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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二良没有回答我,我知道我最不愿见到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二良走了。我没有嚎啕大哭,第一时间打了电话报警,然后检查了每一个房间包括上下楼,但是没有见到那个穿红裙子的女人。
我坐在二良旁边,这个我最好的朋友就这样走了,不知道他最后时刻看到了什么令他如此的恐惧害怕,我的泪水终于忍不住的流下来,我想伸手合上二良的眼睛,但还是没有伸出手去,一切等警察来了再说,这是二良教过我的。
我看着二良,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知道默默的流泪,我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他的手心紧紧捏着一张纸。
我急忙将纸拿了出来,好像是从另外一个地方撕下来的,竖着写了两个字“二良”,但这个“二”却逼正常的要短得多,我皱着眉头想了想,始终想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于是试着去摸二良的另外一只手,果然也摸到了一张纸。
我将那张纸拿出来摊开,这次只是很小的一张,似乎是从某张纸上撕下来的,我小心翼翼的将两张纸合在一起,然后,我终于明白纸上那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了。
“二娘”!
那是二良夭折了的二姐的名字。
☆、第二十三章 日记(一)
我静静的坐着陪着二良,警察很快就来了,将我带去警局做了笔录,他们都认识我,知道我是二良的死党,而且他们也早就发现这几天二良的行为很有些古怪,所以倒没有人怀疑这个凶手是我,这点从他们的态度可以看出来。
但我不知该怎么对他们说清楚这些事,我甚至没有告诉他们我是在老楚家碰到二良的,更没有说是因为看到那个穿了红裙子的女人才又重新追上楼去,然后就发现二良已经在床上出了事,因为我不知怎么对他们解释,他们也未必就会相信这些,这一点从署名为楚江山的两封信的结局就可以看出来。
我说我是在大街上碰到二良的,看他很不对劲就带他回了家,下楼之后才发现自己手机忘带了,于是重新返了回来,结果就发现二良出了事,至于那两张撕开了的纸我也没有隐瞒,警察接过纸说要检测一下指纹,让我先回家休息,随时等候局里的传讯配合他们调查。
等我到家的时候已经快要天亮,手机里有好几个小蕊的短信,那时我心神恍惚没有听到,打开来看是向我报平安的,然后就是问我到家了没有,我给她回了一个,说:“二良走了,我最好的朋友走了。”
小蕊很快回给我一个短信:“你还有我。”然后我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我想着应该怎么对二良嫁在外地的大姐开口说这件事,大姐当然不是叫大娘,甚至连“二娘”也不叫二娘,这只是他们家的习惯,就好像是普通人家的小名,我和二良走得近,也就跟着他叫大姐为“一娘。”
再难开口的事也总得去面对,一娘听到这个噩耗,在电话那边就哭了出来,但我不知如何向她解释。
一娘当天就坐飞机赶了过来,因为是自己的同事,平时和大家关系也不错,所以和二良有关的事局里都是一路绿灯,没几天功夫,各种检验报告就出来了,那张纸上只有我和二良两个人的指纹,房间里也确实只有我一个人到过,不过二良的死因最后确认为因肾上腺突然释放出大量的儿茶酚胺,促使心跳突然加快、血压升高、心肌代谢的耗氧量急剧增加,而过快的血液循环如洪水一般冲击心脏,使心肌纤维撕裂心脏出血,导致心跳骤停致人死亡。
一娘面对这个鉴定结果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我轻声道:“简单的来说,二良是在临走前看到了太过恐怖的事情。”当然除了我之外只怕没有一个人会相信这些话,甚至连我自己也不愿相信二良是被吓死的,可是他的样子和二良以前给我看过的王强、老楚一模一样,也许真像总是不会让大多数人相信的吧,我想一娘也不会相信的,但我不能瞒着她,哪怕是这样一个结果。
但就在这时,我发现一娘的身体突然一僵,脸色变得苍白无比,甚至我还从她的眼中发现了一丝恐惧。
我急忙扶住她的身体,问:“一娘,怎么了?”
