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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时就是这样,没有面对的时候想想就怕得要死,当你真正站在他面前时,却又发现其实一切都没那么可怕,真正的恐惧,其实都来源于未知和自己的内心。
所以在听到一娘的问话时,我只不过略微一思考,便对她点了点头,反正大家都拿着手电,也不用担心她看不清楚。
井底本来就不宽敞,一娘示意我让一让,我将身子靠在井壁上,看着一娘慢慢走到我上次发现古画的地方,看着她慢慢蹲下来,然后开始用手一块块的将我上次填好的石块搬开。这是一幅诡异的画面:在手电微弱的光亮下,一个穿着红色睡裙的女人披着一头长发蹲在井底,长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脸,但我知道她的脸色异常的苍白,而我背靠着井壁,任冰凉侵入我的后背,一言不发的看着这个女人蹲在地上用手搬开一块块的石头,用手挖出一捧捧的黄泥,我想知道,她来这里寻找什么,她能从这里找到什么。
一娘的动作越来越快,突然之间她的动作停了下来,紧接着又飞快的扒拉了起来,我知道她一定发现了什么,也顾不上那么多,立时蹲了下来挤在她身边,这时一娘也已经把埋在泥土中的东西挖了出来,在我看到那个东西的第一眼,我立时眼前一昏,那是一副相框,里面的照片上是两个人的合影,这两个人我都认得,是我的老爸老妈。
我深深吸了口气,将那副相框从一娘手中拿了过来,一娘显然也认出了照片里的人,满脸惊讶的看着我。我看着照片上的老人,照片是黑白的,配上那副相框更像是一幅祭奠用的照片,他们身上的衣服就是我发现他们失踪前一天穿的那身,我看着那张照片,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过了好一会,我抬起头,盯着一娘,问:“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这张照片的?”
我相信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吓人,因为一娘的脸上写满了恐惧,连身子也开始颤抖起来,我提高了嗓门又逼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这里有照片的?!”我不相信一娘是误打误撞的发现了这里的照片,从她一开始的表现来看,她一定知道这井底有什么东西,但她也一定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这些日子所经历的这些事,早就让我养成了遇事尽量要冷静思考的习惯,所以此刻我很清楚要想找到两个老人,就一定要知道到底是谁告诉一娘这里有东西藏着,然后才能去弄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一娘肯定被我的样子吓坏了,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我深深吸了口气,尽量缓和了语气又问了一次,一娘渐渐的止住了颤抖,但脸上的恐惧之色却是越来越重,她看着我,小心翼翼的问:“阿瑞,你有没有在梦里听到有人对你说话?”
我的心蓦然一紧,每个人都会做梦,每个人都在梦里听过别人说话,可是我知道一娘问的一定不是这样的问题,她一定也和我一样,在梦里听到了一个声音。我一把抓住她的手,问:“你听到了什么?”
一娘说:“他告诉我,在这里我会遇见你,然后让我在井底找一件东西,找到了之后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这样你才会相信我。”
我的心渐渐冷了下来,这个人,不,这肯定不是人,他的声音只出现在我和一娘的梦里,这样一个东西,设计了让我来到这里,设计了让一娘遇见我,然后在这里埋下了我父母的照片,它到底有什么用意,我的父母他们现在在哪里?
我从沉思中醒过来,才发现一娘无助的看着我,我问:“它要你带我去哪里?”
