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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深了,突然一阵阴风吹了过来,所有的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大家同时听见房子前边的阴影里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来。
山巫迷踪 一二七章 诈尸
山里初夏的夜晚多少还有些凉意,李二傻子家门前的院场边还是煨着几堆烟火,当然不是为了取暖,而是对付可恶的蚊子。一阵风从村后吹了过来,把火堆的浓烟吹进了人群。人们被呛得连连咳嗽,同时这阵风让所有的人都感到汗毛立了起来,一种不说出的恐惧感涌上男女老少的心头。
浓烟吹过来,灯泡好象也黯淡了不少,几只大瓦数的白炽灯泡本来把周围照得明晃晃的,这时在灯光下的人影却变得模糊了起来,同时四周响起了奇怪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人们紧张地向声音的源头望去,可他们抬起头,揉揉被烟雾刺激得发酸的眼睛,再挥几下手驱赶眼前的烟雾后,却看不清自己不远处做着同样动作的人影是谁了。
李栓子被安排明天一早伐木的,自己的堂叔横死,李栓子留在二傻子的家里安抚没了主意的堂婶,听见外边奇怪的声音,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见场院里烟雾缭绕,男男女女们全部捂着眼睛,吭吭地咳嗽着。还没来得及弄清怎么回事,望了一眼场院中的人影,李栓子就感觉到情况不对了。
灯光下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本来留下来的人估计有五六十个,但现在烟雾中的人影看起来至少有一百多个。更要命的是,在几盏大功率白炽灯泡下,所有人的影子看起来都是那么模糊,根本看不清一个个的面目。
虽然看不清面目,但其中的一些影子显然不对着,那些穿蓝色劳动布和洗得发白的草绿色军装的人影,肯定不是活人。
屋子里守灵的几个女人也站在了李栓子身后,看见院子里的情形,吓得说不出话来了,一位年轻媳妇没见过这种怪异的事情,上下牙碰在一起响个不停,嘴里小声说着“鬼,鬼。”藏在了李栓子的身后。
站在门口的只有李栓子一个男人,他勇敢地展开双臂,挡在前边。场院里的人影向屋檐下逼来,看不清走近的那些影子到底是刚刚在场院里打牌的活人,还是那些来路不明的影子。挡在前边的李栓子也没了主意,如果让不干净的东西把大家都逼进屋内,连个逃跑的出路都没有了。
正急得满头大汗的李栓子看见场院的后边亮起了火把,火把越来越近。看见一支支火把下一张张熟悉的脸,李栓子悬着的心才落了地。
说来也怪,火把亮起来,一些逼近火把的灰色影子就消失了。其他的人发现了火把的妙用,也都纷纷四处搜寻干柴,举在手里点燃。
山里最不缺的就是树枝,很快,留在场院里的所有人几乎一手一支火把,场院四周用来熏蚊子的火堆也被添上了干柴,把李二傻子家周围照得明晃晃的。刚刚浓浓的烟雾象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手举火把的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真觉得刚刚在烟雾中看到的诡异情形象是在梦里。
村长也没有离开,现在手中举着火把站在场院中间,哈哈大家清点一下场院里的人,看有没有少什么人。
来李二傻子家帮忙的人都是自发的来的,到底桔子里还有谁没过来,哪些人还在家里,大家也说不明白。查来查去,当然没查清刚刚的烟雾中到底有没有少什么人。村长吩咐让把四周的火堆点旺一点,再安排了几个男人晚上留下来守夜,让别的人都散了回去吧。并特意嘱咐往回走的人,最好不要单独行走,以防再发生什么事情。
一位女人在人群中瞅来瞅去,最后才迟疑着说:“村长,好象真的少人了,刚才还看见王三娃的媳妇在这儿,这会儿不见了。”
这女人这么一提,大家都记起王三娃媳妇的确来过李二傻子家。只是执事宣布了明天帮忙的名单后,有一小部分人回去了。大家也不敢肯定王三娃媳妇是不是也回家去了。