一娘连忙摇摇头,但没说什么话,我和她办好了相关手续离开局里,打的去了二良的新房,一路上一娘都低着头不说话,我明显的感觉到她有什么心事,因为她的眼神中恐惧要大于哀伤。
下了车,一娘却突然又说不想上去了,我显得有些被动,一娘很抱歉的对我笑了笑,但笑里全是苦意,她说:“阿瑞,你陪我走走吧。”
我们在小区里随便的走着,一娘低着头不说话,我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好不容易才听一娘说了句:“阿瑞,你是二良最好的朋友,我们一家也没拿你当过外人,你告诉我,二良最近有没有什么古怪?”
我咬了咬牙,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向一娘说了一遍,包括被我藏起来的那幅画,在我心中一直觉得,如果不是因为我藏起那幅画,那么二良就不会出事,我没有请求一娘原谅我,这已经不是原谅就能面对的了。
一娘没有骂我,我低着头不知如何面对她,就在这时,我听到一娘叹了一口气,说:“其实不怪你,二良他……早就已经有点不对劲了。”
“你说什么?”我吃了一惊,我虽然早就觉得二良有什么事在隐瞒着我,但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完全无话不谈的两个朋友往往只存在于小说里,真正让我觉得他有点反常的是从深山里回来之后,但短短几天就出了事,现在听一娘的话,二良居然很早之前就已经有点不对劲,我除了吃惊之外更急切的渴望知道到这底是怎么一回事,或许对我寻求二良的真正死因有所帮助。
二良肯定是看到了什么才死的,比如说那个穿红裙子的女人。我的脑子里立刻浮现出楼道里那张因为涂了太多粉而显得有些僵硬苍白的脸,还有那一排血红色的牙齿。我现在需要的是二良真正的死因,我想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要找上二良,所以我迫切的想要知道二良所有的一切。
一娘看着地上的草,轻轻的说:“二良还有个姐姐,叫二娘。”我点点头,示意我知道这个。
一娘继续道:“二娘和二良的感情很好,但是二娘很早就夭折了。”我轻轻地叹了口气,二良一家有太多的不幸了,现在叶家就只剩下一娘一个人,我说道:“一娘,以后你就是我亲姐姐。”
一娘抬头一笑,拍了拍我的手没有说什么,又低下头发了会呆,然后重新将头抬起看着我的眼睛,我觉得她的脸上带了一丝惧怕,一娘说:“你知不知道二娘是怎么死的?”
我只是听二良简单的说过他有个夭折了的姐姐,但具体是什么情况我没有打听,我一向不是那种喜欢打探别人隐私的人,一娘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我估计里面一定有什么隐秘。
一娘开始向我讲述那个很多年前的故事,尽管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但她此刻提起仍然能从她的声音中听出她心底的害怕: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我记得那时候我八岁,二娘六岁,二良最小才四岁,我们三个住在乡下,正是夏天农田里双抢的时候,大人们也不会管我们这些小孩子,只是叮嘱我们不要去河边玩,反正乡下不比城里,路上也没有什么车,只要不去河边就不会有危险。
因为父亲是教师,所以从小就严格要求我们,每天一定要写日记,虽然在父亲的教导下我们比同龄的孩子多认识了一些字,但毕竟年龄太小写不出来什么的东西。父亲却坚持要我们写,说要从小培养我们学会观察生活,所以只要是没危险的地方,他都鼓励我们多去走走多看看。
就在那个夏天,我带着二娘和二良去了那座我们从来也没去过的后山。”
一娘的声音开始颤抖了起来,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我急忙示意她慢慢说。一娘缓了一下,继续说道:“那天我们胆子太大了,知道大人们在田里一下子不会回来,所以玩得忘记了时间,二良忙着捉蚱蜢,我和二娘则分头寻些野菜,等到我发觉时间已经不早了的时候,才发现二娘已经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我和二良吓坏了,拼了命的叫她,但一直没有听到二娘的回答,我已经急得要哭了,还是二良聪明,说他爬上树去看看,如果还是找不到就回去找大人来帮忙。
后山的树不多,也不如何高大茂盛,二良年纪虽小,但爬树的本领却很厉害,他爬上一棵小树,然后大叫了一声:‘一娘,我看到二娘了。’