一娘摇摇头,说:“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我只是知道怎么走。”
我想也没想,将一娘从地上扶起,说:“我们上去,去那个地方。”
从井底爬上来,我和一娘就往回走,一路上也问了一娘不少问题,比如说电话号码之所以是空号是因为她早就换了一个号码,至于她为什么会来到老宅,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只说一醒来就站在了这里,一路上发生了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这种情况倒是有点像梦游,但我可不信是这个原因,思来想去,只和梦中出现的那个声音有关了。而对于为什么我在井底呼唤她她却不回答我,她只是摇摇头说她当时没听见,对于这一切,我始终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是哪里,只好把所有的疑问都藏在心底。
我们到了那个小镇,先给两人买了一些衣裳,然后找了家旅馆住下,毕竟谁也不知道一娘带我去的那个地方会发生些什么事,我们必须保持足够的体力。因为前天一直没有休息好,所以我很快的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我又一次站在了老宅门口,一次次的推开那些门,就在我推开最后一扇门的时候,我突然醒了过来,这一次我终于听清楚了梦里那个人对我说的话。
我知道他在说什么,可是我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可以吃晚饭了,我穿好衣服去隔壁找一娘,准备让她和我一起出去吃点东西,敲了半天门也没人来开,打她电话,屋子里想起了电话声,却没有人接听,我的心沉了下去,来不及去叫老板开门,肩膀在门上一用力,这种小镇的小旅馆都是些很老式的房门,很轻易的就被我顶了开来,我叫了几声一娘,没有人理我,这时楼下的老板听见我撞门的声音上来查看原因,见我撞开了门,满脸的不高兴,说:“不就是出去买点东西而已,至于把门撞坏么?照价赔赏,200元!”
知道一娘不是失踪了我也就放下了心,直接给老板扔了200块钱。本来是想到自己房间去等的,可是一娘的房门坏了,我怕有什么人进来偷东西,所以坐在她的房间里静静的等。她的手机放在桌子上,不时的一闪一闪,我知道那是因为我刚才打了一个电话。
看着一娘的手机,我心里突然涌出一个奇怪的念头,想看看她的手机里有没有什么秘密,这个想法来得莫名其妙,但却一发不可收拾再也抑制不下去。我看了看门外,一娘还没有回来,于是抓起手机,飞快的翻阅起来。
我飞快的点击着每一个文件夹,里面都是些最普通的东西,没有特殊的电话号码,没有特殊的短信,我的手指继续往下点击着,就在这时,我的身子突然一僵,我看到了一个TXT文件,文件名我很熟悉,写着《老宅》两个字。
一娘看过那个叫傻子毛的人写的小说!
这对我来说是一件无法预知后果的事,我不知道一娘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后悔如何对我,想了想,我点开了这个文件,飞快的往后翻阅着,第五十三章,五十四章,五十五章。
五十五章后面是有字的!我正要仔细的看下去,门口想起了脚步声,一娘回来了。我无限懊恼的把手机关了放在桌子上,刚刚放好一娘就走到了门口,看房门开着我坐在她的房间里,一脸惊讶。我急忙向她解释了一下原因,她“哦”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把手一抬,说:“我给你在外面的店里弄了锅鸡汤,你把它喝了吧。”
她的手上拿着一个保温瓶,就和我刚在老宅门口看见她时一样,保温瓶在她手上轻轻的晃着,里面装着她所说的鸡汤。
屋子里飘荡着鸡汤的香味,但我的全身却开始僵硬起来,我想起了手机里二十三章后面的字,想起那天我在老宅地上看到的保温瓶,想起了我终于在睡梦中听清楚的那句话。
那句话说:“别喝!”
☆、第六十章 迷失(一)
我的身上已经开始冒汗,如果没有看到一娘手机里的那部小说,甚至我都不会马上将梦里听到的那句话和眼前的鸡汤结合起来,可是现在一娘已经看过那部叫《老宅》的小说,甚至她知道的比我还要多,那么她会做些什么我也不能肯定,第五十五章之后的内容写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想起一路上她的种种诡异,我越发的紧张害怕起来,甚至在这一瞬间我都怀疑一娘是否就是那个叫傻子毛的作者,不过我很快推翻了自己的想法,毕竟有些事是一娘绝对不可能知道的。
但随即我想到了一个可能,如果有个人一直在看着我做的一切,然后就像他们给我提供素材一样的将这些故事告诉了一娘,最后由一娘来写一个结局,由我那个见鬼的老祖先来替她实施,那么一切就顺利成章了,如果真是这样,一娘写了一个什么样的结局?梦里的声音是怎么一回事?
