前我们还没有从他生前的工作和私人圈子里发现疑似人物,于是,我们开始怀疑那是真柴先生不愿让人知道他们之间关系的一个人物。”
宏美也终于明白眼前这位刑警想要说的意思。但她不准备点头认可,因为这种想法实在是太荒谬了。
“刑警先生,您似乎误会他了。虽然他这人说话做事的确任性妄为,而且还和我这样的人来往,所以也难怪你们会这样认为,但他绝不是个花花公子,而且他对我也并非逢场作戏。”
她觉得自己的语气已经足够强硬的了,但草薙的表情却依旧不为所动。
“也就是说,您觉得他应该没有其他女人,是吗?”
“是的。”
“那有关他以前的女友,您是否知道些什么情况呢?”
“您是问他以前曾经交往过的女人吗?这个嘛,我知道他好像有过几个,但没有听他详细说过。”
“您是否记得些什么呢?比方说职业啦,在哪儿认识的之类的。不论怎样琐碎的事都没关系。”
宏美无奈之下只好在自己的记忆里努力搜寻。她想起义孝确实曾经跟她漏过几句以前交往过的女人的事,有几句话还有点印象。
“我听他提过,说是曾经和一个与出版有关的人交往过。”
“与出版有关?编辑之类的吗?”
“不,不是,我记得是写书的人。”
“那么,是小说家吗?”
宏美歪着头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是记得曾听他说过,对方每次出书都要逼着他谈谈读后感,麻烦死了。我当时问过他是什么书,但被他搪塞过去了。因为他讨厌别人问他以前交往过女性的情况,所以我也就没再继续追问了。”
“除此之外还有吗?”
“他说他对吧女和艺人之类的毫无兴趣。所以去参加相亲派对的时候,也会因为主办方找来太多模特之类而觉得扫兴。”
“可他和他太太不就是在相亲派对上认识的吗?”
“似乎是的。”说着,她垂下了眼睛。
“那真柴先生生前是否还和他以前的交往对象保持着联系呢?”
“我想应该没有吧,就我所知的范围来看。”宏美翻起眼睛看了看刑警,“你们是认为有这样的交往对象要下手害他吗?”
“我们认为非常有可能,所以才希望您能尽力回想下,毕竟男人在恋爱这方面没有女性心思缜密,有时会在不经意间提起过去的交往对象。”
“就算您这么说,我也……”
宏美伸手把装了牛奶的杯子拿到自己眼前,喝了一口之后,她就后悔了,刚才自己还是该要红茶的,因为喝这东西还得担心不要把嘴角弄白。
不经意间,她想起了一件事,她抬起头,草薙连忙问她“怎么了”。
“他虽然是个喜欢喝咖啡的人,但对红茶也是知之甚详。这一点我问过他,他说是受前女友影响。听说那女人非常喜欢喝红茶,甚至连买红茶的店都是固定的。记得他说的是一家日本桥那边的红茶专卖店。”
草薙做好记录的准备,问道:“请问那家店的店名叫什么?”
“抱歉,这我就记不得了,也许当时我根本就没问。”
“红茶专卖店啊。”草薙合上随身手册,扁了扁嘴。
“我记得的就只有这么多了,抱歉,没能帮上你们的忙。”
“不,您告诉我这么多,真是我的一大收获。其实我们也曾经向他太太问过同样的问题,但她却说从没听真柴先生提起过这些事。搞不好,真柴先生他心里爱您比爱他太太更多一些呢。”
眼前这名刑警说的这番话,令宏美感觉有些轻微的焦躁。虽然她并不清楚对方是想安慰她还是为了缓和气氛,但如果他觉得这样的话能令她的心情好一点点的话,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请问,您问的问题问完了吗?我有点想回去了。”
“在您身感疲惫时还协助了我们,真是非常感谢。如果您又想起什么来了,还请及时联系我们。”
“好的,到时候我会打电话给你们的。”
“我送您回去吧。”
“不必了,没两步路就到了。”
宏美说着站了起来,没去理会桌上的帐单,也没心思说上一句“承蒙款待”。
14
壶嘴里喷出了水蒸气,汤川一言不发地提起水壶,把热水倒进了水池。随后他又打开壶盖,摘掉眼镜往壶里看。戴着眼镜的话,蒸气会把镜片给弄花的吧。
“怎么样?”薰问。
汤川把水壶往炉上一放,缓缓摇头道:“还是不行,跟刚才一样。”
“果然明胶还是……”
“嗯,还是会有残留。”
汤川拉过身旁的钢管椅坐下,双手交叉在脑后,抬头望着天花板。他并没有穿白大褂,只穿了件黑色的短袖衫,虽然身材瘦高,但上臂的肌肉相当结实。
薰听说他今天要动手验证一下他前两天猜想的在水壶里下毒的那种行凶手法,就连忙赶到了汤川的研究室。
结果看来不尽如人意。如果要让这种行凶手法成立,那么就必须让明胶在水壶使用两次后还不能完全溶解,以免包裹在其内部的有毒物质混入水中。也就是说,明胶层需要有相当的厚度,而如果明胶涂得过厚,这层明胶就不能完全溶解,会残留在水壶里。不用说,鉴证科送来的报告显示,水壶里并未残留类似物质。
“用明胶果然行不通啊。”汤川双手抓了抓头。
“我们鉴证科也持相同意见。”薰说道,“他们认为,即便明胶完全溶解了,估计也还是会在水壶内侧留下些许残留的。还有,刚才我也说过了,据说用过的咖啡粉中也没有发现明胶,因为您提出的这想法挺有意思的,所以鉴证科也是干劲十足,据说也已经试过许多种其他材料了。”
“孺米纸应该也已经试过了吧?”
“是的。听说如果用糯米纸的话,淀粉就会残留到咖啡粉上的。”
“看来这猜测不对啊。”汤川拍一拍膝头,站起身来说道,“很遗憾,看来还是放弃这想法比较好啊。”
“当时我也觉得您这想法挺不错的。”
“结果也只是让草薙刑警稍稍吃了一下惊啊。”汤川说着披上了搭在椅背上的白大褂,“他现在在忙些什么?”
“他似乎正在调查真柴先生以往的女性关系。”
“原来如此。他也正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坚持着他的信念啊。既然如今已经证实了在壶里下毒的手法是行不通的,那看来不妨试试其他的想法。”
“您的意思是说,或许是前女友下手杀害了真柴先生?”
“不清楚是不是他前女友,我只知道,凶手在周日早晨若山宏美离开之后,以某种办法潜入真柴家,在水壶里下毒——这种想法听起来是最为合理的。”
“您打算放弃了吗?”
“这不能说是放弃,只不过是遵循排除法罢了。虽然听你说草薙对真柴太太抱有特殊的感情,但他的着眼点绝对不离谱。我倒是觉得他的搜查行动其实挺稳妥的。”汤川再次坐到椅子上,跷起二郎腿,“那有毒物质是砒霜吧,难道就不能从其他的来源上寻找凶手吗?”
“很难,虽然使用砒霜的农药大约在五十年前就停止制造和销售了,但还是会被用在某些意想不到的地方昵。”
“比方说?”
内海薰翻开随身手册说道:“木材防腐剂、驱虫剂、牙科治疗药物、半导体材料……比如说这些地方。”
“用途挺多的嘛,没想到牙医也会用到。”
“听说是用来杀死牙神经的,只不过这种药是糊状的,不但很难溶于水,而且关键的砒霜含量也只有40%,估计用于本案中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