他爬下树拉着我往一个地方跑去,说看到二娘就站在那里,跑了不多远,我就看到了二娘,其实她离我们一直不远,但我那时年纪小,能找到二娘就已经快高兴疯了,根本没去想为什么二娘在那里会听不到我们的呼叫。
二娘呆呆的站在那里,好像没看到我们一样。我说:‘二娘,可以回家了,爸妈要回来了。’但二娘却一动也不动。
我生气了,上去拉了她一下,二娘缓缓回过头,说:‘那我们回去吧。’
回家之后,父母已经到家,一直没找到我们都快急疯了,这时看我们安然回来,问明了去向责骂几句之后也就算了,晚上的时候,是照例的写日记的时间,每次写完了父亲都要检查,然后对我们的日记进行评定,父亲一直很喜欢二娘,说她写的东西有灵气,但这次二娘却被父亲狠狠的批评了一顿,因为父亲认为她撒了谎。
写日记对于那时的我们来说简直是一种煎熬,因为我们真的不知道应该写些什么,所以不约而同的把这次后山的事情当成了今天日记的内容,结果发现我和二良说的与二娘完全不同,父亲起先以为二娘是加了自己的想象力,还想表扬她一下,但二娘坚持说她写的都是真的,我和二良才是在撒谎。
我和二良说的完全一模一样,父亲相信的当然会是我们,所以二娘挨了父亲的骂,因为他觉得一个从小就学会撒谎而且被揭穿谎言还死不认错的孩子肯定不会有出息,二娘却倔强的认为撒谎的是我们,那一个晚上大家都很不开心,吃了饭早早的就上床休息了。
我是和二娘睡在一起的,半夜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的感觉房间里有灯光,睁开眼睛一看,发现二娘正坐在书桌前,我喊了一声:‘二娘,你怎么还不睡觉。’
二娘回过头对我笑了一下,却没有说话,继续的做她的事,我说:‘二娘,你做什么呢?’
二娘这次却不再理我了,我看到她拿起笔在本子上写了什么,然后又撕了下来,接着继续写,然后又撕了下来,就这样不断的重复着。
我被二娘的样子吓坏了,大声的哭了出来,爸妈听到哭声连忙走了进来,他们也被二娘的样子吓坏了,父亲看了看二娘写的东西,说:‘二娘乖,是爸爸不好。’然后就让妈陪着我们睡,他自己则陪着二良睡在另一个房间。
二娘躺在妈妈的怀里,安静的睡着了,但是我睁着眼睛一直没有睡去,哪怕是在黑暗之中,我也仿佛能看到二娘坐在书桌前扭头对我笑的样子。
第二天父母看二娘已经安静了下来就叮嘱我们今天不要出去玩,然后又下田忙去了,我悄悄问二娘她昨天晚上写了什么东西,她却呆呆的一句话也不说。
中午午睡醒来,我发现二娘又不见了,屋前屋后找遍了也没有,二良急忙去田里找大人回来一起寻找,一直到晚上,大家才在后山找到了二娘,但是她已经……那个地方就是上次我们找到她的地方。我到现在还记得她那时的样子,她好像看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东西。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一家都刻意的不去提这件事,但其实我们都知道没有人能忘了二娘,尤其是二良,他从小和二娘的感情最好,我经常看到他一个人对着二娘的照片哭,但我们谁都不愿去提起那些伤心往事。
可是就在不久前,他突然打我电话问我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写日记的事,我说记得,怎么了。
二良对我说:‘一娘,那天二娘真没撒谎,她写的日记是真的。’”
一娘说到这里的时候,连整个人都开始抖了起来,我急忙扶住她,问:“二娘的日记里写了什么?”
一娘从包里摸出一本小本子,从纸张上看已经很旧了,她说:“二良本来以前让我把这本日记给他寄过来,我一直拖着,现在他不在了,这本东西留着也没用,阿瑞,你是二良最好的兄弟,你看完了就替我烧给他。”
我知道这就是二娘小时候的日记,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娘,然后接过日记,小心翼翼的打开,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上面是稚嫩的笔迹,日期下面是几个不多的字,但看完那几个字以后,我全身的寒毛全都竖了起来。
“今天,我在山上看到了一个穿红色裙子的阿姨,阿姨的脸真白,可是为什么她的牙齿是红色的呢?”
☆、第二十四章 日记(二)
“如果,这不是小说,而是真事呢?“
我的心渐渐的冷了起来,我这次才算是真正的明白了二良当初对我说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