“李翠娥,有人看见李翠娥什么时候离开的吗?”村长高声喊道。
李翠娥就是王三娃的媳妇,三十多岁。男人出门打工去了,自己留在家里照看孩子。没有人记起李翠娥什么时候离开的。大家隐隐感到又出事了,听着村长的吩咐,不再吱声。
“长保,贵成,贵生,你们几个,带上王家二婶,再叫上几个女人,去李翠娥家看看,不管她回没回家,都快去快回。文斌,国庆,你们几个跟我去四周转转,看有没有什么情况。记住,大家的手里都打好火把,不管遇上野物或别的什么,就用手里的火把招呼就是了。大家别怕,野物和那些不干净的东西都是怕火的。”村长一起起安排着说。
刚才烟雾中的诡异情形虽然让大家感到害怕,但烟雾和那些影子就象风一样一下子就过去了,也没见出现什么可怕的事情,所有人刚刚的恐惧感也都风一样的过去了。听了村长的安排,几个人打着电筒,手举火把去李翠娥家了。村长让留下来的人围着火堆不要乱走,同时清查一下人数,然后再让三四个男人也举着火把去房子的周围巡逻去了。
刚刚院子里大乱,守灵的人也都忘了自己的职责,站在屋檐下看外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村长带人去巡逻了,几个守灵的女人才记起自己的职责来,慢慢向堂屋李二傻子躺着的灵台走去。
李二傻子平躺在一张铺着稻草的木板上,脸上盖着白布,老衣已经换好了,一层又一层的老衣穿在身上,让李二傻子的尸体看起来有些臃肿。木板前边摆放着灵位,点着长明的香蜡。守灵的任务很是简单,就是不能让香蜡灭掉,时不时的在灵前烧上几张黄裱纸。一般守灵的活儿是由孝子来完成的。李二傻子的锤子闺女还没回来,就临时安排李氏户族的几个后辈媳妇来担此重任。
两个媳妇见灵位前的蜡烛被刚才的风吹灭了,不敢声张,赶忙找来打火机把灭掉的红蜡烛点上。农村人认为死人下葬前的香蜡是不能灭掉的,否则就是不吉利了。守灵的几个人对自己的失职不敢声张,悄悄把灭掉的蜡烛点燃后,一位媳妇拉拉另一位的手,指指木板上的李二傻子。
李二傻子刚才是平平展展地躺在木板上的,这会儿,两只腿却屈了起来。两人看看起了变化的尸体,一时没了主意,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事告诉村长。再仔细看一下尸体,其中年轻一点的媳妇一下子吓的脸色发白了:“他,他的手也动了,你看他的右手,刚才明明是平平地放着的,这会儿手向这边伸出来了。”
媳妇的话还没说完,李二傻子伸长的那只手突然向她的面门抓了过来。好在这媳妇刚才边说话,边一直很紧张地盯着躺在木板上的李二傻子。见他的手臂突然伸长,连忙向后一闪,两腿间一阵温热的感觉,一股带着尿骚味的液体顺着裤腿流了下来。
山巫迷踪 一二八章 尴尬的死亡
另一位女人吓得连滚带爬地跑到门口,扯着嗓子吼道:“可不好了,李老叔活过来了。”
其实她就是不喊,院子里的人们已经听见了屋子里的动静。刚刚在烟雾中被吓得刚刚回过神来的人们,被屋子里的动静又吓得喘不过气了。过了许久,几个胆大的男人才小心翼翼的摸进屋内。
见李二傻子果然坐了起来,脸上盖的白布掉了,伸长着一只手向前爬去,眼看就要从躺着的木板上爬下来了。离二傻子不远的地方,守灵的年轻媳妇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惊恐地看着向自己爬过来的李二傻子,屁股下面已经湿了一大滩。
脸上盖着白布掉了,李二傻子的面孔苍白中发着些灰暗,两只眼眶黑洞洞的,挂着些黑色的血痂,眼看就要爬到瘫软在地上的小媳妇了,李栓子忙上前几步,一把把地上的小媳妇抱起来向后退去。
村长带着巡逻的几个人没有走远。听见这边的动静连忙返了回来,看见李栓子把吓傻了的那小媳妇救了出来,才松了口气,忙安排几个女人把那媳妇送到李二傻子隔壁的人家。
李二傻子好象真的活了过来,满脸挂着痛苦的表情,指甲扣在水泥地面上,一点点地向门口爬来,嘴里发出呵呵的喘息。村长连忙让把门从外边关上,同时安排几个人去后山请老韩回来。
去李翠娥家的几个人打着火把来到王三娃家门口,摇摇门,见门是从里边闩住了,估计李翠娥是自己回家了,就开始在外边敲起了门。
连敲带喊好一会儿,里边一点反应也没有。大家感到情况有异,带队的长保想了想,一脚向紧闭着的房门踢了过去。