我整个人仿佛掉进了冰窟,一娘在我眼中甚至比那些所谓的鬼魂更加可怕,我抬头呆呆的看着她,一娘发觉了我的不对劲,问:“你不舒服么?喝了鸡汤会好点。我们还要去那个地方呢。”
一娘的话提醒了我,我马上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说:“是啊,我觉得有些不舒服,可能是昨天受了风寒了,见了油腻的东西就吃不下,你还是自己喝吧。”
我一边说一边打量着一娘的表情,一娘的神色果然微微一变,我心里越发警惕起来,但一娘接下来却没有勉强我,只说让我好好休息,好抓紧时间去那个地方。说完这些话,打开保温瓶倒出鸡汤自己喝了起来。
我不由得一愣,原本我以为这鸡汤里会被一娘放入些什么药,心中还在犹豫到时到底要不要跟她去那个她口中所说的地方,现在看她当着我的面自己喝了起来,显然这鸡汤并没有什么问题,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武侠小说,可以先吃点解药。难道说一娘真的只是关心我?只是我觉得这个关心太过于莫名其妙,而且我到现在也忘不了刚进老宅看到一娘时她身边的那个保温瓶,更何况还有梦里那声奇怪的“别喝。”
既然已经开始装病,我也不好说现在就马上出发,只好继续装了下去,正巧老板叫了人来修门,我借口有点累回了房间休息,一夜翻来覆去睡不好,躺在床上想着一娘到底有什么用意。第二天天微微亮就听到一娘的敲门声,说要早点出发,我看她的样子似乎很急,仿佛有个人在催促着她。
经过一夜的思考,我已经下定决心去跟一娘看看那个地方,一来是因为担心两个老人,二来如果真的如我所想是根据别人提供的素材利用傻子毛的笔名写下了小说《老宅》,那么她写下的故事就会和我当初写下的一样,最终将按照她设定好的情节去发展,谁也逃脱不了,既然如此,我也只有硬着头皮跟她一起去那个地方看看了。
一娘先带着我坐车离开了这个小镇,一路上又转换了几班车,每次我都把地名记了下来,因为前一天晚上没睡好,现在坐的这班车路上又有点颠簸,所以不知不觉的我竟然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感觉有人推了推我,睁开眼,是一娘,她说:“到了,下车。”
我急忙站起身来,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外面的车站很小,看样子是一个乡下的小镇,反正我也不认识,只是记住了地名。一娘催促我快点下车,说再不赶过去就来不及了。
一娘越是催促我心里越是不安,摸了摸背包,那里放着我趁一娘去买票时在路边地摊上买的一个铁锤和一把水果刀,现在进出车站都要检查行李,我根本不敢携带管制刀具,再说也没办法去购买,有了这些东西,我心里多少也踏实了点。
一娘在前面带路,按照她的说法,再往前一段路就必须得爬山,车子什么的都到不了,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体力,一路上走得比我快多了,有时我甚至不得不小跑着才能跟上她的步伐。
一娘一路和我说着话,我印象中她从来没有这么健谈过,她说:“阿瑞,你说这里好不好?”
我有一搭没一搭气喘吁吁地回答:“这破山有什么好的,除了空气清新点,就没一样是好的。”
一娘似乎有些生气我的回答,说:“这里怎么不好的?我觉得这里很好,要不你就留下吧。”
四周除了山风的呼呼声和几声虫鸣就再也没有什么别的声响,有时候寂静是一种最可怕的恐怖,为了不至于冷场,我随口应付着说了声“好”,一娘便显得很开心,脚下也轻快了不少,我却跟得更累了。
天色渐渐越来越暗,地势也越来越陡峭,显然已经渐渐的往山顶走去,地面也开始高高低低的不好走起来,我一脚深一脚浅,已经无法跟上一娘的速度。我叫道:“一娘,你等等我。”
但是一娘仿佛没有听到我的声音,反而走得越发快了,从天色完全暗下来开始,她就渐渐显得沉默起来,再也不开口和我说话,而且仿佛这个地方她很熟悉,就算闭着眼睛也能走一样,这夜色对她没有半点影响。从老宅回来以后我们都重新买了衣服,但一娘选的还是一套红色的长裙,这时天色越来越暗,我打开手电,山上的枯草足有半人高,我只能隐约捕捉到一娘红色的身影,更多的是无边的黑暗和被山风吹动的枯草。
我紧紧盯着一娘的身影,生怕就此不见了她的踪迹,但才走了几步,就不得不低头检查脚下的路,等我再次抬起头,忽然发现眼前再也看不到一娘的身影,我急忙大叫了几声她的名字,但回应我的只有山风和不知是什么