农村住家户的房门做的都非常结实,狠狠的一脚踢过去,房门纹丝未动。这么大的响动,如果屋子里有人,就算睡得再死也会被惊醒的。大家见屋子里边还是静悄悄的,就打来一根大木头抬起来撞起了房门。
再结实的房门也是经不起暴力的撞击,只几下,门开了。进去的人找到了开关,按亮了外间屋子的灯,见外间屋子没有什么异常,就向里间屋子走去。
这媳妇睡个觉,里外的房门都闩得死死的。卧室的碰锁门碰得死死的。几人不得不面向故计重演,抬来撞木,几下去卧室的门撞开。
打开卧室的灯后,几个人都同时傻眼了,隔着薄薄的被子,他们看见床上躺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露在外边的身体全部赤裸的人。
同来的几个人中,有两个是王三娃本家的,看见床上的两个人,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王老三打工不在家,这床上的男女,显然是李翠娥在家偷人了。
露在被子外边的肢体已经发白了,显然这两人已经死去多时了。虽然有些尴尬,大家也不得不走上前去,轻轻的揭开了被子。
果然,被子下边的两具尸体是全裸的,并且男人压在女人的身上,还保持着交媾的姿势,甚至他们的下体还在一起。死去的两人脸上展现的是一种欲望释放后满足的神情,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两个正在满足中的两人就这样死了,他们的那满足的神情也象雕塑一样凝固在了那里。
王家二婶是王三娃的堂婶,只看了一眼就连忙把床上的两人盖了起来,狠狠吐了口唾沫说:“柏新志,你这个狗日的!”
柏新志是村小学的老师,来的几个人当然没有谁不认识。天黑的时候好象柏新志也在李二傻子家的,并且村长不给柏新志安排了明天坐礼柜的差事的。
想来两人可能早就有一腿,就趁着村上的人都去李二傻子家帮忙去了,溜到李翠娥家偷情来了。
偷情就偷情吧,把两个人都偷死的事情也实在太罕见了。来的几个人年龄都四五十岁了,也听人说过什么马上风,但也死的只是男人,现在床上的这两人,看他们的样子,象是在最爽快的那一刻死去的。现在是夏天,当然不会中什么煤气。看来两人的死亡是和李二傻子一样诡异了。
“婶子,是不是趁他们的身子还软活着,先把两人分开。不然他们现在这样子,怎么下葬,怎么见人啊。”同来的贵生也是王家户族的,提着建议说。
“呸,他们这猪狗不如的样子,还想怎么给他们轰轰烈烈的下葬啊。我看啊,这两人就该用破草席一卷,随便挖个坑埋了就是了,活该被野狗把尸体啃了。”王二婶子狠狠地说。
话虽这么说,王二婶还是把手伸进被子下边,再叫来两个人帮忙,使了好大的劲才把两人掰开。
床头脱着两人的衣裤,趁着尸体还没发硬,再分头给两人穿上衣服。然后再把柏新志抬到了外屋,这两人不明不白的在一起,就是死了,也不能让他们还不明不白的呆在一起。
俗话说死人重死人重,死去的两人个头都不算多大,但搬起两人的尸体来,却说不出的沉重,等把这一切干完,几个男人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
终于把柏新志的尸体抬到外边的屋子,长宝把尸体在地面上往平整里摆弄,不然等尸体僵硬了,那姿势是很难弄过来的。正在忙活的长宝见身边的几个人突然都不说话了,甚至呼吸的声音也屏住了,奇怪地抬起头来,见大家都是一脸惊恐地望着里屋。
里屋昏暗的灯光下,一张妖艳的脸正冷冷地看着外间屋子里忙活着的几个人。屋子里女人的头上梳着油光发亮的麻花辫子,身上的蓝色劳动布衣服把腰身衬得恰到好处,白净的面孔下,表现出的表情是沉静,冷漠和高傲。
对于这张脸,歇马岭村四十岁以上的人没有不认识的,就是那些后来嫁过来的媳妇们,也都是歇马岭隔壁村子里的,当年的蒲紫萱是远近闻名的冷美人,她那沉静冷漠的气质是和歇马岭周围所有的人都格格不入的。所有的人只要看上她一眼,就会把这张说不出是冷漠还是娇艳的面孔烙在脑海的。
里屋的蒲紫萱的样子看起来完全象是个活人,并且她的年龄也永远地定格在三十多年前她二十几岁的时候。那张人淡如菊的面孔中,看不出来一点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